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摸嗎?”他淡淡的問。
曖`昧的字眼,若尾音微微勾起,很容易就能讓人想歪!
事實上,冷昊一貫冷酷,話語間亦很少帶感情,這樣明明有各種解讀,甚至在不純潔少女耳中帶暗示性的話,被冷昊說出來,似乎就僅僅是字面上的意思。
“冷少,傷口很淺。”面對老闆兼救命恩人,顧嵐努力把自己毒舌的那一面隱藏起來。
“你知道玻璃渣微粒最小有多小嗎?玻璃渣最小的顆粒可僅0。3微米。”冷昊依舊淡淡的。(此數據請忽略,尾巴沒查到科學數據。)
顧嵐無聲嘆息,那麼小的微粒,就算跑到血管裡,也不會造成實質性危害,怎麼在冷昊眼裡,就變得這麼重要了!
“行,我再給您清洗一次!”顧嵐很乾脆。
重新蘸了酒精,她一手抓着他的右手食指兩側,另一隻手用棉球擦拭在他的指腹上。
微涼的觸感,低垂的眉目,空氣中浮動着只屬於她的薔薇般的氣息,他的脣角微勾,心頭漫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不同於初見時的幽遠,不同於那夜的激越,不同於下午在加油站見到時的陽光,這樣的她,聽話得好像自己豢養的小貓。
很想……這樣一直放在身邊,閒時可以抱抱,互動時可以親親。
不同於冷昊的精神享受,顧嵐一邊做着家庭醫生的活兒,一邊把冷昊從頭諷刺到尾,當然,只能在心裡。
她素來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終於在擦拭過兩次,冷昊依然表示不夠後,她忍不住了!
“冷少,您傷口處已經結痂了,我就算再這樣清洗100次,也只能清洗到表層,要不,我幫您把傷口重新挑開,再仔細徹底清洗一次?”語氣中已有了淡諷。
傷口重新挑開?瞧瞧,這隻小貓居然露出爪子了!
“行啊!”他漫不經心的,彷彿顧嵐的提議只是再多喝杯牛奶般平常。心裡更多了幾分興致,他也想看看,這隻小貓是否真像她此刻表現出來這般……
恩,有趣?或者,有勇氣!
顧嵐果然被冷昊這句“行啊”震住了,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願意把結痂的傷口挑開的奇葩吧!
難道說,他和安北是一國的?
咳,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只區別在於,門外那個是精神分裂,門內這個是幻想受虐!
“請問有刀麼?”顧嵐擡頭看着冷昊,目光灼灼,一片無辜。
“安東!”冷昊很配合,聲音微微提高。
安東很快從門外走了進來。
“刀。”
安東立即從褲兜裡掏出一把瑞士軍刀,雙手呈到冷昊面前。
冷昊沒接,下巴往顧嵐的方向一擡:“給她。”
安東立即換了個方向,將瑞士軍刀換了個方向,放到顧嵐面前。
“謝謝。”顧嵐展顏,朝安東笑了下,然後低頭研究瑞士軍刀的構成,尋找適合劃開冷昊細小傷口的工具,還誇張的在冷昊手上比劃着,企圖將冷昊嚇退。
安東各種吃驚各種意外,顧小姐不是請來給冷少包紮傷口的嗎?怎麼現在看更像是要切下冷少的手指頭!
作爲首席保鏢,安東有責任有義務在任何時候保護冷昊安全。
於是,他站在旁邊不走了。
要知道,他這把瑞士軍刀是特別定製的,比普通軍刀鋒利一萬倍,那簡直就是削鐵如泥的所在,萬一顧小姐真把冷少手指頭切下來了,接指頭可是很複雜的,不光涉及到肌肉紋理,還有細小的血管!
“出去!”冷昊面無表情,言語中一派冷凝。
安東猶豫了千分之一秒後,飛快說了聲“是”,邁步走了出去。按照冷少的身手,不受傷是正常的,若他真受傷,也必定是故意的!
走出房間後,安東依然如挺拔的松柏守在門口,只是,因得擔心屋內的情況,他全身肌肉都處於緊繃狀態,如一隻蓄勢待發的豹。
“你怎麼了?”安北問。
安東簡單了說了幾句,安北立即就笑了,拍拍安東的肩:“哥,我早就建議你去談場戀愛了,瞧你,連主子這麼簡單的意思都領會不到!”
安東露出一絲疑惑,安北立即得意的,情場高手般的分析:“這太明顯了!冷少就等着顧嵐捅他一刀呢!然後就可以賴顧嵐一輩子了!”
安東眸中立即閃過不可思議,再想了一下,鐵一般的面容上,薄脣吐出兩個字:“低級!”冷少怎麼可能像安北那樣低級!
安北笑,繼續偷偷思索之前在電梯裡,顧嵐嫌棄他的那句評價:猩猩和哈士奇的雜交!這話,究竟是神馬意思?
……
房內。
顧嵐拿着軍刀已比劃許久,心裡納悶,這個男人究竟怎麼想的,怎麼還不叫停!這刀看起來挺鋒利的!
“磨磨蹭蹭,怎麼還不動手?”某人非但不叫停,反而還催促起來了。
果然有受虐傾向!
既然他有受虐傾向,那她還客氣個毛錢?
“你忍着點!”心下一片平靜,她並不擡頭,拿着瑞士軍刀的右手飛快往冷昊傷口挑去。
這一刀,一劃,竟是相當精準。
起刀就在傷口的起端,她的手肘固定在他的腿上,隻手腕處細微的上下挑着,細小的血珠已順着重新挑開的結痂處浸出。
“你用刀很利索,以前學過?”他的目光在她手上看了一會兒,再次落到她的臉上。
“是,工筆刀。”頭也不擡,挑着傷口的手很穩,音色也是四平八穩,“我大學主修油畫,用刀是油畫的必修課。”
“油畫?藝術類?”微微吃驚,藝術類的學生家境應該很好,學費都是出名的貴!那麼,她又爲什麼要身兼數職,搞得像貧困戶似的?
他想起上次在法國餐廳看見的顧嵐,雖談不上高貴優雅,也算得體,實在不像窮得要靠打三份工維持生計的人!
“是。”她低着頭,繼續挑着他細小的傷口,“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要打幾份工?”
這個問題,他下午的時候在加油站問過她一次,她頓了一下,直接說出答案,“我缺錢。”
“爲什麼不收那30萬?”嗓音從頭頂傳來,依然是聽不出情緒的平靜。
恰傷口已被全部挑開,鮮紅的血液在指頭上緩慢浸染,她放下刀,擡頭,眸光冷泠泠的:“我不出賣身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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