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起點,一切的開始。
昏暗不清的前方,四個晃動的身影糾纏着另一個身影。那瘦弱的身影發出驚恐的叫聲引得莫一辰忍不住想要走過去施以援手。只是剛剛上前幾步,那四個身影便射來刀一般帶有殺氣的眼神。
莫一辰退縮了,可是轉身的一刻。那瘦弱的身影開始懇求莫一辰的幫助。出手相救,四個身影將莫一辰團團圍住,看不清模樣只覺得對方很兇狠。再尋那個瘦弱的女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不過此時已經再難掙脫這四個人影。糾纏中,一個男人的左臂清晰的映入莫一辰眼中,那噁心的黑痣讓人作嘔。
想起來了,那就是被殺害那天的四個流氓其中之一。
“求求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哭泣的求饒聲把莫一辰帶回到眼前的世界。莫一辰陰冷的苦笑了起來。真是滑稽,這個人竟然還跟自己有一筆生死帳。
想想阿芝的事情大概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不過是因爲一時的飢餓捕獲的獵物罷了。那麼現在黑頭這個意外收穫倒給了莫一辰不小的驚喜。他要好好的跟黑頭算算生前的那筆帳。
“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莫一辰蹲下來,看着黑頭。
“只要您饒了我,別說一件事就是三五件事都成呀。”黑頭說。
“唐中,你認識吧。”
黑頭愣了一下,隨後頻頻點頭:“我認識,我認識。他以前是我們兄弟,不過他剛進來不久就死了。”
“哦。那你記不記得有天晚上,你和唐中還有兩個人打劫一個女人?”莫一辰眼中的火小了很多。
“哦,記得。那事有陣子了。”黑頭眼珠子轉着,“您問那個幹什麼?”
“你們還記不記得當時你們捅死了一個男人?”
“記得。不過那是中子乾的。他手裡有刀。我們就只是揍了那個人。”黑頭有意糾正着莫一辰的說話。
“那個人死了對吧?”
“當然。中子下手狠,三刀就死了。爲那事我們躲了好一陣子呢。”
“你說如果有人跟你有血海深仇,你要不要報?”莫一辰笑了起來。
“報。當然要報。”黑頭說。
“好,痛快!告訴你,”莫一辰貼近黑頭,“我就是那個被你們殺死的男人!”
黑頭瞪大眼睛看着骷髏頭:“不可能!他死了。他已經死了!”
“對!我死後就是這幅模樣。這都是你們所賜。”
“是唐中殺的你。跟我們沒有關係!”黑頭說着往後退去。
“告訴我,另外兩個人叫什麼?”莫一辰豎起手,那光滑的手骨就像一把匕首。
“叫,叫。一個叫彪子,一個,一個叫阿輝。”黑頭說,“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帶你去找他們呀!”
“他們在哪?”莫一辰貼上去,手抵住黑頭的腹部。
“在市郊廢棄的一個草,草,草棚,裡。”黑頭吃力的說。
莫一辰將手一點一點的刺入黑頭的腹部,控制着速度感受着刀子切開肉的摩擦感。莫一辰一種莫名的快感。他貼到黑頭的臉龐低語道:“知道麼,你們就是這樣毀了我的一切。”說着噗噗又是兩下。最後一下莫一辰格外用力,小臂都捅了進去,中指指尖從黑頭後腰處露了出來。
黑頭緊緊的抓着莫一辰的骨架,一副痛苦的表情。
莫一辰笑着:“孩子,不要這麼痛苦。這還遠遠沒有結束。我要讓你知道你們給我帶來了多少痛苦。”
說着莫一辰拔出手臂在他的耳前輕輕拉了一個口子,接着他揪起那層薄薄的皮,一聲清脆的撕扯聲後是黑頭惡鬼般的叫聲。
門外傳來了胖女人敲門的叫喊聲:“怎麼了!你們嚇到我的客人們了!”。她用力的想要開門,可是完全無濟於事。
“知道麼?你們讓我很痛苦。”莫一辰着了魔的對着被拔了皮的黑頭說。黑頭轉着眼睛已經再不能發聲。隱隱的可以看見他眼裡流出的眼淚。
拋開黑頭的腹部,那些東西們肆意的流了出來,莫一辰沒有去吃。他又在黑頭的脖頸處劃了一道口子,血液四濺。
已經沒有了疼痛的感覺。黑頭只是站在那裡默默地哭泣着。整間屋子被染成了紅色,黑頭和瘋老頭的人皮被扔在牀上。
外面的人開始猛烈的撞擊起房門,莫一辰看看差不多是該離開的時間了。
十二點四十七分,莫一辰在一片警笛聲中悄然消失。
凌晨一點二十八分,莫一辰的家門傳來了門鈴聲。剛剛回來不久的莫一辰有些疲憊,他穿上自己的皮囊,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莫一辰臉上。莫一辰沒回過神兒,就聽見對方罵了聲:“混蛋!”
莫一辰看去原來是張少楠正氣呼呼的站在對面。“你有病呀你!”沒好氣的莫一辰把張少楠拉了進來,關上門後打開了屋裡的大燈。
“大半夜你不睡覺來這裡發什麼瘋?我說你最近是不是不正常!找你你不理我,不找你你又來撒潑。”
“你就是個混蛋!”說着張少楠又想打。
莫一辰敏捷的躲開:“我怎麼了我!怎麼我就混蛋了。”
“你還問我?你自己什麼樣,你不知道麼?”張少楠說。
“我什麼樣?”
“給!”張少楠從兜裡拿出一條內褲扔給了莫一辰。莫一辰拿起來一看是一條女人內褲。
“這是什麼?”莫一辰奇怪的問。
“什麼?這是在你家裡找到的。”張少楠很生氣的說,“你們男人都一個樣。玩女人,還把不知道哪裡的野女人帶回家。你就不覺得噁心麼?”
“等等,等等。”莫一辰莫名其妙的問,“我什麼時候帶女人回來過?”
“你還想抵賴?有天晚上你是不是帶了一個女人回來?我當時喊你你都不理我。後來她進了你家一夜沒出來!”張少楠竟然哭了出來。
莫一辰努力的回想着,心想大概是米珊來的時候讓她看見了。於是他笑着說:“你誤會了,那個其實是。。。。。。”
沒等莫一辰解釋,張少楠又說:“誤會什麼!第二天晚上我來的時候,你家裡竟然有三四個女人穿着比基尼正在和你嬉鬧!隨後我又發現你跟着一男一女去了一個衚衕,那裡是個窯子!”張少楠恨的牙根癢癢。
莫一辰心想:糟了,她不會發現了什麼吧。於是趕忙問:“你都看見什麼了?”
“看見什麼?我嫌惡心!”張少楠說,“今天晚上你一直不在家,又後半夜回來。你又去那裡了吧。連你身上的味道都一樣!”
莫一辰笑了起來:“你是狗呀!還用氣味來判斷。”
張少楠含着眼淚瞪着莫一辰:“我真後悔喜歡上你!我以爲你跟他們不一樣。可是,可是,你比那些人更爛!”說完直愣愣的看着莫一辰。
莫一辰渾身的不自在,嘴裡說着神經病轉身往三樓的臥室走去。張少楠自己坐在一樓的沙發裡哭泣起來。
第二天,當莫一辰再下樓的時候,張少楠已經不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