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敗類

莫姐此時終於明白,接口道:“你是說,這是小寒核心意識?也就是支配潛意識、前意識和意識一切思想的主人格意識麼?

潛意識我緩緩站起,點點頭:“錯非是他,怎能讓朱厭如此畏懼?核心意識代表一切思維和內心世界,他的存亡就是真理!也是權力!”

我此時終於回過神來,可仍然在剛纔的憤怒和恐慌中無法自拔,心跳飛快,虛汗淋漓。坐在石階上大口兒喘着粗氣。

潛意識我緩緩走來,拍着我肩膀說道:“有‘蠱魂鎖’壓制,仍能做到這種地步,看來你想要的正好與核心意識價值觀匹配,算你運氣。即便這樣,也會過度損害心神精力,早些出去吧!”

莫姐明白其中厲害,也不多說,過來將我扶起,準備儘快離開。此時馨兒已經恢復如初,主動過來幫手。在離開時,虛弱中的我回頭看了一眼老宅,似乎看到有幾處屋舍泛着紅光,且有鐵鏈固守。拼盡最後一絲力量喊道:“仝怡寒!那些紅光和鐵鏈是什麼!”

潛意識我笑了,回道:“你能看見了?不錯!‘蠱魂鎖’失,自會明瞭…”

這傢伙還是吞吞吐吐全不乾脆,絕不似我…跟着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已是三天後,時間是1991年7月31日。讓我意外,睜眼首先看到的,竟是馨兒。其他人呢?掙扎着起身,馨兒趕忙過來助我,並問道:“怎麼樣?好點了?”聲音十分溫柔,讓我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不自然地一笑,我說:“怎麼就你一人,他們呢?”馨兒這纔將目前情況說明。

原來,這三天急壞了九叔,爲怕錯失良機,他們先趕去尼珠河大峽谷了。走前九叔留下了足夠費用,交由馨兒保管,並將我也一併託付給她。交代:如果我醒來,儘快趕去與他們會合,期間會留下記號或信息,以便我們隨後找尋之用。

心中着實懊惱自己沒用,大忙還沒幫上,現在卻躺倒了三天之多。

好似看出我的心思,馨兒柔聲說道:“小寒,別慌,咱們現在趕去就好,九叔既然找你幫忙,必然有難關需要靠你解決,能幫上他們纔是重要的。”

我古怪地看着她,心說:“語氣暫且不說,這‘九叔’稱呼的如此順口,咋地,這是真當自己人了?”

馨兒看我一直看着她,開始很不好意思,過一會兒似乎琢磨出其中味道。雙手叉腰吼道:“仝怡寒,你看什麼?對我說的有意見?”

誒~這纔是該有的表現,這下心裡踏實多了。

我們二人收拾好一切,準備退房離開。剛剛帶上房門,馨兒也收拾好東西從莫姐房中出來。走到我身後悄聲說道:“小寒,你看電梯口。”語氣顯得焦急或緊張。

我順着她說得看去,只見電梯口有一男一女,看年齡應該都在二三十歲。男的將女子樓在懷中,似乎很是親密。女子相當美豔,則在對着男子癡癡笑着。我低哼一聲說:“有什麼大不了的,一看就是情侶。只不過如此不避人的,少見。”心中有些厭煩之氣。

馨兒卻搖搖頭,說:“不對!那女子是被人催眠了!”

什麼?我一驚。說到這方面,正如九叔所言,我剛入門技術太爛,經驗也不足。所以對馨兒的判斷,我還是比較信服。跟着低聲問道:“你看準了?這豈不是說,這女子並非自願?而是…這敗類!”

還未說完,電梯到了,那男子就摟着女子進去。看這情形,我馬上拽着馨兒趕上去,最後關頭擠進了電梯。

男子似乎被這突如其來驚了一下,空閒的一隻手跟着擡起,可轉眼一看,兩個孩子,似乎又放鬆了警惕,將手緩緩放下。可我眼角餘光仍能發覺,他偷眼盯着馨兒猛看,似乎不懷好意。

電梯到了一層,開門後那男子扶着女子向外走去。我和馨兒使了眼色,隨後跟上。出了大廳,門外竟有一輛嶄新的桑塔納轎車在等候。那人將女子扶上車,並關好車門,猛然轉身就看到我們跟在身後。嘿嘿一笑,走來搭訕:“兩位小友,想必是姐弟吧!沒有長輩跟着,這是要去哪裡啊?”

馨兒直率,隨口就說出了尼珠河大峽谷。我心中鬱悶,趕忙接口:“我們到這兒旅遊,尼珠河大峽谷是下一站,父母也在那邊等着呢。”

那男人聽後又是一笑,說:“哦,是‘泥豬河’吧!巧了,我們正要去官寨,順路。這裡有車,可以帶上你們,快些過去也不用父母擔心了,不是麼。放心,叔叔是好人!”

我心中暗道:“切!好人隨便說就是了?”可面上仍裝出一副天真表情回道:“真的麼叔叔?謝謝您!”還好馨兒這會兒不迷糊,也順嘴搭音直道碰上好人了。

就這樣不知那男人想如何,竟將我們“騙”上了車,向遠處開去。

男子在副駕駛位兒,扭臉過來不停與我套話。而那女子則同我們坐在後排,仍面帶微笑,癡傻地看着前方。馨兒趁着我分散男子注意力時,偷偷查看女子情況。

就這樣不知車行多少時候,男子已不再與我交談,看似老實地看着前方。忽然鼻中似有淡淡香氣,我剛想詢問馨兒,就覺頸後被人大力一捏,兩眼一黑,昏了過去。哎,最近時常昏迷,我都快習慣了…

不知何時,我悠悠轉醒,偷眼看去,竟在一間屋子的沙發上。四周無人,可遠處似有人聲。想站起身,才發現就被人綁着。四下查看,竟然不見馨兒,這可如何是好!

還好捆綁只是在身上,並未固定某處。勉強起身,查看。這似乎是間辦公室,三面牆幾乎由大玻璃窗組成。偷偷順窗戶向外看,原來是處廢舊倉庫。只見下面人頭攢動,簡單看去最少有十幾人。這些人都在搬運箱子,不知內裝何物。我心中氣急,目前這情況馨兒不在,隻身一人,該如何是好?

忽然看到一個熟悉人影,竟是那引我們上車的男子。見衆人與他打招呼,看似是這裡的老大。由於辦公室僅是單層鐵皮加單玻,基本不存在隔音,下面對話聽得真切。只聽一人問道:“哥,貨物快裝完了,下午應該可以準時出貨。”

只見那大哥點頭,說:“切記,事關重大,途中讓人機靈點兒,別出岔子纔好。”

先前那人說:“哥,這次貨色不錯,看來萬象和河內那邊都會滿意的。”

那位大哥笑道:“那是當然,你哥親自出馬還有錯?”跟着就是反派那種得意地大笑。

先前那人又問:“哥,剛纔那女孩兒…”

大哥馬上翻臉,訓斥道:“別他媽瞎操心,那是給誰的你不知道?勸你別動歪心思,順便也轉告底下這些色鬼知道。否則咱們都沒好果子吃!幹活兒去!”先前那人灰溜溜走了。

丫的!事情大了!本以爲可能是一般流氓,要做敗類之舉,看來這是個犯罪團伙!剛纔他們說的女孩兒該是馨兒,那之前見到的女子呢?哎,先脫身再說。

屋內辦公桌上有個裁紙器,沒辦法,只好藉助上面的裁紙刀鋒,慢慢將繩子割斷了。直到我滿頭大汗,纔算解脫。看看下面還在緊張搬運着,悄悄開門,順着後樓梯輕聲向下。得虧到處是大小箱子,視線遮擋厲害,這些人又都忙着幹活,再加上這辦公室在廠房最裡面,否則上面下來個人看得清清楚楚,那還能逃。

爲找馨兒,我開始瞎轉起來,無意間來到樓梯旁臨近工廠邊兒的一間房。裡面沒有燈光,玻璃也被油漆或其他什麼塗黑遮住了,只有些許不密實的角落可以向裡看去。藉助工廠大型採光窗透進來的陽光,勉強向裡看去,乖乖!裡面竟全是女子!而且大部分赤身裸體。橫躺、側臥、相互靠着的,這小小空間恐怕不下十幾人。這是…人販子?

跟着似乎聽到女子柔弱的哭聲。馨兒?我順着聲音找去,又來到一間房子窗外,雖然裡面黑暗無光,可窗戶沒被塗上,基本能看清楚裡面。只見一張長條桌上蜷坐一女子,好似我們在酒店見到的那位。衣不蔽體,頭髮散亂,而在一旁有個胖子正在穿衣…

“咚”的一下,後腦一疼,“咕咚”一聲,我又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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