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悠還對李思源說了些事,但大多都是讓其要小心司徒嬌嬌,少於其親近。
也不知是司徒嬌嬌真的對李思源太差,又抑或是這個小小的孩子已經懂得識人辨白,卻對晴悠的話深信着。
也許這是出於血緣上的關係吧,就連晴悠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相信這僅有七歲的孩子的保證。
“桂娘,我可以叫你做娘嗎?”李思源應過晴悠的話後,有些緊張地問道。
晴悠一怔,有片刻的停頓不動,張着嘴,想說不可,但看到孩子那憧憬的眼神,她點頭了,“恩,但是那隻限只有我們二人的時候,不可讓第二人知道,否則,我將永遠都不能來看你了,明白了嗎?”
李思源重重地點了點頭,“恩,娘,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其它人知道的,就連秋嬸,我也不會告訴她。”
再囑咐了其幾句,晴悠便準備離去,“記住了,切勿與他人提起來,我只要一得空便會來看你,如今時日不早了,你早點歇着,這藥記住要按時服用,等身體好些了,便照着那拳譜練練……”
依依不捨地看着晴悠離去,李思源將晴悠給他的東西都藏了起來,心中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晴悠的一再強調,等其長大了自會曉得,讓其迫不及待想快點長大。
那本所謂的拳譜,其實只是晴悠依着記憶,將前世爲了調整心臟呼息,平日裡所學的唯一的一道強身健體的運動。
只是晴悠未有想到,這套拳法在現今來說是一套多麼驚人的拳法,即便李思源未有內功心法,在將來,還是給武林帶來了不少震憾。
了結了一樁心事,這一夜。晴悠睡得特別安穩,一睡便至天明。
整理好東西,準備揹着藥箱去惠民營的晴悠,卻迎來了緊張的丁夢、東陽朵和姜貞。
見到晴悠,丁夢迫不及待上前將其嚮往拉去。
晴悠一臉愕然,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離集合時間尚早,還可以先吃個早飯,你……”
“晴兒,我是想吃的,可是連我都吃不下。他們兩個又怎麼可能吃得下呢?”姜貞帶着一絲抱怨,九分焦慮而道:“今天一大早,嫣嫣就被叫去衙門了。也不知道是所謂何事,我本想跟着去的,可對方卻不許,還將我們用棍給攔在衙門外,不許進入。”
晴悠心想。該不會是司徒展爲了逼其去衙門使的手段吧。
“就是啊,這今天可是我們第一天跟着林醫女實訓呢,要是遲到了,被老師知道了,必定給我們一個不通。”東陽朵光是想想便打了個顫,似乎這可是天下第一可怕之事。
丁夢沒命地拉着晴悠而去。“你衙門裡的人熟些,晴兒,你去打聽一下到底是什麼個情況。免得嫣嫣受冤了。”
“我何時與衙門裡的人熟啊?”晴悠驚奇而問:“我也只是個小百姓,怎麼可能攀得上這大人的高門檻呢?”
丁夢停了下來,急急問道:“可是今早那個叫做陳義的男子,就是領隊來抓走嫣嫣的男子說你會去將嫣嫣給帶回來的,你們不熟嗎?”
“果然……”晴悠這會剛猜。那頭便印證了,“哎……行了。我知道了,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們早點準備一下去惠民營吧,若是林醫女問起,便說我與嫣嫣被老師喚至衙門了,其它的可別多說。”
“爲什麼啊?”姜貞滴溜溜的大眼閃過其好奇之心。
東陽朵敲了其頭一下,將其壓回身後道:“小孩子別多事,晴兒,那你跟嫣嫣小心些,若有什麼事,設法給我們傳個話,我們會想辦法去救你們的。”
“沒事的,”晴悠安撫三人道:“我跟嫣嫣又沒犯事,他們能拿我們怎麼樣呢?許是因爲昨天之事想要細問一下而已,你們也別多心,快回去準備吧。”
衙門裡,厲嫣嫣被請坐在一旁,陳義與萬石在其跟前來回的跺步,看起來有些煩燥,等不及的樣子。
“怎麼還不來啊?”陳義按耐不住地喝道。
萬石不時眺望大門,心情與陳義差不多,但卻還沉得住氣,“再等等吧,她一定會來的。”
厲嫣嫣有些生怯,唯唯喏喏地問道:“二位大人,可不可以讓我先回去啊,我一會還要去惠民營接受實訓,萬一老師發現我沒有……”
“閉嘴,”陳義大聲重喝,“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嗎?一會人來了,就讓你回去了,好好呆着。”
“義,”萬石喚住了有些過火了的陳義,“你別這樣,會嚇着人家小姑娘的,再怎麼說,我們如此將其請來已是不妥,勿再爲難她了。”
陳義憤憤地坐到一旁,不再言語。
倒是萬石脾氣好,代陳義道歉道:“厲醫女很抱歉,一早便將你給接來,其實也沒什麼要事,只是需要耽擱些你的時間,你放心,若是殷太醫問起,我們自會給你擔着,你且勿擔心。”
即便萬石如此說,厲嫣嫣還是很擔心,特別是看到陳義那火冒三丈的樣子,心裡加不安了,害怕着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些什麼,惹得這些大人們心裡不歡。
又等了一刻,陳義終於坐不住,邁出向外道:“我去大門看看。”
萬石想要喚住他,但已經來不及了,唯有命人給厲嫣嫣準備些吃的,而其則閉目坐等。
厲嫣嫣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衙役送上來的早點,不時還偷瞄幾下萬石,幾欲開口詢問,但卻張着嘴,聲音卻未跟上。
睜開了眼,正好觸及厲嫣嫣張口看着他的表神,於是問道:“厲醫女可有什麼需要?”
“那個……”吞吞吐吐的,厲嫣嫣還是問出口來了,“是否我做錯了什麼?爲何將我‘請’到衙門裡啊?是否有何事我能幫得上忙的?”
“呃……”萬石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正爲難之際,陳義臉上掛着大大的笑容跑了回來。
“來了,她來了,終於來了,可真是急死人了。”
萬石站了起來,看向門口,卻見晴悠慢悠悠地向三人走來。
厲嫣嫣見到晴悠,也棄了手中的包子,衝着其而去,“晴兒……”
晴悠清淺一笑,隨後轉向萬石道:“我來了,嫣嫣也該可以回去上課了吧。”
“你早自己來不就好了麼,非要……”陳義嬉皮笑臉的道,像是贏了一場仗,向晴悠炫着。
“義……”萬石將得意洋洋的萬石給喝住,隨後恭敬而道:“林晴姑娘且放心,我這就請人將厲醫女送回去。”
厲嫣嫣揪着晴悠的衣袖,不願離去,嘟着嘴憤憤地看着陳義,像是在控訴着他的無恥,“卑鄙小人。”
晴悠呵笑一聲,拍了拍厲嫣嫣的手道:“嫣嫣,對不起,害你又被人給‘綁架’了。”
晴悠說着,眼神瞟向陳義,也跟嫣嫣一樣,控訴着某人卑鄙行徑。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我承認,這方法是卑鄙了些,可林晴姑娘,你這性子可不是一般人能請得動的,說不就是不,硬是跟我家大人扛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呢,還好早就認識你了,否則我也會這麼想的了,你就當是饒了我們這些當手下的,別爲難我們了。”
陳義也算是條漢子,知道此舉不光明,但也將話給二人挑明瞭,好讓二人知道他也是無奈之舉。
“林晴姑娘,你就原諒義吧,你的性子清冷,義卻又火爆急燥,若不是真的無法,他也不會出此下策,義有何冒犯姑娘的,我萬石代其向你賠不是,只希望姑娘可以爲大人解了此次之憂。”
萬石見晴悠毅然拒絕的樣子,不由得爲陳義求起了情來,同時也不忘給司徒展留下後路,好讓晴悠可以幫司徒展這個忙。
晴悠擺了擺手,不在意地道:“嫣嫣願意原諒他的話,我也無所謂,反正他冒犯的人是嫣嫣,又不是我。”
萬石推了推陳義,讓其上前給厲嫣嫣賠不是,陳義本不願,但可也無法,唯有跺步到厲嫣嫣跟前,拱手而道:“厲醫女,在下前先多有冒犯,請醫女大人勿要介懷,在下在此給醫女大人賠不是了。”
“哼,我可受不起啊,大人如此大禮,若是傳出去了,別人可不知道怎麼想我來着,”厲嫣嫣將臉別向他側,未有正視陳義,裝着高傲不滿道,隨後方轉向晴悠小心戒備着陳義二人,囑咐着,“晴兒,你一個人小心些,我會幫你跟林醫女請假的了,有什麼事,記得要大聲呼叫救命啊。”
脣角彎彎地勾起,聽到厲嫣嫣這天真的話語,陳義二人可是黑了臉,但晴悠卻是笑翻了,心想:在衙門裡叫救命,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呢?
陳義好不容易將厲嫣嫣送走之後,便將晴悠給迎到了司徒展跟前。
“林晴,想要請你來還真是難啊。”司徒展不知是說笑還是認真,總之晴悠卻總是聽到有言外之音。
晴悠福了福身子,向司徒展以及其身後的李浦進和殷瀚世行禮,“司徒大人,老師,李大人好。”
李浦進伸出手,對着晴悠虛託了一下,“林醫女有禮,我等先行入內而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