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悠這頭跟大佐打鬥着,沒想突然一個旋身後刺,便不見了大佐的人影,連同藥鋪前頭也異常的安靜。
晴悠凝視着周邊的環境,似圖憑着肉眼判斷出大佐等人的藏身之外。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古代的忍術可比現今電視上所演的神多了,跟玩魔術似的,幾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當然這也只是他們的基本忍術而已,若是其它,晴悠怕是難得此自信了。
任何發現都沒有之下,晴悠無奈,唯有用這最笨,但卻又最實用的方法。
小心翼翼地挪到司徒展身旁,湊近其,輕聲道:“命人備墨水或者油過來,對着牆,櫃子還有柱子潑。”
司徒展不明晴悠這是何圖,但見晴悠已願意相助,他也不再多論。
喚來了萬石,小心交待,隨後大聲的對着無人空間道:“所有人聽令,堅定崗位,絕不能讓敵人逃離。”
全場的人一動不動地靜候着,晴悠與司徒展更是比誰都要緊張,而被重重圍住的場外,剛脫了險的厲嫣嫣不斷的在旁對殷瀚世和李浦進求着。
“大人,求您先將晴兒救出來吧,她還在裡面,不可以將晴兒留在裡頭啊,老師,求您了,跟大人說說,讓大人派人將晴兒給救出來先吧……”
陳義拉着厲嫣嫣,安慰其道:“厲醫女,林晴姑娘自有辦法保護自己,倒是你,快退下吧,你這樣會妨礙到大人辦公務的。”
殷瀚世心裡又何嘗不急,可這又有何辦法,這扶桑人的武術怪異,都已將他們重重包圍了,可卻還是沒能抓到他們。現今更是失去了蹤,如此情形,又怎能隨意讓人進出呢。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殷瀚世雙手負於身後,看情看是淡定,可心裡卻翻天了,伸長了脖子,眺望着前方,就差沒踮起腳了。
陳義已將扶桑人的將軍已命人送去了衙門,此番其回來。便是爲了殷瀚世而來,“殷太世,你必須隨在下走一趟。這裡就交給司徒大人和李大人吧。”
李浦進與殷瀚世同時迴轉看向陳義,眼神裡透着不解。
“陳護衛,難道你受傷了?”李浦進立即衝問。
陳義搖頭,環視了一下週邊的環境,向二人招了招手。示意湊近後,道:“我們抓到了個活的,林晴姑娘讓殷太醫照看着,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他必須活着。”
李浦進與殷瀚世一直未進入,所以並不知道陳義已活抓了一人回來。至於晴悠的用意,他還未能參透,故未對二人多說。只是一再強調,必須讓其活着。
殷瀚世聽了,立即叫上厲嫣嫣,隨同陳義而去。
不多時,萬石已將司徒展要求的東西送上。按晴悠所說,對着牆面、柱子、櫃子等可以讓大佐他們隱身的地方都潑了上去。
不料。這墨汁一潑,大佐他們便無所遁形了。
司徒展與晴悠一直後退,退至大門口後,舉起了手,大聲而道:“放箭。”
大佐和忍十他們無法再使用隱身之術,唯有與衆人刀劍相迎,肉搏相抵起來。
亂箭之下,大佐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中了箭,只是他們在頑強的意志支撐下,依舊站立不倒。
大佐瞪大了雙眼,狠狠地瞪着晴悠大喝道:“天皇萬歲,扶桑國無敵,天皇不滅,扶桑國不倒……”
晴悠凝視而回,用貧瘠無味地回吻回其道:“你們的失敗,就在於你們的野心,野心……害死了你們的天皇。”
“不……不……”大佐以硬實的利劍抵着地面,支撐着身種五箭的身體,雙眸充滿了血絲,隨着激動的情緒,嘴角流出了血柱,硬是不肯倒下,“天皇……萬……”
司徒展再次舉起了手,叫住了弓箭手,隨後對向餘下還死撐着的三人,“你們投降吧,只要你們投降,我可以保證,你們還可以安全回國……”
隨語,忍三舉起了自己的日本刀,微笑着看向晴悠與司徒展,很快速的便是往自己的腹部插入,一直到其頭垂下,但是身體卻還是跪着不倒,且跪着的方向,也正是對着扶桑國的方向。
“不……”司徒展衝上,欲想阻止餘下的二人,可是卻已晚了。
晴悠早有所料,於是便在忍十和忍七下手之時,飛出了金針,打中了二人的麻穴,哐啷的兩聲,忍十與忍七的武士刀落到地面,而司徒展上前,便是將刀給踢開,點住了二人的定穴。
隨後回頭晴悠,見其也跟着鬆了口氣道:“謝謝。”
晴悠沒有迴應,而是走到大佐的身旁,將他那死瞪着的雙眼用手將其闔上,“扶桑人的武士精神不允許他們失敗,失敗了,那就代表着他們生命的終結,即便他們二人現今不死,但回國之後,他們一樣會切腹自盡的。”
“你聽得懂他剛剛說什麼?”司徒展好奇地看着晴悠,懷揣着心中之疑問道:“你似乎對於扶桑國的文化很瞭解,你知道他們必定會選擇這樣的路?”
“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將大佐的屍體送回扶桑國,留他一個全屍,不要污辱他,將他的武士刀也一同送回國去,他是一名真武士。”
晴悠用着可悲的眼神,帶着哀傷的口吻而道。
晴悠知道忍十聽得懂她的話,同時她也看向了他,“忍十,也許苟且偷生有違你們的武士精神,有違你們對天皇的忠誠,但是生命也就只有一次,唯有留下它,你才能爲你的天皇效命,爲你的國家作貢獻。”
“胡說,”忍十用日語反駁道:“天皇是無敵的,我們的死就代表着我們對天皇的忠誠,代表着我們對扶桑國的貢獻,我們絕不會……絕不背棄天皇……”
說完,忍十與忍七同同時雙眼珠凸出,脣角流出大片的血出來。
司徒展大驚,想要阻止,已經沒有辦法了。
晴悠臉色沉了下來,別過臉,旋向一側,不願相看。
司徒展命人將大佐四人的屍體處理好,吩咐着萬石,將現場清理好,順便清查一下是否有他們留下來的什麼信息。
晴悠回到後堂房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垮起藥箱便向外而去。
“林晴,他們剛剛都在說什麼?你爲何聽得懂扶桑語?”司徒展緊跟着晴悠,追問扶桑人最後所說的幾句話的含義。
“我今天好累,你要還有這空閒,不如回去看看那個受傷的扶桑人活過來了沒有,如果他死了,我想你接下來有得忙纔是。”
晴悠有氣無力地說着,慢步地走在這慢慢接來的人。
曹五也在這人羣之中,見到了晴悠之後,立即迎了上去,拉着她那滿是鮮血的手道:“晴兒,你受傷了嗎?傷在哪了?痛嗎?來,我揹你回去,帶你去看大夫,我……”
除了手上,晴悠的衣服上也帶血着不少血漬,這些全都是那個被晴悠救下的扶桑男子的血。
搖頭,聽着這小時候林葉一樣說要背其的話,晴悠感到很感動,也很溫暖,只是此時的她已不是小時的她了,她需要關心,同時也需要表現出堅強。
“曹叔,我沒事,這些血不是我的,我沒有受傷。”
曹五鬆了口氣,奪過了晴悠肩上的藥箱,便拉着其往客棧回去。
可是走在這寬大的街道上,由於擠來的人羣,道路顯得擁擠了起來。
艱難舉步前行而的晴悠與曹五,好不容易擠出了人羣,卻又迎來了一匹奔馳而來的白馬,馬背上坐着一妙齡女子,身穿華麗七彩的綢衣,梳着略顯繁雜的髮式,頭上插着幾根步搖髮簪,看起來也是非富即貴之人。
啪啪啪……女子飛快的揮着馬鞭,“駕……駕……駕……讓開……都給我讓開……”
馬飛馳得很快,聞聲,頭剛擡起,馬便即在眼前了。
晴悠反抓曹五之後,右腳步點地,借力而發,帶着曹五飛起,躍過馬匹,平穩落於馬後。
女子雖在晴悠在其頭頂飛躍而過之時擡頭看了二人,但速度卻依舊沒有減下,直直的衝着人羣而去。
晴悠未走,擰着黛眉,看着前方那快要衝到人羣的女子如何控制下來。
曹五驚心一跳,沒想到自己的反應竟未晴悠之快,方纔他反應過來第一時間便是將晴悠拉拋一旁,而其迎向馬匹的。
可晴悠反應比再更快,抓住他的手,輕輕一躍,過閃過了馬匹,感慨之餘,更驚于晴悠的輕功了得。
“晴兒……”曹五欲說什麼,但卻被晴悠伸出手止住。
不多時,晴悠的身後又迎來了疾快的馬蹄聲,前方人羣一片混亂震驚。
女子拉扯着繮繩,受拉的馬匹長嘯,前蹄高舉向上,女子在馬背上後昂,幾近於地面成平行。
本就擁擠得連走都困難的街道上,人羣向兩側壓退,硬是給擠出了一條空道來。
只是這人壓人的情況卻引來了不少百姓的叫痛哭喊。
後頭迎來的馬匹在來到晴悠跟前之時,便已拉住繮繩停了下來,而這馬背上的人晴悠也不陌生。
郜林與信平澤二人同時下馬,不想卻見晴悠在此,二人低頭像不識,快步便趕到女子身旁,一人拉着繮繩,一人扶着女子下馬。
郜林更是急切問道:“雪琴小姐,你怎麼可以如此魯莽,這萬一受傷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