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西域國的皇城內,白靈然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繁華的地方。
不由多了些興趣,張首四處看了看。
一邊走着,一邊聽着小販們高聲呦喝着。
“來,來,這位姑娘,看看咱手中的首飾?這可是純手工製成的啊!”
“上好的胭脂紅!今年剛到的胭脂紅!”
“細滑的絲綢手絹!姑娘家們都來瞧瞧哎!童叟無欺!”
“……”
白靈然微微一笑,想不到這西域的地方,倒是比大漠要來的繁華許多呢。
而她臉上不經意露出來的微笑,卻引來了閻易天的側目。
閻易天雖然帶着面具,可是仍是陪着她走在後面,而前面的九殿下上官渺則是和那個摩格商談着。
“有看中的東西嗎?”閻易天突然問道。
白靈然一愣,隨後恍然過來,搖了搖頭,“沒有。”
兩人繼續跟隨着大隊向前走去,經過一個老頭的面前,白靈然卻意外的停下了腳步。
這個時候,恰好九殿下上官渺招呼閻易天過來,閻易天並沒有留意到白靈然已經往老頭的攤販走去,這個老頭的攤販擺的東西頗爲怪異。
之所以怪異,是因爲這攤販面前放的全是藥草。
而白靈然向來對藥草熟悉,可對這老頭擺出來的藥草,見所未見,更別提可以認出來了。
數十種未曾見過的藥草,勾起了她的興趣。
不由的蹲下身子,伸手去觸碰那些曬乾了的藥草,拿了一些放在鼻間嗅了嗅。
鼻間傳來的居然是有些腥的味道,讓她秀眉緊皺,“老先生,您這是什麼啊?”
老頭坐在一旁曬着太陽,半眯的雙眼,十分愜意。聽到了白靈然的提問,懶洋洋的說道:“木檀草。”
“你信口雌黃,這怎麼可能是木檀草?”
白靈然有些生氣,一個賣草藥的人,怎麼可以連草藥不分,信口雌黃!若是讓病人服用錯了草藥,那可是把性命都給丟了呢!語氣變得有些凌厲,“木檀草,味甘性苦,豈會是像這樣的腥味十足呢?”
老頭聽到一個小丫頭居然毫不客氣的指出了他的口誤,不怒反笑,睜開了雙眼,“想不到一個小丫頭,居然也熟悉木檀草?那可真是老夫看走眼了,小丫頭,你手上的那草藥,便算是老夫送給你的罷!”
“這是什麼草藥?”
“龍心草。”
白靈然眼前一亮,果然是好寶貝!
她只在書上知道有龍心草這玩意,也知道是有腥味。卻不知道圖樣,所以無法辯別。
龍心草,她一直想要尋找這味草藥,好更快的解去閻易天身上的五毒,卻不想就在這不起眼的小攤販上找到了!只要配合這草藥的話,就可以提高至八成機會了。
一看到這裡的草藥,白靈然對面前的這位老頭頓時起了敬佩之心,語氣也沒有之前的嚴厲,反倒是對老頭打了個揖,“老先生,請問你這裡有龍心草的手足——鳳冠果嗎?”
老頭睨了白靈然一眼,“你居然也知道鳳冠果?”
“還請老先生賣給我。”白靈然懇求道。
“好,看在你是有心要的,老夫賣給你便是了。”
老頭挑出鳳冠果,然後再把龍心草包好,遞到她面前,“一共十兩銀子!”
在旁邊的婢女桃紅聞言,“什麼?十兩銀子?老頭,你還不如去搶!”
“桃紅,休得對老先生無禮!”
白靈然瞪了桃紅一眼,厲聲喝住了她的無禮,轉首對老頭說道:“對不起,老先生,是我的婢女無禮衝撞了您,還忘您見諒!”
桃紅委屈的退後了幾步,欲言又止。
白靈然從發上拿下一支金釵放在老頭的手裡,“我身上沒有銀子,就以這金釵抵十兩銀子,可以嗎?”
老頭看了看那做工精細的金釵,就憑這一支金釵只要拿去當鋪裡典當,幾十兩紋銀自是不成問題的。
老頭咧嘴直笑,“小丫頭出手大方,老夫收下便是。”
白靈然吩咐丫鬟桃紅捧着那兩味藥草離開了這裡,走向閻易天他們。
閻易天遠遠的就看見了她和一老頭談話,此時見桃紅懷裡拿着草藥,不由的一愣,“你剛剛買這東西?”
白靈然點了點頭,“嗯。”
上官渺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身上,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別開了視線,沒有說什麼。
而閻易天則是若有所思。
他好奇的是,這女人怎麼不是看胭脂水粉,也不是看絲綢手絹,怎麼就對藥草興趣十足呢?桃紅向他彙報的時候,也是說這些日子以來,她在馬車上看的書,都是關於藥草的。
本來那些書集是他準備自己看的,卻沒有想到她倒是看了起來。
難道是因爲自己中毒的事,讓她擔心了嗎?
想到這裡,閻易天心中一曖。
上官渺啓口說道,“今晚要入宮參宴。你要不在本宮的別院休息罷,本宮還要回宮處理一些事,有什麼事晚上再談,你看如何?”
“但憑殿下安排!”
“摩格,回宮。”
“是!”
上官渺在摩格的保護下,一大批軍馬護送他回皇宮。
而閻易天則是帶着兩個隨從,領着白靈然往九殿下的別院走去。
西域皇城的治安十分好。
至少在白靈然看來,這皇城雖然說有乞丐,但是乞丐們遇到了富貴人家,也只是乞討,並不會過多的糾纏。
閻易天握着她的手,劍眉微挑,“你的手心,怎麼這般的寒冷?”
白靈然微微一笑,“幼年落下的病根,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都有畏寒症,根治不了。”
閻易天一聽,什麼也不說,只是大手握着她的手,力量更重了些。
別院裡,裝潢樸素。
雖說是九殿下的別院,卻更顯得像是普通人家的宅子。
紅漆大門,門外兩座石獅子,用的是黑耀石雕刻,顯得兩隻石獅子栩栩如生。
門口早已有收到消息的奴才,站在門口,彎下身子,恭聲喊道:“奴才小桂子恭迎安定王爺、安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