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力。”歸尚玄言簡意賅。
“魂力,靈魂力?有什麼用嗎,鬼之間的貨幣不是冥幣嗎?”我看着歸尚玄。
歸尚玄淡淡的掃了我一眼:“對你來說是沒有用的,你只要記着冥幣就好了。”
“我這也是爲了工作需求啊,以後別的鬼來詢價的話我也好報價不是?”我眨巴着眼睛看着歸尚玄,一幅三好員工的模樣。
歸尚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秋印一,勸你不要耍小聰明,剛纔你跑了我沒跟你計較,你就應該燒高香了。”
他說的平淡,聽到我耳朵裡卻是一片寒冷,我的心思果然都被這傢伙看穿了不成?我正想着呢,忽然眼前一黑,渾身跟着一陣輕微的疼痛,等我再睜眼的時候,周圍哪裡還是岔路口,分明就是一座沐浴在夕陽末梢下的青蔥校園啊!
我有些緩不過神,愣愣的看着綠茵茵的操場上,好些個年輕的身影攢動。現在應該是放學時間,不少學生揹着書包三三兩兩的往外走,但是另一邊的教學樓裡面還有三層是亮着燈的,一看就是等着上晚自習的。
我有些恍惚的轉頭看向歸尚玄,卻見歸尚玄已經伸手解開了他脖子上的皮繩,然後直接纏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茫然的看着他:“你這樣不就不能走了嗎?”
“太陽一下山,就用不着繩子了。”歸尚玄淡淡的看着我:“但是你不能離開我十米遠。”
“是我不能離開你呢,還是任何人只要牽着你走了,都不能離開你十米遠?”我看着他,他帶着墨鏡,黑漆漆的鏡面對着我:“怎麼,想要坐地起價?”
“不不不,我只想確認我的唯一性,女人嘛,都喜歡計較這個,你懂得。”我笑容可掬的看和他。
“我不懂,我就知道你再這麼居心叵測的話,你很快就會受到懲罰。”他的聲音冷冰冰的聽不出什麼情緒,但是我總覺得他那帶着憤怒或者厭煩的聲音比這冷冰冰的聲音聽起來可安全多了。
“不敢不敢,於是我們現在要幹什麼?”我連忙賠笑。
“先在周圍轉轉。”歸尚玄說着就開始沿着學校的圍欄邊上走,我皺眉看着他:“不是應該直接去案發現場的澡堂嗎?”
“這學校有古怪。”歸尚玄冷冷的說着,隨即走的又快了兩步,我想到他關於懲罰的危險連忙跟了上去。
這一跟上去我就感覺到了,這學校明明應該敞亮的生機勃勃,因爲周圍人氣太過旺盛,一般是會讓鬼覺得難受的。但是我都轉了兩圈了,非但沒有覺得任何的不舒服,反而覺得心裡似乎有些涼颼颼的小風在颳着。我忍不住有些哆嗦,抱了抱自己的胳膊:“這怎麼越來越冷了啊。”
“因爲這裡有個聚陰陣。”歸尚玄涼颼颼的開口,隨即大黑傘猛然指向了那教學樓的最西面:“看到那股黑氣沒有。”
“黑氣,有黑氣嗎?”我連忙扭頭,只見夕陽已經徹底下山,夜色蔓延開來,天色陰沉下來的感覺非常正常。但是歸尚玄這麼一說,我發現教學樓西面的天空顏色看起來似乎是比別的地方黑一些,但是,我扭頭看着歸尚玄:“你確定不是因爲你帶着墨鏡?”
歸尚玄的嘴角抽了抽,拿起傘就衝着我腰眼戳了過來,我一把扯住了他的傘尖:“你一個大男人老戳我一女的,你不覺得害臊嗎?”
誰知道我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叮鈴鈴的鈴聲,我扭頭就看到上晚自習的已經收拾東西放學了。
學生零零散散的結伴而出,有些經過我們的身邊,大聲笑說着八卦或者低聲探討着數學題,看起來一派鮮活。忽然兩個壓低了的聲音傳了過來。
“都一個禮拜了,沒動靜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