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空氣中一陣死寂,靜得讓人害怕,讓人窒息!
“……司徒鷲剛剛說到了帝王之血,該不會,三少主也是爲了我身上的帝王之血吧?”封軒朗平靜的語調,迴盪在這凝滯的空氣中。
修阡陌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佇立在那裡,美眸更是迴避了封軒朗的注視。沉默代表着默認了,他不反駁,他竟然不反駁!似乎周圍的打鬥之聲,早已被兩人生生隔絕。此時此刻,歲月無聲,讓人害怕,讓人不知所措!
封軒朗執着的心,在修阡陌的沉默中,瞬間被擊敗得體無完膚。沒有絲毫辯解,就只是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裡。末了,封軒朗毅然轉身,走開了。
看着封軒朗離去的背影,修阡陌的心突然感到好疼,幾百年來,都從未如此疼過,即便之前備受**,身上被硬生生地烙下了“囚”字傷疤,修阡陌都沒有這麼痛過。
冥冥間,有一種斬不斷的牽扯,將修阡陌對封軒朗的感情,牽得越來越深,或許,當他遇到封軒朗的那一刻起,獵人與獵物之間的關係,早就已經悄然變換了。此時,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又有誰,能夠說得清呢?
經過將近一天時間,從佈陣到殺妖,嬰州城內外作惡的靈鷲一族,皆被封軒朗等人和修阡陌等手下斬殺。此後,城中百姓迎來了安生的日子。
此時,修阡陌和百曉生來到司徒鷲一衆之前藏匿的山洞,看着這原先司徒鷲呆過的地方,修阡陌的面容揮散不去的陰沉。百曉生在身後稟告道:“回稟少主,在斬殺靈鷲一族時,靈鷲一族寧死也不肯說出如何逃出西北部的蠻荒之地,屬下無能,請少主賜罪!”
“這不能怪你,司徒鷲陰險狡詐,連自己人都可以捨棄,獨自一人逃之夭夭,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來的?”修阡陌幽幽地說道。
“少主,如今司徒鷲得知朗公子擁有帝王之血,而洛狐天也是傳來消息,狐千秋等人也是蠢蠢欲動,少主,一定要先下手爲強啊!”百曉生明智地建議道。
“你的擔心,我明白,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吩咐下去,密切留意狐千秋,還有,查出司徒鷲的去處,司徒鷲逃離之前,我看到了傳送符,他能夠逃出西北部的蠻荒之地,並且在嬰州城內爲虎作倀,必然有同黨!找出那個同黨!”
“屬下遵命!”百曉生跪下恭敬道,隨後馬上離開了。
這一夜,宋樑胤更是當着全城百姓的面,在城中心的白鷺閣上,爲封軒朗等人慶功。只是這些人裡面,卻唯獨不見修阡陌!段安陵則是好奇地問道:“軒朗哥哥,雲陌哥哥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封軒朗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入口酸澀醇香,不是桑落酒,是青梅酒。真是的,爲什麼連喝個酒,都要想到和他有關的東西?封軒朗內心煩躁,站起身來,直徑離開了白鷺閣。
“封公子,封公子!”原本一些前來感謝封公子以及目睹一眼這些將他們解救於大難的恩人的來客和百姓,都想要追上去,以表謝意。然而宋樑胤則機智地上前,攔住了這些人,隨後說道:“哎,都怪我,讓封公子喝太多酒了,封公子不勝酒力,這便下去下去歇息了,我自罰三杯!”
“好,喝!”
“我們陪大人和衆位大恩人喝!”
“感謝大人,感謝各位仙人!”
百姓們都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與宋樑胤開懷暢飲了。而只有段安陵、沈時、賀雲和柳擎四人卻是對封軒朗的表現心事重重,他們一路走來,一羣人打打鬧鬧的,幾乎沒有遇到這樣的封軒朗,四人心裡一致想到,可能有事情了。
一路下來,好不熱鬧,雖然一路上熙熙攘攘,張燈結綵,但也絲毫沒有將封軒朗失落的心情感染。巧妙地避開了一些人打量的目光(沒辦法,畢竟現在封軒朗在嬰州城內可算得上是出名了,在白鷺閣那君臨天下的氣勢,真的難以讓人忘記的),封軒朗來到了石橋邊的河岸,只見河岸邊圍着一些百姓,蹲在那裡,將摺好的白色紙船放在河面,讓小紙船順流而下。並且對着那些小紙船,閉目默哀。
“他們,在做什麼?”封軒朗不禁喃喃道。
“這些村民,是那些被那些靈鷲一族奪走剛出生孩子生命的父母,如今,真兇已除,他們是在爲死去的孩紙祈禱。可以在上面的涼亭裡面取一些白紙,摺好小紙船,並且在小紙船裡面寫下孩子的姓名,祈福孩子死後順利進入輪迴,好好投胎轉世!”封軒朗聞言身子旋即一僵,雙手不禁握緊。
修阡陌從封軒朗的身後走了過來,此時他的手中,拿着兩隻已經摺好了的小紙船。
“來,我們也一起爲逝去的孩子祈福吧!”修阡陌來到封軒朗身邊,旋即抓起封軒朗的手,往河邊走去。
然而封軒朗卻停在原地,那隻被修阡陌抓住的手,也毫不猶豫地甩開了甩開了修阡陌的手,隨後兀自走向涼亭處。看着甩開自己手的封軒朗,修阡陌絕世的面容上閃過了一絲落寞,隨後深呼了一口氣,朝着封軒朗喊道:“等我啊!”旋即跟了上去。
只見封軒朗兀自來到涼亭處,從桌面上取下一張白紙,隨後自行這起了紙船。修阡陌也跟了上來,就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封軒朗折小船。摺好小紙船後,封軒朗便在上面寫下了“致逝去嬰州之子”。
就在修阡陌下意識地想要伸手過去牽封軒朗的手時,封軒朗不予理會地閃開了,面無表情地說道:“三少主,有話好好說,這樣拉拉扯扯不好!”
語畢,封軒朗拿着小紙船,自行走下了涼亭,走向了河岸邊。修阡陌則是搖了搖頭,隨後嘴角微微揚起,再次跟了上去。兩人來到了河岸邊,一起蹲了下去,將小紙船放在河面上,輕輕一推,讓它們隨流而下,隨後兩人一齊閉目,誠心祈禱。
片刻後,封軒朗睜開眼,站起身子,旋即轉身就要離開。修阡陌則馬上追了過去,擋在封軒朗的面前,緊緊抓住封軒朗的肩膀,儘量使自己心平氣和,問道:“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的嗎?”
封軒朗淡淡道:“三少主怎麼有雅興過來這邊了,怎麼,是想要對我下手了嗎?”
“軒朗!”修阡陌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不少,“你爲何非要用這語氣和我講話?”
封軒朗想笑了,“你是靈狐少主,我這樣稱謂,沒有什麼不對的吧?你爲了我的帝王之血而接近我,這樣更加沒有什麼不對的吧?現在一切說破了,三少主,已經沒有掩飾的必要了吧?”
“軒朗,我……”修阡陌真的有點急了,早就習慣了雲淡風清的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變得無所適從。封軒朗所說的每一句,都是事實,的確,他是靈狐少主修阡陌,他的確隱瞞了自己的身份,而他一開始接近封軒朗,完完全全是爲了帝王之血。封軒朗說的沒錯,一字一句,都如同利刃般,無情地撞擊着修阡陌愧疚自責的心。
封軒朗面無表情,眼眸裡面毫無波瀾,面對這修阡陌,那種昔日的親密與柔情,在此時此刻,全然消失。修阡陌好想知道,是何等的絕望,才致使封軒朗如今對自己完全無情。
封軒朗輕輕地擡起手,語氣平靜得讓修阡陌心慌,“動手吧!帝王之血,要多少拿多少,要是辜負了三少主這些年在我身上耗費的心血和時間,我真的擔待不起呢!”
“封軒朗!你真的要這樣嗎?”修阡陌真的快被逼瘋了,大吼道:“是,我承認,我一開是爲了那些不純可恥的目的而接近你的,但是後來,我發現,我真的,真的下不去手了,封軒朗,我知道我欺騙了你,我罪該萬死,但是我真的好希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毫無怨言,我只求你,不要這般陰陽怪氣與我說話,我真的會受不了的!”
“呵呵!”注視着眼前慌亂的修阡陌,封軒朗突然面露譏誚,“三少主怎麼了?我也沒有把你怎麼樣啊?我不會說話,惹惱了三少主,還真的罪該萬死啊!不過,三少主講的故事,的確也是悅耳動聽,只不過,我無福消受。”
“夠了!”修阡陌一把攬住封軒朗,旋即化爲一道流光,飛往宋樑胤的府衙內,來到封軒朗的房間。隨着房門窗哐當地一下緊閉,修阡陌將封軒朗死死地按在了牀上,雙手伸向封軒朗的腰帶,將其生生扯開,並且扯開了封軒朗的外衣。
“修阡陌你要幹什麼!”封軒朗大怒道。
“你不是說過,你是我的人嗎?你的心,你的身體!今晚,本殿要你兌現承若!”說罷,修阡陌一把撕開了封軒朗的底衣,屆時,封軒朗的上半身再一次暴露在修阡陌的面前。就在修阡陌將魔爪伸向封軒朗的底褲時,封軒朗咬緊牙關狠狠地說道:
“修阡陌,不要逼我恨你!”
封軒朗語罷,修阡陌的動作瞬間僵硬,修長的手在空中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