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晴刀總算是無大礙了。
經過白靈然的從中做好人,讓閻尹衣知道了晴刀,是她的哥哥。
一開始,閻尹衣是沒有辦法接受突然冒出來的親人。
但是,當晴刀告訴她家族的過往之時,她又對父親當初的所做所爲,心生不起怨恨。
於是,晴刀與閻尹衣的關係,總算是確定了。
自從晴刀說,楚南那個人也會來襄石城的時候,白靈然就心緒不寧。
坦白說,她寧願楚南不要來。
這樣,她纔不會欠他更多。
閻易天捧着幾樣小菜與稀粥走了進來,“靈兒,吃點東西吧。這幾天,我看你都沒有胃口吃東西,這些是我吩咐廚房給你做的,你看看可還合口胃?”
“謝謝。”
白靈然心不在焉的說道。
閻易天將小菜一一的擱在桌面上,溫聲詢問道:“你怎麼了?這幾天都像是有心事似的。”
“易天,楚南要來這裡。”
“嗯,這事我知道。”
“你知道?”
白靈然有些意外。
閻易天點了點頭,“這事是上官鴻告訴我的,他說,是晴刀邀請楚南的。所以這些事在,你我也沒有必要太在意。”
“可,我會覺得自己虧欠他很多很多。”
“那,你想怎麼做呢?”
“能不能讓他別來?”
閻易天失笑,“這怎麼可能呢?沂城離這裡,算了算路程,今天就該到了,就算是你不想他來,他也快到了。”
“哎……”
白靈然嘆息一聲。
閻易天走到她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出言安慰道,“你也不用這樣垂頭喪氣。靈兒,你與楚南雖然是指腹爲親的關係,但畢竟你們並沒有成爲夫妻。我覺得吧,你們之間就算是做不成夫妻,做個朋友,也是可以的。”
“朋友?”
白靈然喃喃的重複這個詞。
她不知道,她與楚南交朋友的話,會不會讓楚南想多了呢?
這一點,纔是讓她不敢與楚南交朋友的重點。一旦成爲朋友,會讓他多些別的想法,那豈不是弄巧成拙了嗎?
白靈然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做的時候。
他們的房門,被人輕輕的敲了幾下,“易天,靈兒,你們在嗎?”
站在門外的上官鴻,開口問道。
閻易天上前把門打開,朝他笑了笑,“我們在,什麼事?”
“楚南來了,就在樓下。”
“好,那我和靈兒這就下來,你先去招呼他。”
“行!”
上官鴻蹭蹭的下樓去了。
閻易天轉過身,看着她,“人來了,你要怎麼做,就看你的了。現在晴刀受傷,不能成爲我們的主力,能讓晴刀看中的人,想必楚南也不會太差的。”
白靈然眸光流轉,她明白他的意思。
現在二師姐亓官雨在那幽冥邪教裡,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現在,確實是用人之際。
她不能任性行事。
咬咬銀牙,站起身子,眼神堅定的看向閻易天,“走吧,下去給楚南接風洗塵。”
“好。”
二人手牽手的下樓,看到楚南的時候,讓白靈然意外的是,楚南牽着一個女子的手。
他們之間的關係看起來十分親密,只是女子蒙着面,看不清楚她的真面目。
楚南一見他們下來了,拉起女子的手,朝他們點了點頭,介紹道:“這位是安定王閻易天,旁邊那位是他的王妃白靈然。”
女子的雙眼竟是湖水般的琥珀色,顯得與常人不一樣。
女子溫婉的施禮,“小女李茹見過安定王、安定王妃。”
閻易天擡了擡手,“都是自己人,不需多禮。快,快快入座。”
待衆人坐定之後,白靈然這纔好奇的問道,“這位李姑娘,怎麼回事?”
楚南朝她歉意的一笑,“靈兒,其實這一次我前來襄石城,也可以說是有事相求。李茹的雙眼,在救我的時候,被毒粉沾了些,現在失明瞭。”
白靈然驚了一下,打量起李茹,發現她的雙眼,確實是有些不對勁。
站起身子,走到李茹的面前,“李姑娘,能讓我檢查一下嗎?”
“好。”
李茹雙眼沒有焦點,只能是坐在原地,任由白靈然給自己檢查。
檢查了一下李茹的眼瞼,發現只是有紅腫之外,還有些血水在裡混着。
“李姑娘的眼睛,只是小問題,只需要清洗之後,然後矇眼休養半個月,拆開紗布的時候,便可以復明了。”
“真的嗎?”
楚南喜出望外。
李茹聽到白靈然的話,也有些激動的想流淚,自己能再次復明,她如何能不激動?
一見她想落淚,白靈然趕緊喝止她,“李姑娘,你不能流淚,一旦流淚,只會加重雙眼的傷害。在治療的這半個月內,你斷不能流眼淚,雖然你的世界會是一片黑暗,但是隻要過完半個月,你便可以重見光明。你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安心養眼,纔是首要之事。”
李茹連連點頭,“謝謝,謝謝!我一定會好好的養眼。”
楚南握着她的手,面上露出了疼愛之意,“茹兒,等你好了,我一定帶你縱馬草原,帶你去看大草原。”
“我相信你會的。”
李茹坐在原地,莞爾而笑,聲音輕柔而甜蜜。
白靈然聽到這二人的對話,心裡不怎麼的,突然有一種感覺,如釋重物。
“那現在先處理李茹姑娘的眼疾吧,一會再談別的事。”
白靈然牽着李茹的手,就要往房間而去。
李茹卻緊緊的握住楚南的手,“能不能讓楚爺跟着?”
白靈然看了一眼楚南,展開了沒有任何防備的笑意,“可以。”
閻易天目送他們進去,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剛剛,所以人都意外的盯着李茹。
只有他,看到了楚南的眼神,十分複雜的看着白靈然。
那一份深情,只怕這個李茹並不是楚南的真愛。只是爲了卸下靈兒的心防,纔會帶來的。
楚南,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閻易天端起桌面的酒杯,抿了一口,發現平日醇香的酒,今天卻變得異常難喝。
他思忖着,如果靈兒知道這事的話,指不定會對楚南更抗拒吧。
他們明明可以做朋友,又何必要弄得這樣呢?
難道非要有一個李茹,靈兒與他的關係才能緩和,不再緊張?
上官鴻也是旁觀者清,“易天,你怎麼看?”
“裝聾作啞。”
閻易天淡淡的答道。
上官鴻失笑,“想不到,你也會有這大方的時候。”
“我不是大方,只是覺得楚南是真心待靈兒,而我也不想靈兒因爲以前與他之間的關係,而鬧僵。畢竟,他與靈兒之間並沒有什麼血海深仇,又何苦要像仇人似的,彷彿誰欠了誰似的僵硬相處?”
“來,喝一杯!”
上官鴻舉起酒杯,朝他敬道。
閻易天只是挑了挑眉頭,沒有拒絕,擡起酒杯,一口喝盡。
二人正閒聊着,雲歌笑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一臉埋怨之意,“你們喝酒也不叫我,太不夠義氣了!咱們還是兄弟嗎?”
上官鴻失笑,“你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誰知道你去幹嘛了?想找你喝酒,也見不到你人啊。”
“這幾天,我都去霞雲山脈佈陣去了,忙都要忙死,就你們閒!”
雲歌笑喝了一大口酒後,繼而說道,“還有一個消息,聽說公子重最近宣佈要閉關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