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曉,師爺想趁晴悠沒起來之前偷偷地給李思源和林松送些水和早點。(..)
可是沒想到已經連自己站都站不穩的李思源始終都拒絕着,就連林松都看不下去,再次勸道:‘你瘋了是不是?就算姑姑不說,你要是硬撐出什麼事了,姑姑會傷心的,別再撐了,快點喝了。‘
奪過師爺手中端來的水,硬是將碗抵到李思源的嘴邊,逼着其喝下水,可是李思源緊閉着雙脣,怎麼也不肯喝下這碗水。
這一夜,李思源和林松罰站了一夜,他們的累,他們的痛苦,晴悠又何常不是呢?
讓瑾瑜睡下之後,晴悠便一直站在拱門的內側,陪着二人一夜,聽着二人久別的聊天內容,有趣事,也有傷心過往,更多的是爲了晴悠而作的一切。
晴悠真的很自責,她不知道自己的假死給二人帶來了如此深重的影響,甚至還讓他們做出了勾結外敵之事,爲的就是要給晴悠報仇。
站了一天,晴悠當然知道他們累了,就連是她,只是陪着他們一夜,雙腳就已經發麻,連想要邁開步子都不能,見到弟弟那虛脫的樣子,想要出聲叫其喝的勇氣都沒用。
忽然,手心一熱,低頭,卻見瑾瑜牽住了她的手,露出天真,但卻又令她安慰的笑容,‘娘,別生舅舅他們的氣了好不好?舅舅真的快不行了。‘
牽着晴悠,帶着她,一步一步的往李思源他們而去。
李思源見到晴悠。立即強制自己硬站着,表現出沒有事的樣子。
晴悠緩慢地伸出手,接過了林松手中的水,道:‘喝吧……‘
“姐呢?”李思源虛弱地問道。
其實在太陽升起的時候。李思源就看到了地面上的影子,雖然發現的有些晚,但是他可以斷定,晴悠已經在那裡站了很久了。因爲現在的晴悠,髮絲是還留有露珠的水霧,臉上的倦容也告示着衆人,她一宵未眠。
林松拍了一下李思源的肩膀,狠狠地提示道:“你瘋了嗎?姑姑都讓你喝了,你就快喝吧,別撐了。”
“鬆兒,你也去休息吧,”晴悠淡淡地道:“師爺。命人準備些清淡點的流質早點。我有事。出去一下。”
始終不願說出原諒二人的晴悠,讓二人下去休息之後,便離開了衙門。
將瑾瑜留在衙門內。而晴悠則獨自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
李思源很擔心傷心透頂。失魂落魄的晴悠獨自一人出門,所以稍微恢復了些體力之後,便吩咐人出去找晴悠。
只不過正在跟李思源他們一起吃早飯的瑾瑜止住了正要轉身離去的衙役,“娘昨夜都沒睡,她想一個人清靜的時候,不管我怎麼找都找不到的。”
看着瑾瑜對晴悠莫不關心的樣子,重敲了其頭一下,沒等其抗議便教訓其道:“你這傢伙,那可是你娘耶,我的姑姑,明知道她不高興,心裡不痛快,怎麼還能如此冷漠?不聞不問啊?”
瑾瑜老成的將林松的手拍掉,一本正經地回道:“你的姑姑,我的娘,就是這個性子的人,他是我的舅舅,而你,頂多是算是我的哥哥,但是在孃的心中你這個哥哥連我這個弟弟都比不上。”
“哎啊……”林松執着筷子的手立即舉了起來,想要再次向瑾瑜發攻勢,但李思源卻止住了他。
“行了,林松,你再這樣,就要被瑾瑜笑話了,”李思源抓住了林松的手,嚴肅道:“別鬧了,你也快點回去吧,賴在這裡,只會讓姐姐看得心裡更加煩。”
林松不滿意,抽回手,駁道:“我怎麼會讓姑姑看得向煩啊,要我說就因爲你這身官服,讓姑姑想起了不開心的回憶。”
“你……”李思源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衙役卻在這個時候領來了一名梅花莊的下人。
“李大人,莊主命小人前來轉告,同是三天後,在北郊進行第二場比武,我們這一方將會派出武當派的司徒展出戰。”
聽了此話,李思源和林松都顯得有些詫異,林松更是嚇得連手中的筷子都鬆開了,掉落到地面上。
“好,我知道了。”快速的整理自己的思緒,強制鎮定下來的李思源沉沉地回道。
人退下之後,林松立即站了起來,對着李思源吼道:“不行,絕對不行,李思源,你一定要阻止啊。”
瑾瑜並不知道二人說的是什麼,對於司徒展是何人,他並不知道,因爲晴悠並沒有告訴他,其三舅叫什麼名,於是不解的問道:“爲什麼他不可以?”
“你先回去,現在就回去……”李思源思索了片刻,立即做出了反應,“此事先不要讓他知道,在事情還沒有結束之前,你不要再來這裡了,姐那裡我會負責勸開的,你快回去吧。”
林松站了起來,想要立即離去,就在這時候,瑾瑜緊緊的抓住了林松的手腕,板着臉道:“不行,絕對不可以,哥哥不可以離開這裡,不然娘會很生很生氣的。”
李思源扳着瑾瑜的手,命令道:“放開他,他可是你哥哥,怎容你對他如此無理。”
瑾瑜反手一旋,脫了李思源的扳制,又重新抓住了林松的手,讓剛邁開步還沒能走出步子的林松再次落到了瑾瑜的手中。
這一大一小,一個掙脫,一個不斷施纏,而另一個則在中間幫着周旋,頓時從飯廳裡傳來了噼裡啪啦的碗碟摔碎聲,就連桌椅也都因他們的碰撞而東倒西歪。
下人聽到了聲音連忙趕來,見到亂糟糟飯廳,以及糾纏成一團的兩大一小,婦人立即尖叫了起來,“來人啊,來人啊……”
林松急着要走,但是瑾瑜卻怎麼都不肯放棄,“哥哥不能走,小舅你別再幫他了,不然娘回來會更生氣的。”
別看瑾瑜年紀小,但是這纏功這力勁,可是讓李思源和林松無法脫身而離。
衙役等人趕至,見此狀也無從入手,一個是他們的大人,另外兩個一個是小侄子,另一個卻是跟他們大人關係非淺的人,如此又怎能對他們動手呢?
師爺在三人的周邊,緊張的閃躲着,又着急地勸着,“大人……瑾瑜小少爺……別這樣,啊……小……小心啊……大人……小少爺別……別……”
這三人不知折騰了多久,最後因爲李思源敗下陣來,被林松不小心給撞倒了,才讓停了下來。
看着李思源那被林松打了一拳,眼眶立即紅了一圈,吃痛的咧脣,發出噝噝吃痛叫聲。
瑾瑜被嚇到了,低着頭,不敢上前查看李思源的情況,倒是林松對着瑾瑜想生氣說其幾句,但見到他被嚇壞了的樣子,這氣話就卡在喉間怎麼也吐不出來。
李思源看到瑾瑜這樣子,還有林松那駭人的表情,立即提醒其道:“別嚇他了,又不是什麼大事,臉上掛彩而已,你不都經常這麼跟我說的嗎?”
“我跟你不一樣啊,打架掛彩對我來說那可是家常便飯,你可是朝廷命官啊,這官威如何立起啊?”林松再也不是以前那魯莽無知的小子了,如今的他也會替人着想,也會顧及他人的感受了。
看着那本就長得有些女相的李思源,林松抓狂的大叫了起來,“啊……”
瑾瑜很害怕,整個人都驚跳了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他,立即往李思源的身旁湊去,顫着發聲道:“小舅……”
“行了,你快走吧……”這一次,林松成功的離去了,而瑾瑜想要阻止,但已經沒有這個膽量了。
梅花莊裡發出了下一場的賽程的消息,大街小巷都議論紛紛,討論着接下來這一場賽事會不會像昨天那樣發生意想不到的突變。
晴悠聽了也很好奇,也想知道接下來這一場會是由誰出戰,而無慾那裡又會派出何人,會不會是林松,而林松跟無慾到底是怎麼樣的關係呢?
現在林松是不是又回到了無欲的身邊呢?
晴悠想了一夜,知道這兩人性子倔,認定了的事,怕是她跟他們來硬的未必能讓事情停止下來,其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或者是讓他們的計劃……失敗……
想着想着,晴悠便來到了梅花莊門前。
門衛攔着晴悠,沒讓其進去,正當晴悠想要說要找柳荷的時候,一股清雅的花香迎面撲來,用手中花摺扇攔住了門衛道:“怎麼可以對如此嬌美的女子無禮呢?哎啊呀……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原來是小娘子啊……”
右師雅奏看到晴悠的正面之後,輕浮的態度立即變本加厲了起來,甚至還欲伸手去摸晴悠的臉。
晴悠瞪大了雙眼,就在手快要碰到晴悠的臉的時候,突如出現的手將右師雅奏的手抓住,威脅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將手再往前一分一毫,不是什麼花,你都可以碰的。”
熟悉的聲音的晴悠的身側響起,那種倍受溫暖和強烈的安全感頓時在其心中燃燒了起來。
身體本能性的向後退靠,後背抵到了對方的胸前,輕聲地道:“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