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太后的旁邊旁邊,站着一個穿戴很貴氣的女人,正在給皇太后捶背。
趙硯北的視線移到皇太后旁邊的那個女子身上說道:“原來皇后也來了。”
那女子稍有擡頭,向趙硯北行了個禮。
“嗯,母后的身體進來有些欠佳,嫣兒便到慈殷宮這裡陪陪母后。”
趙硯北有福氣呀,皇后這般美麗,心還善良。皇后的名字叫做許嫣兒。她是先帝太傅的一個孫女,打小就識字,處事非常圓滑。
看着皇太后的皮膚有些白,但一看便知道是蒼白。在她臉上就可以看出她很疲勞,應該是身體欠佳的原因。
聽到許嫣兒那樣一講,趙硯北立馬坐到牀榻上,“母后啊,您有無大礙?您應該多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啊,少些操心。有何事情,就讓宮女太監們去做吧。”
七王爺自己不動聲色的坐上下方那張木椅上面。並沒有給皇太后行禮,一句話都沒有講。貌似在等北戰皇演完這一場戲。
皇太后進宮有二十幾年的時間了,一看到謝雲痕,她便清楚肯定是有事纔來的。看得出皇太后並不想見到謝雲痕。當初司徒霓裳那事,她有查到些實情。所以對謝雲痕也懷恨在心。要是謝雲痕沒有指使司徒霓裳那樣做,皇上就不會不管她,而寵幸霓裳她一個人了?
“七王爺都來啦。”皇太后假笑着跟謝雲痕問好,貌似謝雲痕是自己很久未見的好朋友一般。
謝雲痕冷笑着點了點腦袋頭便直接講說明了來意道,“承歡受了點傷,想要找太后來討一點藥用用。”
雲洛國不管在哪一方面比起北戰國都要強很多。在謝雲痕的能管轄的範圍內,只要是他想要就沒有得不到的。居然也會有找她討藥的一天,太后有些不明白:“宮中的藥品,都放到太醫院中的。七王爺要用藥,應該到那兒找纔對。”
太后很不傻,在還不知道謝雲痕想要什麼藥時,她是不會那麼輕易的就答應了。
承歡是換好了新的新衣服纔來的,傷口被衣服擋住了。太后瞧不到承歡哪裡有傷口。只是那有氣無力的模樣,也不像是假的啊。認真看看她的樣子,她居然看見了那個女子的模樣。
心中被驚了一驚,看着承歡那張臉,一直看着。
“這位是那天宴會上的承歡郡主嗎?”皇太后因爲身體不佳,參加那些宴席的機會不多。當天的事情,也就是聽到宮女和太監們提起的。
"是的,正是承歡。”謝雲痕瞧了瞧四下的宮女們,接着看了看皇太后。
看到謝雲痕的動作皇太后當然就懂了,便說道:“全都退下去吧。”
在視線移到許嫣兒這裡的時候,他有些猶豫了,沒想到她先說了話。
“嫣兒的宮中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不打擾母后休息了。”給皇太后行了禮,皇后就大方又得體地退了出去。
趙硯北給皇太后輕輕錘着大腿說道:“承歡郡主的胳膊傷勢有些重,需要康復的話,還得母后您手上的那瓶花玉露才能達到效果,還請母后可以割愛。”
在聽到這話後,皇太后推開趙硯北的手氣憤的說道,“本宮還在想皇兒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乖巧了,不僅來看母后,並且還給母后錘起腿來了。原來是有事相求,花玉露這藥對本宮來說並非一瓶藥那麼
簡單,意義之大,你們都很清楚,還是請回罷,本宮這兒不歡迎你們。”
趙硯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腦袋,貌似想要放棄這一想法。
不過謝雲痕卻沒有這個想法,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達不到目的,他是不會罷休。
“凡是本王想得到物品,還沒有誰敢說得不到這話。”謝雲痕的手在旁邊的桌上面狠狠一拍。這樣大不敬之話,要是從其他人口裡說出來,恐怕是不想活了。但換作謝雲痕之後,所有人都會暗自在心中重新的想一下。
皇太后聽到此話大怒,“本宮擁有的東西,我有權不給!難道七王爺想殺掉本宮嗎? ”
過與激動了,皇太后剛講完此話,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趙硯北連忙拍拍太厚的背部,“母后,承歡郡主現在是急用啊,您就給她用用吧不行嗎?反正現在父皇也……”說到這兒趙硯北戛然而止,擔心母后還經受不住這個打擊。
“殺掉你,那是不會的。”謝雲痕的眼裡頓生涼意,貌似在想着什麼一樣,“不過皇太后如此珍愛花玉露又有何用呢,它就只是一件物品,永遠都不會變成一個大活人。要是你有本事留下趙君然那顆心,那又何必長年累月的對着這瓶藥思念那人呢?”
謝雲痕這話,沒錯。皇太后忽然就哭了起來,“現在人都去了另一個世界!本宮保存他送給本宮的定情信物,莫非不可以麼!”
在世之時,皇上都不屬於皇太后。莫非死了之後,就連想他的資格也沒有麼?
母后一直是很堅強的一個女子,在當初司徒霓裳被趙君然那麼寵幸,母后都未哭過一次。可是在父皇走了之後,母后哭的次數就多了起來。趙硯北一邊安慰着母后,心中一邊痛罵父皇。像母后那樣好的女子都不知道珍惜,卻喜歡上了別國的暗線司徒霓裳。
“母后,不哭,不哭啊……”
謝雲痕並不像趙硯北那樣還安慰下皇太后,“皇太后也不用如此傷心的,趙君然根本沒有離開這個世界。”
皇太后聽到這話猛的將頭太了起來,“你剛纔說的可是真的?”
端起了桌子上面的杯子,謝雲痕看到並不是他喜歡的西湖龍井茶,於是又放了下去。
“他還活着。”謝雲痕又說了一次。
皇太后的臉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拉奇趙硯北衣服問道,“皇兒,這七王爺剛纔的話,是真的嗎?”
原本不希望母后清楚這個事情,但是七王爺就這樣簡單的說出來了。他一向都尊重自己的孃親,因此根本呢不會騙母后,思量一般之後說道“是,父皇還活着。並且承歡郡主受傷的位置,是讓父皇傷的。”
皇太后驚訝的看着承歡說道,“先皇的性格人次沉穩,爲何會弄傷承歡郡主呢?
謝雲痕與承歡郡主都是雲洛國派來的,照理說趙君然本不會傷害他們。
謝雲痕冷哼着說,“他非但傷到了本王的孩子,並且天和山那裡刺殺的事情都是由他計劃。”
皇太后非常驚訝,認爲謝雲痕說的不是真話。
“本宮必須見到先皇的人。”皇太后猛的站了起來,額上滿是汗滴。
趙硯北扯着她,“母后,就連我們也不清楚父皇的下落,您如何見他呀? ”
謝雲痕講出在天和山
那事,就是想要威脅一下他們而已。
過了一會,謝雲痕很冷漠的說:“趙君然是北戰國的先皇,要是天和山那事傳了出去的話,北戰囯便沒有好下場。本王並非想跟太后搞得太僵,現在只要您交出那藥,本王就不會說出此事。那否則,本王哪天沒注意就說了出去,也說不準”
皇太后頓時覺得事情很是棘手。
作爲北戰大囯的皇太后,就必須時刻爲北戰國着想。也不可以爲了這一瓶藥,害了整個北戰國。
“本宮送給你們便是!”皇太后忍痛割愛說出此話。
這下謝雲痕總算是心滿意足了。
說完那話皇太后就向裡屋走去,沒過多久手上就拿着個小箱子出來了。打來安箱子,從裡面拿出了她珍愛一生的東西。
“本宮還有一個請求。“皇太后擡起頭,瞧向謝雲痕說道。
“七王爺把藥用完之後,請你把瓶子給本宮送來。”皇太后將箱子交到謝雲痕的手上,眼裡全是不捨的神情。
謝雲痕並未出聲,不過在他懷中的謝承歡此時睜開了眸子,開了口:“本郡主在用完過後,一定送還與您。”
皇太后所做的這一切都可以瞧出用情十分的深。就只是一個簡單的請求而已,沒道理拒絕她。
謝雲痕並未接那箱子,就只是拿了裡面的藥。
瞧着謝雲痕帶着承歡離去,趙硯北將泣不成聲的母后抱在懷中,心疼的安慰着:“母后,有些事情您要想開一點。再這樣下去的話,您這病,就會越加的嚴重了。
真不知一個情字究竟包涵了多少意思,可以把人折磨到如此地步!
回到了流香宮裡,謝雲痕叫所有的宮女都下去。慢慢解開歡兒的衣裳,看到她手臂都腫了。心裡很是心疼。
謝雲痕將藥膏倒了一些出來,向承歡的傷口上輕輕塗抹。
謝承歡心裡一緊,看起來有些痛。
“痛嗎?”謝雲痕看向承歡蒼白的面龐。
謝承歡搖了搖腦袋,“不痛。”
這藥膏也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做成的,塗在傷口的上面,一點都無疼痛的感覺。相反還有一股涼氣透出來,剛好蓋住了那疼痛的感覺。
“父王,歡兒額孃的名字究竟是司徒霓裳呢,還是叫做王曦薇啊?”
趙君然好趙硯北從來都喊的是‘司徒霓裳’這個名字,可是父王沒有哪次不是叫的‘王曦薇’這個名字。究竟哪一個纔是額孃的真實姓名呢?
“是王曦薇這個名字。當初是爲了達到接近北戰先皇趙君然,便化名叫司徒霓裳的。她原來是雲洛國的人。”見承歡這樣問,謝雲痕便事情相告。
王曦薇這人,是謝雲痕手下很多棋子裡,最爲厲害的棋子。不管是在忍力方面,還是在心計方面,不然也不會那麼容易的接近趙君然。
“快休息吧。”總算給承歡擦完藥膏,謝雲痕抱起承歡,向牀榻上倒下去。
在睡的時候,承歡心裡一直都在想這樣的問題。北戰國先皇這樣寵愛額娘,那額娘曾經就未動過心嗎?要是沒有動心的話,那爲什麼將自己生了下來?
在她臨走之前那溫柔的樣子,肯定是幸福着走的。生命都已經快結束了,她還會笑着走嗎?
愛情,總是那麼複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