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鬱悶,又滿腹疑團的離開警局,張璋直接到了他們在郊區租的那個倉庫。
看到那天和沈曦回收的玄生標本已經搬來倉庫,張璋微微一呆,他已經快忘了沈曦那個小樓是個多麼危險的存在了…….
“怎麼樣了?”葉歆問。
“別提了。”張璋苦笑着找了把椅子,又道:“沈曦呢?”
“他說這裡條件太次了,不肯過來。”葉歆遞上一張紙:“昨晚你讓查的那個人。還有你懷疑許玲體內的就是跑掉的張天師的玄奴?”
“恩。”張璋點頭,苦笑道:“她鞋上有泥,肯定出去過。時間上正好和沈曦遇襲的時間差不多,本來想弄張鞋印過來,讓你去查查看沈曦遇襲的地方附近有沒有相同的腳印……咦,有意思。”張璋看着手裡的資料,略有些驚訝,這小子來頭不小啊:
姜小凡,21歲,迅飛集團董事長的兒子,高中畢業後至英國攻讀企業管理學士學位,期間,曾有多次出入境記錄。
“他們家裡人知道他如此頻繁的回國嗎?”張璋問。
“應該不知道。”許玲道:“他爸對他很嚴格,畢業前也從未讓他插手過迅飛的任何事情。”
張璋點了點頭,看向葉歆:“你說,他這麼一個大集團的繼承人,爲什麼會去學道術?”
“興趣?”
“不大可能。”張璋搖頭:“學道術也是要毅力和天賦的,更要時間。”
“你想查什麼?”葉歆疑惑。
“恩,不知道”張璋放下那張紙:“只是覺得不太放心。”
“比如?”
“比如,那天沈曦和歐陽擋了他的車如果是偶然,可他出現在那條路上便有可能不是偶然。而且,不管怎麼生氣,他至於一直追着歐陽的車到造成十車追尾的地步嗎?”
“……你懷疑他在跟蹤他們倆?”葉歆微微沉吟一會,突然莞爾一笑道:“恩,那天去交警大隊接那兩人的經歷倒是很值得回味。”
張璋忍不住也笑了出來,然後又繼續道:“再比如,他沒有深厚的功底,可道術卻不弱,肯定是用了什麼速成辦法。但這種速成的手段大多對人傷害極大,如果沒有特別的目的,又不是特別激進的人,不該冒這種險的。”張璋搖了搖頭道:“可能是我多心,昨晚他也許只是單純的在追蹤那隻化爲蝙蝠的玄生。”
葉歆道:“你懷疑他是衝着許玲體內那個玄生去的?”
“不知道”張璋邊想邊說:“那傢伙在許玲體內藏的極好,他應該沒有發現。算了,也許真的只是偶然。” 張璋說着看了眼表:“一會你給全叔打個電話,看他在哪裡。”
“她會去襲擊全叔?”
“應該不會吧,全叔和那個組織並沒什麼關係的。”張璋道:“不過全叔身上有玄生的味道。上午我只是稍微試探了一下,他就表現出很明顯的恐懼,肯定是遭遇到了什麼。”
“好。”葉歆點了點頭,不覺皺眉道:“可要叫他過來嗎?沈曦這邊未必安全啊。”
“沒辦法,實話說,我現在恐怕連一隻小小的玄生都對付不了。我們要是再分散力量,那就給了敵人可乘之機了。”
葉歆點了點頭,笑道:“行吧,那就讓我來保護你們兩個吧。”
張璋輕輕拍了葉歆額頭一下:“要你保護,那你師兄多沒面子?”
葉歆頓了頓,道:“張璋,其實這事你不一定要管,反正那個玄生的目標也不是你。”
張璋苦笑:“沈曦要是有個好歹,我也活不了。一條線上的螞蚱,你讓我往哪躲?”
葉歆神色動了動,試探道:“師兄,幹嘛不把雙禁術解除?”
……
張璋看向葉歆,緩緩道:“沈曦的存在,你認爲可以瞞住多久?”
…….
“一旦族裡知道了他的存在,而他身上又沒有一點禁制,你覺得師傅會怎麼做?” 張璋看着葉歆輕輕咬着的下脣,嘆了口氣:“就算能聽你我所勸不殺他,也必然會種下某種禁制。與其讓師傅去做,不如我做。”
“可這樣下去,沈曦面上不說,心裡卻會恨你。”
沉默了一會,張璋苦笑擡頭:“恨就恨吧,他是玄生,我是獵狩者,本來就是對立的。”
“師兄,”葉歆走過去,蹲在他面前:“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證明什麼,沈曦正是你所盼望遇到的玄生。可如果他心裡只有仇恨,不管他再如何與衆不同,都不可能和你成爲朋友的!”
“先不說這些了。”張璋拍拍葉歆的面頰,“快去幫你師兄翻案。本來是想讓沈曦過來的,可他那小樓沒人守也不太放心。還是回小樓吧,讓全叔也過去。”
“小樓那邊有警方的人盯着……似乎也不適合‘打架’啊…….”
張璋低着頭沉思了一會,擡起頭,有些心虛的看向葉歆:“我忘記跟你說了,今天我一高興,把全叔當人質劫持了,正好撞到劉萬里的槍口上……所以,我現在是在逃嫌疑犯……反正也這樣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先把那些警察打暈,等事情了結後,你一起去找人還我清白吧。”
“你這人……”葉歆無力的看着張璋:“對了,你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哥怎麼樣了?”
“……”張璋苦笑:“大概正在爲我這個嫌疑犯發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