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易天面色大變,立即施展輕功,往着江晴安剛剛去的那個地方!
江晴安有些害怕,她不要藍叔叔受傷!
“王爺!你不能傷害他!”
她也尾隨着閻易天的步伐,奮力追上!
上官鴻與雲歌笑還傻呼呼的站在一旁,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也不知道這是在鬧哪齣戲份!
直到白靈然賞他們一人一個腦門錘子,喝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點跟上!”
衆人這才急急的追上去。
遠遠的,閻易天就看見小溪旁,站着一個綻藍衣飾的白髮男子!
此人,是前段時間在安定王府裡救走柔姨娘的高手,是同一個人!
他,正是邪教左護教藍公甫!
與嬌瑜柔有私情的邪教男子!
一看到藍公甫,閻易天氣的直接祭出天耀凌劍,衝上去與他廝殺!
藍公甫這幾天爲了嬌瑜柔的死,精神本就大受打擊,亦多日未曾安眠。身心早已疲憊不堪,閻易天突然提劍衝上來,他只能硬擋一下。
這一擋,讓他覺得眼前一黑,龐大的壓力迎面而來。
全身如脫虛般的,直接向後倒去。
藍公甫突然向後倒去,讓閻易天不敢輕易相信他,提劍看着他倒下去。
隨後尾追而來的江晴安,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看着從小對她關愛有加的藍公甫,直直的向後倒去!
“不!藍叔叔!”
江晴安爆發了,身影如鬼魅,速度提到了最快,超出了尋常的幾倍。
在藍公甫快要倒在地下的時候,她接住了藍公甫。
仔細的檢查一下,驚嚇的心終於回緩了一點,嚇死了她了,她以爲藍叔叔被閻易天殺了!
所以纔會有種錐心的感覺,她已經失去母親,不想再失去一個疼愛自己的藍叔叔。
閻易天看着她如此緊張的神色,心中更是覺得滿滿的背叛!
曾經何時,晴安也可以說是自己的紅顏知已,自己所有的事,她都清楚。
可是,她的事。
他竟會一無所知,只知道她是柔姨娘收養的義女!
可,這一切都是假的!
晴安是柔姨娘的親生女兒!
若不是靈兒揭開謎底,他會一直被蒙弊在鼓裡。
“晴安!你怎麼會與藍公甫認識的?”
江晴安抱着藍公甫,懸淚欲滴,望着閻易天,解釋道:“王爺!晴安從出生的時候,藍叔叔就一直在旁照顧我,就連我的武功,大多數也是由藍叔叔親自所授,直到我去了江刀山莊,學習義父霸絕天下的伏羲琴時,我依舊有與藍叔叔來往!藍叔叔雖身爲邪教中人,但他卻不曾傷害過我半分!”
“你這麼說,江湖傳言,他與柔姨娘的私情是真的?”
閻易天心火難壓,怒喝問道。
“笨蛋!若是我與柔兒有私情的話,那晴安爲何不是喊我爲父親,而是叔叔?”
說話的是藍公甫,藍公甫壓下了體內那翻騰不穩的內息,擡眼看着閻易天,冷笑嗤聲反問。
藍公甫一說話,把閻易天問倒了。
他說的確實有道理,爲什麼晴安不是叫他父親,而是藍叔叔呢?
閻易天瞪着藍公甫,思緒有些紊亂,“那晴安的父親是誰?”
“小子,你還不配問!”
藍公甫輕咳一聲,寒着臉,看都不看一眼閻易天。
閻易天被他這桀驁不馴的一面給激怒了,揚起手中的天耀,就要朝他劈了下去。
“不要!”
白靈然與江晴安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
江晴安更是直接抱着藍公甫,以身擋劍。
這一劍真要劈下去了,江晴安必死無疑!
後面趕來的上官鴻和雲歌笑見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閻易天架開了再說!
左右開弓,直接把閻易天架離藍公甫遠遠的。
白靈然從紫眼狼王的後背滑落了下來,然後蹲在藍公甫的面前,打量了一下藍公甫,從腰間裡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子,遞給了江睛安。
“他身心疲憊,內息叉亂了,若不好好的調整,會走火入魔。”
江晴安接過那藥丸,感激的對白靈然連聲道謝,“謝謝!靈兒!”
說着,她就把藥遞到藍公甫的嘴裡,想餵給吃。
藍公甫拍掉她手中的藥,直接寒着一張臉,瞪着白靈然,“你想殺就殺,何須假慈悲呢?我藍公甫絕非是貪生怕死之輩!”
“假慈悲?”
白靈然挑了挑眉頭,看着地上的那個紅藥丸子,冷笑一聲,“殺你,我又何須浪費我的藥?真當以爲我的藥不值錢嗎?之所以不殺你,那是因爲晴安喚你一聲叔叔!否則,你生死與我何干?”
“哼!你們正道中人,一個個自正其名,把自己說得多麼多麼的好,實際也是掛羊頭賣狗肉之輩,這與我邪教又有什麼區別呢?”
“老頭!首先,我要澄明我的身份,姑奶奶我不是武林中人。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醫者,救你是因爲想問你幾件事,你答不答全在於你。另外,姑奶奶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你也不用把那高高的帽子給我帶,姑奶奶我也帶不起。”
“你想問什麼?”
“柔姨娘既然與你沒有私情,那我只想知道,她是被誰殺的?她被人擊殺的時候,你不在場嗎?”
一問到這個問題,藍公甫面色變得蒼白,憂傷的氣息盈滿在他的身邊。
“我也不知道是誰殺了她,我只知道那一天,我離開霞雲崖執行任務,後來受了點小傷。本想到雲藥堂尋找柔兒,卻沒有想到,我回去的時候,看到的竟是她被人用劍釘在牆壁上!那一幕,我這一生都沒有辦法忘記!”
藍公甫說到往事回憶的時候,渾濁的大眼流出了淚水,痛苦的繼續說道:“這個人擊殺柔兒,手段之高,連我都沒有把握能逃命。柔兒身邊的婢女朗月說,她根本沒有聽到任何打鬥的聲音。若不是我去霞雲崖,她也不知道柔兒已經遇害了!”
“現場沒有殘留一絲證據嗎?”
“沒有。”
很肯定的回答,讓白靈然心中一噔。
因爲,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嬌瑜柔的死,太過讓人意外了。
明明還有許多事沒有揭開,爲什麼卻在這個時候,莫明的死了?
難道……會是邪教教主公子重所爲嗎?
藍公甫在幽冥邪教的地位不低,但比他高的人,只有公子重了。
既然藍公甫不是晴安的父親,唯一能讓藍公甫聽命而爲之的人,只有公子重了!
難道說,晴安的父親是公子重?!
尋思到這裡,白靈然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微眯了眯雙眼,白靈然瞅了一眼江晴安,聲音淡淡,“晴安,你的父親是公子重!能不能找出殺害你母親的兇手,你能問的人,只有他!東海之行,你不用跟着我們去了,你好自爲之!”
江晴安咬了咬下脣,痛楚的神色顯露無疑。
她寧可自己是個孤兒,而不是母親與別的男人偷情生下來的私生女,雖然說名義上,自己是母親收養的。
可是,在她的心中,她真的不想認那個父親!
父親,在她長大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一面。
甚至在她受傷了,難過了,委屈的時候,陪伴自己的總是別人,而不是父親!
藍公甫有些意外的看着白靈然,心下暗暗吃驚,這個身深穿淺綠衣裳的丫頭,好生聰明!
只是幾句交談,便已猜出了晴安的身世!
這樣冷靜的腦袋分析,只怕她已經知道屠殺閻家堡上下一百多條性命的人,是誰了。
他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白靈然,不知道該如何啓口,當年屠殺閻家堡的時候,他也在現場。
正是因爲深愛着柔兒,害怕柔兒過份傷心,纔會刻意的留下閻易天一條性命。
這一切,都是他聽命而爲之,死在閻易天的手中,他是無怨無悔。
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
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清楚的很。
他做好了就死的準備,白靈然卻在這個時候,轉身往閻易天的方向而去,招呼着他們,清冷的嗓音帶着無比的堅定,“我們走吧!”
閻易天還想抗議,他還有話沒有問完,怎麼可以現在就離開?
“不!靈兒,我……”
話沒說完,人就暈死過去了。
雲歌笑豈會看不出白靈然給他的手勢,直接一掌就把閻易天拍暈過去。
這一手,可以說是毫不憐香惜玉的。
上官鴻在旁看着,抽了抽嘴角,“歌笑,你下手會不會太重了些?”
“重嗎?若是他沒暈過去的話,你負責解決暴怒中的他?”
雲歌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噴道,“別廢話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吧。人是我敲暈的,所以你負責背吧!嘿嘿!”
得!
大師兄這喜歡撿便宜的個性,根本沒有怎麼改變過。
“好。”
上官鴻苦笑,只好背起閻易天,尾隨着雲歌笑身後而去。
小溪旁,留下了藍公甫與江晴安二人。
江晴安默不作聲的撿起那顆紅藥丸,仔細的擦乾淨,遞到他的嘴邊,柔聲勸道:“藍叔叔,你還是把這藥吃下去吧。你如今體內真氣錯亂,需要時間恢復。我還需要你的幫忙,我想把母親的屍身,帶離霞雲崖。”
“晴安,你這麼做,教主是不會同意的!”
“他不同意,我也會這麼做的!要不然,就讓他殺了我!”
江晴安執着的神情,讓藍公甫驚在原地。
早在前一段時間,他告訴了晴安教主是她父親的時候,晴安竟一聲不吭的離開了。逃得遠遠的,若不是南蠻族的事驚動武林,他也找不到晴安的下落。
“晴安,他是你父親,你這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晴安打斷了他的話,“不!我沒有父親!我只有母親!只有藍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