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了升降機,直接躲進了拐角的一個房間裡。那個房間裡只有一臺機器,黑色的屏幕,不知道是沒電還是壞掉了。此時一聲低沉的怒吼衝進了我的腦子,不免有點頭暈,看着同伴的表情,明顯是他們也聽到了這個聲音。按理說,那些士兵速度極慢,而且從升降機上來的十多秒裡,我估算了一下,起碼也有三層樓高,他們怎麼會上來呢?莫非......
“是裡面的聲音?”岑兵小聲地說道。
我們往裡面的方向望去,一道鐵門,上面的玻璃沾滿了灰塵,已經模糊不清了,只是讓我奇怪的是:爲什麼是綠色的灰塵?我剛要推開它,沙桐一聲喊倒是提醒了我,我不免對剛纔的行爲打了寒戰:“吳東!那門上有東西!”
我蹲了下來,門上好像是有東西,我用手往門上擦了擦,是一個圖標,是K國的圖標,我也不認識是什麼便抓來樊屹峰問道:“這是什麼?”
樊屹峰幾乎把臉貼上了門都沒看清,直搖頭。
沙桐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門說:“那門縫......有三根手指......”
我再一次蹲下,把火把貼近,果然有三根手指!岑兵也看到了,驚道:“這屍體的手指爲什麼要露外邊?”我也很懷疑,這種死亡的姿勢很不正常,難道不是爲了躲避死侍的追捕,而是要逃出來?這密室裡......
我腦子裡十分混亂,岑兵和孫海智也是想從玻璃中看出些什麼門道,所以一直在擦玻璃,突然“轟”的一聲,門打開了......“怎麼......自己打開了?”我還很驚訝,樊屹峰說道:“是我。這機器後邊有一塊微微凸起的磚頭,我把磚給摁了進去。門就開了。”
我們都很緊張,因爲那三根手指,門一下,一具渾身發黑散發惡臭的屍體撲面而來。想必這就是那三根手指的主人,門打開後,我仔細觀察了那手指,手指除了乾枯以外,並無大礙,也不是黑色的;反而是那具屍體,仍沒有腐爛,而且頭髮很長......另一隻手的手指甲也很長,這說明裡面的屍體還在生長。“你們看這具殭屍,他的頭和手指都朝着外邊,這種姿勢很可能說明他是在臨死的時候想要從這密室逃出來,而不是因爲避難而躲進來,那裡面......”
我的話剛說完一般,一具屍體從門的上邊慢慢鑽了出來,帶着令人作嘔的氣味,赫然一看,那屍體正睜着恐怖的巨眼,猙獰萬分,我們都被嚇了一跳,那殭屍生出了一張老婦人的臉,卻十分的猙獰,面上全是褶皺,嘴也是半張着,嘴角也淌着濃綠色的汁液,雖然沒有氣味但是通過那具黑色的屍體的上開看,我覺得那是有毒的汁液。那殭屍的手臂竟然是兩株植物,植物紫黑色的莖上五根人手腕般粗的藤蔓,“屍藤?”我驚呼,“刀!”其中一根藤蔓直接奔我而來,我大喊一聲,樊屹峰拔出一把刀飛了過來,直接斬斷了那根藤蔓,刺進了牆壁之中。那斷了的藤蔓的殭屍可能感覺到了疼痛,便退後了幾步,被切斷的藤蔓像是不死蟲一樣,還在地上亂蹦,濺出了許多汁液,濺到地上竟發出“嘶嘶”的聲音,“這汁液有腐蝕性!”
我看一根藤蔓重來,我幾步拔起那把刀,一下子切斷了那條藤蔓。這刀在我舉刀準備往下砍的時候,一抹寒光閃了我的眼睛,趁着藤蔓還沒過來,我便問道:“這刀是你的?”
“不,這是我在那墓裡撿到的,估計是一個K國軍官的,那邊有名字,好像叫蘇塔夫。”樊屹峰道。
叫什麼都沒有用了,這刀還不錯,四十多年了,依然這麼鋒利。那殭屍可能是對我們失去了耐心,便想鑽進來,殭屍慢慢地前進,竟然一口吞噬了地上那具黑色屍體!然後便要往外鑽!我受了一驚,連連後退,無奈那殭屍過於巨大,非常費力,其中一隻巨大的眼珠也被擠在了門後,沒發過來,這也許就是給了我們最大的機會,“開槍!”樊屹峰喊了一聲,我連忙讓開,別開槍的時候我再慢一步,爲了這殭屍提前試試槍還好不好使。幾把M32和09式一起開火,那殭屍果然拼命的後退,綠色的汁液濺得到處都是,那殭屍拼命搖頭,是在躲避子彈射中的疼痛,也許是這殭屍太貪,鑽了一半再就無法鑽回去,我看時機成熟,拿起那把軍刀,衝上去直接刺中了殭屍的頭部,那殭屍突然仰頭然後咧開大嘴,不再動了。“應該是死了。”我說,拔出了軍刀,甩了甩汁液放進劍鞘,我戴着手套,開始簡單地觀察這殭屍。說是觀察這殭屍,其實就是用手撥動看看有什麼的,前面貌似沒路了,所以我們只好從這裡走了,但卻沒想到遇到了這樣一二東西,樊屹峰又從包裡拿出了一瓶雞尾酒,:“來。”說罷又在包裡拿着什麼,“喝酒?”我不解地說道,“誰讓你喝酒了,我是找打火機,把這個東西燒了,省的糟心。”我點了點頭,從外邊找了一桶汽油,點燃了這具殭屍,噼裡啪啦的聲音,彷彿是殭屍在怒號。過了一會,見燒的差不多了,便打算撥開那死屍,繞過屍體進去,我剛走向那屍體,居然站了起來!準確來說不是站,應該是擡?
“那殭屍的雙腿分明連着一根巨大的藤蔓!”岑兵驚道,我連忙退後幾步,看着那從地裡鑽出的藤蔓,心裡好像知道了這是什麼:“這莫非就是觀音藤?”衆人不解,“觀音藤,鬼手樹,神仙來了救不得;吃死人,養屍地,命差切記靠不得。”我說道,這是我的父親吳振辜告訴我的,他說我們家祖上都是手藝人,但是卻很危險,如果不是我的母親死的早,他是絕對不對讓我做這件事的。
“那觀音藤怎麼連着殭屍啊?”岑兵問道,其實我心裡也在打着問號,“莫非,他是靠着死人維持運動的?K國人沒準打仗的時候弄了許多死人,爲了餵養這株觀音藤?”
“他媽的,這幫外國佬,竟然餵食這死東西。”岑兵怒罵道,“讓老子拿着這外國鬼子造的步槍打爛他的根!”說罷就要上,我和沙桐急忙攔住他,:“你進去了,裡面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死了怎麼辦?我們都沒辦法救你。”
沒辦法,只有這一條路,我們只好硬着頭皮往上衝了,我們給槍上好了子彈,又去藥箱裡拿了些治療中毒的藥,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知道這藥能不能對得上那觀音藤的劇毒,我們慢慢地走了進去,感覺腳下的地面十分柔軟,我們一擡頭,眼見的情景讓我們吃了一驚......
我們的頭頂都是倒懸的死屍!一株巨大的觀音藤在上面的房樑上,伸出了四隻巨大的殭屍手,其中一隻就是我們剛剛燒的殭屍。而它們的母體--那株觀音藤上,長着一顆血紅色的肉瘤,肉瘤上一隻巨大的人臉,正在眯着眼睛對着我們猙獰地笑,我們看到這一刻,感覺比看到了陰囚還嚇人......也是,這種地方,估計陰囚都會被嚇個半死。我們不由分說,直接拿起武器朝着那鬼臉射擊,那鬼臉也是害怕子彈,便用那厚實的如盾牌一樣的藤蔓擋住我們的火力,“媽的!要是有雷就好了!它的手擋住了子彈,我們根本打不動它啊!”我罵道,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我們會沒了彈藥,被它吃掉的!這時,岑兵突然摔倒,那邊的殭屍藤趁着岑兵摔倒,連忙衝過去咬,地上全都是被岑兵踢碎的玻璃瓶子,正是岑兵盲目射擊撞到了裝瓶子的櫃子,它們掉了出來絆倒了岑兵,那殭屍衝得狠了,竟撲了地,沾上了地上的液體,竟發出“嘶嘶”的聲音,我們也聞到了一股嗆人的消毒水的味道,岑兵顧不得被碎片扎到,喊道:“這東西怕這些消毒水!”
我放眼一瞅,這滿屋子全是瓶子,這下有了辦法,我們放下槍,專門撿瓶子砸向那鬼臉,就算是用藤蔓擋住也無濟於事,沾上了消毒水的藤蔓發出嘶嘶的聲音,竟然開始腐爛,不久,四隻殭屍藤蔓全部不再散發生機,只剩下個“光桿司令”--鬼臉,那鬼臉突然停止笑,臉上的肉塊仍不停地往下掉,雖說發出來濃郁的臭味,但畢竟是要殺死這屍藤,我們都很高興,鬼臉突然叫了一聲,聲音彷彿斬斷惡鬼發出的慘叫聲,在這個偌大的房間裡,簡直是把所有的鬼都招到了這個地方,羣魔亂舞一般,我們的耳朵生疼,那鬼臉看着我們被震得難受便又在樂,我看不下去了,拿起一罐,狠狠地砸向那鬼臉,“呼”的一聲,鬼臉上邊的肉被一股無形力量所撕裂,整個鬼臉砸在地上,肉瘤也被擠爆了,流了一地的膿水,我走過去拿着刀又狠狠地刺了鬼臉幾刀,解氣了才停下,我感覺我的耳邊沒有了那種死靈就在身邊的嚎叫聲音,可能是這東西死了的原因。
“吳東!這邊有門!不過被堵住了。”岑兵喊道,我聽到趕忙來幫忙,推開了一些雜物,便是一道鐵門,拉開鐵門之後我們發現了一些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