什麼樣纔不算爛尾呢?
本文的大綱設計就是這樣的,不涉及突然性的結局之類的事。看留言,有許多親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尾。
石頭的看法是:文中主角的人生走向已經交待清楚,就可以結尾了。至於宋嘉言做太后的內容,但,並不是《千金記》的第二部,是完全的另一篇文章,主角也不是宋嘉言了。
還有親們多次提到的宋嘉讓宋嘉諾兄弟的事,在石頭的計劃中,他們現在還沒消息,就是沒消息了。
還有穆芸的下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孃家覆滅,穆芸能有什麼下場呢?
再說方太后,石頭覺着,哪怕當初鄭莊公也沒有殺了他老孃,甚至放了狠話“不到黃泉,永不相見”後,還會尋個法子跟老孃黃泉相見。漢景帝也是忍他老孃,忍到自己死的。所以,只要昭文帝活着,不會對方太后如何的?在任何年代,一個皇帝,怎麼會甘心揹負弒母的名聲。
再說仁德親王的處置,昭文帝沒有在明面上處置仁德親王,但,這並不是說昭文帝是個軟腳蝦。
還有林隨,此君短暫出現,石頭說這是重要人物,可能是說早了,因爲此君會在下一篇文中是重要人物。先讓他露個小臉而已。
其他的,《千金記》是石頭的第二篇言情,文筆所限,靈氣所限,現在回頭看,有很多不足。有時間,石頭會修文,以望能在石頭的能力範圍內更加周全一些。
至此,就是大結局了。
再說一句,石頭是很認真的結尾。
作者有話要說:
在昭文帝醒來後,宋榮就回了自己家。
養花種草,含頤弄子。就是朝中也是請了長假,不再每日起五更熬半夜的早朝,偶爾去義塾授課,或是別院小住,甚至閒來無事,買了一班小戲在家調理,逍遙的很。
連宋嘉言都覺着在人生態度上,應該向宋榮學習。宋嘉讓一直沒音信,她都挺惦記,宋榮完全只當沒那兩個兒子,日子照樣過的有聲有色,悠遊自在。
何其瀟灑。
宋榮這般識趣,昭文帝待宋家反是愈發親近,常有賞賜。
宋榮投桃報李,百閒之中還上了道奏章,言及前承恩公事涉不法,奪爵去職,罪有應得。子弟有優劣,朝臣有忠奸,前承恩公不賢,陛下以孝治天下,請昭文帝另擇賢明子弟以賜爵位。
昭文帝還將此奏章拿給宋嘉言看了。
自從昭文帝清醒以來,與宋嘉言倒是格外的親密了。反正先時昭文帝也是一直獨寵鳳儀宮,如今太后在慈寧宮養病,方家削爵去職,昭文帝重病初愈,繼續留在鳳儀宮,更沒人敢說什麼。
皇帝是沒有養病的時間的,昭文帝乍醒,內閣便將許多奏本呈上。昭文帝尚需調養,索性叫宋嘉言給他在一畔念奏章,奏章經內閣會先有內閣的擬批,昭文帝聽完內閣的擬批,再說一些自己的意見,他大病初癒,故此都是由宋嘉言代筆。
宋嘉言其實很不樂意幹這種差使,倒不是本身沒興趣,實在是,她覺着皇帝是世界上最小心眼兒又善變的人。今兒朝東,明兒朝西的。萬一什麼時候昭文帝改了主意,秋後算賬啥的,不是錯也是錯了。
看宋嘉言不樂意,昭文帝還沒勸兩句便兩眼一黑,昏了過去,倒把宋嘉言嚇了一跳。
宋嘉言又不是傻瓜,何況,她也不是非常抗拒幫着昭文帝念念奏章什麼的。不過,某日宋嘉言捧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還嘖嘖感嘆。昭文帝好奇,問,“看什麼呢?”
“大鳳王朝武皇帝列傳。”
昭文帝湊過去瞧,宋嘉言瞥他一眼,笑,“我覺着,自古明君都有相似之處啊。”
東穆太祖皇帝就十分祟拜鳳武皇帝,當年還有“爲君當如鳳武帝”的話留下。皇位傳到昭文帝這兒,這一家子都對鳳武帝有好感。聽到宋嘉言這般說,昭文帝笑問,“這話怎麼講?”
“鳳武帝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能令天下百姓裹腹者便是明君。不瞞陛下,我小時候每年冬天都聽說城外有許多災民,朝廷發放粥米濟民,還會有許多人凍餓而死。到現在,雖然百姓有窮有富,不過,已經許多年沒看到過城外盤恆聚集過災民了。陛下治理天下如何,不必聽官員如何吹捧奉迎,端看這點就能知道了。”
昭文帝果然十分受用,道,“不辜負祖宗江山已是大幸。”
宋嘉言微微一笑,指着史書上又道,“鳳武帝身體似乎也不是很好,常有病痛,時常十天半月的養病不朝啊。”
昭文帝精讀史書,這一節鳳武帝傳更是讀過多遍,說句倒背如流也不誇張。他不用看也知道宋嘉言說的是什麼,不禁老臉一紅。
其實,由於大鳳王朝的年代早已遠去,留下的多是那些風流人物的傳說。就拿鳳武帝來說,這絕對是皇帝中的牛人,再刻薄的文人也不會抹滅鳳武帝的功勳。甚至,後世的皇帝對鳳武帝也很有好感。不過,鳳武帝是個非常複雜的人物,史書對他的記載也不一而同。
譬如宋嘉言說的鳳武帝身體的事情,史書中有“屢病,數次昏厥,不朝,政盡託於範文忠公”的記載,這似乎是說鳳武帝身子不大康健。但,在大鳳朝野史中又有一則趣事,說的是武皇帝時有名的鐵面御史杜如方大人,杜大人一心效仿魏徵,端的是鐵面無私,連鳳武帝的面子也不大給。說杜如方有次出門,瞧見鳳武帝在外頭閒逛,時正值鳳武帝跟朝臣請了病假,身子不好,上不得朝,早歇了好幾日了。結果,杜如方撞到鳳武帝在街閒逛,當下把杜御史氣個半死,上前就要跟鳳武帝說道兒說道兒。正當此時,鳳武帝也瞧見了杜御史,竟跟活見鬼似的轉身就跑。杜如方緊隨其後狂追,最後,鳳武帝一路跑到自己的舅舅家永寧侯府,纔算擺脫了杜如方。
類似於此種趣事,文人杜撰也有可能。不過,此事之所以傳的有鼻子有眼,是因爲此事與杜如方的一則《諫陛下不朝書》有關。
據聞,杜如方流傳千古的《諫陛下不朝書》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暴發出來的,杜如方因此諫書青史留名。不過,大鳳朝的史官依舊極其諂媚的在《杜如方傳》中這樣寫道:自來諍骨常有,而明君難得。如方耿言直書,中多有毀謗帝尊之處,時人慾罪如方,帝一笑置之,言曰,如方,朕之魏徵也,何忍罪之。
在杜如方《諫陛下不朝書》中就直言了鳳武帝裝病不朝的事兒,所以,鳳武帝雖是曠世明君,卻是不拘小節。裝病之類的,常幹。也就是大鳳朝的史官吃的是鳳武帝的俸祿,鳳武帝還常幹些收買人心的事兒,所以,大鳳朝史官的筆頭兒也就不那麼堅定就是了,鳳武帝這些不靠譜兒的事半點不見於正史中。
今日宋嘉言說起鳳武帝,拍馬之後偏偏說起鳳武帝裝病的事,自然是意在沛公了。昭文帝做了多年皇帝,臉皮早修煉出來了,一笑就奪了宋嘉言手裡的史書,笑,“阿離也說了,明君總有相似處。”
宋嘉言拿他沒折,嗔一眼,也笑了。
宋嘉言既常伴着昭文帝看奏章,自然對朝中形勢漸漸的有了些瞭解。宋榮請示昭文帝再次冊封母族的奏章,也是宋嘉言念給昭文帝聽的。
昭文帝聽完後,問,“你覺的呢?”
宋嘉言已深諳政治,略一思量便道,“陛下有三個舅舅,擇賢明者賜爵就好。前承恩公有罪,陛下雖未誅連,到底涉及子孫,我覺着不要從前承恩公一支擇嗣賜爵。”皇家最重臉面,昭文帝當時並沒有收拾仁德親王,只是令他就藩而已。承恩公奪爵後,亦沒有另行處置。這說明,昭文帝並沒有將事態擴大的意思。
昭文帝又問,“你覺着哪家好?”
宋嘉言笑,“這我就不知道了,除了前承恩公,論年紀,二舅舅方德年長些。品性上,我不清楚。”
昭文帝淡淡道,“母后出身保定府方家屯兒,去老家尋一戶老實人家便可。”話中竟是要將爵位賜予方氏家族遠親。
宋嘉言不敢多話,就代昭文帝批了:着有司去原籍尋實誠人家。
靠着軟榻,昭文帝神思漸遠,忽而嘆道,“今年咸陽天時不大好,多有疫病,前些時候仁德府上的長史官上表說仁德不小心染上了疫病。這事,你心裡有數,不要讓宮人亂嚷嚷,太后年紀大了。”太后總是覺着他做皇帝,仁德做親王虧了,恨不能將江山平分,才能補償小兒子一二。太后不明白,他也是有兒子的人。他的江山,是要傳給自己兒子,而不是與自己弟弟平分天下!何況,仁德也沒有與他平分天下的本事!不過一鬼祟之人而已!
宋嘉言連忙應了,看昭文帝臉色不虞,慢慢的握住他的手。
昭文帝回眸,眼中帶了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