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飄搖之卷_【第五十七章 數變】



西暖閣內現在是一片白幡素服,小周後頭盤墮馬髻,一身月白色曳地長裙,薄如蟬翼的紗羅衫裙遮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段。

額角一朵初綻的豔麗百合花似乎都被小周後的絕美容顏所遮掩,含羞帶怯地躲在青絲之下,不敢稍露。

皇太后駕崩,宮中盡皆縞素,她也不能例外。不過即使是一身素衣,那嬌俏的樣子還是妖嬈嫵媚之致。

她微閉雙眼,長長的眼睫翕動,鮮豔的紅脣微微張着,露出裡面似溫玉般的皓齒。

“他真的這麼想進羽林軍校麼?”小周後慵懶的聲調,彷彿說一件輕描淡寫的事。

玉階下,秋香靜立在側。她也是一身月白素衣,但在素衣外面還罩着鵝黃色的溜邊綢緞,纖腰緊緊箍握,褐色的鹿皮蠻靴盡顯青春活力。她恭謹地彎腰道:“是的娘娘,他從軍心切,不願入朝爲官!”

秋香的話讓小周後鳳目睜開,清如明水的雙眸中流波盪漾,清純雅麗、嫵媚風流並存於那種似成熟、又似稚嫩的面孔上,任何人看來都是無限誘惑的。

她輕笑道:“想入羽林軍校又不想參加文試,那他武試就有把握麼?”

秋香盈盈的身段彎下,柔柔地道:“一定能。當年在公主帳下曾屢立奇功,羽林軍校的武試定然難不倒他的。”

小周後眼波流轉,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要免去他的文試又何須我們承認他‘穿越客’的身份呢?你去告訴他,文試我自能給他免去,不過武試卻要靠他自己。至於詞曲一事,我就免了他吧,但他必須給我寫一篇策論過來。”

秋香奇道:“策論?!”

小周後柔媚一笑:“是的,就是策論,讓他寫來就是。題目我都給他想好了,就以‘武周無字碑’爲題。”

“武周無字碑,娘娘,這是什麼?”秋香如水的眸子裡盡是疑惑。

小周後神秘一笑:“你自去告訴他,他自然明白。若他有什麼疑惑,但可寫出來之後交予我來批註。”

秋香暗自咀嚼了一下,點頭道:“喏。娘娘,秋香還有一事請求!”

小周後“唔”了一聲。

“秋香也想加入羽林軍校,不知娘娘能不能……”

小周後橫髻一掃,訝然道:“你想調入羽林衛?不想再在我身邊了嗎?”

秋香屈身道:“娘娘,秋香,秋香實不是主筆的材料,每每思來都有誤娘娘所託,故而還是想回軍中效力。再者我聽說北疆不穩,公主有可能帶兵出征,我……”

小周後眼睫一抖,俏臉如花綻放,淡淡道:“或許,你並不單單爲了平陽公主吧?那鄒燃入羽林軍校畢業後可也是要在羽林衛服役的哦!”

秋香臉頰一紅,趕緊道:“娘娘,秋香斷斷不敢……”

小周後“噗哧”一笑:“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好害羞的?行啦,我準了。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這樣吧,明日你帶他進宮,我在玉蘭亭見他!”

秋香驚訝:“娘娘要見他?”

小周後捂嘴直笑:“是的,我對這個能夠將我妹子勾引去的男人很好奇呢!他倒地長個什麼模樣!”

秋香臉蛋酡紅,實在妙不可言,她有些不依地嗔道:“娘娘……”

甫過及笄的妙齡少女,美妙的又何止是她的年齡。

那女兒家的心事呀,就像輕雲籠月,欲遮還露,欲拒還羞……

※※※※※※※※※※※※※※※※※※※※※“武周無字碑???”鄒燃悚然一驚,轟然站起,差點把身前的八仙桌也給推倒。

秋香嗔怒道:“對啊,你幹嘛這麼緊張啊?”

劉全和趙毅也奇怪的看了鄒燃一眼。

從胡坊歸來,鄒燃三人本想去找秋香,沒想到秋香卻自動來找他們了。秋香開門見山地告訴鄒燃,惠妃已經同意想辦法幫他免掉羽林軍校的文試,但前提是要寫一篇策論。

鄒燃本沒想到秋香這麼好說話,可乍聽之下也欣喜至極,一篇策論而已,就當寫畢業論文好了,鄒燃倒也不懼。可是在聽到惠妃出的“策論”題目時已然震驚到無以加復。

劉全則道:“惠妃出的這是什麼題目啊?‘武周無字碑’,這是什麼東西?是時事嗎?”

趙毅也道:“對啊,我雖說不上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但也好歹看過上千本書,壓根就沒聽過什麼‘武周無字碑’啊!秋香,你是不是記錯了?”

秋香搖頭:“我沒有記錯,我當時也問娘娘來着,可她說鄒燃一定明白。”

鄒燃苦笑。他當然明白。“武周無字碑”,無非就是要鄒燃評點中國歷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正統女皇帝,大周朝的女皇武則天!武則天死後下令在墓前立無字碑,顯示一生功過任後人評說的意思。

這放在自己以前那個時代應該是婦孺皆知的典故,但在這個已經被半穿者漢高祖和全穿者漢聖祖改變過的時代裡,女皇武則天卻是肯定沒有人知道的。但這個惠妃竟然讓自己寫“武周無字碑”?他可不會認爲這是惠妃碰巧想到這個題目,不知道武周典故的人是絕對不會聯想到這個的。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而這個可能和鄒燃當初的猜測很符合。

惠妃,小周後,她也是一個穿越者!

但問題是,自己剽竊了那麼多辛棄疾、李煜的詩詞,如果小周後也是一個穿越者,她沒理由不知道啊!如果說她韜光養晦也沒道理,因爲第一首公開發表的詞《如夢令》就是她發表出去的。

那麼,她也跟漢高祖一樣是半穿體?

也不對。半穿體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武周無字碑”的,再說了,半穿體怎麼可能寫出那樣的詩詞呢?最明顯的證據就是漢高祖就沒寫嘛!

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這個小周後到底怎麼知道的“武周無字碑”?

鄒燃想的頭皮都要炸了,依然毫無所獲。

到最後索性不想了,反正明天要去見她,當面問她就是了。

不過一想到要去見一個很可能與自己同一時代的人,鄒燃心裡竟然隱隱有一絲害怕,但在害怕之後又隱隱有一絲期待。很複雜。有點像鄒燃在高中第一次和女朋友逃課,跑到小樹林親嘴兒的感覺。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那種初戀的朦朧悸動是鄒燃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他甚至想過,當功成名就的自己遇上琴音悠悠的過去該是如何的感慨和觸動。

但現在他卻仍舊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苦苦掙扎着。爲着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在掙扎着。即使累點,苦點,那也只是他一個人去品嚐,去感受,沒有人可以分享。雖然有時會感覺寂寞和孤單,但卻能讓鄒燃更加堅強,因爲他可以安慰自己:沒事,即使自己在這裡混的再差也不會有人發現。自己在現代的那些親人朋友都不可能發現自己的落魄。這就夠了。

但是如今卻忽然有一個人冒出來,一個和他一樣來自現代的人冒出來,這讓鄒燃有種突然被剝光衣服站在人前的感覺。好像自己所有秘密都被看光了!

這種感覺很糟糕。

如果可以選擇,鄒燃想不去見她。但他知道這不可能。

乖乖,她可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妃子,人稱小周後呢!若是不見,鄒燃這輩子估計就沒有上位的可能了!

這種憋屈感又讓鄒燃感覺窩火。

“媽的,她到底是什麼人?幹嘛搞的神神秘秘?她肯定早就知道我是穿越者了,那還不早點相認,現在才跑出來讓我寫什麼“武周無字碑”,這不是故意玩我麼?奶奶的,不就依仗她早來幾年,難道就能騎在我脖子上拉屎……呃,這個噁心了點,反正就這麼個意思。不行,不能讓她得逞!一定要想個辦法扳回一局。”

想到即將和一個來自同時代的穿越者對壘,鄒燃那顆好戰的心竟然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鴻臚寺在皇城的西南角,一座非常富有現代意義的樓宇。跟大漢別的建築比起來,鴻臚寺顯得非常另類。四四方方的外形,高達五層的磚體牆面上還貼着琉璃,如果鄒燃看見肯定會驚訝,這不是跟現代的辦公大樓一樣麼?

當然,由於技術所限,鴻臚寺並沒有像現代的辦公大樓那麼雄偉,佔地也沒有多大,也就四百平米的左右。一層是接待廳,二層是辦公廳,三層是會議廳,四層是阿拉伯帝國專屬行邸,五層是羅馬帝國專屬行邸,六層則是大漢帝國行邸。除了一二三層外,其他三層都是靠大樓後的木梯上下。這就很有創見性。據說這是漢聖祖規定的。

阿拉伯帝國和羅馬帝國的外交使節都住在這裡。這裡就算是鴻臚寺的外賓館。當然,後來由於與帝國建交的國家增多,內閣又下令在鴻臚寺背後蓋了一棟三層的四夷館,作爲各國使節的專門駐地。到後來,四夷館反而成爲了各國使節的真正駐地,辦公食住都在這裡。鴻臚寺反而清淨下來。

不過今天的鴻臚寺顯然安靜不了。

羅馬使節詹姆斯大公竟然在大漢的京都遇刺!雖然行刺的是胡人,但也等於在朝大漢臉上扇耳光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太后剛剛辭世,這邊羅馬使節就遇刺了,而且傷情似乎頗重。太醫院的孫大夫剛剛從皇宮裡照顧漢平帝出來,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又被叫道了四夷館替詹姆斯大公查看傷勢。

羅馬常駐漢帝國的使節阿拔斯侯爵已經憤怒地向鴻臚寺正卿武耀遞交了問責書。

要說這外交官還真的有幾把刷子。上午巳時的時候,阿拔斯還一臉悲慼的模樣給武耀遞交羅馬致大漢帝國皇帝的問安書,示意羅馬帝國對大漢皇太后的駕崩表示沉痛哀悼。這才過兩個時辰,他的臉色就可以變得極其扭曲和憤慨。

“武大人,在大漢最繁華最安全的雒陽城內竟然發生如此令人髮指的刺殺事件,對此我代表羅馬元老院詢問貴國雒陽府衙是如何維護治安的。對此事我們都表示了強烈憤慨!”

還好,這個阿拔斯並沒有衝昏頭腦,只是以元老院來質問雒陽府衙,而不是以羅馬奧古斯都來質問大漢皇帝。

羅馬帝國的政體還是元老制,元老院掌握了最高權力,元老院權力最大時甚至可以罷免皇帝。每一任羅馬皇帝都要接受教皇的冊封,冊封成功後的皇帝就有一個封號“奧古斯都”!不過從表面上來說,奧古斯都是羅馬帝國的最高領導,元老院也要服從奧古斯都的領導。從等級上來說,元老院顯然要高於雒陽府衙,所以阿拔斯說以元老院質問雒陽府衙是有根據的。他就不敢以元老院來質問內閣或者三院。

武耀,字平之,河東郡文水縣人,今年四十一歲。身材修長,儀表甚爲出衆,雖然不是貴族出身,但舉手投足間儼然是一派漢國大使的威儀。他微笑道:“阿拔斯伯爵請先息怒。此事的原委我們正在調查中。太醫院已經在對詹姆斯大公進行救治,我國內閣也在緊急商議,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稍安勿躁!”

阿拔斯其實也就是虛張聲勢一番。並沒有真的想要漢帝國承諾什麼。這只是例行的外交恫嚇而已。聽了武耀的話以後也表示靜等帝國內閣的決定。

安撫住阿拔斯,武耀又急匆匆前往鴻臚寺的三層會議廳。內閣三位輔政大臣以及禮部官員都已經齊聚。他到的時候,正聽見禮部尚書薛禮在對衆位官員解釋當時的情況。

“……大致的情況就是如此,主要行兇者乃是胡人。與我大漢子民無關。府衙已經抓住一名刺客,只要對他嚴加審訊,自然可以得出指使者爲何人。”薛禮一臉正氣,腰上還斜掛一柄君子劍,顯得倜儻風流。

大漢帝國的官員們並不是弱不禁風的書生之流。漢聖祖早有諭令,凡大漢子民皆有習君子六藝之權力。君子六藝包括:禮、樂、射、御、書、數。

漢聖祖強調的是全面發展。百無一用是

書生的情況不能在大漢帝國出現,手無縛雞之力更不能是讀書人的寫照。所以大漢帝國的官員大都文武兼備,只是由於身體素質和興趣愛好的不同,各人有所偏重而已。

禮部尚書薛禮乃是涼公姐姐的兒子,自小就好武,一手游龍劍術更是精研多年,當今皇后蕭琴的劍術就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

宇文護、張功遠、劉夼三人就坐在會議廳的主座上,聽後蹙眉不已。

看見武耀進來,宇文護開口問道:“平之,羅馬使節如何說?”

武耀將阿拔斯的話重複一遍後道:“三位大人,下官以爲此事皆由胡人而起,沒準是他們羅馬帝國內部人員指使所爲,我們大漢完全沒必要與其牽扯此事,將刺客交給羅馬人自行處置便可。”

宇文護沉吟一下,轉頭問道:“冀公殿下以爲如何?”

冀公張功遠昨晚忙碌了一宿,今早又在長樂宮站了一上午,現在已經有些體力不支,聽宇文護問起也就疲憊地點點頭:“可。”

劉夼也點頭附和。

內閣禮部學士孫築卻道:“大人,屬下以爲不可。這些胡人是在雒陽行兇,理應由我大漢處置,一旦此例一開,萬一以後胡人犯案,羅馬、阿拉伯皆援用此例要將犯人押回去處置,那該當如何?此其一。這批刺客尚有同黨潛伏在雒陽,如果將犯人交給羅馬人,那我們將可能無法緝拿這些帶有軍弩的刺客,與雒陽治安不利。此其二。刺客武功高強,且檢查後得知他們嘴裡都含有藥丸,顯然是死士之流,他們不但行刺詹姆斯大公,更連薛大人也一體刺殺,屬下認爲他們的目標應該不那麼單純。此其三。有這三點,是以屬下認爲不能將犯人交給羅馬。”

宇文護驚道:“刺客所用乃是軍弩?”

薛禮趕緊道:“事後從陣亡的宮禁軍身上拔出箭頭探視,刺客所用的確是軍弩。不過箭頭並沒有標記,無法確認此軍弩產自何處。”

這下劉夼有些坐不住了。他是太尉,主管全國軍事,軍械自然也是他的管轄範圍。如果說這些軍弩被證實是大漢帝國製造的,那他的責任就大了。但如果是刺客從其他國家弄到的,那也跟他的羽林守軍盤查不利有關。可以說,不論如何他都有麻煩在身了。

他急道:“箭矢可曾交到軍械處?”

薛禮道:“暫且放在府衙,下官已經通報工部。不過下官以爲孫築大人言之有理。而且據我分析,這幫刺客很可能是匈奴人!”

“匈奴人?”一聽這個,宇文護和劉夼都提起了精神。

薛禮道:“是的,這批刺客的頭髮是新近才剃,明顯就是故意要僞裝成羅馬士兵,以此轉移我方視線。試想,如果刺死詹姆斯大公對誰人有利?唯獨是北面的匈奴人耳!故,下官以爲此事可能乃匈奴人所爲!”薛禮把鄒燃的分析也提了出來。

劉夼和宇文護都開始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大月州反叛、新羅州、扶桑州遇襲的事情現在僅限內閣和幾個官員知道,並沒有對下面傳達,薛禮也是不知道的。但他的分析跟這些消息對照起來一看又不無道理。

最後還是劉夼道:“既然刺客使用的是軍弩,又牽扯到匈奴人,此事既然如此複雜,那麼,宇文大人,你看是否讓檢察院出把力呢?”

張功遠已經疲憊不堪,坐在椅子上都有些搖搖欲睡,聽見這話也就擺手道:“嗯,依我看,不如三院組成特別調查處,專門署理此案吧!”

宇文護也點頭:“對,就這麼辦。我看此事既然平之親歷,孝甫也提了意見,調查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兩個署理督辦。如何?”

孫築一聽自己這個內閣小官竟然有機會親自參與到實際事務中,這代表宇文護已經有了將他下放到品級高官行列,他頓時喜不自勝,立即躬身謝道:“喏,屬下定與薛大人全力偵查,儘早破案!”

薛禮想了想,也點頭應允道:“喏。”

這時,一個鴻臚寺的小吏急匆匆地進來在武耀耳邊說了幾句。武耀聽後臉上有些陰晴不定,小吏離開後,武耀上前道:“諸位大人,剛纔小吏來報三件事。第一件,剛纔雒陽府衙大牢受到襲擊,剛剛抓住的刺客被人救走!”

“什麼?”宇文護勃然大怒,“雒陽城守到底幹什麼吃的?該死,我一定要上報陛下,斬下他的狗頭。孫築,立即派人全城搜捕!”

孫築趕緊拱手應諾。

武耀接着道:“第二件,詹姆斯大公傷勢止住,現在已經醒了,不過他想見他的兒子和外甥女!”

宇文護氣的有些狠了,頭腦到現在還在發漲,聽了這個話就隨便擺擺手道:“他醒了就好,給他安排就是了!”

“可是……”武耀有些難以啓齒地看了宇文護一眼道,“可是今早府衙接到報案,詹姆斯大公之子被人擊傷頭部,現也在太醫院治療。”

“啊?”宇文護變色。連昏昏欲睡的張功遠也睜開了眼睛。

可沒想到後來武耀又說了一句更讓衆人失聲的話:“更嚴重的是,詹姆斯大公的外甥女今早也到府衙報案,說,說她昨夜被人,被人凌辱,而府衙卻置之不理……”

“嘭”。

薛禮霍然轉身,撞到了會議廳的桌子卻恍若未覺,急吼吼地對武耀道:“你,你再說一遍?誰被凌辱了?”

宇文護看了已經有些着急的薛禮,喝道:“平之,身爲帝國官員,遇事皆要冷靜對待。說清楚怎麼回事,這詹姆斯大公的外甥女是何人?”

薛禮是禮部尚書,每個入境的胡人他都有過目的,所以他知道這個詹姆斯大公的外甥女是何人。

此刻,他轉過頭,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從容淡定,而是急急地道:“首輔大人,你可知道詹姆斯大公的外甥女是誰嗎?她可是當今羅馬帝國皇帝的女兒,謝麗娜公主殿下啊!”

“譁”……

會議廳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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