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分寂靜。
尤其是大雪停下的時候,更是靜的沒有人煙似的。
白靈然突然扯着嗓着喊道:“抓賊啦!屋頂有賊!”
突如其來的大叫,讓屋頂上的黑影嚇了一跳,這一嚇,原本屋頂上就有冰,腳下一滑!
嗖!——
整個人就呈直線,從上空掉了下來!
從屋裡商討着事的閻易天與上官鴻,已經像射箭似的急速衝了出來。
亓官雨原本在安靜修煉,也沒有想到在這南宮世家,居然還有不開眼的賊!她手執着火蛇皮鞭就衝了出來,一見白靈然身邊只有紫眼火狼的陪伴,直接閃到白靈然身邊,杏眼直盯着那黑衣人。
閻易天擔心的是白靈然,與亓官雨同時到達了她的身邊,兩人都並沒有理會那高空掉下來的傢伙。
而上官鴻則是對着掉下來的黑影,就是躍飛踢出一腳!
那個黑影聽見腦後生風,不驚不慌,也不知道打哪裡露出一支銀槍。
銀槍被他重重的直插在地上裡,整個人順着槍桿上,旋轉一圈,藉機躲去了上官鴻那重重的一腳。
“俺頂你個肺啊!難道你就是這麼歡迎你老大哥的?”
這一聲音很粗獷,嘶啞粗躁的嗓音,在冰冷的空氣之中震盪。
驟然聽起來,卻聽不出他真實的年齡,像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又不太像。
聽到這聲音,上官鴻喜出望外,“晴刀大哥?”
晴刀?
這是誰?
白靈然與閻易天視線都落在那個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站定之後,房間裡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倒是讓他們看清楚晴刀的長相。
仔細一看,是一個濃眉粗眼的大漢,棱角分明的五官,眼角下有一道長長的傷疤,直劃到下頷的地方。
雖說面上毀容了,但是卻不損他英俊,手執銀槍,霸氣盡露。
白靈然一眼就認出,那是劍傷,倒也算他運氣好,若是再偏一點,只怕他的眼睛都要保不住。
一雙黑眸宛如黑夜中的蒼鷹,掠過一絲殺伐冷厲,轉瞬即逝。
咧嘴直笑,對着上官鴻說道:“嘿嘿,正是你大哥!”
上官鴻興奮的站在他面前,恭敬之意十足,“晴刀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發現這裡有個俏丫頭,這不剛想偷香寬竊玉的時候,結果被這個打擾氣氛的丫頭片子給毀了。”
晴刀一說這事的時候,嘖嘖的搖頭,自顧自的嘆氣。
可惜了啊,他纔剛剛揭開一片瓦在手中,還沒看屋裡的美景呢!
結果被白靈然一聲大叫,嚇得心一慌,腳下一滑,就掉下來了。
這要傳出去了,簡直就是丟死人了!
白靈然聞言,氣得不輕,尼瑪啊!堂堂一大男人,居然玩偷窺?!
被晴刀偷窺的房間屋頂,這個時候“吱呀”一聲的打開門來,端姝彤青絲散開,身上披着兩件薄衣,看樣子是慌忙中穿衣纔出來的。
她一出來,小臉驚慌,兩眼開掃,緊張兮兮的問道:“賊在哪?”
晴刀一見端姝彤,立即驚爲天人,一雙大眼冒盡心形!
“小嬌娘,果然長得傾國傾城!”
見這個粗獷的男人穿着黑衣,手中又執着銀槍,一臉色相。直把端姝彤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拉了拉胸口的衣服,“你是誰?”
“俺是你家晴刀大爺是也!”
“呸!”
端姝彤啐了他一口,沒好氣的回頂了他一句,“誰是你家的!”
見這個晴刀做了這下流之事,還不知悔改。
居然還厚着臉皮去調戲端姝彤,白靈然俏臉佈滿寒霜,對他的印象直接倒扣一百分,語氣頗爲不善:“你堂堂一男子漢,學武飛檐走壁上屋頂,只是爲了偷香竊玉?”
“小丫頭,你沒聽過‘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正所謂花嬌人兒美的時候,正是採花時節。難不成真要美嬌娘變成人老珠黃,才供俺玩賞嗎?”
拉着白靈然在自己的身後,閻易天站了出來,鳳眸朝他射了一記眼刀,沉聲喝道:“你說話最好有分寸!本王的女人,不是你能侮辱的!”
晴刀冷冷一笑,“既然是你的女人,那就看好一點,少多管閒事!”
呀呀呸!
怎麼會有這樣無禮又囂張的人啊!
白靈然直瞪着那個晴刀,心中已經記下這個大淫賊了!看她以後怎麼好好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
上官鴻在一旁看着,只覺得現在的火藥味太濃了,連忙勸架:“大家都別生氣,別生氣,都是自己人!”
“誰和他(她)是自己人!”
白靈然與晴刀紛紛異口同聲的噴道。
雙雙先是一愣,瞪了各自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撇開頭,不再理會對方。
上官鴻只好先討好晴刀,“靈兒,你別和晴刀大哥置氣先。晴刀大哥是獨行俠,生性灑脫,行事向來是隨心所欲。”
“獨行俠?我看未必吧,採花大盜的名字更適合,不是嗎?”
陰陽怪氣的謔道,白靈然根本就不怕這個晴刀,既然他敢惹她,她不介意用自制的毒粉,好好的招呼這位淫賊!
更何況,自己身邊也有二師姐亓官雨呢。
見她在挑事,晴刀也不惱,反倒若有其事的思考着,“採花大盜?這名稱不錯,霸氣!比俺的‘獨行俠’好聽多了,嘿嘿!俺這個大老粗喜歡!成,以後俺就是‘採花大盜’了!”
白靈然只覺得天空剛剛飛過一隻烏鴉,後面帶着一堆的省略號!
靠!
敢情這位晴刀劍疤粗漢子,不以“採花大盜”爲恥,還以此爲傲了!
尼瑪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代溝嗎?
閻易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話,只是戒備着晴刀的舉止。
靈兒不懂武功,這個叫晴刀的漢子,他不清楚晴刀的本事,也不熟悉這個男人,是敵是友還未知。還是要防備着的,必須要保護靈兒的安危,那纔是首要之事。
上官鴻在一旁苦笑,“晴刀大哥,你今天來了,那就由小弟好好招呼你吧,到我那住處去?”
“好!小鴻子,帶路!”
“晴刀大哥,這邊請!”
晴刀聞言,喜上眉頭。收起了自己的那柄銀亮的槍桿,往腰間的得勝鉤上一掛,拍着上官鴻的肩膀,一臉壞笑。
“有俺喜歡的烈酒嗎?”
“有。都給晴刀大哥你準備好了。”
“美人呢?”
上官鴻瞄了一眼白靈然,見她臉色不悅,卻也不得不硬着頭皮點頭,低聲應了一句,“有。”
“哈哈!小鴻子,你果然知俺心!俺沒交錯你這個小弟!”
晴刀摟着上官鴻,昂首闊步的離開了東偏殿。
上官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忍不住的轉首看了看白靈然,卻看到她被閻易天摟在懷中,心中像是被銀針刺痛的感覺,脣角不由露出了悽然之意。
他的異樣,晴刀看在眼裡,低聲說道:“你喜歡那個丫頭?你還是死心吧,她眼中沒有你。”
“我知道。但我只要看見她幸福、快樂,就好。”
“切!俺纔沒你那麼大方!”
上官鴻的癡情,讓晴刀嗤之以鼻。
晴刀一走,在院子裡的人,皆衆散去。
閻易天扶着白靈然走進房間裡,他臉色不太好看,“靈兒,從明天起,我會讓風影晚上也值守,免得讓那個晴刀的男人胡作非爲。”
“爺,他也就一登徒浪子,咱們不和他計較就是了。”
真的不計較嗎?
開什麼玩笑!
白靈然是另有打算的,既然晴刀這個粗漢子喜歡美人嘛,那她就讓他今天晚上只能對着美人流口水,而幹不了。
還真以爲她不靠近人,就不能教訓人了嗎?
她是給晴刀那個粗漢子下藥粉了,只是,這麼一來的話,在場的男人,並不是只有晴刀那個人中招了呢!
閻易天聽到她這麼說,頓時覺得哪裡不對勁了,“靈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我?”
“沒有啊。”
“真的沒有?你剛剛得意的笑了,還敢說沒有嗎?”
閻易天微眯雙眼,不懷好意的盯着她,明顯的不信她的話。
“呃……”
她家的男人,眼神能不能不要這樣好。
白靈然抽了抽嘴角,轉動着黑眼珠兒,在想着,要如何解釋她今晚下的是什麼藥呢。
這藥粉,雖然並無毒,但是卻能讓男人十天半個月不舉……
重點:無藥可解!
見她猶豫不定的還在思忖,明擺着就是有事瞞着他。
閻易天故意壓低嗓音,“靈兒!”
“好吧,那我就說了。我給你們三個男人,都一起下了藥粉。”
“什麼時候?”
死就死吧!
瞞也不是辦法,兩個人睡在一起,閻易天早晚會發現的。
白靈然坦白從寬,“就在我和那淫賊吵架的時候,我藉機給他下的藥粉。你自己衝上來把我護在身後,我知道你無辜。只是,中了這藥粉,要十天半個月……不舉。”
閻易天神色有些怪異,直盯着她。
見他臉色忽青忽紅,白靈然不敢再說話,乖乖的往牀上尋周公去。
這個時候,她還是閉上雙眼,裝作什麼都看不見爲好啊。
讓她意外的是,閻易天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罵她什麼。反倒是吹熄了燭火,摟着她的腰肢,低喃一聲,“只要你不讓自己吃虧,這些都是小事。”
白靈然聽到這話的時候,心中有些感動。
他,沒有因爲今晚的事怪她。
轉過身子,吻上了他的脣,丁香在他的嘴裡與他糾纏着,傾訴着她對他滿滿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