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女孩兒剛想開口，可說話的時候牙齒卻直打顫，根本沒有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董國成對她不抱任何希望，目光落在女孩兒身後的中年婦女身上，中年婦女也沒看到過謀殺現場，這是頭一次，整個人都嚇得頭昏腦漲的。
不過警察詢問，她還是配合地回答：“經理說她負責的賬務有問題，所以就去我們辦公室找她，結果她根本沒來，我們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所以就直接趕來她家裡找她，誰知道……”
她心有餘悸地往女孩兒屍體的方向看一眼，接着又別開臉。
這情景，真的是太嚇人了。
特別是那一灘血，她看着都覺得扎腦子。
“哦。”董國成示意警察帶他們兩個離開，現場的其他人都走以後，陳萱才帶着手套勘察現場，只不過收效甚微。
這個兇手的反偵察手段非常強，室內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陳萱勘測完畢，無奈地向董國成彙報。
“屍體呢？”董國成問：“再看看屍體上還有有沒有線索。”
陳萱蹲下身子，繼續檢查，結果看到對方的指甲的時候愣住，她擡起頭，望向董國成。
董國成也跟着蹲下：“發現什麼了？”
“死者的指甲不見了。”陳萱以往辦案，見到的屍體有慘的，可是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指甲都不見了的。
她一時之間，不太清楚對方的意圖。
殺人就殺人，拔掉指甲做什麼？
董國成語氣沉重地問：“是不是對方掙扎的時候，指甲抓破他的皮膚，他怕留下證據？”
“有可能。”陳萱沒有否認：“不過按照眼前這個情況來看，對方應該是個男人。”
力氣很大，看胸口的傷口都是一刀直接捅進去的，非常乾脆。
而且刀子斜插進去的角度，刀子的切口，也都證明了這一點。
對方應該比死者高，而且還高不少。
“男人……”眼前的證據太少，董國成着實沒法兒把眼前的證據串聯起來，他盯着屍體看半晌：“李成。”
“我在。”剛纔他們兩個在檢查屍體的時候，李成也在房間裡搜索證據，遺憾的是，死者回家好像根本沒有進其他的房間。
房間的門都關得好好地。
這足以證明死者應該是剛進門就被對方謀殺的，不過死者還沒有來得及換鞋，兩隻高跟鞋一隻再腳上，一隻被踢到門口，浸泡在血液裡的髮絲略顯凌亂，衣服上的褶皺也很多，這足以證明死者在被殺害之前，又想逃跑，但是跑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兇手就追了上來。
她沒跑成功。
董國成說：“下樓找保安問問監控錄像在哪兒看，順便找保安了解一下，昨天晚上有沒有奇怪的現象……”
作爲警察，在勘察現場，沒有得到證據的時候，他們必須要靠自己的專業，找出點兒證據協助他們破案。
“好。”
他們在房間裡面繼續勘察證據，李成獨自下樓，來到保安室裡，保安看到他過來，主動站起來迎上去問：“警察同志，我聽說樓上有人去世了，到底咋回事兒啊？”
他本來也想去看看的，可是這會兒出去的車多，他得盯着，不能隨便放行，才一直等到現在。
不過知道有人去世，他這心裡一直很慌。
“二十四樓的一個住戶。”李成沒打算透漏太多：“這一次過來，也是想跟你瞭解一下，這兩天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二十四樓？”保安一聽到這個數字，突然想到什麼，他問：“那屋裡住着的是不是個女孩兒？”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保安的語氣異常的急促，像是準備求證着什麼。
李成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些什麼：“你也上去看過？”
“不是。”保安臉色慘白：“昨天晚上，反正就已經很晚了，我在保安室裡玩兒手機，報警鈴忽然響了……”
他越說臉色越難看：“一般的話，不都沒有人會按那個報警鈴嘛，我害怕出事兒就立馬趕過去，那個女孩兒站在電梯裡面，看樣子應該非常害怕。”
保安皺着眉頭，回想着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她當時穿着白色的大襖，頭髮又黑又長，人長得也挺漂亮……”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雖然已經上了年紀，可是看到美女，還是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再加上那個女孩子脾氣還好，跟他說話也比較溫柔，他對她有幾分好感，因此記憶也比普通人深刻……
誰知道這第二天，她就去世了。
“哦？”這樣異常的現象着實值得多注意一下，李成看着保安，希望他能夠多透漏一些消息。
保安坦白地說：“她說她按二十四層的按鈕，可是電梯卻每到一層都會停一下，她覺得害怕，就按下報警鈴。可是我昨天檢查，周圍並沒有奇怪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我還把她送到地方，站在電梯門口，看到她把門打開，才進電梯的。”
他說完，急忙問：“兇手是破門而入的嗎？”
“並不是。”李成還記得門口的勘察結果：“門口並未看到強行破門的痕跡。”
注意到保安的表情變得疑惑，他貼心地解釋：“意思是如果對方要麼是熟人，喊她，讓她打開門，要麼就是尾隨在她的身後，伺機而動。”
“那不可能啊。”保安下意識地說：“我確實是看到她把鑰匙插到門裡面纔回去的，對方要是尾隨在她的身後，還能在那幾秒鐘的時間內，闖到她屋裡面去？”
他邊說邊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有監控嗎？”比起對方口中的不可能，李成更相信監控。
“有！”保安立馬點頭，往常這監控都不能讓人看得，只是如今，小區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再把監控藏着，那不就是阻礙警察辦案嗎？
他是個小市民，但他也知道警察辦案要配合的道理，於是二話不說，坐到他屋裡的監控錄像跟前，調出昨天晚上的視頻，往旁邊一站：“警察同志，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