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金片所過之處,火長們猶如稻草遇到鐮刀般折倒,有的人的火技甚至還停留在空中,在施技之人掛掉之後,在空中自動煙消雲散,在他們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恐懼與驚慌。崇鳴用符識鎖定火長,例無虛發,其清人速度與準確度堪比一個健全的火法,甚至猶有過之。這是連楚型都始料未及的,追殺崇鳴,這可以說是他從軍生涯之中最爲棘手的一個任務,而且他也預料,這次損失的手下,也是他一生最爲慘重。崇鳴一波殺戮過後,除了李雲端外,還能站立的火長僅餘三人,全是土火力的火長,他們也從那收割生命的金片下僥倖逃脫出來,每個人都全身汗溼,還在爲剛剛那一幕驚亂不已。剛剛就差一線之隔,便已一命嗚呼,要不是自己的防禦能力強大,而且金片已殺多人,勢有所減,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除了他們四人外,還有一個木屬性火力的下級火法。
金片再次如靈蛇般竄出,直指那個火法下級的高手,下級火法反應頗快,一個火技“神竹鏈網!”罩向疾射而至的金片。金片一頭扎進鏈網當中,根本就受沒有被阻擋多少,直接破網而出。鏈網罩向空處,根本就使不到力。下級火法眼中恐懼越來越甚,那小小的金質薄片,簡直比死神的鐮刀還有效率,還更可怕!
“啵!”一聲輕響,神金鍊網還是對金片造成了影響。但在崇鳴的控制下金片繼續朝那個下級火法射去。
“楚大人!”這個火法絕望地求救一聲,無助的神色爬滿臉孔,最後他直挺挺地倒入血泊之中。
“啊!”剛纔那個火法的一聲楚大人,深深刺痛了楚刑的心,他的手伸向火法的方向,卻也無濟於事,他想救,可是無能爲力。這些人都是跟隨自己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啊,楚刑再怎麼冷酷,再怎麼訓練有素,也承受不了這種痛苦。
“楚刑,想要殺我,至少得讓你的手下全部陪葬!”言猶在耳,楚刑到此才知道說這句話的人的可怕之處,已經不亞於地獄上來的魔鬼。楚刑悲痛交加,以至於當金片再次飛往另一位火長時,他奮不顧身朝那名火長撲了過去,金片射得又快又準,楚刑想不清一個都失去了火力的人,怎麼還會有如此手段,不過他慶幸地發現,自己的劍尖先一步抵達這名火長的喉結前方。
“叮!”金片在那柄絕世好劍上留下一個缺口,隨即被彈飛,崇鳴加大符力,控制着金片朝楚刑的咽喉劃去。
“嗞……”金片命中楚刑喉前的火力鎧甲,它在那受到了阻力,頓了一頓,就這一頓決定了楚刑生死,楚刑的長劍一橫,精確到毫巔的劍術,一下擊中金片,將它打飛,楚刑瞅準時機,上前追了幾步,又是一劍,掃中金片,將它掃入一線淵的火焰當中。
“哈哈!看你還有什麼本事!”楚刑欺身而上,崇鳴手一甩,又三道金光一射而出,分三個方向射向三個火長,楚刑大驚,選擇了最近一人,將射向他的金光擋了下來,原來這金光只是一個普通的金幣。
“大人!”另外兩名火長手中也各自握着一枚金幣,來拿給楚刑看。
楚刑鬆了口氣,再望向崇鳴,發現他已經在遠處,楚刑眼睛一眯,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崇鳴確實是飛行逃遁的。
“那些酒水有問題?”楚刑闖進帳篷當中,用手沾了些撒落的酒聞了聞,這些酒的確沒問題。李雲端並未將毒酒換掉。但是那崇鳴明明中了毒,怎麼還會有如此功力讓自己折扣了近十位弟兄。楚刑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怒起。
“李雲端!”楚刑怒道,拔劍直指李雲端,“剛纔你爲何告訴朝廷欽犯崇鳴解毒之方!”
李雲端露出不屑神色,緊盯楚刑的劍尖,答非所問:“楚大人,我是藤格將軍府的人,你若是將我殺了,怕是會惹麻煩吧!”
“你別真以爲我不敢殺你!”楚刑道,他突然轉怒爲喜:“不過你這樣做,卻爲我指了條路!抓到崇鳴後,再找你算賬!”
楚刑轉身就走,三個手下相隨。李雲端趁機向帳篷後偷偷溜去。楚刑飛身追趕崇鳴,目標直指愁魂橋。
茫茫亂石上,崇鳴一路飛奔,雙眼被害瞎,只能不時以符識掃識,辨別方向,許久,崇鳴終於到了一個岔路口,兩條路,一條路通往中原,一條路通往愁魂橋,崇鳴在此發現了一個人——阿瓏。
阿瓏今日一早醒來,便發現不見了崇鳴,心中有些失落的感覺,突然想到崇鳴是要去愁魂橋的,於是便來到愁魂澗的路口,希望還能看到崇鳴,來到岔路口,卻不見人,心焦是不是崇鳴已經踏上了去愁魂橋的路,但想到崇鳴找嚮導還是需要時間的,還是在這裡等了下來。
阿瓏左等右等,終於在快正午的時候看到遠遠走來個人,這個人身形與崇鳴有七分相似,阿瓏向前迎去,立馬被嚇了一跳,這人渾身血污,一雙眼睛更是血肉模糊,面貌說不出的猙獰,他正向自己走來。
阿瓏驚住了,他已經猜測到此人可能是大師,怎麼才一晚上,他就成了這副模樣。阿瓏猶豫了。
崇鳴也早發現了阿瓏,他下意識地向着阿瓏走去,卻看到了她眼中的驚慌。
“哪條路是去愁魂橋的?”崇鳴不再靠近,遠遠地問了一聲。
“那條!”阿瓏驚慌失措地指着其中一條岔道。
“謝謝!”崇鳴“看”了阿瓏一眼,不再說話,向着愁魂橋走去。
長風烈烈,阿瓏親眼看見這個直赴愁魂橋的人腰間繫的一條高貴的紅龍腰帶,確認他就是救過自己的尋龍大師,阿瓏看着那人越來越遠,癡癡地站在那裡,直到橋兩旁一線淵中竄的一條火舌徹底將她看崇鳴的視線截斷,期間阿瓏想衝過去,可是雙腿就像鐵水澆過一般動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