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辰不知道這少師羽葫蘆裡面賣了什麼藥,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楊洛辰也沒事就答應到:“好”
少師羽帶着楊洛辰坐到了大殿前面的樓梯之上,望着一片狼藉的吳東城,少師羽緩緩說到:“拜月樓的實力你也見識到了,我是真沒想到你們有能力破環了拜月樓十幾年精心策劃的一場大陰謀”
“我知道你很想問我關於拜月樓的事,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我對不起父皇,對不起三妹和老四,更對不起大風的百姓,今天的這一切也是權力薰心造成的”
“面對那萬人敬仰的皇位,千秋萬代的事業,誰又能不動心呢,也就三妹那樣的人才能置身事外,活得逍遙自在,我就是一個凡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只是身在帝王之家罷了”
楊洛辰沉默不語,一隻聽着少師羽在那裡說,楊洛辰也不知道跟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皇子聊些什麼,何況是在打敗對方之後。
少師羽接着說到:“到現在,我已經三十有九,膝下卻無兒無女,所有的妃子都離奇死亡,只剩下我一人,這就是報應,從我跟拜月樓合作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
“當年第一次見到拜月樓的人的時候,我害怕了,他們根本就不是人,卻有着操控別人命運的力量,他們就是魔鬼,活在世間的魔鬼。但是在權力的誘惑下,我還是選擇跟他們合作,第一次,藉助他們的力量,迫害的卻是自己的弟弟,十多歲的親弟弟”
“我父皇知道這個事,他很清楚,太子跟拜月樓的人就給我父皇下了屍咒,我父皇確實是大風一代帝王,就算被人脅迫,生死掌控在別人手裡面,只要是對大風百姓不利的事,他絕不低頭”
“你能想想得到,我父皇每天被那幫魔鬼折磨的場景嗎?我每天做夢都能聽到父皇的慘叫,他就站在我的牀頭,早已不似人樣的臉,怨恨的眼神就這麼一直看着我,一直看着”
“我知道父皇恨我,恨我迫害浩陽,恨我們兄弟相殘。好在三妹找回來了赤炎果,救了浩陽一命,要不然我就算登上那個位置,也是寢食難安”
“之後父皇死在他們手裡面,原本以爲父皇會在他們的逼迫下寫下傳位給太子的詔書,沒想到父皇技高一籌,詔書之上還是寫了傳位給浩陽,太子怒不可言,想要逼宮,殺了浩陽,三妹帶着詔書和浩陽逃跑了。”
“我見形式不對,也帶着親信來到了吳東城,這裡本來就是我的管轄之地,很快就建立起自己的隊伍,有了自己的地盤,成爲了一方諸侯。我以爲我可以擺脫拜月樓了,甚至可以窺視大風皇位,沒想到拜月樓還是找上了我”
“我被他們下了屍咒,控制住我的身體,讓我成爲了他們的傀儡,爲了活命,我選擇了妥協,我沒有父皇的魄力,死的魄力也沒有。就連劉東死在我面前,我都不能開口說一句話,哪怕事一句告別的話”
楊洛辰聽到這,忽然那問到:“歐陽天雄是怎麼找上你的?”
“他呀,是拜月樓的長老帶來的,我見到他的時候,歐陽濟也在,不過歐陽濟跟我一樣,被下了屍咒,成爲了他們的傀儡。歐陽天雄卻一點事也沒有,我也很奇怪。之後長老人歐陽天雄輔佐我,說的好聽叫輔佐,其實就是監視”
“我跟他很少交流,我見到拜月樓的人我什麼也不想說,跟何況一個雲國的皇子。我已經不想再跟他們鬥,所有的事我也懶得管,歐陽天雄倒是積極,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時刻向長老彙報我的情況”
“之後你帶着大軍北上,一路過關斬將,大軍浩浩蕩蕩就要殺到天風城,拜月樓着急了,沒想到你這麼的棘手,這才讓我召集四十萬大軍,讓歐陽天雄去襲擊你們後方,解除北方的危機”
“歐陽天雄恐怕也沒想到,原本浩陽必死的局面讓你給破了,我也沒想到,我以爲大風要完了,浩陽一死,大風就再也不是少師家的大風了,成了那幫怪物的大風了”
楊洛辰聽到這有些疑惑,既然拜月樓控制了少師羽,信任歐陽天雄的,爲何會中了楊洛辰的離間計,導致大軍敗的一塌塗地,這個確實不合情理,甚至反常,忍不住問到:“你既然沒有指揮歐陽天雄的權力,爲何你詔他回吳東城,他還是回來了,導致四十萬大軍戰敗”
少師羽看着楊洛辰,良久之後才說到:“這就是拜月樓的失誤之處,他們有着強大的力量,能掌控我的生死,卻控制不了人性。歐陽天雄不是我召他回來的,是我手底下的大臣逼迫我下詔讓他回來的”
“拜月樓以爲控制了我就可以掌控全局,他們錯了。那些大臣可沒有被控制,一聽說歐陽天雄要在前線造反,接二連三的來找我,我壓了一陣,但是沒有效果,只能被迫寫了詔書,拜月樓的人當時也在的,也無能爲力”
“之後歐陽天雄身邊的護衛回來了,問我原因,我只能說大臣們的意思,他們也無可奈何。隨着他的護衛回來,緊接着出現了大臣被殺事件,歐陽天雄的在的造反現已越來越大,不是我不信任他,是拜月樓的人不信任他,這纔將他召了回來”
“說起打仗,拜月樓的那些人真是白癡,他們根本不懂什麼是戰爭,只懂得控制,殺戮。歐陽天雄剛到吳東城,你就將我的四十萬大軍擊潰,長驅直入奔向吳東城,拜月樓的長老氣的要殺歐陽天雄”
“也不知道歐陽天雄怎麼逃過一劫的,還在我前面出現。後來我才知道他也被下了屍咒,成了跟我一樣的人。他找了一些人組織了臨時的軍隊,說要死守吳東城,我也不知道他還堅持什麼,可笑的是拜月樓的長老居然答應了。”
“後來更可笑的事情發生了,歐陽天雄組織的臨時軍居然擋住了你將近八十萬的大軍,你不敢攻城,還撤了軍隊,只留下十萬,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我現在很好奇”
楊洛辰緩緩說到:“我見過歐陽天雄,他說城裡面的人都中了屍咒,要是我攻破城池,面對的可是幾萬的行屍,到時候不僅城裡面的百姓要死,我的八十萬大軍也會遭到行屍的攻擊。”
“我見過他身上的屍咒,還有身邊護衛身上都有屍咒,這纔不敢攻城。之後我在城裡面調查了將近一個月,才知道那些根本就是屍毒,而這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屍毒也爆發了。”
少師羽無奈的搖頭,望着漸漸放晴出現星辰的天空,緩緩說到:“這麼說,你現在攻城是打算屠城了,要是沒有神龍的出現,你的大軍會直接燒了吳東城的一切,對吧”
楊洛辰很肯定的說到:“對,要是沒有神龍,今晚這裡就是一片火海,城裡面的人一個也不能活着出去,全部要變成灰燼,否則遭殃的是大風活着的幾千萬百姓”
少師羽聽完楊洛辰的話,盯着楊洛辰緩緩說到:“殺伐奪斷,意志堅定,輕重緩急拿捏在分寸之間。我知道帝芒是帝家的人,根本沒有師傅,也從來沒有什麼師兄,你,到底是誰?是誰讓你來幫浩陽的?”
楊洛辰微笑的說到:“二殿下,我是誰不重要,我也不能告訴你。誰找我的來的?這個恐怕只能說國師了”
少師羽眼睛一亮,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精神,隨後仰天大笑,說到:“哈哈哈,國師,難怪,難怪,我輸的不冤,一點也不冤。好久沒這麼說話了,跟你聊天很開心,辰天,天,也快亮了”
楊洛辰望着東邊天空有了一點亮光,啓明星在不斷閃爍,問到:“你還沒跟我說拜月樓的事呢?”
少師羽緩緩起身,說到:“拜月樓的事嗎?我知道他們有兩大護法,五大長老,九大執事,還有一個樓主。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太子知道的比我多,他已經越陷越深,我幫不了你,只能你自己想辦法,大風的百姓就交給浩陽和你了”
楊洛辰一臉的無奈,搞來搞去跟少師羽瞎聊了半天,有用的一點沒有,就知道拜月樓的組織結構。
少師羽看着楊洛辰接着說到:“是不是很失望?天快亮了,在城外等我,我回去拿點東西就出來”
少師羽說完步履蹣跚的走進大殿,楊洛辰看着他的背影,很淒涼,直到少師羽的背影消失在大殿,楊洛辰這才向着城外走去。
太陽漸漸升起,楊洛辰讓林迪組織大軍列陣在西門口等候,他也換上了元帥的衣服,帶着面具,站在大軍前方。
林迪也不問爲什麼不進城,經過昨晚的離奇之事,林迪現在已經完全相信楊洛辰,完全達到不該問的不問的程度,因爲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夠接觸的。
辰時三刻,吳東城的西門大打開,狼狽的百官走了出來,雖然衣衫襤褸,但是列隊整齊,站在兩邊。
等百官站好之後,少師羽臉色蒼白,手裡面拖着一個盤子,用黃布蓋上,緩緩的走了出來,一直來到楊洛辰的馬前。
楊洛辰翻身下馬,到了少師羽的跟前,少師羽跪在地上,雙手舉着盤子,用了最大的力氣喊到:“少師羽願意投降,獻上降書和大風傳國玉璽”,
身後的百官也跪在地上,齊聲喊到:“吳東城恭迎四殿下,恭迎辰天元帥大軍”
“勝利了,勝利了……”
身後十萬將士歡呼着,這一刻他們等了好久了。
楊洛辰趕緊扶起少師羽,接過盤子,掀開黃布,裡面確實事一封降書和用黃布包裹的一塊玉石,盤着兩條舞爪金龍,上面刻印着“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
楊洛辰還沒說話,少師羽搶先小聲說到:“拜月樓找這個玉璽很久了,一直被我藏着,也算是我這麼多年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放你這我放心,替我交給浩陽”
楊洛辰點了點頭,少師羽接着說到:“我跟百官說幾句話,就隨你會厥城”
還沒等楊洛辰答應,少師羽踏着蹣跚的腳步離開了,到了百官面前,用最大的力氣說到:“你們跟我受苦了,今後好好爲大風百姓做事,我相信大風新皇會給你們一個太平的大風的。”
百官跪在地上,齊聲喊着“二殿下”,少師羽完全不理會,轉身喊到:“我,少師羽,大風文惠皇帝少師天睿之子,愧對列祖列宗,愧對先皇,死後不入少師家祖廟,不葬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