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用“雲中密議”這個標題了,快成標題黨了。呵呵,不過“雲中密議”的主題很快就會再次使用。另外,滅匈大戰很快就要*,然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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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莎城守府內燈火通明,還有絲竹管樂之聲直透夜空。
本着多圖儘量滿足月氏王一切合理要求的意思,克多將所有侍婢和優伶都送進了城守府。已經徹底喪失鬥志的李克定每日也就看看歌舞,喝喝美酒,睡睡美人,別的再不理會。
反倒是其子李繼用整日裡還有往城外的月氏軍營跑,將他那五千陌刀軍整頓一番。只是誰都知道,月氏完了,連着那五千陌刀軍都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來訓練出*。李繼用知道,想要重振月氏榮光,李克定的地位無可取代,必須讓自己的父王從新鼓起鬥志。是以每日從軍營回來,李繼用都會來城守府勸說父親。
克多到時,李繼用剛剛在歌舞聲中對父親說完一通感人肺腑的勵志之言,只是李繼用已經醉眼朦朧,半躺在一個華衫美婦的懷裡,不是承接那美婦用嘴兒給他喂的美酒,絲毫沒將李繼用的話聽進去。
“王上,克多王子來了!”有侍衛向李克定通報。
克多並沒有因爲月氏完了而輕慢這位月氏王,該有的禮儀一樣不少。比如這次,他就沒有直挺挺地闖進去見李克定,而是着人通報。這些小舉動也讓李克定頗爲安心。
城守府的大廳內,不僅僅有歌舞伎和優伶,還有許多月氏亡國之臣。不過個個都有些頹廢的模樣,讓人看不見一點朝氣。
克多進入之後隨意看了一眼,眼神裡流露出一股鄙夷。
“克多見過月氏王!”克多撫胸彎腰,向李克定行禮。
李克定嘿嘿直笑,噴着酒氣道:“王,王子來啦,快,入座,嚐嚐這美酒,嘿嘿,可是陳釀的葡萄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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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月氏王!”克多微微一笑,坐到李克定的右下角。
說完這句話的李克定又迷迷糊糊地繼續跟美婦玩皮杯兒,反倒沒有再理會他。克多也不以爲杵,而是看向對面的李繼用,微笑道:“拿督,近來可好?最近我軍正與漢軍激戰,軍務繁忙,是以少與拿督親近,不知可有怠慢的地方?”
李繼用眉頭微蹙,但寄人籬下,他卻不敢露出絲毫不滿,拱手道:“王子客氣了,亡國之人能得王子盛情款待,用已感激不盡!只是,不知前方戰況如何?何時能擊潰漢軍?”
克多笑道:“拿
督安心,漢國如今內亂不止,擊潰他們只是時間問題罷了。”說着,便端起剛剛由侍女斟滿的酒杯,朝李繼用略略示意便喝了下去。
李繼用蹙眉:“王子,用希望能助貴軍一臂之力……”
克多哈哈一笑,打斷道:“區區雍州衛罷了,不需要拿督精銳助戰也一樣能拿下。”
李繼用一滯,差點背過氣去。他已經記不清這是克多第幾次拒絕自己了。如果克多肯同意他帶兵助戰,那說明匈奴人是真心想幫助月氏復國,但如果不允,那匈奴意圖吞併月氏之心已經昭然若揭了。而且這克多的軟刀子也割的李繼用心疼不已,什麼叫“區區雍州衛”?這不是明擺着諷刺月氏軍不堪一戰麼?
這時,一個稚嫩的童音從李繼用身後傳出:“二哥,聽說七年前克多王子與他的哥哥在疏附平原也曾與雍州衛一戰?結果讓雍州衛跑了,是不是啊?”
克多剛把美酒喝下,聞聽此話不禁眉頭一皺,凝目望去,卻是李繼用身後的一個少年,不由沉聲道:“原來是月氏四王子,不知小王子此話是從何處聽來的?”
說話之人正是李克定幼子,李繼用之四弟李繼武。漢元千年時方七歲,而今已經十四,虛歲十五,長的可謂繼承了遊牧民族的剽悍之氣,雖才十五歲,可十分高大,不輸成年男子,而且臉上並沒有尋常富貴人家那種浮華之色,反而一臉堅毅,雙眼有神,頗有狠厲之感。
李繼用正要說話,那李繼武已經開口回道:“我也只是隨意在街上聽來的,只是不知真假?克多王子可能賜教麼?”
顯然,李繼武是看不慣克多諷刺月氏,所以故意提起那場並不完美的戰役。從明面上來看,七年前的疏附平原會戰的確是匈奴人贏了,可那場大戰是有月氏人相助,而且兵力比雍州衛多了一倍不止,這種情況沒將雍州衛全殲,反而讓其逃掉,更何況雍州衛如今捲土重來,聲勢比之前更盛,這豈能不讓現在的匈奴人感到臉上無光?
克多眼中精芒一閃,嘿嘿道:“街上的閒言碎語罷了,四王子可別當真。”
李克定四個兒子中,李繼風在羅馬生死未知,次子李繼用還算有點成績,三子李繼存卻是個酒囊飯袋,早在暴熊衛攻破西海州的時候就被抓住斬首了。而這個四兒子,似乎很有繼承李克定當初剽悍的模樣啊!
克多心裡恨恨地想着。
當初李克定可是讓匈奴人都爲之佩服的一代雄主。在全世界都對大漢帝國匍匐顫抖的時候,只有李克定敢於起
兵造反,單單這份膽魄就非尋常人可比。匈奴人又如何?還不是被人趕到極北之地。若不是李克定,匈奴人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崛起。正是基於這些,匈奴人內心對李克定其實是又畏又敬,處處提防他有復起的那一天。
而今,這李克定已經喪失了鬥志,而李繼用雖有一定能力,但格局太小,可爲一方將領,但卻不是一帶雄主。所以多圖才放心將月氏人安頓在這裡。
可現在,克多發現這年紀輕輕的李繼武似乎繼承了李克定的氣質,這可讓他內心無比不安。
這時,李克定似乎從酒醉中清醒過來一點,大着舌頭道:“王,王子殿下,我這美酒如何啊?”
克多斂去臉上僵硬的表情,笑道:“月氏王的美酒當然可口,不過我有從漢國帝都拿來的宮廷御酒,不知月氏王有沒有興趣品嚐?”
“哦?”李克定果然來了興致,從美婦懷中挺起,臉上掛着宿醉的憊懶樣道:“漢國帝都的宮廷御酒?在哪裡?”
“就在吾王帳中,本將奉吾王之命,特請月氏王移駕品嚐……”
“走,快去,孤去嚐嚐那宮廷御酒……”李克定頓時興致大起,掙扎着就要從座位上起來,可是撐了兩次都沒能順利起身。
李繼用聽了卻是大驚,這哪裡是品酒,明顯是要將月氏人徹底吞併啊!他立即起身大聲道:“父王不可啊!”
“唔?有何不可?”李克定眯着眼問道。
李繼用正要再問,忽然廳外傳來一陣喧譁,一隊甲冑齊全的士兵衝了進來,驚得舞姬四散而逃,帶隊的一人看了廳中一圈,對克多行禮道:“王子,白甲遊騎在車莎以東三十里發現了漢軍!”
克多霍然起身,驚道:“漢軍?多少人馬?”
那隊長道:“白甲遊騎只逃回一人,身負重傷,只道漢國大軍已至,請王子速做定奪,並未說明人數!”
克多想起方纔韓可爲傳來的消息,暗想這漢人來的這麼快嗎?立即匆匆奔向廳外,到了門口,他忽然想起一事,轉頭對那隊長道:“立即叫人包圍城守府,‘護送’月氏王前往夜西草場覲見吾王。”
那隊長一愣,聽清克多着重說的是“護送”兩個字,頓時明白過來,重重點頭:“遵命!”
李克定和李繼用也聽見了,可兩人的表現卻截然不同。李克定是驚恐變色,大叫“護駕”,而李繼用卻霍然起身,立即奔赴城外軍營,誓要與漢人決一死戰。
局勢,似乎瞬息轉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