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範不秀衝着那些兵卒瞪眼發威,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一個敢上的,誰不知道九頭天目蛇身上巨毒無比呀,一旦沾上一點,小命就玩完。
“沒事,沒事,站着怪累的,累了就坐下看,一時半會兒也演不完。”
亓官雨把手往下按着,示意那些兵卒坐下來看。
範不秀差點哭了,這是來打仗的嗎?
合着這羣廢物,都成了看戲了。
“唉。”
這時聽到耳邊一聲長長的嘆氣,範不秀扭頭看去,正是九頭天目蛇發出的嘆息聲,他在看九頭天目蛇,九頭天目蛇也在看他,僵持了一會兒,範不秀如同夢中驚醒一般的發瘋似的跑開了,這距離實在太近了,它吐口口水都能讓自己死。
“範不秀。”
亓官雨大喝一聲,“再給你一次機會,自盡當場,給你留具全屍。”
哼,纔不要你這麼好心呢,我不但要留全屍,還要活着離開這裡呢。
範不秀的目光開始往來時的路上看,神風道人說過,如遇難處,他自會相助,都打了半天了,一點便宜也沒佔到,反而處處受制,也不見他的鬼影,他豎起耳朵細聽,說好的兵分四路,個個擊破,這會兒應該喊殺聲連天才是,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呢?
莫非全軍覆沒了?
呸……烏鴉嘴,不會的,一定是出現了與自已類似的遭遇,否則怎麼會一點動靜也沒有呢?
“範不秀,你是不是在等援兵呀?”
亓官雨如同看出了他的心思,用手一指那些兵卒,“看到他們了嗎?這樣的兵根本就沒有一點戰鬥力,上戰場就等於是送死的。”
範不秀瞪向那些呆立的兵卒,乾着急使不上勁,陸嶽怎麼會有這樣的一羣兵呢?一點戰鬥力都沒有。
“喂,你們是不是北城的人馬,想不想爲你們的魔皇陸嶽報仇?”
範不秀試圖激他們一下。
此話一出,這些兵果然爲之動容,彼此交換着眼神,範不秀一看,有門呀,只要他們還有點血性就好。
“聽着,只要殺了這隻大怪物,我們就贏了。”
範不秀繼續做着思想工作。
“滾——”
話到尾巴到,颳起一陣風,將正在發表演講的範不秀刮出老遠,摔到地上,“居然叫我怪物,活得不耐煩了?”
九頭天目蛇最恨別人管自己叫怪物。
範不秀這次是四腿朝天摔到地上的,手摸着被摔成八塊的屁股,慢吞吞的站起來,“九頭天目蛇,你還會點別的嗎?”
“你再敢叫我一聲怪物,下次讓你腦袋先着地。”
九頭天目蛇中間的那個腦袋上的兩隻眼睛,如同要噴出火來似的。
範不秀經過這幾次被摔,並不懷疑九頭天目蛇的這一能力,眼睛盯着它的那條大黑尾巴,還在心裡暗自慶幸,還好只是颳起了一陣風,如果是用尾巴直接掃過來的話,自己有沒有命還不一定呢。
“你們這些人也別愣着了,是想跟範不秀一起被摔呢,還是繳械投降?”
亓官雨扭頭看向範不秀帶來的這些兵卒。
範不秀也瞪大了眼睛,如果一招沒打,就繳械投降了,自己這人可就丟大發了,想這些人也是北城的兵馬,不會如此沒有血性吧?
“女皇陛下,其實我們根本就不想來,雖然我們是陸嶽魔皇的兵馬,但陸嶽魔皇在世的時候,對於北城的百姓也不怎麼好,他死了,如果新任的魔皇能治理好魔界的話,我們當然是不願意再有戰爭的。”
在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後,其中一個站在最前排的人對亓官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後看向身旁的人。
“對,我們不要戰爭,我們只要安居樂業。”
在略停了一下之後,又有幾個人振臂響應,緊接着,就是無數的人響應,聲音大的響徹了雲宵。
範不秀眼睛瞪着,嘴張着,他只怕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些人居然陣前倒戈吧?
不禁埋怨起來:這都是些什麼兵呀?
“範不秀,你看到了嗎?”
亓官雨傲然的瞅着他。
這時,兵器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範不秀帶來的這些人全部投降。
“如果你還想繼續頑抗下去的話,那本女皇就成全你。”
亓官雨將一隻手掌放在眼前端詳着,彷彿下一秒就是用這隻手掌結束範不秀的性命。
範不秀的目光從亓官雨身上移到九頭天目蛇身上,還沒真正的交戰呢,自己所帶來的兵就繳械投降了,現在就剩下自己這個光桿將軍了,怎麼辦,再打下去,自己也佔不到便宜,投降?
這個念頭剛在範不秀的腦海中閃現,馬上被他否定了,絕不能投降,自己上次主動去跟他們議和,還不是被冷嘲熱諷,而且自己做了那麼多壞事,亓官雨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只能拼死一戰。
“讓我投降?做夢。”
範不秀明知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是抱着僥倖的心理,兩隻眼睛滴溜亂轉,在找機會逃跑,自己這邊雖然失利了,但另外的三方應該會好些吧,就算都不佔上風,大家聚到一起,相信逃生還是沒問題的。
“逃是逃不掉了。”
亓官雨如同看出了他的心思,忽然縱身飛起,揮掌向他擊去。
範不秀剛想施展幻術,無意中發現九頭天目蛇正晃動着如同小山一般的尾巴,側着腦袋瞅着,如同他只要施展幻術,就會捲起地上了碎石向他擊去,一時之間,範不秀還沒想要不要使用幻術,亓官雨的掌就到了。
無奈,只能接架相還,只要他不使用幻術了,亓官雨倒也無所顧忌了,手中的長鞭左揮一鞭,右揮一鞭,鞭鞭都抽向範不秀的要害部位。
雖然之前不止一次的交過手,但也只領教過範不秀的幻術,這一次纔算是真正的感覺到對方的實力,亓官雨馬上就發現範不秀並不只有幻術高超,魔力也非同一般,如果就這樣殺了他,倒可惜了這一身的魔力,因此,萌生了吸取他魔力的念頭。
範不秀越來越感到吃力了,再次想起了要用勾魂釘。
就在他的兩根手指間剛剛夾了一根勾魂釘時,亓官雨就注意到了,“範不秀,最好收起你的暗器,否則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聲音裡充滿了威脅。
聽到亓官雨的話,範不秀馬上意識到被對方發現了,打算放棄的念頭剛一浮現,馬上就消失了,就算自己不用勾魂釘,她就能放過自己嗎?
用了勾魂釘,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因此,範不秀手上的勾魂釘隨時都在準備發出。
範不秀的勾魂釘終於有機會出手了,就在與亓官雨擦肩而過之時,猛得一轉身,勾魂釘打出,向亓官雨飛去,同時運用了幻術,如同無數支勾魂釘飛出,讓人難辨真假。
亓官雨原本只以爲是一種暗器,沒想到範不秀打出的暗器居然也是幻術的一種,眼見無數的勾魂釘向自己打來,不知哪根是真,更讓她吃驚的是根本無處可躲。
看到亓官雨驚慌的眼神,範不秀暗暗得意,後悔沒早一點使出勾魂釘。
眼見亓官雨被勾魂釘困住,毫無還手之力,九頭天目蛇也不知要如何是好,有心一尾巴打過去,又怕傷了亓官雨,只能乾着急沒辦法,與此同時,那些投降的兵卒,也在心裡暗自擔心,如果範不秀勝了,一定會報復他們的,還會有活路嗎?
“啊——”
一聲慘叫,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爲亓官雨完了,範不秀聽到這一聲慘叫,更是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總算是報仇了,將幻術收起,想看看亓官雨是如何的慘狀。
亓官雨整個身體都被貼在了對面的山上,那根勾魂釘也由原來的釘子大小變成了一根如同房樑般的大鐵柱子,插進了山石裡,不時的有碎石落下。
乍一看,這根勾魂釘如同插進了亓官雨的腰部,只能看得到上半身,範不秀只看了一眼,就高興的跳起來了,“亓官雨,這次看你還怎麼狂,早點跟我合作,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活該。”
一想起剛纔受辱的情景,範不秀就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範不秀,你這根針還能再粗點嗎?”
亓官雨的聲音平和,聽起來,根本就不象是受了傷的樣子。
範不秀一愣,以勾魂釘的威力,她現在別說是說話了,就是喘氣都應該困難吧,居然還能發音如此平和?
因此,定睛細看,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氣暈過去,只見那根勾魂釘插在山石上,而亓官雨正騎在勾魂釘上,由於勾魂釘變粗的緣故,另一條腿是看不見的,只有一條腿是耷拉着的,爲了引起範不秀的注意,亓官雨還特意將那條腿晃動着,關給了他一個挖苦的微笑。
“唉,你還沒練好,還是再練幾年再丟人現眼吧。”
亓官雨話音剛落,隱在勾魂釘後面的腿往上一擡,順勢從半山腰跳下來,居然毫髮未損。
“可惡。”
範不秀氣得頭髮都炸起來了,心情由聽到慘叫聲到現在,可說是冰火兩重天,落差也太大了,得虧沒心臟病,否則的話能當場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