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尚玄明白我的意圖,手中的黑光陡然增加了兩倍,嘩的一下就衝了過去,然後就好像一個黑色的垃圾袋一樣兜頭就將半空中空轉的壽衣少年給裹了起來。
剛一裹起來,那壽衣男孩好像就衝破了封印一樣,不斷的在黑色光芒中掙扎着,歸尚玄直接揚手,那些黑光拽着壽衣少年就飄到了半空中,給我們騰出了地方,我們直衝了出去。
剛一衝出去,那石壁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竟然直接癒合了起來,我連忙回頭就看到那壽衣少年還在跟黑光掙扎着,而歸尚玄卻一把攬住了我的腰,衝着禎祥喊了一聲快走,頭也不回的就往山下衝了下去。
我連忙回頭就發現山頭好多人正衝着我們衝了過來,而地上還躺倒了兩個,看樣子是被歸尚玄之前的黑色光芒給打暈過去了。
剛到山下,歸尚玄直接放下了我,隨即又拉緊了我的手,我只覺得眼前一黑,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到了囹圄的門口,看着熟悉的門口我簡直要熱淚盈眶了,忽然我四下張望了兩圈:“禎祥呢?”
“他能自己回來的。”歸尚玄淡淡的開口,我想到之前那麼多人都追着呢,他怎麼就確定禎祥能逃脫呢?
連忙追了上去:“禎祥有時候挺機靈的,有時候腦子又有些不好使,你確定他能逃出來?”
歸尚玄淡淡的掃了我一眼:“我說能就能。”然後直接走進了裡間。
我想要追上去,但是想想他要是在裡面換衣服那就尷尬了,轉頭就看到羅剎正甩着三條尾巴,窩在沙發上,眼睛滿是探究的看着我們。
我衝着羅剎乾笑了兩聲,也回屋去洗澡換衣服了。
等到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個歸尚玄已經坐在了沙發上,羅剎窩在沙發裡,一雙翡翠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被它盯得有些發毛,剛要說話,就聽到砰的一聲,禎祥幾乎是整個人滾進來的。
我睜大了眼睛,就看到他渾身上下都是土,道袍上還沾了不少爛樹葉子,臉上烏七八糟的。一滾進來,也不着急起身,乾脆就四仰八叉的呈大字型直接攤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緩了好半天這才微微的動了動眼珠子掃向了我:“你們這些重色輕友的鬼,自己跑的利索,把道爺我扔在山上,要不是道爺我機智,現在早就被抓去抽魂了。”他說的滿腔控訴。
其實當時那個情況我也覺得有點對不起他的感覺,他這麼一說我立刻就心虛了起來,剛想要哄哄他,誰知道羅剎的聲音慢慢悠悠的就響了起來:“你不是陰時出生的,木牌上的陰氣只是障眼法,一動真格的自然就會被發現,不會有人抽你的魂的。”
我額頭滿是黑線的看向禎祥,果然就看到禎祥一臉吃癟的表情,話題要是就此打住也就算了,誰知道羅剎又淡淡的補了一句:“最多就是把你剁了去喂那些完全體。”看來我洗澡的功夫,歸尚玄已經把事情都告訴羅剎了。
本來就是一肚子火氣的禎祥聽到了羅剎的話,一個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我以爲他要去找羅剎算賬。按照他這個戰鬥力,回回都是被羅剎壓的命,忍不住想要勸勸他,誰知道他並沒有去找羅剎的麻煩,反而一轉身就奔着羅剎的房間衝了進去。
羅剎立刻警覺了起來:“你幹什麼!”
“這滾了一身的土當然是洗澡了啊。”禎祥說的振振有詞,我就看到他衝進了房間,隨即在地板上猛然的狂蹦了兩下,一身的黃土簌簌的就落了下來,羅剎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翡翠色的眸子裡面滿是冰冷的意思。
禎祥一看到它生氣了頓時好像鬆了口氣,大搖大擺的就往於是裡面蹦了過去,一路上落下塵土無數。
羅剎張着嘴低聲嗚嗚着一幅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撕了禎祥的樣子,但是歸尚玄伸手淡淡的抓住了它的後背,顯然是限制了他的舉動,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乾淨的小窩被塵土肆虐,求潔癖羅剎的心裡陰影面積……
禎祥基本上算是洗了個戰鬥澡,不過三五分鐘就衝了出來,頭髮上還在不斷的往下掉水,但是神情激動,一改剛纔的萎靡,興沖沖的看着歸尚玄:“這次的事情大家分析分析啊。”
我本來也是要說這個的,立刻看向了歸尚玄,而羅剎翡翠色的目光依舊陰測測的在禎祥身上打量着,我堵一毛錢,禎祥晚上絕對睡不着了。
歸尚玄淡淡的看着我們:“事情很簡單,失蹤案是一個叫陳老大的人主謀,手下有一羣人幫襯着,抓了陰時出生的小孩去抽魂演變成爲完全體。”
他說的如此直白我和禎祥不由的對視了一眼,禎祥大睜着眼睛看着歸尚玄:“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歸尚玄慢條斯理的看着禎祥。
禎祥撓了撓頭,隨即看向我:“好像就是這個樣子吧。”
我不由的無語,轉頭看向了歸尚玄:“簡單來說就是這樣,但是我們這一次可發現了不少東西吧,比如那個光會變化出來奇怪的符號還是圖案的,比如水下面也有雕刻,還有牆壁上那些壁畫,這些都是疑點吧,你怎麼就這麼直接帶過了?”
我納悶的看着歸尚玄,忽然反應過來看着他:“你該不會是不想告訴我們吧?”不怪我這麼想,實在是歸尚玄的秘密太多了,而且他講話總是藏着掖着,一幅不願意全說的樣子。
歸尚玄聽到我這麼說眉頭微微的皺起,沒有說話,但是一旁的羅剎卻甩了甩尾巴掃了我一眼:“不是他不說,是說了你們也不懂。”
我一愣,禎祥聽到這話立刻就表示不服了:“她不知道,不見得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告訴我,那水底下畫的壁畫有什麼意義,那些牆壁上的圖騰又有什麼用?”羅剎冷笑了一聲看着禎祥。
禎祥的臉色唰的一下就黑了,隨即低下了頭,看樣子他是真的不知道。羅剎冷哼了一聲:“雖然告訴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告訴你們?”
它這麼一說我和禎祥齊刷刷的擡頭看向了它:“什麼意思?”
羅剎似乎非常滿意我們的表情,直接甩了甩自己的尾巴:“那些什麼鬼東西,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怎麼告訴你們?”
我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轉頭就看向歸尚玄:“原來你也不知道啊。”
歸尚玄臉上一黑:“你爲什麼覺得我會知道?”
“因爲你的表情看起來一幅高深莫測的樣子啊,加上那些人那麼害怕你,不由的就會覺得你無所不知了。”話說道這裡我心中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原來他不是對我有所隱瞞,心裡莫名的有些小開心。
歸尚玄搖了搖頭:“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所知道的畢竟只是少數。”
我不由的一愣,每次看他都覺得他吊炸天,說實話有些盲目崇拜了。如今仔細回想起來,他雖然不能說是一般人,但是凡事也是要親力親爲,或者有一定渠道才能知曉的吧,並不是我想的那樣無所不能的。
但是正是因爲他並非無所不能,反而讓人覺得沒有以前那麼高高在上了,好像不由的會覺得他更加容易接近了。
“你個死貓,又涮我們!”禎祥立刻衝着羅剎怒目相視,羅剎卻是一幅見怪不怪的樣子:“智商有問題,就不要怪社會。”
禎祥頓時語塞,我看到他又默默的握緊了拳頭,不由的一聲嘆息,他還真是屢戰屢敗。
我搖了搖頭隨即轉頭看向了歸尚玄:“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哪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告訴黎健民情況,讓他去查查這個陳老大。”歸尚玄說着起身,不等我們說話就已經上樓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由的湊到了羅剎的身邊:“他怎麼了,看起來好像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啊。”
羅剎詫異的掃了我一眼:“他那一張冰塊臉上你還能覺察出表情?”
“也不是臉啦,就是感覺,感覺不開心。”我擺了擺手。
羅剎點了點頭:“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準,你這還真準,他一有想不通的事情就是那副死樣子了。”
“那些壁畫和符文的事情嗎?”我撓了撓頭看着羅剎。
羅剎白了我一眼:“你自己去問他啊,我哪裡知道?”
“對啊,我問他就好了嘛。”我說着立刻就要上樓,羅剎一尾巴就纏住了我的腰:“你真敢上去問?”
“爲什麼不敢?”我納悶的看着羅剎,讓我上去問的不是他嗎?
羅剎翡翠般的眼眸一閃:“你不怕他?”
“爲什麼要怕他?”除了一開始歸尚玄看起來有些暴力和bt以外,越是接觸就越能發現他的另一面,根本就不怕了。
“對啊,他有什麼好怕的?”禎祥也湊過了腦袋,一幅匪夷所思的樣子看着羅剎:“難不成你怕他?”說道這裡,他眼中陡然一亮,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