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宗輕拍尚承乾的後背,長敘一口氣,說道:“你沒有受傷就好,沒有受傷就好!通知流煙家人了嗎?”
尚承乾慢慢站直身體,擦拭着眼淚回答道:“通知了,應該在來醫院的路上。”
沈皓宗扶着尚承乾坐在長椅上,問道:“乾兒,你準確告訴仲父,槍手的目標是你還是流煙?”
尚承乾稍加思索,回答道:“應該是我,如果流煙不撞我那一下,中槍的肯定是我。”
沈皓宗暗自點頭,這個結論與他猜測的一模一樣。他將尚承乾攬在懷裡說道:“沒事了,都過去了,仲父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放心吧!”
這個時候,沈珮鳳和阿菲麗佳,以及安流煙的父母先後趕到了醫院。沈珮鳳和阿菲麗佳急切的詢問尚承乾有沒有受傷以及安流煙傷勢如何?而安流煙的父母與沈皓宗打過招呼之後,似乎想要說什麼,被沈皓宗用眼神制止了。
安流煙肩頭的子D取出以後,被推入病房,麻Z的效果還沒有散去,依舊處於昏迷狀態。沈皓宗讓沈珮鳳和阿菲麗佳先送尚承乾回莊園,尚承乾不願離開安流煙,沈皓宗答應他會安排好一切,尚承乾這才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的跟着沈珮鳳和阿菲麗佳走了。
安流煙父母眼看着尚承乾走出病房,連忙向沈皓宗深施天揖之禮,同時口中說道:“褐民參見商君!流煙沒有保護好公子,還望商君恕罪!”
沈皓宗雙手攙扶起他們,回望昏迷的安流煙,說道:“流煙做的很好!今日如若沒有流煙,公子乾只怕已遭毒手。本君在此要謝過你們了!”
“褐民不敢!商君培養流煙,就是爲了護衛公子乾。只要公子乾無恙,便是褐民之福。”
“看來尚登華或者復興黨已經狗急跳牆,對公子乾暗下毒手了。”
“請商君示下,褐民該如何應對?”
“讓本君想想,讓本君想想……這樣,先讓流煙養好傷,待流煙出院以後,你們就宣佈破產,然後帶着兒子回尚國。本君會安排好你們以後的生活,保你們餘生無憂。至於流煙,就要留下來24小時保護公子乾了,不能再發生今天的事情。”
“唯!褐民唯商君之命是從!”安流煙父母拱手說道。
沈皓宗向前一步,握住安流煙大爹的雙手,真誠的說道:“你們養育了一個好女兒,在關鍵時刻替公子乾擋了一彈,本君萬分感謝!本君承諾你們,一定善待流煙,不會讓流煙的鮮血白流。”
安流煙大爹含淚點頭,說道:“有商君此言,褐民一家便感激不盡。當初若不是商君在危難時刻,親率騰蛇特戰隊救了褐民,也不會有我們一家人的團聚。商君儘管放心,安家此生此世,唯商君馬首是瞻。”
“好了,你們照顧好流煙,告訴她我們的決定,讓她傷好了以後安心在莊園住下來,本君必會像對自己的女兒一般對她的。”
“謝過商君,全憑商君安排。”安流煙的大爹再次施禮以後送沈皓宗離去。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沈皓宗從智利召回了成功離寐,命他24小時跟隨和保護尚承乾。其實在尚承乾的心底裡,他已經猜測到是誰安排槍手要殺死自己,他忘不了重華殿裡兄弟間的拔槍相向,更忘不了尚登華的嘶吼之聲。
二十多天之後,安流煙傷愈出院,尚承乾也逐步恢復了平常之心。這一日,尚承乾回到莊園便頹廢的跌倒在沙發裡,悶不做聲。沈珮鳳關切的問道:“乾兒,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爺爺,流煙的父母破產了!他們要回西土,流煙也要跟着回去,沒有辦法繼續上學了,這可怎麼辦啊?”
“什麼?流煙父母破產了?流煙要回西土,爺爺能有什麼辦法啊!”
“爺爺!我不想讓流煙回去,她的學業還沒有完成,就這樣走了,豈不可惜!”
沈皓宗恰巧走了過來,沈珮鳳便將安流煙的事情告知於他。沈皓宗故作驚訝的說道:“怎麼說破產便破產了啊?乾兒不捨得流煙離開阿根廷,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流煙救過乾兒一命。二伯,你說對不對?我們是否應該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啊?”
沈珮鳳毫不含糊的答道:“那是自然!乾兒是我孫子,我們理應幫助乾兒報答流煙的救命之恩。”
沈皓宗點頭,對尚承乾說道:“乾兒,你看這樣好不好?流煙父母破產了,要回西土我們自然是不能阻攔的。不過,可以請流煙留下來繼續完成學業,她以後學費就由仲父來承擔,不必流煙父母操心。至於流煙的住處嗎?二伯,你看……”
“就讓流煙住到莊園裡來吧,她和乾兒兩個人朝夕作伴,豈不更好?再說了,流煙能爲乾兒擋子彈,這樣的奇女子世間少有。”沈珮鳳不假思索的說道。
阿菲麗佳在一旁也說道:“流煙那個孩子我很喜歡,她就像天使一樣,奮不顧身的救了乾兒一命。不過,我發現了流煙一個小細節,她好像會功夫哦!她不但爲乾兒擋了子D,還打跑了槍手。她如果住到莊園裡,就等於乾兒多了一個保鏢,這樣的好事簡直是求之不得的。”
沈皓宗至此笑着對尚承乾說道:“聽到了嗎?爺爺和奶奶都同意流煙住到莊園來,你就不必擔心其他的事情了,只要說服流煙的父母即可。”尚承乾沒有想到居然會是怎樣的結局,欣喜若狂,站起身向沈珮鳳、阿菲麗佳和沈皓宗深施一禮,說道:“乾兒感謝爺爺、奶奶和仲父的照顧與體諒,你們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我的同胞兄長要置我於死地,而你們與我並無血緣,卻親如一家,乾兒深受感動!”
沈皓宗愛憐的看着尚承乾,說道:“好了,快去通知流煙吧,如何說服流煙父母,就要靠你自己了。”尚承乾應唯之後,一路小跑出了客廳。
尚承乾遇刺一事,着實令沈皓宗震驚不已。他暗自思量本次的險情,無論始作俑者是尚登華抑或復興黨,失敗之後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只恐還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且不說復興黨,如果真是尚登華指使殺手當街行兇,那麼在阿根廷失手之後,會不會將矛頭指向國內?會不會遷怒於他的家人?
秦國還有他的大爹、親媽、兒女和小君,如果尚登華轉換目標,又該如何是好?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他是尚承乾的仲父,是尚承乾的保護人,如果他焦頭爛額了,必然沒有精力保護尚承乾,那麼尚登華就有了更多殺死尚承乾的機會。
想到此,他覺得自己必須儘快召集一批安保人員,分頭保護沈第和泰逢縣左家。爲了更快、更好的召集這批人員,沈皓宗首先致電羋應寒,讓他安排好手邊的工作,即可回到阿根廷,隨他與成功離寐一起返回秦國。
在返回秦國之前,沈皓宗安排好安流煙入住莊園的相關事宜,也告知沈珮鳳和尚承乾自己回秦國的目的,讓他們自己多注意安全。沈珮鳳和尚承乾均表示會照顧好自己,讓沈皓宗放心辦事就好。
沈皓宗與羋應寒、成功離寐搭乘飛機回到秦國以後,立即聯繫了現任騰蛇特戰隊隊長敖玄羿和咸陽宮司馬棠修染。五個人聚集在金樽大酒店的套房裡,一起商量如何蒐羅安保人才。
棠修染說得知尚承乾遇刺之後,他認真排查了整個尚衛,並無一人離開秦國。由此可知,那名刺客並非出自咸陽宮,應該是從其他渠道僱傭的。
敖玄羿建議還是從已經退役的騰蛇特戰隊隊員中選拔一些忠誠度較高的人員。羋應寒表示這是一條捷徑,畢竟他也纔剛剛退役幾年時間,這三五年裡退役的特戰隊隊員他都熟悉,可以隨時聯繫到人。而且羋應寒經敖玄羿的推薦,追隨沈皓宗這幾年,可以說已掙得萬貫家財,便是最好的實例!
棠修染建議也可以從離職的咸陽宮尚衛中進行選拔。他說這兩年裡孟極營和乘黃營已經陸續有多名尚衛提出辭職。這些正直的尚衛看不慣尚登華的聲色犬馬和酒池肉林,便紛紛提出辭呈,離開了咸陽宮。這些尚衛都是沈皓宗還在擔任司徒的時候進入咸陽宮的,他們對沈皓宗的人品非常佩服,經常私下裡將巫臣元青與沈皓宗進行對比,所以這些人可以作爲考慮人選。
沈皓宗表示對敖玄羿和棠修染等人的建議非常滿意,請他們立即着手聯繫這些人,儘快約至金樽大酒店見面。同時,沈皓宗也對安保負責人的人選提出了疑問,畢竟鳥無頭不飛啊!
敖玄羿問沈皓宗覺得他能否勝任?沈皓宗詫異的看着敖玄羿,說你貴爲騰蛇特戰隊隊長,難道打算離了正規軍,屈就這私人武裝嗎?敖玄羿說自己年齡慢慢大了,在騰蛇特戰隊也不可能無限期幹下去。所以現在沈皓宗有需要,他會毅然決然退役,追隨沈皓宗,保護好公子乾和沈皓宗的家人。
沈皓宗感動的拍拍敖玄羿的肩膀,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羋應寒和成功離寐激動的表示,敖玄羿如果退役以後來管理這支安保部隊,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僅以敖玄羿大秦尚國第二任騰蛇特戰隊隊長這層身份,就足以震懾所有安保隊員,也足以威懾尚登華和巫臣元青了。
大家說幹就幹,敖玄羿、羋應寒和成功離寐馬上分別前往目標人選家中,當面進行遊說。棠修染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沈皓宗讓他暫留一下,詢問咸陽宮最近的事情。棠修染說咸陽宮現在已經冷冷清清了,自從太后和國後相續駕崩以後,咸陽宮幾乎就成了冷宮,沒有人再去理會御園裡野草長了多高。
上個月炷陰行宮正式落成,尚登華自此便長居於燭陰行宮,那裡簡直成了尚登華的飼養場。阿諛奉承的小人們呈送給尚登華的各國妙齡女子都被圈養在那裡,尚登華更是日御五女不嫌多。不過,尚登華的身體已經明顯大不如前,越來越依賴什麼仙丹,沒有仙丹他甚至已經很難正常交合。
不過,他曾親耳聽到尚登華對巫臣元青大發脾氣,說什麼有人要控制他,那簡直是白日做夢。他嚴令巫臣元青儘快蒐羅最好的回春之藥,替代仙丹。不過,巫臣元青好像特別爲難,近日都在爲這件事情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