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狂不再跟亓官雨客氣了,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擡頭望着亓官雨。
亓官雨一條手臂搭在他身後的椅背上,一隻腳踩在椅子下面的橫柱上,“說吧,到哪裡能弄到糧食。”
“糧食嘛……”
楊雲狂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珠轉了轉。
亓官雨以爲他又跟自己賣關子,另一隻手擡起來,裝出要打的架勢。
“不要。”
楊雲狂明知道她不會打下來的,但還是擺出伸手擋的樣子,“我說。”
“快說!”
亓官雨退身往後退了一步,雙臂抱在胸前。
“這個問題還用問嗎?”
楊雲狂輕輕的搖了下頭,“我們楊家在東城根基頗深,難道你沒聽說過,這東城所有的糧號都是我楊家的。你找我要糧食,能不給嗎?”
亓官雨這才恍然大悟,“夠那麼多人吃嗎?”
“女皇的兵馬雖多,但有東城的百姓多嗎?”
“有你這句話就行,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亓官雨二話不說,就將這個任務攤派到他身上了。
楊雲狂本身並不想接受這個任務,他想參加掃平石先生的戰爭,不想去做這些籌備糧草這種沒有挑戰性的任務。
“女皇,你能派別人去嗎?”
“你是不是做不到呀?還是怕我不給錢呀?”
“那倒不是。”
楊雲狂馬上否認,“糧食多的是,女皇的錢我楊家也不會要一分,女皇只管派人去取糧食就是,我想……”
楊雲狂表現出爲難的樣子。
“我們這邊一缺人手。”
白靈然湊趣的起鬨,直接斷了他的後路。
“看到了嗎?”
亓官雨趁機下石,“人家根本就用不着你,你還硬往前湊什麼呀?乖乖的去弄糧食去吧。”
楊雲狂驀然站起身,氣勢洶洶的向白靈在走去,“你……”用手一指。
“怎麼着?”
白靈然站起身迎上他,也歪着脖子瞪他。
“沒什麼,我弄糧食去。”
楊雲狂轉身就灰溜溜的走了。
一陣鬨笑聲在楊雲狂的身後響起,並集體目送楊雲狂的背影走出了聖殿。
白靈然退身又坐回到臺階上,“師姐,你還真是個做女皇的料,一眼就能看得出某人是做什麼的。”
“我哪裡知道他家是開糧號的?”
亓官雨苦笑了一下,“不過就是想到他對東城比較熟悉嘛,誤打誤撞了唄。”
“好了,好了,大家收收心,剛纔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繼續討論攻打石先生的事。”
“我認爲魔尊的辦法不錯。”
易烈發言,“我們在林子外面挖一條地道,直通進林子裡去,出其不意的從地底下冒出來,打他個措手不及。”
“不對,誰說要挖一條地道了?”
魔尊p魔尊龍少馬上嚴厲糾正。
頓時大家面面相覷,都無語了,還好大家都聽得清楚,剛纔不是他提出挖地道的嗎,怎麼這一會兒功夫就改主意了?
整個大殿裡鴉雀無聲。
“誰說要挖一條地道了?”
魔尊龍少繼續糾正着,“我說的是要挖無數條地道,一條兩條的,對方會有防備的,他們要是堵在地道口,一個也出不去,所以,挖得越多越好,而且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派人從地道進入,就在地道里放上一些炸藥,不是更好嗎?”
這一番話,讓大家頓時明白了魔尊龍少的用意,紛紛點頭,的確是個好辦法。
“那不是要把整個林子都炸上天嗎?”
冰雲仙子感覺那樣太殘忍了。
“不要。”
縮在鬆雅公主腳下的小白髮出了細如蚊蠅般的聲音,它既想表達自己的反對意見,又怕被仇視,畢竟它是從那片林子裡跑出來的,雖然明知道石先生已經不再是它曾經認識的石先生了,但還是有感情的。
鬆雅公主聽到小白可憐的聲音,彎下身去,將它抱起,放在膝蓋上輕輕的撫摸着,如果是從前的那個鬆雅公主,她一定會心軟的幫小白說話的。
但經歷過生死大難的她,已深深的意識到對敵人的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因此,只有撫摸着小白,以示安慰,卻一言不發。
“將整片林子都炸掉,似乎有點不現實,畢竟那麼大一片林子呢,而且對於裡面的生靈也太殘忍。”
亓官雨也否定了這一意見。
“那好吧。”
魔尊龍少繼續說:“那就只把林子周圍的一小塊地方炸掉,對於裡面的生靈起到威嚇作用,正好將林子四周的那些機關毀掉,也方便我們進入林子。”
“這倒是可行。”
亓官雨點着頭,看向白靈然。
“我覺得可行。”
白靈然也點頭,“畢竟那林子裡的機關暗器防不勝防,我們也不能拿那些兵卒的性命冒險。”
“那九龍瓶呢?”
亓官雨最擔心的倒不是那些機關暗器,而是真正的寶器九龍瓶。
白靈然不說話,看向魔尊龍少,彷彿將發言權交給了他。
魔尊龍少瞅着她,“看我幹嘛,我拿九龍瓶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是呀,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可以將九龍瓶擊碎的。”
“說大話你也信?”
魔尊龍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你說大話?”
白靈然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在我心裡,你一向都是君子坦蕩蕩的,居然也會說大話?”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魔尊龍少不以主意,“謙虛只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所以,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吹吹牛皮的。”
“哦,受教了。”
白靈然一副呆萌的懂了的表情。
“不管了,我們現在就去挑戰,免得夜長夢多。”
亓官雨是個急性子。
“好,先挖好洞再說。”
白靈然響應她的號召,“我去派人在林子外面挖洞。”
說着話,已然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心裡尋思着,那些走獸可是有擅長挖洞的能手。
“誰去弄炸藥呢?”
亓官雨目光在衆人臉上一掃,忽然發現魔尊龍少“撲哧”一聲笑了,“你笑什麼?”
“我不知道哪裡有炸藥,但我之前在城裡看到一個鞭炮鋪子,想必會有炸藥吧?”
“威力能行嗎?”
亓官雨擔心那些炸藥威力不夠。
“之前我們不是用過酒罈子嗎?可以把炸藥裝在酒罈裡,以增強炸藥的威力。”
魔尊龍少?...
並不懷疑那些炸藥的威力,事在人爲嘛。
“好,那誰去弄炸藥呢?”
亓官雨決定試試,總比大家都在這裡大眼瞪小眼要好吧。
“女皇陛下。”
殿外傳來一個洪亮的男子聲音。
衆人不約而同的扭頭向殿門看去,只見以楊善爲首,身後跟着丁伯超和白孤城走進殿來,到亓官雨面前,躬身施禮。
“三位族長免禮。”亓官雨以禮相待,“請坐。”
話音剛落,三把椅子整齊的擺放到三大族長的身後,三大族長道過謝之後,往後一退,坐到了椅子上。
“剛纔雲狂回去,說是籌備糧草的事。”
楊善打開了話題,“女皇只管放心,這糧草的事就包在我們楊家身上,若還有別的事,只管吩咐,我們三家世代居住於此,還是有些門路的。”
“就是,女皇只管吩咐。”
丁伯超了一旁插話。
話都被他們說了,白孤城只是點頭,表示自己的心意與他們相同。
“是這樣的,我們現在需要一些火藥,不知……”
亓官雨的目光,在他們三人身上游離。
“火藥?”
丁伯超頓時神情爲之一振。
“丁族長知道哪裡能弄得到嗎?”
亓官雨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真是巧了。”丁伯超顯得有些激動,“不瞞女皇和大家,我家裡就有,而且很多。”
“你家裡?”
連楊善和白孤城都爲之吃驚不小。
“是這樣的。”
丁伯超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之前甘不言不是曾經在我的府上嗎?”
儘管他非常不願意提起那段經歷,但要說明這些火藥的來厲,必須從頭說起,“甘不言曾經想要佔據聖殿,自奈勢單力孤,就一直隱藏在我府的後面,直到你們來到這裡,佔據了聖殿,他曾經不止一次的跟我商量過,要炸掉聖殿,所以才藏了這麼多的炸藥,出於種種原因,一直沒用。”
“原來如此。”亓官雨點了下頭,“那這些炸藥在哪裡?”
“就在我家的後院地窯裡。”
丁伯超尚有幾分難爲情。
“那就有勞丁族長帶路,我派人跟你去取回這些炸藥如何?”
“不必勞駕,我回去,馬上派人送來。”
如果之前丁伯超還左右搖擺,這會兒,眼見他們的誅魔大陣將三大長老殺死,亓官雨又吸收了他們的功力,應該成爲魔界的第一強者了吧,至於僥倖逃走的石先生與神風道人,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因此,不遺餘力的效力。
“有勞丁族長。”
亓官雨向他微笑致意。
丁伯超在略躬了下身後,轉身離去。
“好了,現在炸藥的問題也解決了,我們一起去幫靈兒挖洞如何?”
亓官雨面向大家。
就這樣,一行人走出聖殿,向那片林子走去,此時的林子外,白靈然已然帶着九頭天目蛇等一衆走獸在這裡挖洞,這些野獸天生就具有挖洞的本領,比人挖得都快,尤其是九頭天目蛇,往前一衝,就是一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