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將暈過去的**英背下山。
百事通見**英受傷昏迷,不由大爲擔心,道:“小七,怎麼回事?二公子怎麼受傷了?”
王七齜了齜嘴,很不好意思,道:“可能今天我二師傅心情不好,不大情願教師兄劍術。”
百事通道:“不情願教可以不教啊,出手傷小輩,算個哪門子的前輩,我看這劍術不學也罷。”
碰巧**英醒了過來,聽到最後一句話,道:“不可,今天我且休息一日,明早再上山,一定要求石前輩教我劍術。”
王七道:“師兄,我看算了,我師傅說了,你飛鷹鏢局中有人得罪過他,故意給你難堪的,他也並不想教你劍術。”
**英道:“你師傅以前說過的話可曾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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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道:“當然算話?我的幾位師傅雖說都脾氣古怪,可都是說話算話的正人君子。”
百事通道:“我看不見得吧。”百事通先還爲王七的四師傅說過好話,此時見**英受傷,關心則亂,言語中對王七的師傅也不大尊敬起來。
**英道:“四爺之前不是說過,真正的武林高手多是性格古怪之輩,現在還不容易尋上一個師傅,我如何能夠半途而廢?四爺你也別勸我了,我明天再和師弟一起上東山,反正石前輩說過,只要我經得住考驗,還會收我在門下。”
王七在一旁暗自苦笑,他也的確沒有料到**英竟是如此脾氣之人,自己一片好心帶**英來拜師學藝,此時卻是幾頭不討巧。百事通肯定心裡責怪自己讓他的二公子受了罪,幾位師傅恐怕也在心裡怪自己多事,找了這麼個難纏的人來學藝。學劍的事看來希望不大,一旦不成,**英恐怕也不會給自己好臉子看。
哎,做人難;做個闖江湖的人,更難;做個好管閒事的江湖人,難上加難。
三人休息一宿無語。
次日清早,天剛微微亮。
**英叫醒王七,道:“師弟,我們上東山去吧。”
王七道:“師兄你身上可好些沒?還疼不疼?”
**英道:“早不疼了,都是皮外傷,你石師傅還是手下留情,並沒有下殺手。”
王七覺得拜師的希望不大,對上山之事並不感冒,道:“師兄,要不我們別處逛逛去,說不定今天我師傅出門了。”
**英道:“既然來了,焉有到門口不上山的道理,就算你不去,我也是要去的。”
“既然公子去,我也陪着去,也好保護公子。”百事通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插了一句嘴。
“既然師兄執意要去,我就再陪師兄走一趟,不過如果我師傅還是不答應,我看咱們就下山去,不再煩他老人家了。”
**英還未答話,百事通插口道:“知道了,難道還怕我家公子賴上你們不成。”
依王七的脾氣,百事通說話如此之衝,早就忍不住要出手了,不過這次他覺得頗有點對不住**英,當下也只好忍住。
還是**英在一旁道:“四爺也別說氣話,師弟也想幫忙的。咱們什麼也不說了,現在就上山,如果石前輩還是不答應,我也就死心了。”
三人略作收拾,又沿着昨天的路上了東山,穿過那片竹林。
行到昨天那竹陣跟前,卻見那竹陣全部被人砍了去,只剩腳踝深淺的竹根還在。百事通昨日沒來還不覺什麼,王七和**英見綿延一二里路的竹子全部消失,不由大感奇怪。
**英道:“師弟,你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石前輩砍掉的。”
王七道:“我看不會,石師傅絕不會做這無聊之事。”心想,如果是別人佈陣來困石師傅,以他的性格他肯定是用智力破陣,絕不會用這種野蠻辦法。難道真是四師傅布的陣法,昨日聽了**英之話,一氣之下又將竹陣全部毀去。當下道:“我們還是小心點,竹陣雖然破了,說不定還有其它古怪。”
**英、百事通這兩天遇見的怪事不少,知道這玉林山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當下三人慢慢前行。
走了二百餘米,**英腳下一軟,似乎踩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截軟繩,兩頭都埋在地裡,不假思索伸手去揀,王七覺得這繩子來得怪異,微覺不妙,道:“師兄,別拿。”他話說的不慢,但**英已將繩子揀了起來,繩子的一頭系在一叢竹子的根部。一扯之下,從竹根部飛出好些袖箭,好在王七等人武功修爲都不算低,立刻閃身避過,百事通還用判官筆撥飛了好幾只袖箭,不想**英避讓過程中,腳下一空,居然墜入一個三米多深的深坑。這下好似誤中機關,旁邊幾從竹根處全部射出袖箭,如同天上下了袖箭雨,這次袖箭的力道比上次強得多,又密又急,王七輕功精妙,左避又閃,全部躲了開去,百事通輕功不及,用判官筆磕飛了幾隻袖箭,震得手臂發麻,一不留神,被一直袖箭射中左大腿,頓時血染褲腿。
片刻,**英從深坑中躍起,他落入深坑,剛好避開袖箭雨,見百事通受了傷,不由大驚,道:“四爺,有事沒?”
百事通道:“不要緊,一點皮外傷。”咬牙拔出腿上袖箭,扔在地上。王七見袖箭頭上血色鮮紅,仍不放心,撿起袖箭聞了聞,沒有中毒的跡象,才放下心來,百事通也自己包紮好傷口。
王七見這一行頗爲不順,這玉林山向無外人出入,而且四位師傅也絕不可能允許其他江湖人物闖入玉林山,以二師傅的個性,絕不會花這麼大氣力做這些,看佈陣之人的行事風格,頗象四師傅,而且四師傅也有能力、有時間、有興趣佈置竹陣與布今日之局,又回想起昨天**英說這竹陣本不足奇,百事通又說了好些不敬的話,這些話都極有可能被輕功超強的四師傅聽見,而分別給以懲戒,如果竹陣真是四師傅所佈置,依四師傅的脾氣,昨天的二師傅也極有可能是四師傅所扮,四師傅心眼最小,看來今日還是退回爲妙。
於是王七道:“師兄,看來今日之路更不太平,我們還是先退爲妙。”
**英看了看百事通的傷腿,猶豫不絕。百事通道:“公子,我的傷沒有大礙,咱們就再往前去,看看這山上到底有什麼古怪?”
**英道:“好,那咱們再往前走一段。”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王七暗自搖頭,只得小心地跟在後面,又過五百餘米,王七聽見有西西索索的聲音,道:“師兄慢點,你可聽見什麼?”
**英二人停住腳步,便都聽見了。
王七細細聽了聽,道:“是蛇,而且塊頭不小。”
百事通道:“一條大蛇,能耐我何?公子,你退後,我倒不信還奈何不了一條大蟲。”
三人靜待三五分鐘,只見前面游來兩條巨蟒,長約六丈,有壇口粗細,王七對毒物也頗爲熟知,所見最大的巨蟒也沒眼前這兩條巨蟒的一半大,這麼大的巨蟒,生吞活人不成問題,看來連小牛、小馬也可以一口吞下。
王七見這兩條巨蟒來的突兀,這麼大的巨蟒,至少養了十多年。自己跟隨四師傅十餘年,從未見他養過這麼大的巨蟒,難道這竹陣和今日之局都不是他佈置的,玉林山上果真來了厲害敵人。王七還在想,百事通已與兩條巨蟒鬥在一起,這兩條巨蟒一進一退,竟似經常演練,一攻一守,把飛鷹鏢局四大鏢師之一的百事通攻得連連後退。兩條巨蟒的大尾巴接連大角度甩開,百事通一個閃失,判官筆被巨蟒的大尾巴甩掉一枝,百事通本來不敵,又折了一枝判官筆,更是現象環生。王七見狀,連忙上前幫忙,但巨蟒不是武林高手,講究見招拆招,只憑巨尾亂甩,王七功力也不夠精深,只能側身閃避,想要進前拿出巨蟒七寸,可兩條巨蟒頭部都在一起,互相保護,見王七近身就張口欲咬,那巨蟒嘴巴張開有臉盆大小,極是恐怖,王七還連遇險招,依靠輕功精妙,才緊急避開。
一旁的**英見王七二人連遇險招,大爲着急,道:“四爺,師弟,咱們先撤吧。”王七和百事通也有此打算,不想兩條巨蟒並大打算讓他們從容離開,兩條巨蟒行動迅捷,不弱於一般輕功高手,王七如不想傷敵,前躲後避,還沒有什麼危險,百事通輕功要遜色不少,力道也沒有巨蟒大,想離開還真是不太容易。一個閃失,被一條巨蟒捲住。
王七大驚,要知巨蟒捲住任何生物,都是不死不休,大聲喊道:“石師傅,救命啊,石師傅,救命啊。”
此處離石山林的住所也不過二三里路程,如果二師傅在山上應該聽得見王七的叫聲,但卻沒有任何迴應。只見那條捲住百事通的巨蟒一躍,幾乎站立起來,將百事通的身子在空中大甩。王七見百事通雖被巨蟒捲住,但並未向尋常巨蟒那樣將百事通全身纏住,看來定是人豢養不假。
**英急道:“師弟,怎麼辦?”
王七想到四師傅是馴蛇能手,見喊二師傅沒有反應,便高聲喊道:“四師傅,四師傅。”
只聽遠處傳來一聲笛聲,那兩條巨蟒扔下百事通徑自遊走,王七二人不敢追趕,連忙去看百事通,見他鼻青臉腫,定是剛纔被巨蟒尾巴掃中,**英也再不提上山之事,三人一齊退回王七的居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