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七、**英回到福來客棧,已經子時了,趕了一天的路,晚上又折騰了半宿,兩人都累了,不再臥談直接休息了。
次日。王七、**英用過早點,就從襄陽城北出城,直接騎馬向西北方向的玉林山去了。
路上,**英問道:“師弟,昨天有件事情沒有問你。”
“師兄請講。”
“你是不是認識李興他們說的那個青袍客啊?”
王七道:“師兄怎麼有此一問?”
**英道:“我看你經常爲他講話,言語間好像很熟悉那青袍客的行事作風。”
王七道:“師兄好眼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李興口中的那個青袍怪客多半是我的四師傅。”
“啊,是你四師傅啊,果然有些怪異!”**英道。
百事通在一旁道:“武林中的異人多有怪異性格,不值得大驚小怪的。依我看,王兄弟的四師傅也不見得有多怪異,他出手救了丐幫那梨長老一命,而且還答應再來相助,丐幫平白無故受人大恩應該感恩圖報纔是,本不該對人懷怨恨之心,而且你師傅發脾氣的時候並未傷及無辜,只是他的武功太過高強,有些駭人罷了。”
王七道:“四爺倒是很瞭解我四師傅的爲人。”
三人邊騎邊說,漸漸遠離大路,所行的小路也是逐漸變窄,遠處山脈也逐漸顯露出來,**英一生在平地長大,還未見過大山,只覺路旁的樹木也逐漸與家鄉不同,頗覺好奇,東問西問,王七也耐煩的一一作出解釋。
路過一個叫龍王的小鎮,王七道:“再翻過前面兩座山就到了玉林山了,前面再沒有打尖的地方,師兄要不要休息一下。”
“師弟怎麼把我說得那麼金貴?咱們帶的水和乾糧都還足夠,直接趕路吧。”
又翻過兩座山,前面居然出現一大塊平地,一條小溪從平地左側流過,小溪的源頭有一排房子,平地後面還有三個山峰,更遠處還有一個更高更尖的山峰。
王七道:“終於到了,這裡就是玉林山了。那排房子就是我們師兄弟住的。”
**英和百事通一看,這裡環境優雅,背山面水,好一塊風水寶地。百事通道:“你的幾位師傅也是好本事,找到這塊寶地。”
王七道:“做人當然不能虧待自己。這幾座山峰本都沒有名字,靠東的那座我們就叫東山,我二師傅住在上面,西面的那座叫西山,我三師傅住在上面,中間最大的那山峰我們叫玉林山,最高最遠的那座山峰我們叫小天山,我四師傅住在那。”
“你們也真厲害,把天山都搬到這了。”百事通樂道。
“這幾個山峰都是我們師兄弟幾個小時候胡謅的,有個名字就行,也沒想那多?”王七答道。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直接去西山拜見師伯?”**英問道。
“當然,只有先去覲見三師傅,讓她去和二師傅說,你纔有希望跟二師傅學習劍術。”王七將三匹馬牽到那房子後面放養了,一行三人邊向西山走去。
路上都是些奇花異草,都是中原不多見的,一片一片的,一片就是一種蟲草,有一個苗圃裡面的花大如面盆,色彩斑斕的,極是豔麗,**英初通蟲草,知道這色彩斑斕的花肯定是劇毒無比,當下要百事通行走小心,只在花間小徑上行走,千萬別觸及這些毒草毒花。
路過一片苗圃時,只見園裡小草都趴在地上,小徑小葉的,極是可愛。王七道:“師兄,這就是回魂草。”
“這就是熬製李氏靚湯特殊的佐料嗎?”**英問道。
“不錯,中原沒有的,苗疆也不多見,我四師傅費了好大氣力才找來,我三師傅培育多年才種了這麼大一塊。”
**英目測了一下,道:“我看這有好幾百株吧?”
“有三百多株。師兄也知道,這回魂草香味奇特,自身並無毒性,但可以將別的藥性發揮到極致,在毒藥淬鍊過程中不可或缺。”
“這個我知道,和中原的馬修草是一個藥性的。”**英道
“藥性一樣,藥效就要比馬修草強太多了。”王七道。
“那是自然,看看李氏靚湯的火爆就知道了。”
三人約走了好幾里路,**英大致估算了下,這裡大概收集了上千種藥材和毒材。道:“沒想到你三師傅花了這麼大氣力在這裡建了這麼大一片毒材基地哦。這裡收集了有上千種毒材吧。”
“沒那麼多,只有六百多種,看得嚇人而已。”王七道。
“看來你三師傅的毒功還在我娘之上啊。”**英道。
王七道:“那我可不敢說,但我三師傅說,當年師祖門下,就你娘和一位叫李仙兒的師叔年紀最小,名氣最大,兩人並稱是毒婆婆的兩大弟子。”
百事通在一旁道:“名氣大不見得功夫好,我看你三師傅的毒功應該在我們鏢局夫人之上,先不說這麼大一塊基地要費多大功夫,就衝你三師傅的這個鑽進,就算當初在師門的時候你三師傅毒功不如我們鏢局夫人,經過這些年的研究,也應該在我們鏢局夫人之上了。何況昔日毒婆婆的四件寶貝有兩件就在你三師傅手裡,足以見得你三師傅多受毒婆婆的寵愛。”
王七知道百事通說的是鱷魚管和乾坤針,當下笑了笑,也不作解釋,眼看毒材基地就走完了,前面不遠處出現三間竹舍,架得離地二尺高。竹舍下面十丈方圓內種滿了一種藍色小花。
**英見那花得豔麗,問道:“師弟,那下面這是什麼花?”
王七道:“我們叫她藍美人,開得特別好看,我三師傅特別喜歡。”
百事通道:“我看江湖上的人物恐怕不會喜歡,有劇毒吧?”
王七道:“毒性不是太強,和孔雀膽和鶴頂紅一樣,是二類毒材。”
**英道:“孔雀膽和鶴頂紅都是無藥可救的毒藥啊,還只是二類毒材嗎?”
王七道:“原來師叔沒有教過你啊,無藥可救那是對一般庸醫而言,孔雀膽和鶴頂紅都是常見毒藥,只要有錢都可以買得到,這麼常見的毒藥都是無藥可救的話,那江湖上豈不都是用毒的人講話了,師叔肯定也可以解孔雀膽和鶴頂紅的毒性。無藥可救是那些庸醫的騙人把戲,自己救不了就說無藥可救,有毒藥就有解藥,世間萬物相生相剋,就看你自己懂不懂了?”
“師弟你也盡知曉?”**英這才發覺自己向娘學了幾年毒功,到了這裡就如同未入門一般。
“中原武林出現過的毒藥我基本上都知道了,但苗疆和西域那邊的毒藥知道得不太多。”
“這苗圃裡面六百多種你認識多少?”**英問道,他自己可是一種也不認識。
“基本上都認識吧。這裡也不盡是毒藥,還有麻藥,解藥,治毒的怕是還多些,要想認識毒材你就去苗疆,那裡集中了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毒材。但師兄你這次來學的是劍術,如果想學毒功的話,我還可以向三師傅說下,不過就怕你孃親有意見。”
“貪多嚼不爛,我只學習劍術就好了。”**英道。
這時,那竹舍的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位的婦人。
王七見了,大聲喊道:“師傅,我回來了。”
那婦人正是王七的三師傅冷冰兒,早瞧見徒弟帶了兩個陌生人來,道:“七兒,你回來了?怎麼這幾天就回來了,不再出去了嗎?”
王七道:“我聽從師傅的話,到了洛陽拜見了李師叔,這就是李師叔的兒子**英和她家的鏢師百事通。”
**英連忙拜道:“小侄**英拜見冷師伯。”
那婦人款款走近,百事通見她長得不過中上之姿,容貌端莊,配上一生白色衣裙,顯得超凡脫俗,但是她有一股讓人覺得親切的親和力,讓人覺得舒服,親切,再細看,眼角處些微有些魚尾紋,卻也看不出多大年紀,也不敢多瞧,也拜見了下。
冷冰兒道:“免禮了,這些年我們師姐妹都沒見面了,你孃親可好。”
**英道:“託師伯的福,我孃親一切安好,還一直唸叨過您。”
冷冰兒微微一笑,道:“江湖人講話都不實誠,你孃親自己嫁得好,託我們什麼福氣?我看她嫁進飛鷹鏢局後,再也不想見到我們這批師姐妹了吧,她真的唸叨過我們嗎?”
冷冰兒說話也是直來直去之人,**英不過講了句客套話,她就拿住不放了。
王七在一旁解嘲道:“師傅,李師叔的確唸叨過你,當初韓師兄中了無影刺之毒,李師叔見到我之後就格外高興,唸叨過師傅好幾次呢?”
“這麼個唸叨法啊?你師兄中了無影刺也是你的傑作吧?”
王七用無影刺傷**英的事情一直頗覺內疚,沒和他提起過,此時師傅問起,當下諾諾的道:“是小七的手筆,當時剛剛認識韓師兄,有個一個小小的過節。”
**英和王七交往後,特別是在洛陽城南一戰後,早已猜出傷自己的小乞丐就是王七扮的,但王七一直沒提,他自己也沒說,怕王七不好意思,此時見王七承認了,連忙說:“當時是我出手在先,傷了師弟,此事怪不得師弟,我早就不怪他了。”
“哦,看來你們兄弟感情還不錯,好,和我到竹舍一敘吧。”說完,冷冰兒又款款走回竹舍。
**英正要跟在她後面過去,王七道:“師兄留步。四爺,你先在此等候,不要到處亂走,更不要採摘這裡任何東西。”後半句是對百事通說的。
百事通道:“你放心好了,這裡的東西叫我採我也不會隨便採,我還想多活幾年。”
王七繞道旁邊取了兩根竹竿,都有杯口粗細,丈許來長,這才向竹舍走去。
**英道:“你取竹竿作甚?”
王七道:“待會便知。”
兩人走到藍美人附近,還有三尺來長距離的時候,王七停了下來,冷冰兒此時已經走進竹舍了。
**英還要邁步,王七攔住他,道:“你不要命了,這些都是和鶴頂紅齊名的毒材。”
**英道:“你師傅不是剛剛走過去嗎?”
王七道:“你能和她比啊,我看你跟我學吧。”王七用手撐起竹竿,當高蹺使用,三步兩步就進了竹舍,將竹竿扔給**英,**英也如法炮製,進了竹舍,將竹竿靠在門邊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