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辰推開門，大吼一聲：“住手！”
這一嗓子到真是把鬼道嚇了一跳。不過被打斷享受美餐，這可讓鬼道很不開心。他那張恢復正常的笑臉明顯帶着怒氣。
“請，請不要那麼做。”莫一辰懇求到。
“好呀。”鬼道無所謂的說。
“真的！”雖然納悶鬼道怎麼這麼爽快，但他還是爲能阻止對方而高興。
“我可以不吃他。但是你來。”鬼道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什麼！”莫一辰的心又沉了下來，“求求你，放過他吧。”
“爲什麼？他曾經可揍過你？如果你晚死幾天，沒準他還會要了你的命。”鬼道說。
“是的，他確實是個混混。可是他已經受到懲罰了。”莫一辰指指他的眼睛，“你已經飽餐過了，我求你，就放了他吧。我不想我認識的人都在我面前死去。”
鬼道看着莫一辰流下的眼淚，笑了起來。
“你還在讓你的憐憫心發作。你不是給我說過麼，壞人，你就會吃！”
“是的。可是他，他或許還算不上真正的壞人。”莫一辰說這話時有點沒有底氣。
“那你告訴我，壞人什麼樣！他不算壞人？是，他或許算不上最壞的。但他也絕對不能說不是壞人！”鬼道把寸頭狠狠的甩在地上，然後收回所有的瑰舌，用外衣裹住自己的身體。
莫一辰看看倒在地上的寸頭還在喘着氣，放心了許多。只是那雙血淋淋的大眼窩已經凹了進去。
“你一直在逃避！”鬼道氣勢逼人的走向莫一辰，“你害怕現在的你，你害怕奪走別人的生命。因爲這會讓你想到死去的自己。是的，你不想承認你已經死了。可是每次奪走一個人的生命，你就會被觸痛一次。你想忘記過去，可是你根本沒有真正忘記。”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承認吧。”鬼道說，“承認你已經死了的事實。接受現在的你。這樣你才能解脫出來，你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時常會不知如何是好吧。”
莫一辰沉默了。
真的不想承認鬼道說的是對的，可是卻無力反駁。莫一辰蹲了下來，默默的哭了起來。
鬼道看了看，也蹲了下來。
“你不用去可憐誰，也不用爲誰的死而內疚。一切都是註定的。”鬼道反常的溫柔，“你知道麼，這兩個人其實死有餘辜。你還記得彬子說過一句‘我還在乎什麼’這句話吧？”
莫一辰點點頭，鬼道接着說：“其實是因爲他老婆。彬子其實沒有出軌，是那個思雨下了藥勾引的他。至於爲什麼會這樣，當然全是杜老闆的手段。”
莫一辰聽得有些糊塗。
“杜老闆想借彬子找到你，不過彬子一直不肯說出你的事。於是就讓早成了杜老闆情婦的思雨演了這麼一出。同時寸頭又出主意，說彬子很在乎他老婆。於是在杜老闆的同意後，寸頭和大鬍子帶了幾個人糟蹋了彬子的老婆。他老婆就此受了刺激變得有點癡傻。就這樣，彬子纔開始變得無所謂，什麼事都去做。不過，他以爲夠聰明，可以博取了杜老闆信任後，然後再收拾寸頭。可惜，他被杜老闆玩的團團轉，甚至到死都不知道思雨早跟了杜老闆這件事。”
莫一辰有點混亂，自己又來回捋了捋才弄明白了些。不過事情到底怎麼樣，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他有些無力的坐在地上，不想動也不想說話。
鬼道站了起來，重新來到寸頭身邊。寸頭張着嘴想說什麼，可是他什麼也說不出。鬼道抓起了寸頭，回頭看了看莫一辰，莫一辰只是看着。
寸頭被鬼道在手裡輕而易舉的撕開，然後一塊一塊的又被吃進鬼道的肚子。那速度之快，甚至沒有滴下一滴血。
隨着最後一塊寸頭被吃下，屋子裡又恢復了平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時外面的華姐敲響了門。
“我說你們好了沒有！這麼磨蹭！”
鬼道看了看門口，然後走進臥室，站在彬子老婆的對面。平日裡那張有些恐怖的笑臉，現在溫柔了許多。
“過去的事已經沒有意義，就忘了吧。”鬼道說着在女人的眉間輕輕一點，然後轉身離開。
“你對她做了什麼？”莫一辰問。
“清除她過去的記憶。”
“你怎麼能這麼做！”
“因爲記着過去那些痛苦的事情，毫無意義。”
“你太冷酷無情了。如果連記憶都沒了，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莫一辰喊着說。
“如果活着要忍受痛苦記憶的折磨，那還不如死去！”鬼道厲聲說。
莫一辰被震懾到，不敢再說話，但是心裡很不服氣。
鬼道拉着莫一辰一同站在大門前，然後開開了門。
華姐站在外面斜着眼瞪着他們沒好氣的說：“我說你們兩個怎麼這麼磨嘰！”
“華姐，對不起，那娘們不好對付。”莫一辰看看說話的鬼道，此時他一副寸頭模樣。莫一辰連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果然如他所想一臉的鬍子。
“行了行了，你們那爛事別跟我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快走吧。”
“好的。”鬼道說。
莫一辰和鬼道跟着華姐到杜老闆那裡交差。莫一辰猜鬼道會藉機殺死杜老闆。可是事情又不像他想的那樣。鬼道只是‘交差’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舉動。
杜老闆聽說彬子下落不明，十分惱火。他命令華姐繼續尋找彬子下落。鬼道和莫一辰離開杜老闆那裡，才又變回了自己的模樣。
“爲什麼不殺杜老闆？”莫一辰說。
“不到時候。”鬼道冷冷的說。
“那什麼時候時候到？”莫一辰問。
“你問我呀？”鬼道撇着眼看莫一辰，“我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就去問冥王。”
“哼。”
“不滿意呀！”
“對！小嘍囉都殺了。最壞的大老闆怎麼不殺？慫了？”莫一辰鄙視的說。
“慫？”鬼道笑呵呵的說，“知道慫字怎麼寫麼。”
“當然！一個從，底下一個心。”
“對！慫也是從心的。或者說人人都有私心。我沒有私心，所以該殺的殺，不該殺的我就不會殺。而你，纔是慫。你該殺的不敢殺，不該殺的也不會殺。你說，你是不是很慫？”
“我纔不慫！”莫一辰吼着說。
“好，那你就再證明給我看！明天有一個人壽命到了。本來我不想讓你插手，因爲這個人跟你有很大關係。不過既然你說你不慫，那你就來做吧。讓我看看，你沒有私心，可以按照冥王的指引讓該死的人按時死去。”
莫一辰猶豫了一下。不過想到這個人反正是要死的，自己不出手，鬼道也會去做。既然這樣倒不如自己來，還可以讓那個人少受些痛苦。
想到這裡，莫一辰瞪着眼說：“好！我就證明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