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然陪着橙衣去寺院超渡孩子,莫小元擔心橙衣的情況,也屁顛屁顛的跟着一起去。
另一頭,閻易天黑着一張俊臉,眉頭都快成了“川”字,他只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原因無它,還不就是那個剛剛到達大漠城的長定公主:上官珠嘛!
收到她到大漠的消息,她始終是公主,而他是臣。
自當是前去迎接公主大駕光臨,公主是接到了。
公主殿下卻從見到他開始,就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問。
——“易天哥哥,你有沒有想珠兒啊?”
想毛線!
——“易天哥哥,你有好久沒來見珠兒了!”
有啥好見的!
——“易天哥哥,以後珠兒是你的側妃了哦,皇兄都下旨了,珠兒高興死了!”
對,你高興死了,本王都氣死了!
——“易天哥哥,你怎麼不理珠兒啊?是不是珠兒惹你生氣了?”
都陪在你身邊了,還想怎麼理!
——“易天哥哥,你別走那麼快啊,等等我啊!”
……
一句接一句,一個埋怨接一個埋怨,就差沒把閻易天給煩死了。
這女娃兒怎麼就那麼喜歡纏着他啊,閻易天都恨不得她即刻在自己眼前消失,好落個耳根清淨!
本來想安排她住在閻家堡裡的,但後來想了想,柔姨娘的底細也還沒查清楚,加上現在是多事之時。
爲了公主的安危,他還是把公主往王府中帶去,他已經想好了,讓公主住在柳葉院就好。
柳葉院是王府最爲偏靜的地方,距離芍藥居也是最遠的。
他這麼做,也是不想讓公主騷擾到白靈然休息。更不想讓她纏着自己,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讓他上陣殺敵去,他還覺得爽快利落!
面對這麼一個罵不能罵,打不能打的千金之軀,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皇上上官渺早已經吩咐過他,讓他必須要保護好上官珠的安危,若是有根寒毛損失,一定會找他算賬。
回到王府的時候,閻易天吩咐素昊,讓他幫公主把她帶來的那些木箱子,全部都擡去柳葉院裡。
素昊趕緊吩咐侍衛與婢女們前去接過木箱子,安排入住柳葉院。
只是他眼神卻時不時的落在長定公主的身上,他心裡真的很懷疑,公主真的只有十三歲嗎?
上官珠身着黃衣,笑吟吟的站在門口,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
一張嫩呼呼的小臉,稚氣未脫,笑起來兩個酒窩就掛在臉上了。
額前細碎的烏髮在陽光照射下,跳躍着星碎的光芒。
這容貌稱不上絕美,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大大的“胸”器!
一隻手肯定握不住的渾圓,嬌挺挺的隨着她的走動而微顫着,身高也不矮,估摸着與王妃娘娘差不多高呢。
素昊乖乖的站在一旁,心裡暗自把上官珠與白靈然比擬了起來。
上官珠打量着這四周的環境,青松碧草,四周也有芍藥花,不由會心一笑,“易天哥哥,你這王府比皇宮乏味多了!皇宮裡的花很多呢,要不然我讓皇兄送些御花園裡的花到這王府上?”
聽到她那銀鈴般的聲音,閻易天卻有說不出來的煩悶,皺着劍眉,淡淡的迴應了一句:“多謝公主厚愛,臣只喜歡樸素簡單就好,公主就不用爲臣費心了!”
上官珠眼眸閃過一絲黯然,也不惱,展開笑顏,繼而說道:“只要易天哥哥喜歡的,我也喜歡。”
閻易天聞言,抽了抽嘴角,面對一個十三歲的女娃,他真的覺得頭都大了。
也沒有想到,只是幾年時間沒見,上官珠居然出落成大美女一個。
雖說美則美矣,卻不是他的菜。
淡淡的嘆了口氣,“公主長途跋涉,想必也累了,還是早些沐浴休息一會。晚上的時候,臣與臣妻親自給公主辦宴洗塵。”
一說聽到他嘴裡說到臣妻的時候,上官珠皺了皺眉頭,有些悶悶不樂,“好。”
看着上官珠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閻易天就差沒拍大腿要慶祝一下了!
伸手揉了揉有些生疼的額頭,這上官珠還真是個會惹人頭大的主兒啊!
端起桌面上的茶大喝了一口,重重的將茶杯擱在桌上,還是覺得這簡直不是人受的事!
上官渺這個沒義氣的王八蛋!
助你奪得皇位也就罷了,居然還拿這麼個女娃來坑他!
想來就氣,就想殺到京城去了,直接把上官珠丟回皇宮裡去!
素昊在旁不敢吱聲,訥訥的站在一旁,聳拉着耳朵。
“素昊,公主你看着點,本王出去一趟。”
“是!”
閻易天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王府,直奔清月樓。
而他這一去,卻是撲了個空,清月樓只有那些夥計在幹活,老闆都不見人影。
無奈只好去巡視當鋪的賬薄,剛步入自家的當鋪,突然看見櫃子裡置放着一支別緻的紫玉流蘇籫子,閻易天盯着那紫玉流蘇籫子看了好半天。
猛的想起了,當初白靈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直接順走了他珍愛母妃的玉籫子。
彼此那些爭執,倒成了甜蜜的回憶。
掌櫃的見自家主子直直的盯着那紫玉流蘇籫子,一看就在發怔,他在這裡做了這麼多久,多少都是有些眼光,趕緊回報道:“主子,這紫玉流蘇籫子當主已經聲明是賣給咱們當鋪了。”
“賣?”
“嗯嗯。主子若是喜歡的話,大可以拿它送給娘娘啊。”
掌櫃的話,倒是猜中了閻易天的私心。
閻易天瞅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看得掌櫃的心裡七上八下的。
等了半晌,主子那冷冷的聲音纔在他耳邊響起,“包起來吧。”
“是!”
掌櫃趕緊應道,飛快的去忙活。
每一次主子來,他都感覺到無比大的壓力,教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閻易天拿着那小小的紅色禮盒,揣進懷裡,一出當鋪門口的時候,被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喚住了,“王爺,請留步!”
尋聲望去,初看到她的時候,她約摸十八九歲,渾身透着冷清孤高的氣息。
一身黑色的勁裝,手裡握着一根紅得如玫瑰般的鞭子。
可當這黑衣姑娘臉上掛上甜美帶笑意時,肌膚又白又嫩,明眸皓齒。笑意盈盈的她,竟讓人覺得十分可愛,又黑又亮的辮子垂落在胸前。
閻易天看到她的時候,先是一怔,隨後警惕看着她,“你找本王,有何事?”
“自當是有事的,不知道王爺可賞臉陪奴家喝上一杯呢?”
“有事就說!”
亓官雨掩嘴輕笑,杏眼卻沒有一絲笑意,淡淡的說道:“王爺還真是不解風情,這般的冷酷如冰,也不知道小師妹到底喜歡你哪一點呢?”
“若是沒事,恕本王不奉陪了!”
閻易天只覺得她全身邪氣十足,之前還只覺得有一二分的邪氣,可如今讓他覺得有些驚,這樣深厚的邪氣,那只有邪教中人才有的。
而亓官雨卻是邪醫東方皇輝的弟子,怎麼可能會是邪教中人呢?
他不願相信,卻也不得不防着。
“等等!”
亓官雨負手一步步的走到閻易天的面前,淺笑輕語,“我來,是給大師兄雲歌笑的面子纔來的。是來告訴你,當年屠殺閻家堡的兇手。”
“什麼?”
閻易天擡首與她直視,心中震驚萬分。
“王爺,還是陪奴家喝上一杯吧!”
“好!”
領着亓官雨往清月樓而去,帶她到清月樓,不但是想知道自己仇人的消息,而且還想讓白靈然見見她的二師姐亓官雨。
亓官雨對於自己身處清月樓,面不改色,臉上依舊是那溫和的笑意。
走進了莫小元的書房,打量了一下,好傢伙!整整一個壁櫃裡,擱放的全是那酒味醇香的美酒,雖然是封住了酒罈口,酒味還是能聞到的。
閻易天比了比椅子,“請坐,要喝什麼酒?”
“隨意就好。”
在莫小元的書房裡挑了一壺上等的米酒,找了兩個酒杯,拆開給她滿上一杯清酒,“試試這米酒吧,味甜,適合女人喝。”
亓官雨聞言,忍不住的失笑,“想不到王爺居然還會體貼啊。”
“說吧,誰是兇手?”
“只有一個疑兇,那便是嬌瑜柔。”
閻易天皺了皺眉,沒有吭聲,“有證據嗎?”
亓官雨沒有看他,自顧自的喝下一杯米酒,這才說道:“證據倒是沒有。大師兄雲歌笑從那些鬼魂得到消息就是,江晴安並不是她的義女,而是她的親生女兒,是她與別的男人苟且得到的野種!聽說,嬌瑜柔生江晴安的時候,因爲江晴安誕生下來的時候,雙眸異於常人,纔會掩飾藉口爲義女。於是找到了一個女嬰,代替了江晴安的真實身份,替身的女兒,就喚做橙衣。這些事,你可知道?”
什麼?
江晴安居然會是柔姨娘的親生女兒?!
而一直與他關係甚好的橙衣表姐,居然與嬌瑜柔沒有半絲血緣關係?
如此解釋而來,也終於明白當初橙衣表姐硬要嫁與向東流的時候,柔姨娘會怒意而生,直接就不認橙衣表姐這個女兒。
這個消息太過驚人,讓閻易天坐在那裡,陷處了沉思。
亓官雨喝完了那杯米酒,站起身子,“還有就是,嬌瑜柔離開閻家堡的時候,並不是自己要離開的,而是被閻家老爺趕出去的。好像二人發生了什麼爭執,嬌瑜柔被閻家老爺掃地出門,具體是什麼原因,打聽不到了。話,我已經替大師兄雲歌笑帶到了。信不信,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麻煩替本王謝過雲師兄。”
“好。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閻易天瞅了瞅一旁的藥蔞子,連忙喚住她,“等等!靈兒曾說過有東西要送給你的,這火蛇皮鞭,是她特意留給你的。”
一把紅亮的皮鞭,遞到了她的面前。
亓官雨眼中露出了一絲溫柔,接過火蛇皮鞭,“替我謝過小師妹,這禮物我很喜歡。你要好好待她,若讓我知道她受了半分委屈,我定不饒了你!”
面對她的嚇唬,閻易天只勾脣淺笑,沒有說什麼,目送着亓官雨離開。
只是,心裡還是有些沒有辦法相信,亓官雨說的是真的嗎?
柔姨娘,會是屠殺閻家堡上下一百三十多條人命的兇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