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行動小組”對尚鑑坤遇刺案有了新的線索,召集各相關部門舉行通報會,沈皓宗作爲咸陽宮的代表,攜特別助理左梵聽參加了會議。參加會議的還有J察總署署長祁少騰、國安部部長姚不凡和J察總署偵查處處長隗展離等人。隗展離和國防部部長隗子騫是同族,都是五大氏族之一“燕北隗氏”的族人。“燕北隗氏”在五大氏族中排名最後一位,其祖曾組建“隗家軍”抵禦過海盜,也曾成功阻擊過荷蘭殖民者,所以具有顯赫家族史,堂號“燕北堂”。
隗展離對案情進展做了詳細說明。他們從江雁崆的社會關係入手進行了細緻調查,發現江雁崆自幼父母雙亡,曾經流落街頭,而且有幾年時間是在蓬萊區以乞討和偷盜爲生。後來江雁崆被軒轅宗后土縣景頤壇的一位巫祝好心收養,在壇內打掃衛生,也算有了棲身之所。不料幾年以後,那位巫祝因病辭世,江雁崆不願再待在壇內,便漂泊到了帝江縣。
江雁崆到達帝江縣以後,依然一個人生活,獨來獨往。他沒有一技之長,也不願做工,整日裡雖遊手好閒,但卻吃喝不愁。鄰居們開始對他有了防範之心,深恐他不勞而獲的生活資金是非奸即盜所得。但是時間長了,卻發現他每日裡除了睡覺看電視,也沒有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他常去吃飯的餐館老闆和他相熟了,曾問過他不工作哪裡來的吃喝費用。江雁崆笑着回答說自己發現了寶藏,足夠吃用一輩子。據餐館老闆和附近食雜店的老闆反映,江雁崆在帝江縣生活的幾年間,吃飯喝酒都是現金支付,從來沒有賒過賬,也從來沒有感覺他會沒錢消費。
江雁崆在帝江縣曾經有過一個姘頭,是一名海員的妻子。由於丈夫常年出海在外,所以便與江雁崆勾搭在一起,各取所需。據那名女子介紹,江雁崆經常會給她買各種吃食或化妝品,雖然不是很貴的名牌,但也絕非一般收入的人可以消費的。她也問過江雁崆這些錢是從何而來,江雁崆的回答還是說自己發現了寶藏,現在花的不過是小錢,等以後事情做成了,還有更多的錢。她追問到底是做成什麼事情,江雁崆便不再說話,問急了便警告她不要太好奇,否則後果自負。
隗展離他們調查了江雁崆的所有銀行賬戶和電話通訊記錄,但是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江雁崆僅有的兩三張銀行卡很少有往來資金,甚至有一張卡從辦理以後就屬於停用狀態。他的移動電話通訊記錄也沒有任何價值,除了打給餐館老闆和他的姘頭,幾乎沒有其他的呼出或呼入記錄。
在對江雁崆生活費用進行調查以後,得出的結論是他每個月的消費支出大約在2萬秦幣左右。其中房屋租金每個月5000秦幣,也就是說他每一天的生活費用都保持在500秦幣左右。這樣的消費標準在帝江縣屬於中等偏上的水平,因爲帝江縣一個四口之家,每月的生活費用也不過2萬秦幣。
秦幣是大秦尚國的法定貨幣,與美金的匯率常年保持在1美金兌換18-20秦幣左右。秦國Z府規定的最低生活保障是月收入8600秦幣,而白領的月收入平均在2-3萬秦幣,公職人員的月收入平均在3-5萬秦幣。江雁崆什麼都不做,每個月可以消費支出2萬秦幣左右,幾乎相當於一般白領的收入了。
可是江雁崆一不做工,二不偷雞摸狗,三不賭博,他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呢?難道他每天躺在牀上就能掙到錢嗎?隗展離他們又深入調查了江雁崆的生活軌跡,發現他每個月都要去海邊兩次,至於他去做什麼就沒有任何人知道了。
對於這樣的案情進展,沈皓宗可以說很不滿意,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所有的涉案人員全部死亡,唯一被證明身份的江雁崆又是一個透明人。所以也只好向祁少騰等人說了一些鼓勵和安慰的話,結束了會議。
第二天,國相風無涯來咸陽宮向尚鑑坤述職,他在述職中提到了一個新的已註冊政黨——秦國復興黨。風無涯說這個政黨是在去年十月份註冊成立的,不到一年時間,黨員人數居然劇增到7萬多人,而且還有繼續增長的態勢。
對於這個數據,尚鑑坤以及陪同在尚鑑坤身邊的沈皓宗都大吃一驚。他們都清楚一件事情,秦國目前第一大政黨,也就是現在的執政黨——秦國民主黨,成立已經快四十年了,黨員不過15萬人。同樣成立三十多年的秦國第二大政黨,也就是現在的在野黨——秦國民生社會黨,黨員才區區9萬人左右。要知道這兩大政黨的20多萬黨員,看似不多,可是和秦國總人口290萬人相比,已經接近或達到10%的比例了。但是這個復興黨,成立不到一年,就吸納黨員達7萬多人,這個速度的確太可怕了。
“他們可以在短時間內吸收這麼多黨員,政治綱領和訴求是什麼呢?在註冊的時候難道沒有明確登記嗎?他們的建黨創始人是誰?”尚鑑坤問到的問題,也恰恰是沈皓宗迫切想知道的。
與風無涯一起來述職的國安部部長姚不凡回答了尚鑑坤的提問,但是並未能讓尚鑑坤滿意。原因是復興黨在註冊登記的時候,所登記的政治綱領是“振興大秦尚國經濟”,但從種種跡象表明,這句政治綱領明顯有敷衍之嫌。所以到現在爲止,Z府方面還沒有完全掌握復興黨的政治訴求,只知道他們組織嚴密,紀律嚴明。
復興黨建立了一套緊密的架構體系,每五名黨員就可以成立最基礎的黨羣,在表決時三比二即爲通過。黨內排序第一的領導人被稱爲黨首,名叫子南擎蒼,原爲民主黨黨員,曾經擔任蓬萊區參議員。以他爲首組成的委員會裡還有六名黨閥,四比三通過黨內所有議案。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復興黨從民主黨和社會黨兩大黨派吸收了一定的人員。從復興黨成立開始,這兩大黨派陸續都有黨員提交退黨申請書。雖然退黨的人員數量佔各黨派黨員總數的比例不大,但這是一個值得令人警惕的信號,說明覆興黨未公開的政治訴求能夠同時吸引民主黨和社會黨,這兩個政治綱領完全不同的黨派成員,這纔是令人驚恐和詫異的根本所在。
沈皓宗聽到這裡不禁提出了一個問題,7萬多名黨員,就沒有一個人對外透露覆興黨的政治綱領和訴求嗎?人多口雜,不可能是嚴絲合縫的鐵板一塊,只要稍微下一點功夫,就一定可以探究出來啊!
風無涯無奈的搖搖頭,表示問題就在這裡。姚不凡他們國安部在春節之前已經注意到復興黨的問題,也派特勤人員採取了多種方式進行了解,但是截至目前,只是略知皮毛而已。根據已經掌握的線索,復興黨追求華夏溯源。但是究竟什麼纔是華夏溯源,卻沒有進一步的答案。
尚鑑坤和沈皓宗在心底裡都有一絲恐懼,7萬多人的政黨,能夠做到對外封鎖消息,雖不能說潑水不進,但也至少做到了口徑統一。這樣的政黨在秦國出現,太可怕了。
尚鑑坤在瞭解到復興黨的大致情況後,提醒風無涯和姚不凡,復興黨作爲合法註冊的政黨,進行公開活動,屬於合情合理。秦國羣衆有自由選擇政治和宗教信仰的權利,所以無論任何人加入或退出哪一個黨派,作爲Z府是不能干涉的。現在的關鍵問題是需要進一步探明覆興黨的政治主張,是否符合秦國的國民利益。在這一點上,沒有任何妥協的理由,該調查的就是要正大光明的徹查。如果復興黨有諸如納粹主義等政治綱領,就必須毫不留情的取締。
日月如梭,時光飛逝,轉瞬間沈皓宗出任司徒一職已經大半年時間了,左梵聽擔任他的特別助理也四五個月了。從夏秋之際的超短裙到冬季的薄毛衣、小皮裙,左梵聽在沈皓宗的眼睛裡就是一個攝人魂魄的巫女。尤其是她俯身之時,沈皓宗不知多少次情難自禁。沈皓宗有時候很奇怪自己的這種反應,他在心底裡告誡自己,兔子不吃窩邊草。左梵聽再怎麼楚楚動人,再怎麼風情萬種,都和他沒有關係,那只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他強迫自己每當對左梵聽蠢蠢欲動的時候,就去想韓紫玲和三個孩子。家有嬌妻,何必見異思遷!這是他不停的在心底裡警告自己的話。
實話實說,沈皓宗自己心裡清清楚楚,他並不是一個聖人,他也沒有對韓紫玲從一而終。尚融坤還在秦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沒少做齷齪之事。尚融坤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自然也是風流倜儻。他們兩個人不知多少次潛入方丈特區,躲在賭場的酒店裡,不爲賭博,只爲了享受應召女郎的片刻溫柔。他雖然自知這種行爲很對不起韓紫玲,但當最初的愧疚消失以後,他便自欺欺人的認爲天下哪有貓兒不偷腥?身體的出軌不算出軌,只要心靈不出軌便可以了!畢竟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但是現在他對左梵聽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他的心亂了!
沒錯,確實是他的心亂了,這種亂讓他有暗戀之感,或者說癡迷之情。他會用各種理由躲在辦公室裡,非到萬不得已絕不出門。他會沒事找事的給左梵聽安排額外工作,也會用虛假的藉口拖延回家的時間,只爲了多看左梵聽一會兒。他甚至開始厭惡成功離寐,只因爲成功離寐和左梵聽經常嬉戲打鬧。他知道,自己真的對左梵聽動心了。
這種感覺不像他和韓紫玲相戀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還在軍隊服役,機緣巧合去瀛洲國立醫院辦事,偶遇剛上班不久的韓紫玲,雖說是一見傾心,但也絕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倒是韓紫玲愛他至深,衝破家庭阻礙,這才修成正果。準確說來,他與韓紫玲的結合,更多的是韓紫玲主動追求,正所謂女追男隔層紗。他與韓紫玲結婚之前,由於還在服役期,所以並沒有太多見面機會,直到韓紫玲生下了沈依白,他也從軍隊退役,入職咸陽宮以後,才天天廝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