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嚴長老見王七答應得爽快,對金掌櫃道:“麻煩金舵主,我今天得遇王兄弟,性情投合,你替我擺設香燭,我要與他結拜兄弟。”
“什麼?結拜兄弟?”金掌櫃驚詫道。要知丐幫禮儀森嚴,開封分舵是丐幫最大的分舵,嚴長老身爲開封分舵的舵主,且貴爲四大長老之首,在丐幫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真與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結拜,將來丐幫弟子豈不都要聽命於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
王七也道:“嚴大哥,兄弟相稱就好,何必結拜,人貴相知,何必在乎那些虛無縹緲之事。”
“是啊是啊,王兄弟說得很在理,我看舵主和王兄弟既已兄弟相稱,還是不要結拜了吧?”李興也在一旁說道。要知道嚴長老在丐幫以不尊禮著稱,如果現在與這來歷奇特的少年結拜,恐怕在幫內又起風波。
“你一個小小七袋弟子,也敢管我的私事?”嚴長老惱道。
“弟子不敢。”李興道。
“金掌櫃你有意見?”嚴長老問道。
“金某沒有意見。”金掌櫃見嚴長老問他,他可不敢當這個擔子,但金掌櫃道:“不過嚴長老是我們丐幫的首席長老,你與這位王兄弟是個人結拜,將來王兄弟可不要與我們丐幫有什麼糾葛纔好。”
“我本來就是以個人名義和王兄弟結拜,這個孬什子九袋長老有個什麼稀奇?王兄弟,你是因爲我是丐幫九袋長老才和我結拜兄弟的嗎?”
“當然不是,丐幫雖號稱天下第一大幫派,在我王某人眼裡,也沒什麼出其之處。不過,如果和嚴大哥你結拜兄弟,只怕以後見了我幾位師傅不好交代。”
“那是我的事情,你有什麼不好交代的,你有我這樣的大哥,以後行走江湖我可多多罩着你。你是不是有很多師兄弟?”
王七道:“嘿嘿,我有六位師兄,個個待我如親兄弟一般。”
“難怪你不與我結拜,你這麼多兄弟,個個待你不薄,可憐我快七老八十了,沒有一個同胞兄弟,也無一個師兄弟姐妹,這叫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哦?”
王七見嚴長老說得真誠,心想既已兄弟相稱,結拜異姓兄弟也不爲過。當下道:“那兄弟我恭敬不如從命,就和嚴大哥結爲異姓兄弟。”
那嚴長老這才樂了,道:“好,小兄今年六十有七,小弟你今年多大?”
王七道:“小弟我今年虛長十六。”
金掌櫃見事已如此,再無推脫,替二人擺上香燭。
兩人並肩跪着。嚴長老道:“我嚴綏,今天與王風兄弟義結金蘭,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有違此誓,叫我脫離丐幫,不得善終。”
王七也跟着道:“我王七,今天與嚴綏大哥義結金蘭,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有違此誓,叫我以後娶不到媳婦,不得善終。”
兩人爬起身來,嚴長老道:“兄弟,你這個誓言可沒哥哥的毒啊,娶不到媳婦算什麼,我們丐幫十萬幫衆,怕有一萬人沒娶到媳婦。”
王七道:“這還不毒啊?我可才十六歲,又不缺胳膊斷腿,可以說是英俊瀟灑,將來不娶個三妻四妾我是不罷手的。要我說,你的誓言纔不夠毒,脫離那個丐幫我看你睡覺都要笑醒了了,你今年六十七了,就算不得善終,也是死可瞑目了。”
“你這個小鬼,才和老哥結拜就咒老哥。”嚴長老哈哈大笑。一旁的金掌櫃等見他兄弟二人笑得開心,也就一一退了出去。
嚴長老道:“小兄弟,你這下身份敗露了,下步有什麼打算。”
“我嘛,沒什麼打算,既然大哥你也來了,我想丐幫的兄弟也沒什麼危險了,赤腳怪也不怕了,我想去找我幾位師兄,和那個飛鷹鏢局的**南鬥上一鬥,掙回個面子。”
“你就這麼點小小的志向啊?你不是還答應神斧幫的梅小姐去給她煲湯的嗎?”
“見他的大頭鬼去。小弟我在這裡燉了十幾天的湯,早打算不幹了,又沒什麼玩頭,一天到晚還要裝出老態龍鍾的樣子,不燉出病也要憋出病來了,又沒什麼開心的事情。”
“這麼走可不行,你上次夜探醉客居的時候,不是還有個什麼人你沒發現的麼,你就這麼走了,不是便宜別人去了。”
“管他殺人放火,不干我屁事,我反正不幹了。”
“那你知道赤腳怪來洛陽在哪裡落腳嗎?”
“管他捏,反正他也沒欺到我頭上,我闖蕩江湖幾十天,就被那個飛鷹鏢局的大公子給欺負了,這個面子肯定是要找回來的。”
“你這小子,就知道講個人恩怨,不管江湖大事,那個赤腳怪在神斧幫落腳了。”
“有利益當然在一起了,那神斧幫本來就是做黑道生意,他做得多別人就做少了,如果他不做了,自然有人頂替他的位置。我也看清楚了,江湖不過就是個佔碼頭的事情,誰的本事大誰佔的碼頭就多,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
“你這小子,就知道弱肉強食,你不知道正義與邪惡嗎?江湖自古就有黑白之分,你毫不猶豫出手救了李興他們兩個,還不是因爲丐幫是白道中人嗎?如果江湖黑道當家,不知有多少江湖人士喪命,多少妻離子散哦。”
“我是無所謂,反正要我去給那個什麼梅小姐燉湯就免談了。”
“如果大哥我叫你去給那梅小姐燉湯呢?”嚴長老道。
“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啊?”
“我實話和你說了吧,神斧幫的梅力鼎也不是個惡人,幾年前也沒做什麼黑道生意,勢力也沒這麼大,是這三年才發展起來。”
“有什麼原因嗎?”
“我們丐幫派人查了查,一切都是那個付幫主來了之後的事情。”
“付天國?”
“不錯,這個人很不簡單?”
“你們查到了些什麼?”
“這下有興趣了嗎?”
“別賣關子了,要說就說,不說拉到,小弟我也不是太有興趣。”
“我們丐幫傾盡全力,也查不出這個人的底細,這個人武功路數也不太清楚,極爲繁雜。”
“他不是來自苗疆嗎?”
“你怎麼知道的?”
“他有一次說漏了嘴,說和赤腳怪交過手。”
“赤腳怪在苗疆很有名氣吧。”
“應該吧,他那毒掌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可付天國武功不在赤腳怪之下,爲什麼反而在江湖上毫無名氣呢?”
“這倒是有點奇怪,也許別人不愛出虛名呢?”
“他如果不愛虛名,爲什麼要到神斧幫做副幫主呢?”
“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唄。”
“我看你師傅也是不簡單的人物,你師傅和你們師兄弟說過魔教的人物嗎?”
“那不是西域的教派嗎?”
“看來你師傅和你說過了,這個付天國很有可能就是魔教教主的弟子。”
“真的,這下有得瞧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這個付天國到底是不是魔教的人?”
“聽起來是有點吸引力,不過不去管他,他要是魔教的人,幾年後自然就會有動作了。”
“你這小子,如果等到他們有動作,不知道有多少中原武林人士會因此送命了。”
“那你要我做什麼?不是要我僞裝成李虎在神斧幫做臥底吧?”
“小弟果然聰明,我可以給你指派兩人做你的手下,不用你親自幹活的。”
“免了吧,算來算去,我可是一點好處沒有。”
“你這小子,那我去教訓一下那個**南,給你出口鳥氣。”
“這麼說,倒是還有點益處,不過你收拾得了**南嗎?免得把一把老骨頭給弄折了。”
“小兄弟,你可太小看大哥我了,如果是韓天權,我是沒有把握,不過是他半大的兒子,我還奈何不了嗎?”
“好,就這麼說了,你教訓**南,我去神斧幫,不過我可說清楚了,我去神斧幫半個月,不管有沒有結果,我都不幹了。”
“好的,一言爲定,我明天就去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