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主人說的那個人會不會來?”
銀狐與紫狼趴在大殿的外面,不時的扭頭看一下遠處。
“主人說會來,應該會來吧。”
紫狼也扭頭看了下遠處,沒有看到人影,有點小失望。
“來了,來了。”
銀狐一下子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毛,轉身就向殿內跑去。
與此同時,紫狼也發現了那兩個由遠而近的人影,正是一男一女。
“主人,他們來了。”
銀狐比發現了新大陸還要驚奇。
白靈然看向魔尊龍少,眉毛往上挑起,彷彿在說:看到了吧,我沒說錯吧。
亓官雨剛要向外走去,被白靈然叫住,“雨師姐,就在這裡等着就好了。”
亓官雨聽了她的話,邁出的腳步又收回來,重新退到柱子旁,眼瞅着殿門的方向,靜待着他們進來。
易烈與楚香月並肩從外面進來,紫狼在前引路,從進入大殿的那一刻起,二人就放眼掃過,注意到了聖殿內的第一個人。
“白姑娘,易烈這廂有禮了。”
易烈抱腕當胸,向衆人一禮。
此時的白靈然與魔尊龍少也從臺階上站起身,向易烈與楚香月抱腕施禮。
“易公子,不知此來有何指教呀?”
白靈然故意讓自己看起來還算嚴肅,心中卻早已猜到易烈此來的用意。
“不敢。”
易烈客氣浮現了一抹微笑,“想必這位仁兄已然知道易某此來的用意了。”
目光看向魔尊龍少,雖然他是在變身之後潛入楚府,並跟隨楚雲天去到易府的,在易府門外與楚氏父子對決之時,已然現出原形,因此,易烈認得他。
魔尊龍少忽然很喜歡眼前的這個易烈,難怪楚家兩姐妹爲他反目成仇,果然是一表人材,“請坐。”
魔尊龍少用手在空中一甩,立時變出了桌椅大殿的正中。
“多謝。”
易烈也不客氣,與楚香月一起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
魔尊龍少與白靈然也相繼落座,亓官雨與冰雲仙子,聖岺則站在一旁。
“不知二位此來……”
白靈然心中已有分寸,故意瞅着他們將語音拖長。
易烈微然一笑,“想必各位已然猜到了,在下此來,是與各位講和的。”
易烈不管是語氣還是神情,都極盡流露出誠意。
“講和?”
白靈然故作不解的瞪大了眼睛。
事實上,她與易家是沒有任何衝突的,若不是楚家,她也不會與易家對上的。
“沒錯,我易家決定倒戈,不再與楚氏一起對抗,所以……”
易烈雖然有心倒戈,但卻不確定對方的態度。
“易公子若有此心,我等自當感激,只是……”
白靈然的目光看向楚香月,畢竟這個女人是楚家的女兒,血脈相連,就算有着莫大的過節,一時意氣,站在了楚家的對立面,等日子爲親情所動,會不會再次倒戈呢?
“白姑娘是在擔心我嗎?”
楚香月如同看出了她的擔憂。
既然人家都主動說出來了,白靈然也就沒必要再藏着掖着了,索性坦然面對,“楚姑娘,畢竟你是楚家的人,雖然說你被逐出楚家,當初完全就是因爲我假冒而致,因此,我不得不小心從事。”
“不!”
楚香月果斷打斷了她的話,“從我被姐姐楚香凌傷害,離開楚家的那天起,我便不再姓楚,請叫我香月。”
嚴肅的不容絲毫的質疑。
易烈略垂着頭,似乎也有難言之隱,他想直接說出香月與楚家的恩怨,但又礙於香月在此,唯恐引起她的傷心,因此,遲疑着沒有說出口。
“讓我自己來說吧。”
香月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爲難,儘管臉上蒙了一層陰霾,但還是讓自己表現的平靜,“我雖然是楚家的女兒,卻是妾室所生,因此,在楚家可說毫無地位,甚至連丫環都不如,包括楚雲天在內,從來沒有人把我當成是楚家的小姐,我娘就是因爲受不了楚夫人的謔待而投井自殺的,那時候我還小,也沒有人告訴我,是後來我無意中聽到楚夫人自己說的。”
說到這裡,香月的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在講自己的身世之前,她已經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並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在別人面前流淚,可是,她還是沒忍住。
“楚……不,香月姑娘,恕我直言,就算你與楚家有着殺母之仇,也不足以使你背叛楚家,甚至倒戈相向。”
白靈然對她的遭遇深表同情。
“你一定認爲我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吧。”
香月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浮現了一絲苦笑,“按說我可以一走了之的,但不管我走到哪裡,楚香盈都不會放過我的,因爲,我和易郎的關係,所以她的目的就是置我於死地,我之所以這麼艱難的活着,不光是爲了我自己,還是爲了易郎,就算我死了,易郎娶了楚香盈爲妻,楚香盈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折磨他的,你們也知道楚家在南城的勢力有多大,就連三大家族都要看他們臉色的,所以,我們必須要爲自己爭取一條活路。”
“楚香盈已經不止一次的迫害我們了。”
易烈發出了一聲苦笑,“所以,爲了能過上太平日子,我們不得不站到楚家的對立面。”
白靈然見他二人十分的有誠意,而且親眼目睹楚香盈去易府鬧事,由此可見楚家根本是不將另外的三家放在眼裡的,不過現在情勢危急,楚雲天纔會斂去了些囂張氣焰。
“說起來,易公子的到來,倒也爲我們解了圍,否則,與四大家族的混戰,還不知要持續到什麼時候,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易烈倒顯得不好意思了,畢竟他也是在爲自己尋求一條生路,所以才力勸父親不要再幫楚家了。
“易公子,不知令尊……”魔尊龍少雖然聽白靈然與亓官雨說過,那個易老頭倒像是被易烈說活動了,還想證實一下。
“魔尊放心,家父雖然沒有表態,但已然動搖。”易烈對於自己的勸說,非常自信,畢竟父子天性相通,對於父親的性子,也是頗爲了解的。
“不要再稱我爲魔尊了,她纔是新的魔尊呢。屬於本魔尊的時代,早已經過去了。”
魔尊龍少用手指向站在白靈然身後的亓官雨。
易烈與香月同時將目光落到亓官雨身上,當看到了她的時候,易烈並沒有認出,她是何人。
但卻感覺到了她強大,二人同時起身向她行禮,“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在下亓官雨。”
亓官雨也以禮相待。
易烈與香月再次落座之後,魔尊龍少說:“實不相瞞,並不是我們沒有能力打下南城,只是顧忌死傷太多,心有不忍,因此,纔在這聖殿之內等待時機。”
“魔尊仁慈,易烈代南城的百姓謝過。”
易烈起身向他抱腕一禮。
魔尊龍少坦然受用,“易少爺不必客氣,請坐。”
易烈落座,心中已對白靈然等人頗爲佩服,別的他不知道,但魔尊龍少在易家府門外,雙戰楚氏父子,雖然只是短暫的交過手,但易烈已然看出魔尊龍少法力深厚,並不是說大話。
“易公子。”
白靈然剛說出這三個字,還沒來得及往下說,就被易烈打斷了。
“請白姑娘叫我易烈就好。”
“好,那你也不要叫我白姑娘了,如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叫我靈兒就好,我師姐雨兒,這樣大家既顯得親切,還少了些繁文縟節。”
“好,就這樣吧。”魔尊龍少看向聖岺,“難得易烈到此,去弄些酒菜,痛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