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聽完虛日鼠的血淚控訴,思夜語眯着眼睛,似乎若有所思。
虛日鼠緊張地望着思夜語,心裡卻在埋怨女土蝠怎麼還不過來。
此時,女土蝠正在距這裡大概五六裡地外的密林中停下休息,她被顧東給砸了一傢伙,雖然及時逃了出來,但那一下砸得不輕,逃了一段便覺得頭暈體麻,不得不停下來休息。這讓她感到很是奇怪,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妖族高手,別說被一隻熊給砸到地裡,就算是被**給炸一頓也不會有事兒。但事實擺在眼前,她確實頭暈眼花,有種極度乏力的感覺。
“那肯定不是一頭普通的熊。聽說人類最近在研製生化獸與全自動機甲戰士,難道那就是試驗的生化獸嗎?”
女土蝠回想起那熊跟牛金牛拼得不相上下的情景,便不禁直抽冷氣,她可沒有牛金牛的本事,要是被那麼拍上幾熊掌,非得變成肉餅不可,所以在那熊騰空飛來之後纔會選擇立刻開逃。她拋出虛日鼠之前,在他身上留下了跟蹤器,不擔心會找不到,所以也就不着急趕過去,而是一邊休息,一邊思索那頭來歷古怪的大白熊,覺得有必要向上面報告這一情況。只是她此刻執行的任務不容許她立刻報告,只能等回去以後再說了。她哪裡知道現在虛日鼠可是望眼欲穿地等着救命呢。
“這個橋段聽起很熟啊。”思夜語拉着長腔慢慢道,“你不是從網上抄來的YY小說橋段來唬弄我吧。”
“沒有,我這是絕對原創,沒有任何借鑑。”虛日鼠趕緊否認。
“真的是你的親身經歷?”思夜語盯着虛日鼠,目光閃閃,似乎有種莫名的東西在裡頭。
“是,是我的親身經歷。”虛日鼠斬釘截鐵地道,“我跟那人類不共戴天,所以聽到他的消息之後,纔不遠萬里來追殺他的。”
“哦呵呵呵呵呵……”思夜語發出一陣大笑,然後用食指輕輕抓着嘴角道,“那我以前怎麼聽說過這個故事呢?而且那裡面被抓的不是母貓,而是母兔子吧,你們幾個色老鼠想要姦污那隻母兔子,結果被那個路見不平的人類給制止……嗯,難道是我年紀大了,聽到過的故事記得不清楚了?”
謊言被當面拆穿的滋味可不好受,虛日鼠羞得鼻尖都都通紅,支支吾吾地道,“大概是我以前跟人說過,結果被傳來傳去,傳的變了……”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很不妙的問題,這件事情雖然是他的深仇大恨,卻也是奇恥大辱,他可從來不沒有跟任何妖或人說起過,怎麼眼前這個公爵卻能一聽就拆穿了那微不足道的差錯之處呢?
難道……不,這太不可能了,哪有那麼巧的事情?虛日鼠把那個可怕的想法從腦海中晃走,但心底卻一陣陣發虛,只能不住的祈求女土蝠快點趕過來。
“呵呵呵……”思夜語又是一陣輕笑,笑聲中充滿了陰森森讓人不寒而慄的味道,“說起來,你知道我爲什麼那麼討厭你們老鼠嗎?”
“大概是我們形象不夠好吧。像我們這樣獐頭鼠目的,惹人厭是很正常的。”虛日鼠趕緊地可勁扁低自己。
“那我告訴你個秘密哦……”思夜語彎腰趴到虛日鼠耳朵旁邊,低聲道:“我記得當年你背上有些花斑點來着,怎麼都不見了?”
這一句話聲雖低,但傳到虛日鼠耳朵裡不異於一聲晴天霹靂,震得他腦中轟鳴一片,眼冒金星,全身發軟,腹下一急,險險沒當場尿出來。
真是沒天理了,她真的是當年那隻小兔子!天底下居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這概率論還真準啊。
看到虛日鼠嚇得渾身發抖,雙目失焦的樣子,思夜語嘖嘖搖着頭,食指輕輕按着他背上那道沒有毛的長長傷疤,道:“這是當年顧東用刀劃的吧,可憐啊……他真是個笨蛋,當時怎麼就不把刀再往下壓一點,那樣就可以把你切成兩段了,也省得你受傷痛苦了。”
“閣……閣……下……”虛日鼠真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艱難地往外一個字一個字的吐着,腦海中一片空白。
“放心,你現在怎麼說也是妖族公爵了,我不會殺了你的,那對我的聲譽可是很不好哦。”思夜語輕輕拍了拍虛日鼠的腦袋,站直了身體,從身上的挎包裡掏出本書來晃了晃,“我最近看了本暢銷書很好哦,希望你也能喜歡。”她將書放到虛日鼠面前,虛日鼠兩眼無神地望了書皮一眼,然後發出一聲無意識的淒厲嚎叫,慘叫聲直上雲霄,傳得好遠,好遠。
書名《人類酷刑大全》,著者:貝克。
正倒掛在樹上休息兼思考的女土蝠聽到這叫聲,立刻辨出這是虛日鼠的聲音,不禁嚇了一跳,再顧不上休息,拖着仍有些發軟的身體騰空而起,向着聲音傳來處飛去。
史瑞克收起手機,抹了把額上的冷汗,輕輕吁了口氣,那如負重釋的模樣,好像剛剛戰勝了強敵一般。很顯然的是,同思夜語閣下講話並不是件輕鬆的工作,但眼前發生的這件事情他卻不能不立刻報告。做爲妖族資深高手,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什麼方法能把人變成動物的,虛日鼠除了小偷小摸的本領差強人意外,其它本事根本就上不了檯面,要是真學了這麼厲害的本事,只怕早就宣揚得滿世界皆知以提高他的身份名聲了。而更重要的一點,這種方法擺明了可以提高戰鬥力,虛日鼠再笨再傻,也不可能把對方變得強大,然後來折磨自己,當然了他要是受虐狂那就說不定了,但一向聽說虛日鼠有點變態,卻從來沒有聽說這傢伙還有受虐的愛好。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名字。
“顧東,很有意思……”史瑞克低低喃喃着,身體忽然間快速漲大,一個腦袋眨眼工夫便變成了顆黑漆漆的碩大牛頭。
滿身的青於傷口就在這變化的同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復原,奇異的淡淡金色好像一層薄水般自皮膚表面流過,讓他全身都籠在輝煌的金光之中。
變化停止在牛頭人身上,並沒有完全變成牛形,身體漲到足有四米高,賁起的塊塊肌肉彷彿鋼鐵般堅硬。
他低吼了一聲,左足提起,向前重重蹋下。
轟的一聲悶響,大地在一片飛揚的塵土中震動着,四下裡的樹木紛紛栽倒,停在其間休息的飛鳥連不及逃跑,紛紛墜落於地,地面上的青草紛紛自泥土裡飛起,彷彿無數亂箭向着四面攢射,將那落下的鳥、倒下的樹、飛起的石通通絞得粉碎,便連那些小小蟲子也盡都在亂飛的草葉間變爲齏粉,飛出的草葉在力道盡時片片碎裂,皆化粉末,揚揚落下。
眨眼工夫,方圓百米之內變得一片白地,平整乾淨,彷彿是學校裡那剛剛鋪墊過的操場一般,便連史瑞克左腳落下處都沒有一個腳印。
“師傅,他會是你說的那個人嗎?”史瑞克仰望天空,眯起眼睛,直視那一團烈日,忽地無聲嘆了口氣,略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重新掏出手機,按下一個快捷鍵,淡淡說了一句,“來釣魚吧,很大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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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上空無衛星監控。”
這是一處面積大約在百多畝的谷間林地。
說這話的,是一個年輕的戰士,約摸二十出頭的樣子,略帶稚氣的臉上滿是久戰之下的剛毅與風霜。他穿着件間雜着草綠與泥黑石灰顏色的流線型戰甲,戰甲右胸鐫刻着圓形的徽章,其內是個小小的矮個子傢伙騎着個細長古怪的動物。
年輕的戰士雙手捧着臺掌上電腦樣的物件,單兵火箭炮掛在左肋下,帶着紅穗的粗大刀柄自右肩頭斜斜露出,那紅布束成的刀穗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彷彿一面鮮豔的旗幟。
“一百公里內無空中偵察機,無疑似妖體,可以出發。”
在年輕戰士面前半蹲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臉部線條如同刀削斧刻一般,給人種難言的粗獷味道,同樣的戰甲,同樣的紅穗大刀,只是沒有掛那單兵火箭炮,除了胸前那古怪徽章外,肩頭還扛着清楚的將銜。
“通知軍指,現在是上午十一點三十五分,先遣突擊師行動順利,將於指定時間抵達指定位置。”中年將軍說完這句話,站起了身體,擡起手,對着手腕輕聲道:“出發。”
轟的一聲整齊響動,那原本看起來空無一人密林騷動起來。
每棵樹下都顯出一個人形來,樹皮的顏色從戰甲上迅速褪去,鮮豔的紅色刀穗如同一朵朵鮮花綻開在綠與黑的世界,眨眼工夫匯聚如海,騰騰舞動,彷彿整個山坳都燃燒起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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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將美好身材表露無疑的緊身銀白色制服的尖耳朵美女士兵自操作檯前站起,邁着輕盈步伐快速而靈活地穿過呈幾何圖形排裂的各種儀器,來到大廳正中央的指揮座椅前方,雙手將一紙文件奉上,“接到公爵命令!”
坐在寬大指揮座椅上的是個俊美得彷彿是女子般的尖耳朵年青人,只不過比起士兵那在腦側立起的足有一指長的大耳朵來說,他的耳朵只不過比人類略尖略長一些罷了,這清楚的表明了他貴族的身份。
年青人接過電文略略掃了一眼,微皺了皺眉頭,按動指揮台前的麥克下達命令,“目標方位,西南305,前進。”
原來安靜的大廳內立刻忙碌沸騰起來,一個個指令相繼不斷傳達出去。
尖耳朵年青人從指揮椅上站起,走到大廳正前方的寬大舷窗前,目光落處,是一片潔白如雪的厚厚雲層。
懸停在雲層上方的、長達三百米的巨大戰艦微微一顫,緩緩開動,左右護衛飛行器相繼跟上。龐大的空中艦隊破開雲層向西南方向飛去,下方雲海一如被風激動的亂流浪潮一般捲起千堆雲雪萬狀奇像。
第二捲風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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