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末剛剛很明顯就是情緒失控了。
他什麼時候捨得這麼大聲衝她說話過了。
如果她也跟上來就好了,他就不會一個人待在書房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討厭他?離開他?
該擔心這種問題的人,應該是她自己纔對吧。
他爲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卻什麼都沒有爲他做過,即便是想要爲他做一件事,卻無能爲力。
有一件事,他說得很對,孩子對她來說很重要。
她不能拿一個孩子交給莫鬱,給楚西末換解藥。
她不願意,楚西末恐怕也不會願意。
即便他心裡對親情的感知很淡薄,出於一種男人尊嚴,他也不會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去換解藥。
這是一個幾近無解的死局。
楚西末安靜的吃完了飯,將盤子裡的菜吃得一點不剩。
吃完的時候,就看見木堇正盯着他出神。
“對不起,我剛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楚西末現在也冷靜了下來,心裡隱隱知道情緒失控的原因,但他更清楚,他說的那些話,都是他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強到極致的獨佔欲,以及懷疑和不安,都是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從前的楚西末,不會有懷疑和不安。
因爲那時候,他想做什麼,只管放手去做,就算第一次失手了,第二次也能加倍贏回來,他是生來的贏家。
可是,木堇對他來說不一樣。
不能有任何的差錯,不能放任,但他卻沒辦法篤定,她能接受這樣的他。
“你告訴我,莫鬱給你下的藥,到底對你影響有多大,你又是爲什麼突然就變回以前那樣了?”
木堇看着楚西末的眼睛,將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楚西末的脣角動了動,但卻沉默着沒有出聲。
就在木堇以爲他不會再開口說話的時候,楚西末突然開口:“我找了心理催眠師。”
吃藥能夠左右人的感情,我以爲只有心理催眠師纔有這個能力。
不久前,柳霽漪對她說過的話快速的閃過腦海。
木堇猛的擡頭看向他,楚西末繼續說:“因爲莫鬱給我吃的那個藥,我的情緒時好時壞,所以我最開始不願和你相認,但你固執,我也很……想你,我以爲我能控制,但還是傷害了你們,我一直都知道心理催眠師能幫到我,所以你生病的時候,我就去找了心理催眠師……”
如果不是因爲他找心理崔眠師,也不可能讓楚夫人有機會趁虛而入給木堇下毒。
木堇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
虧得他說什麼她都信,結果卻是這樣。
“這對你的身體沒有危害吧?”木堇現在真的有些怕了有關心理方面的一切。
楚西末頓了頓,想到那個心理催眠師說過的話,很乾脆的搖了搖頭:“沒有。”
木堇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如果催眠師對你的催眠失效了,你會怎麼樣?變回之前那樣嗎?”
對於這個問題,楚西末卻異常的篤定:“不會失效,她只是兄喚醒了我心裡一部分的本來意識,況且,就算真的失效了,莫鬱給我下的藥,也會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