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還沒露臉,老羅已經吃過早餐,收拾好行囊,並且多用了一些麪包果殼裝飲用水,同時防止遇到下雨裝了一些乾柴。從宿營地到蒙巴薩直線距離一百六十公里,步行過去,還要預留遇到意外的時間,以及中午休息的時間,每天走三十公里也要走差不多一週的時間。
所以老羅決定今早出發,好讓自己適應一下,同時爭取中午可以休息的安穩一點。藪貓花彪對於今天早上不同於往日的安排有些好奇,也許貓科動物都有這個特點吧。
仿若知道這是要離開這裡了,花彪圍着老羅不停的轉圈,大概意思也許是怕老羅把它扔在這裡不要它了。
離開露營地的矮灌木叢,老羅回頭看了看,再扭頭用單孔狙擊鏡觀察下東方——那邊的天空越發的明亮了,然後對腳下還在打轉的花彪指着東方喝了一聲,“花彪,出發!”
花彪隨即興奮了起來,微微一躬身,向着斜向下的東方竄了過去。老羅也興奮地快步跟了上去。若有人觀測到這一景象,就會覺得,猛然從叢林裡面出來的高大男人,雄壯有力,手執長矛,外加背上的短柄投矛,身上泛着神秘花紋的皮褲與肩帶,如同猛獸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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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非的海拔地勢平均在一千米左右,南北向的乞力馬扎羅山爲界限,東側是熱帶高原草原氣候,西側是東非大裂谷,有衆多的原始部族在那裡生存繁衍。在後世,東部的草原大體被坦桑尼亞、肯尼亞、埃塞俄比亞以及索馬里四個國家分成了幾個部分,老羅如今行走的路線基本就等於跨越坦桑尼亞與肯尼亞的邊境線再向東,穿越後世肯尼亞的誇萊省,這部分地區基本全是草原,老羅在後世即使經常在非洲執行任務,也從未徒步穿越整個草原區。
尤其是這個時空完全不同後世,沒有那麼多人文破壞。老羅穿出沙噶裕叢林大概是上午八點鐘左右,陽光撒在前方眼前一望無邊的草原上,雨季剛過的草原一片翠綠,早晨的象草上面還掛着些許露珠,遠遠望去那麼的青翠欲滴。
從小在內蒙草原長大的老羅一下就興奮了,“吆合……”粗曠的聲音不知道傳出去有多遠,只見百十米開外的一羣膽小的正在吃草的瞪羚忽的停下來,然後向被猛獸追趕一樣拔蹄向着遠離老羅方向奔去,三五隻大概準備圍獵瞪羚的獅子追着瞪羚羣而去,老羅彷彿看到領頭母獅還向自己這邊看了看,然後是幾隻雜毛的鬣狗跟着獅子遠去,這些東西肯定是跟着獅子屁股後面撿便宜的。大概千米遠的地方是一羣角馬,似乎被瞪羚擾亂了興致,也許被獅子嚇到了,也在緩緩地移動。
“hoho……”老羅也被自己這一嗓子的效果嚇到了,真沒想到,隨便一聲會是這樣的效果。
“可惜沒有馬……”老羅低聲嘟囔着,托起花彪放在左肩上,左肩上面有老羅製作肩帶時故意預留的一大塊皮,不怕花彪的爪子劃到自己,“走嘍,花彪……”
下山走累了的花彪站在老羅肩膀上,用頭蹭了蹭老羅的腦袋,“喵嗚……”這嗓門明顯比在叢林的時候嘹亮多了。
雨季後的草原很溼潤,草木很旺盛,鑑於不熟悉這邊的草原,擔心幼小的花彪被蛇咬到,老羅把花彪放在肩膀上,然後雙手持矛,平端着一邊騷動前面的草叢一邊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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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地的草原在雨後會形成很多的沼澤地帶,雖然這裡是高原,但是小心無大錯,老羅行進的速度並不快,也許是開頭的那一嗓子有些效果,老羅並沒有遇見什麼獅子豹子來窺探自己。
到底是高原的草原,加上非洲的日照足,所以草原上並不是普遍的草木旺盛,總有些稍高一點的地方草木稀疏。中午的時候老羅找到了一塊這樣的地方,恰巧邊上還有些梭梭樹和香腸樹以及像平頂圖釘一樣的金**樹,檢查了周邊沒有蛇或者蠍子螞蟻之類的東西,老羅把花彪放下,取出戒指裡面的象草蒲團扔在地上,準備在樹蔭下午間休息。
花彪興奮地“喵嗚”個不停,在周圍轉着圈子,也許是打算在這裡佔據一塊地盤?誰知道它呢。老羅用狙擊鏡仔細觀察着四周,防止有猛獸突襲——獅子或者豹子的短程速度都很快,所以必須有所防備。
順手摘下幾個香腸樹的果實,掰開嚐嚐,雖說有點甜甜的滋味,但是口感並不怎麼樣,後世據說這東西又叫豐麗果,可以治療皮膚病真菌感染什麼的,還是最好的豐胸天然藥物。收集一些也許以後可以作爲送人的禮品,再採集些乾癟的類似種子的東西,也不知道這香腸樹是怎麼繁殖的,扦插還是種子,或許回到中原找人用種子試試至於扦插就不用考慮了。
掏出木碗,給花彪放一點水,再來點烤魚和烤狼腿,一人一貓的中餐就足夠了,烤魚和狼腿拿出來還是溫熱的,有個隨身的空間還真是方便,至少不用吃冷食擔心弄壞了胃口。要說花彪這種純野生的動物,絕不像後世的寵物們那樣,吃東西就是邊吃邊玩。花彪從老羅收養時候看就知道是吃過苦頭的,肯定包括餓肚子,沒準還有被別的動物追殺。這個小藪貓從在老羅身邊起,只要吃東西肯定是非常快,平時警覺性也非常高,培養了不過半個月時間,已經可以替代老羅守夜了,而且很聰明,對危險的感覺非常靈敏,撿到野豬的那次就是晚上發生的,外邊野豬被陷阱刺中的同時就是花彪用頭把老羅拱醒的。
老羅算計了一下上午走過的行程,這是第一天,身體狀態都很好,上午大概走了二十五公里的路程,中午可以多休息一會兒,下午按計劃不用走多遠,但是晚上的宿營地一定要找好,夜晚的草原纔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
其實按老羅的體力步行幾十公里的路程並不覺得累,之所以沒有計劃快速到達蒙巴薩,一個是爲了防止路途中的意外,另一個原因就是老羅想在體驗這時空的旅途之餘整理下自己的思路。
藪貓是晝伏夜出的習性,所以當花彪在樹蔭下打盹的時候,老羅站在樹下平靜的站樁,這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休息,站在那裡感受着練習景源秘術產生的熱流在身體裡穿行,從足底升起到丹田位置再運行到四肢,沒過一處就感覺一處更爲輕鬆,再運行到頭部的時候又感覺一陣清明,儘管是炎熱的非洲,卻又像有感覺清爽的風迎面吹過,耳聰目明。頭頂的金**樹傘像一把巨大的冠冕,老羅卻如同冠冕下的帝王虎踞在這草原之上。
太陽從頭頂向西邊的半弧滑過三分之一時,老羅抓起花彪放在肩膀上,任由它接着打瞌睡,執起長矛,接着像東行。遠處的角馬羣零零散散分佈在一大片的草原上,估計總數不會少於幾萬頭,每當草原開始乾枯的時候纔是它們遷徙的日子,那時不同的角馬羣落都聚集在一起,無論前方是什麼都無所畏懼的奔向下一個草場。
老羅的步幅並不比上午慢,也許是因爲中午休息的不錯,他甚至沒有感覺到在日頭下奔波的辛苦,只是一邊大步前行,一邊看路途的風景。也許是途徑中遠遠觀望到的獅子羣落和鬣狗都在懼怕炎熱,也許是它們都吃飽了沒覺得肚子餓,反正老羅沒被他們騷擾,即使太陽開始偏西的時候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