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時分,睡的時候是坐靠在牀頭,此時的姿勢已經是躺在牀上了,牀頭放着一堆衣服,有自己昨天穿的那身,還有兩套新買來的,看來在他睡着的時候,那個服務員才把衣服送過來。
晾在空調下的錢也已經被收了起來放在了牀頭櫃上。原來自己口袋中的東西,火機,香菸,車鑰匙,等物也都一樣不少的擺在那裡。
穿上薛紫瞳昨天晚上爲其清洗的衣服,一陣藥香撲鼻而來,剛剛醒來的昏沉之態在藥香之下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高陽自語道:“這手藝不錯,小姑娘家的弄個洗衣服廠都比玩蠱有前途!”
薛紫瞳不在房中,看來早已離開。高陽洗漱一番後推門走出了房間,昨天依稀記得旁邊的房間住的就是薛家兄弟,雖然不知道兄弟二人是否是跟妹子一起出去的,但不好直接便走,當下便過去敲門。敲了一會不見有人應聲,湊上前去貼門一聽,隱隱還有鼾聲傳出,看來薛家的哥倆此時還未起來。
經過昨天的一醉高陽的心結也解開不少,他本就是個豁達之人,只因沈舒原的傷與自己的干係太大,所以疚感才生,現在想來自己的久練之心與沈舒原比起來實屬是落了下稱了。
沈青竹歸國意圖不明,沈家與盜門的瓜葛未果,沈舒原此時受傷,自己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沒有打擾薛家兄弟的好夢,高陽獨自出了賓館,打車回到昨天的存車之地,然後開車直奔沈舒原養病的別墅,他昨天出來的時候有趙義帶着,後來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又有王龍生接,所以這路他還真走不明白。沒有手機可用,電話也記得不清楚,無奈高陽便憑藉零散的建築記憶亂跑了起來。
正在市郊的別墅區中亂轉的時候,忽然間三聲槍響從遠處傳來。高陽聽罷急忙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開了過去。再行約莫有兩裡多路後,便見到一條插在公路上的青石道。他出入這裡幾次,對這條青石路記得最清楚不過了。當下便下了主路插了進去。
行駛了差不多又五里左右,前方出現了一個路卡。高陽記得過卡的時候是需要通行證的,自己這車不是沈家的,恐怕還要頗費一番周折,
“對不起先生,這裡是私人駐地,沒有……咦。是高先生吧?”
保安正在器械的履行職責,當他看到高陽長相的時候忽然咦了一聲。隨後便上前招呼:“高先生,趙大哥正等你呢!快進去,”說罷還在高陽的車窗上貼了一張臨時的通行證。
高陽知道趙義尋不到自己只得在路卡處交代一些。這地方外人本就難尋來,就算來了,留撇小胡的年輕人……這個體貌特徵還是夠區分的了。
一路上共經過三個路卡,也一共貼了三張的臨時通行證後終於來到了別墅的門口。幸而有方纔的三聲槍響,若不然高陽一半會還真難尋到此地。那沈青竹是最講究排場之人。這三聲槍估計是爲統帥午飯
放的?……
也幸而此地空曠,周圍沒有什麼鄰居,遠處的人聽了也難分辨槍聲和鞭炮聲的區別。
開進別墅之後,高陽馬上就感覺不對,別墅周圍無論是青竹傭兵團的人還是沈家的保膘竟然一個都不見。就算沈舒原聽了自己的話,讓弟弟帶離了他的屬下,但趙義怎麼說都不會對沈舒原的別墅一點都不設防的。
也顧不得在停車場停車,高陽直接將車開頭別墅的門口。隨後下車快步衝了進去。
一樓和二樓都沒有人,到了二樓拐角的時,高陽聽到三樓人生嘈雜,心才稍稍放下。快步衝上三樓後高陽就是一愣。
只見三樓的走廊內站滿了人.左手邊是青竹傭兵團的,右手邊是都是沈家的保鏢。兩方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見高陽走上樓來。兩方人便都是一愣,隨後兩種不同的表情分別出現在兩方人的臉上。
沈家的保鏢都知道高陽的趙老大的朋友,雖然99%的人都不知道高陽是幹什麼的,但趙義喝點小酒後就會跟自己的兄弟說:“我那個兄弟?嘿嘿!天下就沒有能難住他的事情!”所有見到了高陽來後,他們的表情都異常的興奮。
青竹傭兵團的人則一臉的不屑。
高陽上樓後打量了一下走廊中的衆人,只見長長的走廊當中差不多都被兩方人排滿了,青竹傭兵團的人全來了不說,就連沈家櫥子和司機也都到了。
“一鳴!你趙大哥呢?”高陽見馮一鳴也站在其中,便上前去跟他招呼。
“陽哥!趙大哥在頂層。”馮一鳴這一聲陽哥喊的很是響亮,他語罷走廊中的喧鬧頓時一滯。離樓梯口出比較遠的也都不禁向這面望來。
按理來說,這兩方的人都是有組織有紀律的。特別是青竹傭兵團,更是全軍事化的管理,這兩方人往那一站,本應無論是什麼狀況都不應該出現這種類似菜市場一般的吵鬧聲的,這其中的原因在高陽將走廊走了一半的時候發現了。
原來這兩方面的人竟然有很多是彼此認識的,青竹傭兵團裡面竟然有很大一部分人在以前是沈家的保鏢,這會那些老保鏢們,正在和那些六七年前從沈家離開投入青竹傭兵團的人辯論……
走到樓梯的拐角處後,高陽還以爲自己還可以看到那個一身皮裝的女子,沒想到她竟然不在。
高陽這次上頂層並沒有受到阻攔,不清楚是因爲有上頭的命令,還是青竹傭兵團擔心阻攔他會打破走廊中的平衡。
最頂層房間的門並沒有關,屋中有許多人,氣氛很是壓抑。
噹噹噹!
高陽站在門旁輕輕的敲了敲。
“進來!”沈舒原見高陽到來,臉上的表情很是微妙。
陳董兩位金牌保鏢都在屋中,陳玉琢站在窗邊對這一株高陽不知道名字的鮮花發愣,不知道內情的人一定認爲他是在觀花,但瞭解陳玉琢的卻都清楚,他絕對不是在觀,而是在賞,用除了眼睛之外的所有
感官去賞。
董明奇在飲茶,他坐的位置和姿勢都很是講究,就連高陽這個正宗武門的外行人都可以看出,董明奇的這個位置,絕對可以在第一時間爲沈舒原擋住所有角度的威脅。
WWW¸t t k a n¸c ○ 趙義在廳中走動見到高陽後他便停了下來,一臉喜色不予言表。
沈青竹一方除了那個女人外還有一個高陽沒有見過的老者,他與沈青竹並列而坐,由此可見身份不低,那個女人則垂手站在二人的身後。
“現在不是午飯時間嗎?怎麼都站在這?”高陽笑着走了進去。
沈青竹道:“高先生康復的很快嘛!恭喜恭喜!“昨天他見高陽的時候,還是一身病號的裝束,今日見他換了一身便裝所以纔有此說。
高陽笑道:“承蒙掛懷!”
那老者冷着面打量了高陽一番後道:“此人是誰?”這句話他是衝着沈舒原問的,
“歐陽叔叔,這是舒原的一個朋友。”沈舒原輕聲的回答道。隨後又對高陽道:“這位是沈家的元老歐陽……”不待沈舒原將話說完高陽便接話道:“原來是歐陽斷老先生,久仰!”
一提歐陽二字,高陽馬上想到了歐陽斷其人,他與葛斬都是與丁八同一時期的人。三四十年前的江湖上,都是一跺腳四方亂顫的主,高陽也聽師爺提起過此人。據說幾代人都在爲沈家效力,所以在沈舒原沒有說起名字的時候,高陽便以知道一定是他。可想不明白他怎麼回於沈青竹坐在一起。
歐陽斷側目看了高陽一眼隨後道:“莫非是蠱門的高人?”
他此話一出,其他人都不明其意,但高陽卻心驚不已,早聽說歐陽斷在早年的江湖上曾與葛斬齊名,人稱天視天聽,葛斬是以耳力見長,歐陽斷則是以視力聞名。自己就與蠱門中人接觸這麼一個晚,竟然不知道從何處竟然被他看了出來。
“歐陽前輩從何處看出小子與蠱門有瓜葛了?”高陽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歐陽斷氣氛與一個後輩敢當着衆人的面考校自己當下便冷哼一聲道:“你衣服上的青綠顆粒難道不是蠱門秘製的“清心蠱”?”
高陽起來穿衣的時候也確實聞到了一股藥香的味道,聞到好感覺頭腦清新了不少,但衣服上有什麼青綠顆粒他是一點也沒有瞧見,當下便道:“歐陽先生果然神目,只不過……小子不敢高攀奇門,我只不過是讓一個蠱門的朋友幫洗了洗衣服而已!”
高陽說的一點不假,千真萬確,但這種歐陽斷確是以爲高陽在跟自己耍滑,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趙哥,兄弟們一起聊天無所謂,別讓他們帶上櫥子,大中午的都等着開飯呢!”高陽走到趙義跟前,笑着跟他說道:
趙義也清楚三樓的情況,三樓的人很大一部分是跟他一起上來的,但馮一鳴等非保鏢人士卻是自己自發上來幫忙。他聽高陽說連櫥子都出來了,急忙快步離開,下去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