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了揮手,石虎意氣風發的說道:“是我不對,惹得美人兒惱了。這樣吧,我們酒也不用喝了,直接回我落腳的地方去吧。美人兒,等回到了府裡,我一定讓你好好的消消氣。”
楚思低着頭,雙眼卻深深的盯着石虎胸口有膻中穴。她暗暗想道:只要朝這裡重重的點上一指,以後的石虎便只能成爲一隻病貓了!等一會,等謝安他們走得遠了,我再動手吧。
她剛想到這裡,石虎卻在頭頂上說道:“咦,怎麼你這個美人兒一落淚,本王又給忘記了?”他慢慢的推開楚思,笑呵呵的說道:“陳見啊,這個美人兒可是一個武林高手,你的功夫高,幫本王制住她的功夫吧。”雖然說是推開了楚思,石虎卻在一推之間,把自己的手,放在楚思後頸的大椎穴上。
他那雙髒手在大椎穴上不停的遊移着,看似是被楚思頸間滑膩的肌膚給粘住了,不捨得放下。只有當事人楚思,才清楚的感覺到,頸後的這隻手,冰冷之極,顯然它的主人並沒有動情。而且蘊勢待發!只要自己一有不對,便會立斃當場!
陳見便是站在石虎身邊的那個黑衣青年,他聞言擡起頭來,一雙烏黑之極的眼眸對上了楚思。他迅速的伸出右手,“卟”地一聲,輕輕的點中了楚思的膻中穴。
點中了她的穴道後,陳見的手迅速收回。就在他把手收回的瞬間,楚思忽然感覺自己的袖袋中,多了一樣物事。
楚思連忙擡頭看向陳見,卻見他又低下了頭,慢慢退後半步,躲到了石虎的身後。
石虎見楚思的膻中氣穴被點,心懷大放。哈哈一笑後,伸手又摟上了她的腰肢。他手一擺,喝道:“馬上去準備馬車。”
“諾!”
石虎摟着楚思,大搖大擺的下了酒樓。一出酒樓大門,楚思便向街上望去,見街道上空空落落,並沒有看到謝安,不由心中一安。
酒家外面,已經停了一輛馬車和十多匹高頭大馬。石虎抱着楚思,在她的輕叫聲中,把她朝馬車中一塞,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掌,發出一聲脆響後,石虎哈哈一笑,說道:“坐好一點。出發!”
馬車慢慢的在搖動中行進着,楚思一動不動的窩在角落裡,扁着嘴,生着自己的悶氣!
她不明白,她明明是決定明哲保身的!她明明知道,不管是石閔,還是謝安,都不會輕易死去的。就算他們真要死了,難道因爲他們身上繫着漢人的安危,所以他們的小命便比我的小命金貴?狗屁!嗚,爲什麼?爲什麼我還要衝出來,當了這個替死鬼?
爲什麼?爲什麼?我明明不是烈士的!我明明只是安安靜靜的看一下風景,順便尋找一下回去的方法。實在找不到了,就找一個清淨的地方養老。爲什麼我要這樣強出頭?
啊————————
我怎麼這麼喜歡自討苦吃?這麼狗屁的熱血?
其實,在楚思的心中,也隱隱的知道,如果自己袖手旁觀,任由事情發展下去,只要謝安一被抓,石虎的目光也會馬上注意到自己身上。他對自己印象極其深刻,就算戴了斗笠,也是毫無作用!到那時,可是三個人都栽了下去!
在她不停的自怨自艾中,馬車也到了目的地。石虎把車簾一拉,雙手朝楚思一晃,笑嘻嘻的叫道:“美人兒,別縮在角落裡。來,哥哥抱你回房休息去。”
楚思衝他氣鼓鼓的一瞪,嬌喝道:“我心情不好,走開點,我自己有腳”
在石虎的呆愣中,她衝過去,把石虎的手一甩,然後縱身跳下了馬車。不等石虎回過神來,她已急衝衝的向院落裡面衝去。
石虎傻傻的看着越來越遠的倩影,喃喃的說道:“以前在慕容恪身邊時,我一直把她當成一個淑靜的女子的。”說罷,他哈哈一笑,搓着雙手朝她身後追去,嘴裡說道:“有意思,我喜歡這樣的辣美人兒。”
黑衣青年站在院子裡,靜靜的瞅着石虎追去的身影,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石虎急吼吼的向楚思追去。他一邊追,一邊叫道:“哈哈哈,美人兒原來喜歡玩你追我跑的遊戲啊?行,哥哥就陪你玩。”
急急的追出幾步,他朝站在迴廊上,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婢女和小廝們怒道:“看什麼看?沒有看到爺帶回了美人兒嗎?趕快準備湯水,多準備一些花瓣,爺要親自給美人兒搓背。“
他的聲音不小,一字一句清楚的傳到了楚思的耳中。楚思一邊跑,一邊恨恨的咬上自己的嘴脣,直咬得嘴脣破了,出了血,她還在緊緊的咬着,同時,恨恨的對自己罵道:從今以後,楚思你要還是這麼衝動,那不如一刀把自己給結果得了!
奔跑中,石虎越來越近,他蹬蹬蹬,強而有力的腳步聲中夾着爽朗的大笑聲:“美人兒,楚思姑娘,別跑了,哈哈哈哈,我這別院明哨十三處,暗哨二十五處,陷阱無數,這現在又功夫被制了,這樣跑是拖不了時間的。美人兒,你就不要做這種沒用的功夫吧!”
這石虎狀似粗魯,卻實是一個梟雄般的人物。這番話說得很明瞭,楚思暗中嘆了一口氣。她腳步忽然一頓,然後迅速的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