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山莊有些特別,它三分之二的建築幾乎都是白色的,真正是驗證了那個雪字的含義;而且,屋頂上的裝飾建築也不再是什麼龍鳳的組合,而是一些飛禽走獸,比如展翅飛翔的飛鶴,比如一隻像極了鸞鸚的小鳥……
選賢大會的舉辦地點並沒有在飛雪山莊之內,而是在離飛雪山莊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臨時搭建起的一座擂臺形式的高臺,此時臺下已是人山人海了。
擂臺後方擺放着數張桌椅,是供飛雪山莊莊主及莊主夫人還有些許考覈人員準備的。
林風和王小怡趕到這片場地的時候,臺下的隊伍已經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了,就連高處的山丘上都站滿了人。二人只得站在遠處遙遙的看着。
只見有幾個人緩緩的走到擂臺後面的椅子上就座,王小怡忙指着其中一個道:“看,那不是你大姐嗎?旁邊的是雲飛大哥,阿冉和小敏也在其中呢!”
林風點點頭,心情無比激盪,三年了,終於又看到這些熟悉的人了,他有些緊張的捏着拳頭,不知道等下應該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出現纔會不那麼突兀。
這時,王小怡的手伸了過來,將林風的手緊緊的攥在手心裡,向他點點頭,以示安慰道:“小風,你不要這麼緊張,我隨時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林風深吸一口氣,笑了笑道:“嗯!我知道,我只是在想,等下我們應該怎麼和他們相見,如果我們出現的太突然,我擔心會嚇到他們。”
王小怡突然俏皮的眨眨眼道:“嘿!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有個惡劣的想法,哈哈!我還真想嚇嚇他們呢,我們晚上出現好不好?我現在的輕功可比以前好多了,飄起來的話會很像鬼哦!”
林風颳了刮她的鼻尖,輕斥道:“就你鬼點子多,萬一嚇出個好歹怎麼辦?不可以!”又往臺上看了看,輕嘆道:“三年了,看樣子大姐和雲飛哥已經成親了,而且他們都沒有閒着,真的把小陳莊這一帶弄的有聲有色,還創建了飛雪山莊,只是不知道爹和娘怎麼樣了?”
“小風。”王小怡柔聲道:“如果你惦記着伯父和伯母,那我們不妨先回鐵劍山莊吧。三年了,你心心念唸的人不就是你爹和你娘嗎?”
林風拍了拍王小怡的手,點頭道:“放心吧!我一定會見到他們的,只是現在既然先碰到大姐和雲飛哥,總要先見上一見,況且還有阿冉和小敏呢!難得一下子碰見這麼多熟人。”
“那我們快去與他們相見吧!”王小怡一拉林風的手,就要往前擠去。
“誒——”林風搖了搖頭道:“你不要急,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等選賢大會結束之後我們再去不遲。”
“哦!”王小怡點點頭,眼神骨碌碌一陣轉動,忽然又道:“那我可不可以上臺比劃比劃
,反正我現在是男裝打扮,他們應該也認不出來我,人家都好久沒有動過手了。”
“不可以!”林風想也不想,直接否定。
“哎呀!”王小怡撅着小嘴,拽住林風的衣角搖晃着撒嬌道:“小風,人家就打一場好不好?你就讓我去吧!”
林風輕咳一聲,忙拉住王小怡晃動的小手,低聲道:“不要鬧了,你看別人都在看你。”
王小怡左右瞄了瞄,發現的確有不少人以怪異的眼光看着自己,她瞪了瞪眼,正想說什麼,卻被林風拉着跑出了人羣。
兩人來到人羣后方,林風指着王小怡的衣服笑道:“王大小姐,你要知道你現在是女扮男裝,你方纔那小女兒的姿態還是不要露出來的好,人家會以爲你是娘娘腔。”
王小怡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想起方纔那些人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忙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無奈道:“哎呀!真麻煩,人家知道了啦,咳咳——”她輕咳一聲,故意壓低聲音道:“本公子明白了,那我們繼續去看擂臺吧!”
“等一下——”林風拉住她,指了指擂臺方向道:“你看人越來越多了,站在這裡根本看不清楚,擠也擠不進去,反正我們又不打算參加,不如我們繞到擂臺後方,找個隱蔽的地方去觀戰,如何?”
王小怡疑惑道:“那裡都是飛雪山莊的人,我們到哪裡去找隱蔽的地方啊?”
林風朝擂臺右後方一指道:“你看,那邊山壁中間有一個平臺,旁邊正好有一棵大樹遮蔽,我們趁着他們打架的時候摸過去,他們的注意力一般都集中在擂臺上,不會注意到我們的。”
王小怡觀察了片刻,點點頭道:“好主意,我們走吧!”
兩人順着人羣的邊緣一路繞過去,這時候,擂臺上已經有兩人正在廝打,一人持刀,一人持劍,你一招我一式,斗的難分難解。
忽然,臺上持劍之人一聲長吼,氣貫雙臂一劍橫掃,帶着一往無回的氣勢掃向持刀之人的下盤,他似乎料準持刀之人必會躍起閃避,便在那持刀之人躍起的剎那,雙腳一蹬,猛的蹦起,一拳擊中了持刀之人的下巴。
“咔吧”——似乎是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持刀之人“砰”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擂臺上,持劍那人的劍也已然放在了持刀人的脖子上。
這時,便上來一人宣佈持劍之人獲勝,並給他發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牌子,另外來了兩個人將滿嘴是血的持刀人擡了下去。
然後,又上來兩個人,臺下一陣呼聲,也就趁這空當,林風和王小怡悄悄的躍上了山壁處的平臺上。
令兩人感到意外的是,平臺上居然已經站了一個人,此人相貌平平,二十四五歲年紀,一身灰色勁裝,手裡抱着一把古樸的長劍,他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就如同一把
出鞘的長劍。
他面無表情,冷冷的看着兩人,眼中有一種警告的意味;他似乎早已察覺林風和王小怡的意圖,卻礙於形式沒有點破,見兩人登上來,便以眼神示意兩人速速離去。
林風卻沒有要走的打算,他見此人隱藏於此,說不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他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做出傷害自己親人和朋友的事情來的,所以,他要留下來監視這個人,以不變應萬變。
於是,他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拱手道:“兄臺好雅興,居然也能找到這麼一處地方觀戰,哈哈!我與我這位兄弟也是爲此而來,不妨我們一同觀賞吧!”
說着,朝那人走了一步,那人卻警惕的向後退去,並“唰”的一聲拔出自己的寶劍架在林風的脖子上,沉聲道:“奉勸你們離我遠一點,如果你們不願離去就乖乖的待在那不要亂動,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林風佯裝害怕的舉起雙手,唯唯諾諾的道:“是,是,是,我們知道了,我們不亂跑就是了。”
慢慢的向後退去,退到王小怡身邊時,悄悄的向她使了個眼色,兩人站在一邊,對着擂臺方向指手畫腳,還不時發出輕微的笑聲。
灰衣人始終面無表情的盯着擂臺的某一個地方,眼中時而閃過仇恨的光芒,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握劍的手便會發出咯咯的響聲,連手指都因爲用力而微微的發白。
林風和王小怡雖然看似一直盯着擂臺的方向,其實早已暗暗的觀察灰衣人好幾遍了,見他時時露出這樣的神情,便料定此人必是來鬧事的,只是不知道他所仇恨的那個人究竟是擂臺下哪一位!
擂臺上打的如火如荼,灰衣人卻依然穩如泰山,他就那麼安靜的站在那裡,如果你不刻意的去看他,你會以爲那裡根本就沒有人,但林風的直覺卻告訴自己,這個人是絕對不能夠被忽略的。
擂臺賽打到晌午時分,中途休息,臺下的衆人也開始紛紛離去,準備填飽了肚子,下午繼續奮戰。
看衆人走的差不多了,林風看了灰衣人一眼,見他沒什麼動靜,心裡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正打算同王小怡一起下去時,灰衣人動了。他身形一展,張開雙臂,直朝着下方的擂臺上飛了過去。
他一落到高臺上,就抽出隨身寶劍,劍尖直指擂臺後方的坐席上,大吼道:“任雲飛,有本事你就出來,我們單打獨鬥。”
雲飛與林湘雪本已打算離席,見此人叫陣,不禁奇怪道:“這位兄臺可是參加打擂的嗎?任某是不參與擂臺賽的。”
“呸——”灰衣人怒叱道:“誰要參加你這狗屁的擂臺賽,本少爺今天是專門來取你狗命的,任雲飛你受死吧!”
“呀——”灰衣人怒吼一聲,長劍悠的化作滿天劍光,對着雲飛當頭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