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武館藏玄機

第二十章 武館藏玄機

秀香聽劉先生問小男孩兒的娘,就說,她呀,是個病秧子,生孩子的時候落下了病,出不了門,七八年了。劉先生又問她識字不識字?秀香聽笑了,“嗨”了聲說,她就是窮娘們兒,別說她不認字,她家的人沒有一個認字的,他男人頭年死了,家裡除這個孩子還有個公公,快70 了,是個瘸子,也幹不了重活兒,日子不好,那杏兒是他家樹上結的,院子外頭有幾顆杏樹。劉先生明白了,小男孩兒娘與事情無關,她是給別人當道具,她的後邊有推手!

再說悄悄跟蹤小男孩兒的王元,還沒出店門兒,就看到小男孩兒在百步遠的地方,給一個瘦小個子男人攔住了,不知跟他說了兩句什麼。王元想讓馬芹或秀香過來看看,可他沒辦法分身回屋叫人,不一會兒小男孩兒和小個子就分開走了。王元只能按劉先生的吩咐跟蹤小男孩兒,直到看見小男孩進了家門纔回來,向劉先生稟報了跟蹤情況。劉先生聽了,覺得跟小男孩說話的小個子男人值得懷疑,但不知道是誰?王元說,小個子的臉他沒看清楚,但個頭記住了,想把秀香叫過來問問,劉先生也覺得很關鍵。可就在這個時候,小男孩兒回來了,說問他娘了,他娘說是黑下別人從窗戶眼兒填屋的,外邊人說,要不送就把我摁河裡灌死。我正睡着了,沒聽見,我娘害怕,叫我送的,我娘也不知道是誰。

劉先生相信小男孩說的是實話,再多的也不會有了,又問了他第二個事:“哎,剛你出去,碰見誰了?”“六猴子”“六猴子,哎,他跟你說什麼了?”“他、他先說買杏兒,我沒了,又問我幹嘛去了,別的沒問。”“你怎麼說的,我說給人送信了。”“就說了這一句?”“嗯”小男孩兒只嗯了聲。劉先生沒再問。小男孩兒也覺得說完了,又要走。劉先生便從身上掏出20個大子給了他,小男孩兒倆眼都睜圓了,之後又咧開嘴樂了。劉先生又對他說,這錢回去給你娘,小男孩兒點頭了,還說剛纔的就給我娘了,娘都樂了。可劉先生聽了心裡一陣發酸,看着小男孩兒往外走,眼淚差點沒出來。這孩子跟自己的孫子差不多大,就開始養家餬口了!

劉先生已經想了,小男孩兒說的這個“六猴子”很關鍵,可能就是送信的人,劉先生又叫王元把秀香叫了過來。

聽劉先生問六猴子,秀香也沒多想,就告訴他說,六猴子是本街人,姓侯,因排行老六,家裡人叫他小六兒。外人叫他、外人不叫他的名兒,他個子小,又瘦,還會點兒功夫,還貧嘴呱嗒舌,愛跟女人動手動腳的,拽拽女人的頭髮,捅捅女人的屁股,跟個猴子似的,幹些個狗吃貓噙的事,所以大夥就叫他六猴子了,起的外號。他大概23吧,在振和武館裡做點兒事……

劉先生一聽“振和武館!”急問,振和武館跟英二有關係嗎?秀香想了想搖頭說,沒有吧,她沒聽人說過,也沒見英二去過他們那兒,他那個狗食兒子學功夫,也不去那兒,振和武館也不做買賣,也很少有人去碼頭,街上走碰了頭兒也就是打個招呼。劉先生聽到跟英二沒關係,出了口大氣,謝天謝地,皇上暫時沒有生命之憂,心也放下了一些。如果皇上要是沒了,他不光得死,全家人都得跟着死。劉先生定了定神兒,又問秀香這“振和武館”在何處?秀香告訴他,就在街西頭河沿旁邊,離她們店有一里來地。秀香沒等劉先生再問,就把振河武館的情況對他說了一遍。

劉先生想起來了,他跟着四爺去河邊的時候,還見過,門臉不算太大,關着門,當時他也沒在意,也沒把它記在心上。秀香又說,振和武館是三十年前,街上有名的老拳師徐振和創辦的,老拳師去世後,就由他的大徒弟韓鐵腿做掌門。韓鐵腿名字叫韓子義,因爲腿上功夫過硬,他能讓拉着土的大瓦車從腿上軋過去,嘛事都沒有,所以大夥就給他起了“韓鐵腿”這個外號。大夥當面叫他韓掌門或韓師傅,背地裡叫他韓鐵腿,很少有人再叫他的名字。

秀香還說,老拳師掌門時,振河武館在這塊兒挺有名氣的。韓鐵腿當了掌門後,名聲越來越不好,不管師傅還是徒弟都看着賊眉鼠眼的,跟人說話也是,說半句留半句,全不說心裡話。要說武館裡現在人也不算少,裡裡外外地不下四五十口子,常在裡邊做事的也有20來口子,都是周圍村子的。振和武館看起來有人出有人進的,可練功夫的人氣兒一點兒也沒有,院子裡也不讓外人進去。以前武館的花費什麼的,一是靠收徒傳藝收些費用,現在不招人了;二是靠押鏢賺些錢;三是給人家護院;四是撂場子,可是這幾年很少做了。而這些人的家裡,日子過的還都不錯,特別是韓家,這幾年買了不少地,還新蓋了兩處宅子,都是磚瓦房,他有三個兒子,一人一套了。蓋房子買地都是大事,不是花個小錢兒的事,不知他們家的錢是怎麼掙來的。哦,半年前,韓家……

話到這兒,秀香看劉先生背過身去,打住不說了,她覺得自己說遠了。

“說,接着說?”劉先生沒有回過身,卻催她接着說。秀香這才接上說:半年前,韓家託人給他家老二來提親,那是頭一次,妹子沒答應,前幾天他家又託人……

“哦,你說過了。”劉先生這回打斷了她的話,因爲她把話又說回去了。更重要的是覺得此事不會是主因,因爲綁匪要的是錢,所以轉而問了街上還有幾家武館?秀香就告訴他說,街上還有兩家武館,兩家鏢行,除了振和武館,還有金橋武館、廣成武館、大安鏢行、保平鏢行,這幾家的人出出進進,都忙忙活活的,也有過來喝茶吃飯……”。劉先生忽然打斷了秀香的話,插上問:“振和武館有人來喝茶吃飯嗎?”

秀香聽後,眨了眨眼說:“有,比以前過來的多,光來喝茶,可從夜拉個,一個沒……?”話到這兒,秀香悟到了什麼,眼睛立刻瞪得老大,還隨口吃驚地啊了聲說:“啊!會不會是振河武館的人綁了四爺他們呀?”說完就看着劉先生,劉先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也沒轉身。秀香就說:“我找他們去!”劉先生這才忽地轉過身,看着她說:“你找他們幹什麼?”“我問問是不是他們乾的呀?”“胡鬧!他們會告訴你嗎?”劉先生立刻反問道。“那、那怎麼辦,不問怎麼能知道是不是他們乾的呀?”秀香又着急地說。劉先生這才說:“很有可能是他們”“這些不得好死的,我說沒人來了呢,我就得找他們去!”說着就要往外走。“站住!”劉先生厲聲說,嚇得秀香站住了。劉先生又起急地對她說:“如此莽撞,豈不壞了大事!”秀香見劉先生急了,有些不解,也跟着起急地說:“我想起來了,他們都不是人,這幾年綁票的事,肯定都是他們乾的,要不日子都過得好呢!”“他們告訴你是他們乾的了?”劉先生嚴厲地看着問她。“沒、沒有,那個能跟外人說嗎!是人事兒嗎!”秀香起急地說。“有人跟你說是他們乾的了?”秀香又搖頭說,沒有。劉先生就又說:“所以要冷靜,你這樣莽莽撞撞的去了,他們能認賬嗎,他們不光不會認賬,還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四爺他們就更危險了,知道嗎?!”可秀香更起急地說:“我知道,這幾年都死了好幾個了呀?!”“那就更不能輕舉妄動!”劉先生更嚴厲地說。秀香不知再說什麼好,愣愣地看着劉先生,心裡直打顫。劉先生又做了解釋後,秀香這才冷靜了一些,可是跟着就哭了,越哭越痛心,擔心四爺他們的安危。劉先生只得又安慰她說:“他們要的是錢,不是要人命……”“他、他們要多少錢啊,家裡就有你們給的40 多兩銀子了?”沒待劉先生說完,秀香擡起頭帶着哭腔說。“噢,這個不用你來管,多少都不是問題。”劉先生不能跟秀香說綁匪要的錢數,說了秀香肯定吃驚,不定又出什麼岔子,可接着劉先生問秀香:“你剛說振和武館的人不來喝茶了,是不是前幾天來呀?”秀香點頭說是。劉先生又問都是誰來喝茶了?秀香馬上說,有刀螂張、許鐵頭、六猴子、小金刀、爬壁虎,都來好幾回了,是換着來的,這次這倆,下次那倆,韓鐵腿沒來過。劉先生聽得皺起眉頭,待秀香說完又問,你剛說的是他們的外號吧?秀香點頭說是。“他們的本名都叫什麼?”劉先生又問了一句,他想知道這些人的真名實姓。可秀香的回答是:“嗨,都叫外號,叫外號不光知道他們是誰,還知道會嘛功夫,撂場子時來看的人多。”其實秀香也不全知道他們的名字。劉先生明白了,沒說什麼。秀香又說,外號好多都是他們武館給自己起的,外人給起的不多,六猴子是外邊人給起的,刀螂張是他會刀螂拳,武館叫他刀螂,外人都叫他刀螂張,他家姓張,給加了個姓。爬壁虎……

劉先生覺得聽明白了,說:“好了,好了,不說外號了。”打斷了秀香的話。可秀香睜大眼睛說,你不知道,爬壁虎是韓鐵腿的大兒子,叫韓文星,說有躥房越脊的功夫,可我沒看見過。哦,還有韓文清,是韓鐵腿的小兒子,外號叫小燕青,他練燕青拳,今年才17。他們家只有老二韓文成不學武功,不在武館,韓鐵腿有仨兒子。

一聽韓鐵腿父子三人都在武館,劉先生覺得這倒是個重要情況,不過也聽明白了,沒有再問秀香。他在自責,自責自己不光沒有從算命先生的提醒裡悟出味道來,更沒看出這些人的人心懷叵測來,甚至連想都沒想過,鑄成了如此大錯。這些人都是有目的來喝茶,肯定有與其他茶客不一樣地表現。可事已至此,自責已經沒有用了,當務之急是救人。怎麼救?他清楚靠秀香不行,不過也得讓她幫些忙,就對秀香說,你要看着他們點兒,如果再有來喝茶的,過來告訴我一聲,秀香點頭了。劉先生又再三囑咐她要冷靜,一定還要和以前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當不知道有這回事兒,就當沒發生這回事,有外人問,就說不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還說需要她幫忙的時候會叫她的,還叫她也不要告訴馬芹。劉先生覺得馬芹年輕,更好衝動。秀香只得又點了頭,擦掉了淚水,去前面照應客人了。前面四爺說的,讓她認劉先生當乾爸,她嘴裡沒說認,可心裡已經把劉先生當乾爸了,不能不聽,不能讓他着急生氣。

茶堂裡的馬芹看秀香回來了,面色不好看,又見她倆眼發紅,像是哭過,不知道劉先生跟她說了什麼?但想到,一定跟四爺他們有關。都跟四爺那樣了能不哭嗎,別說她,自己沒那樣心裡都跟滾鍋似的。他想問問,可又漲了氣,不問這個沒臉沒皮的,去問劉先生,馬芹便來到了劉先生的屋裡問?可劉先生對她說,四爺他們沒什麼大事,他已經知道了,過兩天就去接他,還說不用她來管,忙自己的事情就行了。馬芹聽出來了,劉先生不願跟她說實話,再問也沒用,賭氣出來了。

劉先生基本確定了,就是振和武館的人綁架了皇上和徐虎。王元問,要不要抓人?劉先生說,他們把皇上藏在何處還沒搞清,不能輕舉妄動,再說我們的人手也不夠。王元一聽又說,去州衙裡叫人,因爲京城來的幾十名捕快還沒走,劉先生還沒答應,但他讓王元夜裡進振和武館探探虛實,也一定不能被人發現,王元點頭答應了。劉先生也知道,王元的輕功不錯,有小展昭之稱。

再說秀香回到前面,雖然劉先生要她冷靜,和往常一樣。話好說,能一樣的了嗎,這是多大的事,心裡跟滾鍋呀!秀香的心裡翻上翻下的直滾鍋,腦子裡老是四爺和振和武館,倆眼和心思都放在振和武館的人身上了,來了其他客人或是有人叫續水,因爲走神兒,甚至看不見聽不到。客人倒沒怎麼樣,可把馬芹氣得夠嗆,捱了馬芹不少白眼兒,有時還把壺從她手裡奪過去,順便帶出“瞎呀!”倆字。

忽然秀香看見韓文成來了,啊!她的身上騰地一下子起了火,韓文成雖然不是振和武館的人,但他是韓鐵腿的兒子,韓鐵腿是振和武館的掌門,他就是綁四爺的人,秀香一肚子怒氣,臉上帶着雷霆,看着韓文成,可直到韓文成坐下也沒動。

以前韓文成來了都是她照應,馬芹迴避,因爲有提親的事,馬芹不方便。馬芹看她不動,就故意從身邊走,嘴裡又帶出了:“瞎呀!”倆字。在馬芹話的刺激下,秀香回了些神兒,便來到韓文成跟前,沒有馬上倒茶,怒視着,還不說話。韓文成看她的模樣有點嚇人,擠着笑說:“嫂子,幹嗎這麼看着我?”秀香也不回答,還那麼看着他。馬芹聽了一扭頭,也看到了,嫂子那樣子真有點嚇人,不知她要幹什麼?還好,這時王元來了,把秀香叫走了。

馬芹只好自己過去照應韓文成,韓文成不好意思地問了馬芹句:“嫂子怎麼了?”“不知道!”馬芹也沒好氣地回他。韓文成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再來了,茶也沒喝,坐了會兒,放下幾文錢就走了。

秀香跟着王元一進劉先生的屋,就急急地說:“韓文成來了,我想撕了他!”“胡鬧!”劉先生一聽就急了。秀香又說:“韓鐵腿是他爸爸呀,他們是一家子!”“越是一家子越不能胡來!”劉先生又說。秀香不吭聲了,可是心裡不服,耿着脖子生氣。

秀香這麼風起火燎地跟他說話,其實劉先生並沒有生氣,他也覺得秀香已經把他當父親了,女兒跟父親不就是怎麼想就怎麼說嗎。他那麼說也是把秀香看成了女兒,不能讓她捅簍子呀!

讓劉先生兇了兩句,秀香挺委屈,眼裡含上了淚,嘟囔道:“還說當我爸爸呢,我爸爸哪會兒都沒這麼說過我。”劉先生聽了眼睛閉上了也差點落淚,過一會兒,纔對秀香解釋了,爲什麼不能那麼幹,秀香這才認了頭。

之後,劉先生才問她,有武館的人來嗎?秀香搖頭說沒有,劉先生完全確定了,綁了皇上和徐虎的就是振和武館,於是便讓秀香說說振合武館的房舍情況。這也是他讓秀香過來的主要用意,給王元提供圖標。

秀香正說着,王元從窗戶裡看到馬芹又匆匆地走過來了。馬芹爲什麼又來?是她見王元又把秀香叫走了,心裡越發有氣,妒忌,忍不住,就又過來了。劉先生一聽馬芹來了,不讓秀香說了。秀香剛把話打住,馬芹就推門進來了。秀香看到她就說,你來幹嗎?“我願意,管得着嗎?”馬芹惡聲回她。劉先生聽了趕緊說,小點聲兒,好好說話!馬芹又看劉先生,忽然眼淚嘩嘩地下來了,委屈地說:“幹嗎都瞞着我,把我當什麼人了?”劉先生一看馬芹這樣,也很難受,但也只能說,沒有,瞞你幹什麼呀,你不知道嗎。好了好了,別哭了。“那怎麼光叫她不叫我?還以爲是我乾的呀?我要幹那個,不成下三濫了,還叫人嗎!”馬芹哭着說。劉先生忽然找到了藉口說,你別亂想了,不是韓文成來了嗎,我是告訴她注意聽他說些什麼話,這事還用把你倆一塊兒叫過來嗎,跟你說也不方便呀?這話還把馬芹矇住了,好像還明白剛纔秀香爲什麼那樣對韓文成了,這才擦了擦眼淚不再哭了。爲了穩住倆女孩子,劉先生又說,現在都是猜測,我們還得等,他們綁人就是爲錢,四爺家裡不缺錢,錢很快就送過來了。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四爺不會有事的,只管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說完,把秀香馬芹支走了。

看着她們倆走,劉先生心裡又有點不是滋味,真不願倆孩子跟着承這份壓,遭這份罪。

半夜裡,王元按劉先生的吩咐和秀香說的圖標,利用一根撐杆翻過院牆,悄悄進了振和武館院子,雖然振和武館的院牆有一丈多高,可徒手翻進院子,對王元不是問題,但那樣動靜要大一些,容易給人聽到,練武的人耳朵都靈醒,而撐杆過着動靜很小,不容易給人聽到。

王元握着撐杆輕輕上攀,頭探出牆脊後,先觀察了一下院子,院子內很寂靜,沒有異常,這才進了院子。進了院子後,又蹲下觀察了一會兒,也沒看出異常。但是,因爲院子裡很寂靜,也給他出了個小難題,因爲稍有響動,就可能驚動裡面的人,他只能貓步蛇行,不能發出任何聲響。他先觀察了一下房舍位置,如果是武館的人綁了皇上和徐虎,一定會關在某間屋子裡。他數了數,房舍棚廈有11處,正房前後三棟,中間的大,是練武廳,兩邊是廂房,位置和秀香說的差不多,但屋裡都黑着燈。觀察之後,王元便走到屋檐下,通過窗戶門口一間一間地聽屋內的動靜,有幾間屋子裡有鼾聲,除了鼾聲沒有別的聲音,如果皇上和徐虎被關在屋子裡,應該是沒有聲音,因爲皇上和徐虎都不打鼾。還有,如果皇上徐虎關在裡面,外面肯定得有人把守門扉,可是他把所有屋子都走了一遍,沒看到一個把門的人。屋裡屋外又如此安靜,看不出任何作案的跡象,只得掃興而歸。

再說秀香馬芹姑嫂倆,雖然劉先生橫遮豎攔,可攔不住她們那顆冒火的心。因爲四爺徐虎是從她們店裡被綁走的,她們覺得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尤其是四爺和徐虎又都是她們的恩人,秀香又想嫁給四爺,她也看出四爺對她有了意思,當然心裡着急。說真的馬芹已經對四爺動了真心,只是還沒有親口說出來。她生嫂子秀香的氣,是因爲她明白四爺喜歡的是她,而不是她趙秀香,卻趁人喝醉了,就鑽了人家被窩子,這叫什麼人啊,真是不要臉,呸!馬芹覺得嫂子是個“臊貨、破鞋,養漢老婆”搶了她的人,她能不氣嗎。她知道了嫂子和四爺的事之後,決定放棄,那也是臉面問題,嫂子小姑子跟着一個人,都成什麼人了,不叫人笑掉大牙嗎,一家子的臉往哪兒放?其實更是妒忌。從那以後,馬芹一直生嫂子的氣,也不理四爺,還氣得咬了四爺,還來了個定親。可自從知道四爺被綁了,心裡就不是滋味了,急得嘴上都起了火泡,其實她心裡根本就沒把四爺放下,定親那是假的,是耍小性子氣人的,等他們走了就退婚。

她們想把店關了,這一點姑嫂倆是一致的,可劉先生不答應,要她們照常開門做生意,而且要和往常一樣,店纔沒關門。她們有點不明白,劉先生爲什麼這麼沉得住氣呢?難道他不知道這事有多兇險多嚇人嗎?人說回不來就回不來呀!更讓她們着急的是,生意還特別地忙,忙得連上茅房都得走快點兒,整個白天她們甚至都顧不上想四爺他們的事了。

其實,劉先生不想讓她們參與的太多,是怕她們參與進來有危險。知道綁票跟振和武館有關後,更不想讓她們參與,尤其是馬芹。馬芹年紀輕氣盛,更好衝動。雖說振和武館習武氛圍不濃,但也是個狼窩呀,兩個女孩子能解決什麼問題,更怕她們誤事。再說,畢竟是本街,鄰里鄉情,枝蔓牽連,劉先生也不放心。

這姑嫂倆呢,口裡雖然應承了,而心裡想的完全是兩樣兒,覺得事兒出在她們店裡,搭救四爺義不容辭,非我莫屬。秀香雖然兩次給劉先生攔下,嘴上是應了,可心裡沒應,根本沒把劉先生的話聽進去。白天不行,就晚上關門以後幹,悄悄做,誰都不告訴。

雖然劉先生秀香他們沒對馬芹說,可馬芹不會不想,回去後就從韓文成過來,嫂子那樣看他,還有劉先生說的話,便聯想到,這幾天振和武館的人怎麼不來喝茶了呢?前後一串,啊!韓家人乾的?馬芹吃驚了。可是她又想,不會是韓文成,他幹不了,可能是他爸他哥跟振和武館的人綁了四爺他們,怪不得都不來喝茶了呢,這幫死不了的玩意兒們,太不是人了!馬芹越想越覺得是,便想夜裡去查查,還不能讓劉先生知道,知道了準不讓她去。

姑嫂倆不謀而合,想到了一塊兒。倆人便各自揹着劉先生,還揹着對方,趁着黑夜,到振和武館裡去探虛實,救四爺他們。至於一去有多麼危險,根本就沒想。她們心裡只裝着一個事兒,一個念頭,夜長夢多,得快點把四爺徐虎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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