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快把這碗鯽魚湯喝了,我煮了好幾個小時。這個特別有營養,也對你身子好,我給你端着你喝。”王媽媽手裡拿着一碗‘奶’白‘色’的魚湯,端在俞舟眼前,另一隻手裡拿着勺子,就差要喂她喝了。
俞舟急忙接過勺子和碗,“阿姨我自己端着就好了,不用您。”
王媽媽也沒有推脫,把湯放進她手裡,笑眯眯的看着她喝,“今晚上我把豬腳‘弄’一‘弄’,明天再給你煮豬腳黃豆湯,那個也很補的。你看你,臉‘色’太差了得趕緊補回來。”
俞舟這幾天每天都是湯湯水水的,她覺得自己都要營養過剩了,嘴裡的魚湯雖然鮮甜可口,但是她真的覺得非常沒有胃口。
要不是不忍心辜負王媽媽殷切的眼神,她根本一口都不想喝。
此時一聽到明天還有湯要喝,她覺得自己腦仁,都在一跳一跳的疼。
“我也沒什麼胃口,阿姨您不用這麼麻煩,我簡單吃一點就行。”俞舟倒是隻想吃一點白粥鹹菜,對這些滋補的東西完全沒有興趣,只覺得油膩又味重。
王媽媽聽了這話,卻是將臉一板,語氣裡透着十二分的不贊同。
她伸出手給俞舟掖掖被角,才說道“這可不行,爲了寶寶着想,你也得多吃些滋補的東西,要不然怎麼有‘奶’水。寶寶還是吃母‘乳’最健康了,難道你忍心讓寶寶們從小就喝‘奶’粉嗎?”
一聽這話,俞舟也是有些難以取捨了。看着手裡端着的魚湯,她皺了皺眉,又擡起手舀了一勺,慢慢的強迫自己喝下去。
王媽媽看着她的表現,心中十分滿意,又加緊的說道,“而且現在的‘奶’粉多不好,你看電視上每天都報道,就算是國外的,也不能保證質量。這可是給那麼小的寶寶吃的東西,是千萬馬虎不得的。”
看着俞舟又喝下了一口魚湯,她‘抽’了張紙巾給她擦嘴,一邊還在說着,“從小沒有好的營養基礎,以後怎麼能健康成長啊,這是第一步,必須得好好的打好基礎才行。”
這話確實是非常有道理的,俞舟在懷孕期間也看了許多的書,無一例外都是說母‘乳’是對寶寶最好的。‘奶’粉之流,都是母親沒有辦法哺‘乳’,才選擇的方法。
俞舟自然是要給自己寶寶們最好的,所以聽了王媽媽這話,也不打算慣着自己的胃口了,還是什麼營養就吃什麼纔對。
袁遷遷去嬰兒室看了寶寶,待了好長時間,直到現在纔回來。
她眼睛裡閃着星光,滿臉的興奮,一坐下,就開始噼裡啪啦的說開了,“舟舟姐,寶寶們好可愛啊!臉圓圓的白白的,像是糯米湯圓一樣,特別可愛!”
俞舟現在還在‘牀’上不能隨便下地,也就見過寶寶兩次,還是護士給抱過來纔看到的。
她那時候就見了兩個皺巴巴的,像是紅猴子一樣的小生物,還沒有見過長開了的,白白嫩嫩的小包子呢。聽到袁遷遷這樣一說,也按捺不住的想去看看。
王媽媽見兩人都一副十分想去看寶寶的樣子,不由得慈愛的笑了笑。
按了鈴叫護士過來,問了情況,就扶着俞舟一路走去了嬰兒房。
隔着窗戶,俞舟看着躺在小‘牀’上的兩個寶寶,白白嫩嫩‘玉’雪可愛,心都柔軟得要化掉一樣。那兩個可愛的小生命就是從自己身體裡出來的嗎?她‘摸’‘摸’肚子,覺得生命非常的神奇。
情不自禁的又去看寶寶,那樣軟軟的樣子,讓俞舟心好像泡在溫水裡,暖暖的流淌在心中。一種深入骨髓的血脈相連的感覺,令她鼻子發酸,眼眶裡頭都有淚水浮動出來。
那是她的孩子,是從她骨血孕育的孩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щщщ•тt kдn•¢o
她貪婪地看着他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怎麼看也看不夠。
“就叫他們朝朝暮暮吧,俞朝朝和俞暮暮。”
朝朝暮暮,代表着從早到晚,也貫穿着她的整個世界的朝暮。
王媽媽和袁遷遷自然聽到了這句話,不過她們卻沒有對孩子姓俞有什麼意見。
商照川現在還躺在病‘牀’上,連生產這麼大的事情,也沒辦法陪在俞舟身邊。這種情況下,她們怎麼能說得出口,讓孩子姓商呢?
況且,她們連告訴俞舟她們是誰都不敢,就更是沒有任何權利,去幹涉俞舟的個人選擇。
袁遷遷看着寶寶們,低聲念道,“朝朝暮暮……”突然眼前一亮,對着俞舟說道,“既然叫朝朝暮暮,不如小名就叫早早和晚晚吧,映襯了大名,還好記好聽。”
俞舟唸了一遍,覺得這個小名很不錯。
她當初答應了袁遷遷讓她取小名,自然也不會食言,而且這個名字還取得‘挺’和她心意。
她臉上帶笑,洋溢着一種母‘性’的光輝,目光溫柔的看着寶寶們,“就叫這個吧,‘挺’好的。哥哥叫早早,妹妹叫晚晚。”
三人站在那裡看了好半天也捨不得走,最後還是護士把她們請回了病房。
原因無他,俞舟現在雖然過了幾天,但是還不能長時間在外面待着,要在室內好好的養着。走路也不能多,一切必須按照規定一點一點的鍛鍊,防止以後落下病根。
有了每天能夠出去看寶寶的動力支撐着,俞舟的身體迅速的開始恢復。
她本來身體底子就還不錯,只是以前有點胃病,也都在王媽媽長時間的照顧下慢慢好轉了。現在她可謂是十分健康的,康復起來自然十分迅速。
半個月之後,她和寶寶們就都出院了,陣地轉移到了家裡。王媽媽的照顧簡直是無微不至,一大兩小就這樣開始了米蟲般的悠閒生活。這天,俞舟剛逗完寶寶,哄他們睡着之後,自己也覺得有些累,就打算上‘牀’去休息。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出頭了,A市處於南北方‘交’界處,既有北方的低氣溫,又有南方的溼冷之氣。一到冬天就特別難熬,一出‘門’,感覺骨頭縫裡頭都要鑽進去風。
俞舟坐在‘牀’上擁着被子,十分舒服的靠着‘牀’頭待着,沒有大肚子的壓迫真是太舒服了。她感覺自己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體會過這種一身輕鬆的狀態了,真是十分懷念。
生完寶寶之後,她發現自己多了個‘毛’病——怕冷。
看着外面瑟瑟冷風吹過窗棱,捲起地上的碎葉拍打在窗戶上,發出啪嗒的聲音。就覺得此時此刻在溫暖的被窩裡,就是天堂。不要說她坐月子不能出‘門’,就算是能出‘門’,她也不想出去。
她正在給自己暖手暖腳,一旁的電話就響起來,拿起一看,居然是趙家二公子趙瞿。
之前趙瞿說過要對付趙臻,還叫俞舟幫忙刺‘激’他一下。
俞舟懷孕忘‘性’大,已經把這事兒,都忘到了脖子後面去了。不過趙臻那會兒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好像確實沒留情面。
所以現在趙瞿這是打過來,給她說後續事項了?
對於趙臻這個人,俞舟自然是厭惡萬分,儘管之前他被‘弄’得悽悽慘慘、斷胳膊斷‘腿’的,也不能完全消除俞舟的怒氣。
趙瞿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如果是帶來的趙臻更加落魄的消息,俞舟想着自己還是很願意聽的。
接起電話,那頭的聲音還是清朗乾淨,“俞小姐,恭喜您喜得龍鳳!”
俞舟已經身爲人母,任何對自己孩子誇獎的話都願意聽,當下態度也好了不少,“謝謝。趙二公子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情?”
趙瞿“哈哈”一笑,“當時答應俞小姐的事情,我自然是做到了就來告訴您了。”
俞舟挑眉,聽趙瞿的口氣這麼暢快,估計趙臻現在一定很是悽慘。只是不知道這位趙二公子,對自己的親哥哥下了多重的手。
不過這些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只要趙臻倒黴,她就覺得舒心。
她饒有興趣的回道,“那趙二公子要說什麼,儘管說好了,我洗耳恭聽着。”
趙瞿又笑了笑,“‘洗耳恭聽’可不敢當,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情。而且對於俞小姐來講,不過是一樁趣事罷了,只隨便聽一耳朵就成。”
俞舟也跟着笑笑,這趙二公子說起話來,倒是非常的嚴謹。光是這一點,就能把趙臻甩出八條街去。
不管是不是裝的,這份心思都是玲瓏剔透,比趙臻演技不知道好多少倍。
這樣的人,之前能夠被趙臻死死壓住,怕是故意爲之。只等着趙臻自我膨脹,不用多費力氣,就能輕易的把他拉下來。
這一招比趙臻之前的招數,不知道高明多少。
偏偏趙臻還以爲自家的兄弟,都是榆木腦子的蠢貨,根本沒有太過上心。
所以說有時候眼瞎,確實得治。
趙瞿也不廢話,便把這段時間的事情說了一下,“我本是打算趙臻受刺‘激’之後,肯定會犯下一些錯誤,藉此抓到把柄對付他的。誰知道我還沒有動手,他便莫名其妙的被人‘弄’進了醫院裡頭。我去看了一眼,真是相當的悽慘,連話都說不出來,直在‘牀’上躺了兩個多月才能起身。”
頓了頓,又說道:“據我所知趙臻雖然得罪的人不少,但是得罪到這個份上的,還真沒有兩個。”他玩味的笑了一聲,語氣有些古怪的說道,“雖然很解氣,但是也有些奇怪啊,不知俞小姐對這件事兒,是怎麼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