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鴻嚇了一跳,“靈兒,你發現了什麼嗎?”
白靈然將手中的匙揚了揚,“這就是毒物。粥驗不出毒,是因爲皇貴妃聰明,知道宮中有太醫會驗食物。但是匙子卻並不會有人注意,她就是藉此機會來給皇上下的毒物。”
“匙子?”
上官鴻扶着父王躺下,然後走到了她的身邊,伸手接過那匙子,左看右看還是沒有看出什麼問題,“這匙子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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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聞一下。”
依她所言,上官鴻將匙子放在鼻間聞了一下,鼻間聞到的是一股腥甜的味道,他對毒物認識不清,所以還是一臉疑惑,“這到底有什麼?”
“這匙子是用芷荊木製作而成。少許的服用芷荊木,並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但若是長久用芷荊木製成的匙子來服用食物,那麼毒素就會一點一點的積累在體內。這就會形成源毒,造成人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皇上病重的消息,自然也就引得諸位親王與皇子、公主們的害怕。
最先收到消息的是鳳凰宮中的皇后,她一身鳳冠霞袍,一身黑色的衣裳,雖上臉上撲了不少的脂粉,但扔掩不去她漸漸蒼老的容顏。
皇后急急忙忙的從鳳凰宮裡趕了過來,剛剛進門口,就聞得白靈然這幾話,氣得大怒,“來人!立即把皮玉虹那個賤人給本後抓了!”
幾個侍衛領命立即飛奔而出!
只是一盞茶的功夫,皮玉虹被幾個侍衛押到了養心殿裡。
皮玉虹來到了養心殿,一副高貴的樣子,見到了皇后,也不跪下請安。反倒是伸手直指着皇后大聲訓斥,“皇后,你讓你宮裡的侍衛來押本宮是何意思?”
“什麼意思?”皇后冷笑連連,“你不應該比任何人更清楚嗎?”
皮玉虹橫了她一眼,有持無恐的叫囂道:“你就這麼的押着本宮來養心殿,若是擾了皇上的休息,你擔當的起嗎?”
皇后移着蓮步,一步一步的逼近皮玉虹,冷不防揚起手,直接賞了她一個耳光,下手毫不留情,直打得皮玉虹頭上的珠釵掉落了一地。
撫住自己的臉,皮玉虹又驚又怒,“你這個老女人,憑什麼打我!”一邊罵着,一邊就想要上前撕打皇后。
可是,皇后身邊可是有侍衛們的,又豈會讓她輕易的得逞呢?
她的手還沒摸到皇后的衣角呢,就已經被幾個侍衛們死死的鉗制住了她,動彈不得!
“老女人,你是趁皇上大病,就要對我下毒手嗎?”
皇后鳳目睨視着她,從白靈然手裡拿過檢測出有問題的匙子,寒聲質問道:“對你下手?你還不配本後對你下手,本後問你,這匙子是你的?”
皮玉虹一見那匙子,先是一愣,隨?,隨後目光閃爍,“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魚片粥是誰親手送給皇上吃的?”
“我是親手喂皇上吃……”
“承認就好!來人,剝去她身上的皇貴妃宮服!皮玉虹意圖毒害皇上,辱罵皇后,不分尊卑!本後下旨,賜皮家誅連九族,待其親衆押至京城,斬立決!現把這個毒婦押至大牢,好生看守!若是讓她逃了,就提你們的腦袋來見本後!”
皇后霸氣的下着懿旨,表面上看起來,皇后是大公無私的處理着這些事。白靈然卻看出了一點苗頭,這皇后似乎與皮玉虹不合呢!
回頭一想,這皮玉虹本該是太子的側妃,也就是皇后的兒媳婦。
突然有一天兒媳婦成了自己男人的寵妃,這身份的變化,換做是誰都受不了的。
更何況,皇后已經人老珠黃,又豈是皮玉虹這豔美冠壓後宮的對手呢?估計皮玉虹在宮的這一年來,皇后沒少吃虧吧。
皇后處理完了皮玉虹,走到了皇上的身邊,竟開始的落淚,“皇上!是臣妾對不住您,早就該發現那毒婦的異心,就不會釀成今日大禍,還讓皇上您被她下毒!皇上,您醒醒……皇上……”
上一秒還威信十足的下着懿旨,下一秒就哭得跟個弱女子似的。
白靈然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她不得不佩服皇宮裡的女子。簡直比戲子還要專業!變臉的速度,比她變臉還要快!
“母后,你保重。皮玉虹的事,還需要你去處理,父王這裡就交由兒臣看護。”上官鴻在旁輕聲安慰道。
皇后才抽泣了幾聲,一聽到上官鴻的安慰,眼淚立即就停下了。做作的拿出絲絹抹了抹臉上的淚痕,點了點頭,“好,那你便在這裡好生看着你父王,若是有什麼事的話,要第一時間來鳳凰宮通知本後。”
“是,母后。”
皇后擡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靈然,站起身子,朝她微微一笑,“這位姑娘是?”
“回母后的話,她是我師妹,叫白靈然。”
“你師父什麼時候又收徒弟了?”皇后提出疑惑。
“她並不是師父的徒弟,她是師叔邪醫東方皇輝的關門弟子。”
“原來如此。白姑娘,謝謝你爲皇上找出下毒之人,你放心,本後定不會虧待你的。來人,賜白姑娘千兩黃金。”
白靈然礙於禮貌,只好福了福身子,“民女謝皇后賞賜。”
“鴻兒,你父王就交給你了,本後還要去天牢審問皮玉虹。”皇后昂了昂首,擡頭挺胸的離開了牀榻吩咐道。
“恭送母后!”
“恭送皇后!”
送走了皇后娘娘,摒退了屋子裡的奴才們。
白靈然這才苦笑,“師兄,皇后娘娘來的好巧!”
上官鴻勾脣冷笑,“能不巧嗎?你真以爲皇后是吃素的嗎?她這一年來知道的事並不少,太子與皇貴妃苟且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爲了保住中兒子的太子之位,她只能忍氣吞聲。而皮玉虹向來對皇后娘娘向來不尊,偏偏又佔着皇后最重視的兩個男人。兒子與丈夫都是喜歡同一個女人,而且這關係若是傳了出去,那就是宮中醜聞!如今有了一個把柄可以置皮玉虹於死地,她又豈會不出手呢?”
聽到他這話解釋,白靈然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果然!師父說的沒有錯。皇宮,就是這世上最髒的地方了。若不是遇到了師伯,我真不會給皇宮的貴人看病。”
上官鴻歉意的朝她笑笑,“對不起,靈兒,讓你摻與了這事。”
“沒事。”
“父王的病……”
“放心吧,並不算太嚴重。但是,你也別太樂觀。我說過,憑藉我的醫術,我只能讓他活一個月的時間。若是在這段時間裡,你想要做什麼,最好就是儘快安排。”
“我知道的。”
上官鴻斂下眼眸,似乎正在思量着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殿外走進了一身影,白靈然定眼一看,原來是九殿下上官渺。上官渺急急的走了進來,一看到上官鴻就說道,“五哥,父王沒事嗎?”
“放心吧,沒事。”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父王真的不行了!”上官渺鬆了一口氣,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轉身看到了帶着面紗的白靈然,驚怔之後,“五哥,這姑娘是?”
“我師妹,你喚她靈兒就好。靈兒,他是我九弟。”
“靈兒姑娘好。”上官渺朝她示好的笑了笑。
白靈然淡淡的對他點了點頭之後,便轉身去給皇上施針。
上官鴻對上官渺招了招手,壓低聲音說道:“九弟,我們的計劃有變。”
“啊?”
“父王的性命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我決定在父王清醒的時候,直接讓父王傳位於你。這樣的話,大家都不用夜長夢多了。”
上官渺搖頭否認他的提議,“這怎麼可能!一旦父王說要傳位給我的話,大哥肯定第一時間帶兵要叛變的!”
“只能是兵險一招了,否則太被動了。”
上官鴻雖然也不贊成這樣,但是隻有這樣,纔不會被皇后與太子強強聯手,到時他們的安危就真的岌岌不可終日了。
“不。現在閻易天前天晚上已經離開京城,回去大漠搬兵了,最快也要半個月後,我們才能行動。現下的時機,斷斷不能輕舉妄動。五哥,你要清楚,這皇宮內的勢力,本來就是屬於大哥的。若是你我聯手破這個局,沒有外來助力的話,談何容易啊!”
上官渺冷靜的分析,越想越不可行,這無疑是以卵擊石!
在旁給皇上施針的白靈然,聽到了九殿下的話心中一動,手下施針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他居然回大漠去了?前天晚上,這麼說那就是他對她施了牀虐後的晚上,就回去大漠了?!
萬一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太子的人馬,那豈不是要動手?
一想到他身上的毒還未解,白靈然沒來由的害怕。
“那現在閻易天可有消息?”
上官渺頭疼的敲了敲腦門,有些無力,“暫時沒有,不過他離開的時候,讓我代他尋找一下他的王妃花明月。五哥,你也知道,現在不利於我們的消息,也斷不能透露給太子知道的。一旦太子知道了安定王妃失蹤的消息,只怕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擄去了花明月,那我們就失去了閻易天這張王牌了!這麼一個人,在這幾十萬人口的京城裡尋找,你讓我上哪去找啊?”
白靈然聞言,美眸眨了眨,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這個渾蛋,算他有心,還會讓九殿下尋她下落!罷,就再幫他們一次吧。淡淡的插了一句,“師兄、九殿下,若是我有辦法讓太子這段時間無法對你們造成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