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鋒疑惑着看去,秦天賜可是鼎天教教主,身份何等尊貴,敢搶他話的人可是不多。
卻見這青年臉上正掛着淡淡的微笑,給人一種自信和沉穩的感覺,而且,舉手投足,哪怕只是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讓人無法挑剔,顯然是從小就被家族重點培養的世家少爺。
不過,世家少爺而已,鴻信帝國,炎家就是最大的世家之一,而作爲炎家的九少爺,他哪兒還需要忌憚其他的世家少爺?
想到這裡,即便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炎鋒依然毫不客氣地冷聲問道:“軟禁?”
得知自己身上的天賦力量很可能隨時都會引來強大的兇獸,爲了不牽連無辜,如果秦天賜有解決辦法,他不介意聽從安排,但如果這所謂的辦法就是軟禁的話,他寧願被兇獸撕成碎片,也決不會同意。
炎鋒的冷語相向,青年似乎沒有聽到一般,依然面帶微笑,只是眼中的倨傲和冷厲越發明顯。
在場這些人都頗有些身份,否則,他們也不會被秦天賜邀請到這裡來,但眼見兩大世家少爺突然開始針鋒相對,他們臉上雖然沒有絲毫幸災樂禍的表情,卻也沒有出聲勸解,而是紛紛保持沉默,顯然是打算作壁上觀了。
這時,隨着振地一聲冷哼,洞中冰冷凝滯的氣氛頓時散去。
看到秦天賜投過來的目光,炎鋒心裡雖然十分不滿,但還是重新坐了下來,而那青年回頭看了秦天賜一眼,隨即眉頭微微皺了下,也慢慢坐了回去。
將兩位盛氣凌人的世家少爺穩住後,秦天賜這才神色嚴肅地沉聲說道:“這件事還是由本座來說吧,炎鋒,讓你待在歷城的目的絕非軟禁。而且,並不止是你,在座各位都將一同前往歷城。若果真引來兇獸排名前幾位的存在,歷城就是我們跟兇獸決戰的地方。”
說到這裡,秦天賜神色無比凝重地看着衆人,沉聲提醒道:“兇獸排名前幾位的存在沒人見過,他們一旦出現,在場諸位究竟能不能活下來尚且不知,但如果諸位不能齊心協力的話,丟掉性命是小,南都熾焰城這邊恐怕就要生靈塗炭了。”
歷城,距離南都熾焰大約百里地,位處南荒和熾焰城的中間地帶。
他體內的兇獸天賦力量勢必會引來其他兇獸的窺視,若距離南荒太近,很多實力一般的兇獸可能也會有所察覺,而歷城的位置剛剛好,這百多裡地,恰好能讓普通兇獸什麼都察覺不到。
不過,拉開距離也只能避開普通兇獸,像兇獸排名前十,還有那些僅次於十大凶獸的強大存在,即便是上百里的距離,想要發現炎鋒和方雅婷體內虛弱的兇獸天賦力量也並非不可能,先前地魂獸居然從南荒一路追到數千裡外的帝國境內,這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就算不會被一羣兇獸瘋狂圍攻,單單是應付那些排名靠前的兇獸,若沒有秦天賜等高手幫忙,就憑他一個區區後天,肯定是死路一條。
腦海中飛快閃過有關歷城的聽聞,炎鋒隱約明白了秦天賜的意思,轉瞬間想通了其中的幾個關鍵地方後,再沒有反對。
看到炎鋒點頭,秦天賜心裡頓時暗自鬆了口氣。
在場其他人都有些難以理解,以秦天賜鼎天教教主的身份,就算炎鋒是雁城炎家的人,有兇獸犯境這個正當理由,將炎鋒強行拿下並送往歷城也不算什麼大事,區區一個後天而已,有必要非得徵求他本人的意見嗎?
事實上,秦天賜前不久借鄒家商隊遇襲爲名引炎鋒前來,還真是打算先強行拿下炎鋒再說,因爲在面臨強敵之前,他不想出現任何意外。
但先前那次試探性的交手,讓他陡然發現,如今的炎鋒,真實戰力居然跟他有得一拼,七絕鎖鏈可是鼎天教三大奇功之一,卻也只能勉強擋住炎鋒的一指而已,儘管當時他並沒有全力出手,可誰知道炎鋒那一指又用了幾分力?
正因爲先前那次暗中的較量,秦天賜不得不改變了主意,即將面臨實力很可能達到先天之上的禁忌級兇獸,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希望,既然炎鋒實力大進,能憑白增加一大助力,他當然不會傻到棄而不用。
“教主,剛纔那五個黑衣人也是鼎天教徒嗎?”洞外,炎鋒正準備離開,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想到那五個黑衣人這段時間以來的所作所爲,秦天賜微微皺眉,搖頭道:“不是,本座只負責對付兇獸,搶劫鄒家商隊,從而引你來熾焰城,這些自有帝都那些大人物出面。”
自從得知秦天賜進洞的目的後,炎鋒就已經明白,鄒家商隊接連被劫的真正目的,就是引他來熾焰城。
但鼎天教處事素來都是以爲民請命爲宗旨,如果鄒家商隊被劫果真是鼎天教動的手,那他很難再像以前那般看待鼎天教,幸好,秦天賜並沒有讓他失望。
前段時間,鄒家總共被搶了六批貨物,其中僅珠米這一項,損失就接近百萬兩白銀,這還是考慮到南方戰事緊張,鄒家壓低了價格後的損失。
想到這裡,炎鋒心裡就有氣,區區百萬兩白銀,鄒家還損失得起,但帝都那些大人物這種趁機斂財的做法,實在是太難看,讓人很難不會心生厭惡之感。
“什麼,他們搶劫鄒家商隊的目的就是引九少爺來熾焰城?不對,雖然被劫的是鄒家商隊,可他們憑什麼就那麼肯定,九少爺你一定會站出來解決這件事?”
回到村子,炎鋒剛把消息道出,君欣晨他們紛紛震驚了,炎佰當即就提出了不明白的地方。
想到鄒家幾次貨物都落到他人手上,偏偏有理都沒處說,炎鋒頓時有些氣惱地白了他一眼:“如果我不出現,恐怕他們會更高興,反正,等鄒家的損失大到無法承受的時候,我就算不想出面都不行了。”
炎佰先是一愣,隨即恍然,鄒家損失的越多,搶劫他們的人收穫自然就越多。
如果是其他地方,損失太大的話,鄒家大不了把所有生意都撤出去,但這裡偏偏又是南都熾焰,作爲南方戰略重地,鄒家其他生意也就罷了,可諸如珠米等戰略物資方面的生意,就算想斷絕往來都不可能。
若非因爲上次連累了鄒家,炎鋒想要做些事彌補的話,他就不會急着趕過來。
想想,鄒家此時的損失雖然不大,卻也超過了一百萬兩,如果還遲些時候,那損失說不定都要近千萬兩了,哪怕就是帝都大家族,這樣的虧損恐怕都未必能承受得起,更別說是偏居東苑城的小小鄒家。
而鄒家一旦出現危機,正住在鄒家的炎鋒,到時候鐵定會出面,可這早一步出現和晚一步的差距卻是至少數百萬兩白銀,而且這損失就算想追回都找不到人。
不過,炎鋒現在可沒時間考慮這些,看到旁邊酣睡了一路的聖象,想了想,回頭說道:“君三小姐,此去歷城兇險難料,聖象雖然不凡,但它畢竟還小,現在只能拜託你,帶着聖象待在熾焰城,等我們回來。”
聖象雖然年幼,曾經卻單憑氣勢就嚇退了三頭南荒巨獸,就連兇獸排名第十的地魂獸,似乎也對這小傢伙頗爲忌憚。
但此行兇險異常,很可能要面對數也數不盡的強大凶獸,其中甚至少不了南荒排名靠前的恐怖存在。
聖象可是姬舞衣特意託他照顧的,他可不想看到聖象發生任何意外,當然,讓君欣晨帶着小象躲進城裡,除了保護小象外,也是爲了君欣晨的安全,只是考慮到君欣晨內心的驕傲,他沒敢直說罷了。
君欣晨哪能看不出炎鋒這麼安排的用意?但看到炎鋒此刻滿臉凝重的神色,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她,神色黯然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