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軒現在所在的正好是紫玄國,如今的皇帝是紫熠的弟弟紫騫,年近半百,不過保養的很好,也就是個四十出頭的青年人。 夜宸軒慢慢靠近,就看見同樣被吸引的紫騫,只是現在,兩人互不相識。 琴音停了下來,綠衣女子抱琴緩緩起身,轉過身,略微驚訝的看着夜宸軒和紫騫兩人,風起。 女子正值花樣年華,淺綠色的羅裙鑲着銀絲水邊紋,水芙色的紗帶曼佻腰際,着了一件淺綠竹翠色的彩繪芙蓉長裙,裙襬拖尾,配着對襟收腰振袖。 綠衣女子微含着愁怨,哀傷而清冷的一雙靈眸,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 抱着玉琴的一雙柔荑更顯纖長白皙,袖口處繡着的淡雅的芙蓉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綠衣女子徐徐朝着兩人走來,如同詩人詩中的女子,惆悵哀怨盼着愛人歸,如玉的耳垂上帶着同色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着一點風都能慢慢舞動。 綠衣女子先朝着夜宸軒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看着紫騫欲開口,綠衣女子搶先帶着無奈的道,“陛下,闕音無意皇宮,閒雲野鶴做慣了,最受不了宮中的規矩,還請陛下放過闕音便是,若是做朋友,闕音很樂意,這一次,陛下也請回吧,闕音今日,有朋友。” 紫騫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轉身瞪了夜宸軒一眼,甩袖離開。 闕音抱琴看着夜宸軒,“讓公子見笑了,不知公子所謂何事。” 夜宸軒對眼前的闕音很欣賞,那人是皇帝,她卻可以不卑不亢,氣質也是上等,而且,也定是個有故事的人,笑的溫和,“來見一知己。” 看着夜宸軒的笑,闕音有一時間的失神,男人精緻溫柔,女子柔弱盈美,再配上着林間綠色,當真是一副上等畫作。 回過神,闕音臉一紅,知道自己失了態,頭頂傳來夜宸軒的調笑聲,&ldquo
;好看嗎?那闕音可願意做我的知己,至少賞心悅目不是。” 闕音看向夜宸軒,這個人,好不害臊,不過看着夜宸軒眼底的真誠,闕音還是還以一笑,“去我那兒坐坐吧,作爲知己,我們該好好認識認識。” 夜宸軒跟着闕音來到了之前的那座樹屋,闕音飛身而上,夜宸軒也不落後,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樹屋,樹屋並不大,所以,兩人乾脆坐在了外面,蕩着腳,這樣的感覺很自由,很舒服。 夜宸軒是男子,自然要主動一些,看向遠方,淡淡道,“夜宸軒,夜晚的夜,宸文的宸,氣宇軒昂的軒,二十有四,是個懶人,整日無所事事,唯一的心願就是找到我的愛人,求得她的原諒,今日正好路徑此處,被闕音的琴聲吸引而來。” 闕音聽着,對於夜宸軒話中的一代而過並不想過問,她聽出了那隨之一閃而過的悲傷絕望,這個故事,一定痛苦悽美,只要朋友不說,作爲朋友就不要問,不過,這也讓闕音對夜宸軒的好感增了不少,有着這樣感情的人必定不是什麼壞人。 不過,闕音還是記得初見夜宸軒時,夜宸軒看着自己時的懷念,他在通過自己看向另一個人,而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他的愛人。 闕音撫了撫手邊的玉琴,“闕音,闕歌的闕,音樂的音,酷愛撫琴,林中的閒雲野鶴,沒什麼特別的故事,是個孤兒,不知父母姓甚名誰,長什麼樣子,拜了一個樂師爲師,學習音律,多年前,恩師辭世,便隱於這山林,樂得自在。” 兩人之間一時無語,闕音看向夜宸軒,“雖然冒昧,能講講你的故事嗎?你剛剛看着我的時候,似乎在看別人。” 夜宸軒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很抱歉,我知道這樣很失禮,但是,你們有些地方很像,即使明明是兩個性格天差地別的人。”
闕音如今更加好奇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到底是什麼讓夜宸軒認錯人,她也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被人這樣的愛着。 看着闕音期待的眼睛,夜宸軒望天緩緩道來,“她啊,酷愛一身紅衣,性格也如這紅一般,熱情活潑,總有用不完的活力,每一天和她一起都會很愉快,很新鮮,她的世界很簡單,就連感情也是,我們一見鍾情,自此一發不可收拾,可是,我們雙方是敵對關係,不能得到兩家人的祝福,我們家還好,只是她家卻讓她犧牲了很多,這也是我一直很愧疚的地方,明明我是男人,卻幫不上忙,她拋棄了所有,身份,地位,能力,義無反顧的來到我的身邊,本以爲我們會就這樣幸福的走下去,但是,悲劇還是發生了,她家的長輩設計我們,想要她回去,但是,結局卻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我們分開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雖然事情不是我設計的,結局卻是我推動的,是我將她推離了我的身邊,所以現在所受的苦,都是我自找的。” 闕音靜靜的聽着,聽出了夜宸軒對那個她的愛,聽出了他們在一起時的幸福,聽出了他們在一起的堅定,也聽出了悲劇發生後他的後悔和痛苦,這個男人,很愛很愛那個女人,用自己的生命愛着,她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誤會才能分開如此相愛的他們,但是她知道,這樣愛着的她的他,總會得到回報。 夜宸軒深吸一口氣,他可以這樣說出他們的故事已經是極限,那個也要,是他絕對不願觸碰的噩夢,撫慰自己躁動的情緒,夜宸軒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勉強,“你呢,你的琴聲告訴我,我們同病相連。” 闕音臉的悲傷更甚,還帶着一絲迷茫,“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我愛他,他不愛我,而我,選擇逃避而已,而且,我總覺得,我的悲傷,不是簡簡單單因爲如此,似乎從生而來,你信嗎?” 夜宸軒點點頭不再說話,刨根問底可不是紳士該做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