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鼓樂齊鳴,祭天儀式正式開始,首先尚鑑坤從圜丘旁邊的進牲門分別牽出純色牛、羊、豬各一頭,由禮賓司的人現場宰殺,作爲祭天的“太牢”。然後將三牲內臟、玉璧、玉圭、繒帛等祭品放在柴垛上,由尚鑑坤親自點燃積柴,讓煙火高高地升騰起來,這就是燔燎,也叫“禋祀”。高高升騰於天的煙火,是爲了讓皇天上帝嗅到氣味,降臨享祭。
隨後在樂聲中“屍”登上圜丘。屍是由文教部禮賓司選拔的活人扮飾,作爲天帝化身,代表天帝接受祭享。屍在圜丘的第四層,也就是最上面一層就坐,面前陳放着玉璧、鼎、簋等各種盛放祭品的禮器。
尚鑑坤這時候從午陛拾階登壇,來到最上層向屍獻太牢的鮮血,再依次進獻“五齊”。五齊就是五種不同質量的酒,前兩次獻酒後要進獻全牲、大羹、鉶羹等。第四次獻酒後,進獻黍稷飲食。五齊獻後,屍用三種酒答謝尚鑑坤,稱爲“酢”。尚鑑坤飲畢,與文教部禮賓司安排的舞隊共舞《雲門》 。
最後,由尚鑑坤將“太牢”的肉和酒分賜給王室成員和陪祭的所有官員,這個過程被稱爲“賜胙”。在秦國,能夠分到或吃喝到祭天、祭地或祭祖的時候,由秦王賜胙的“太牢”之肉或者祭酒,那是莫大的榮耀,預示着未來一年將鴻運當頭,好事連連。因爲這些酒肉是祭祀過皇天上帝、皇地後祇或者歷代秦皇的,是和他們共同享用的。
祭天之後沒幾天,一件“強B案”震驚了整個秦國,受到“傷害”的復興黨黨員連日來舉行各種遊行示威活動,頗有引發騷亂之勢。這樁案件的起因是一名民主黨的官員強B了女下屬,而那名女下屬恰巧是復興黨黨員,所以激起了復興黨的反對浪潮。
蓬萊區城建局副局長陳湛輝是民主黨的老黨員,工作也算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城建局裡有一名女職員,和陳湛輝平日裡眉來眼去,只剩下那層窗戶紙一捅就破。前些日子,局裡有活動,陳湛輝和那名女職員都喝了不少酒,兩個人郎有情妹有意,就順勢去了酒店。不料半夜裡那名女子的君子帶人破門而入,捉姦在牀。不僅如此,還拿走了相關實證,上面的污物坐實了陳湛輝的姦情。
本來是一場婚外情的抓姦大戲,但是到了第二天卻天翻地覆。那名女職員一大早便去了蓬萊區J察局,控告蓬萊區城建局副局長陳湛輝趁自己酒醉之際,強B了自己。她爲了獲取證據,在陳湛輝得逞之後,秘密通知夫君營救自己,並保留了沾染陳湛輝污物的相關實證。
如果僅僅是從婚外情演變成強B案,倒也罷了。最可怕的是那名女職員和其君子都是復興黨的黨員,而陳湛輝卻是民主黨的黨員,由此復興黨聲討民主黨的呼聲越來越高。
愈演愈烈的遊行示威已經從蓬萊區蔓延到了首都瀛洲市,不僅秦都廣場內、政務院大樓門前有搖旗吶喊的復興黨示威黨員,就連一向神聖的咸陽宮門前也有數百人在靜坐示威。尚鑑坤對此震怒不已,責令風無涯儘快平息事件,絕對不能引發衝突乃至暴亂。
沈皓宗作爲咸陽宮司徒,自然肩負着保護咸陽宮不受示威黨員衝擊的重責。他急招棠修染,要求尚衛所有人員取消休假,分層警戒,嚴陣以待。棠修染應唯而出後,沈皓宗坐在沙發上,有一些心煩意亂了。前兩天他從新聞中獲知蓬萊區有復興黨黨員聚衆示威,也曾用紅色電話機致電祁少騰,探尋事態發展情況。但是並未詳細瞭解這起強B案的發生原因和過程,或者說他只關心了事件發生以後的動向,完全沒有在意案件本身。
但是就在剛纔,當棠修染告知他那名女職員爲了獲取陳湛輝的強B證據,偷偷保留了沾染陳湛輝污物的實證之後,他心裡居然隱隱狂跳了幾下。恰在此時,左梵聽從他面前走過,他的目光彷彿一下子找到了心跳加速的原因,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了。
左梵聽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薄毛衣和緊身牛仔褲,楚楚動人。沈皓宗目不轉睛的看着左梵聽打開文件櫃翻查資料,只感到口乾舌燥、欲罷不能。他並沒有細究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也許從複試那天開始,各種慾望就一直在積攢沉澱,只是缺少一根火柴而已。這麼長時間能夠理性壓制,無非是因爲顧忌韓紫玲和三個子女罷了。他的內心深處,每天都有天使與魔鬼搏命廝殺,雖然天使稍占上風,但是魔鬼的叛亂卻一日勝似一日。時至今日,那些相關實證令他再也無法把持自己,魔鬼已經從他的心底深處趕走了天使,並將天使撕成了碎片。猙獰的魔鬼不僅趕走了天使,也將韓紫玲和三個子女踩在腳下肆意蹂躪。魔鬼用鋼叉狂刺他的靈魂,不禁讓他緩緩站起身來,輕挪腳步,躡手躡腳的來到左梵聽身後,猛然從後面抱住了左梵聽。
左梵聽毫無防備,被沈皓宗突如其來的擁抱驚得差點叫出聲來,但僅僅掙扎了幾下,便放棄了抵抗。左梵聽的順從助長了沈皓宗的膽量,他索性橫抱起左梵聽,一腳踹開套間的暗門,將左梵聽拋在牀上。沈皓宗的辦公室一共分爲外室、正室和內室三間,外室有一張辦公桌和一套長短沙發,辦公桌是左梵聽的,羋應寒和成功離寐平日裡就坐在沙發上待命。正室是沈皓宗自己的司徒辦公室,有寬大的辦公桌、文件櫃和會客沙發。內室則是僅供沈皓宗休息的套間,有精緻的臥室和衛生間,套間的房門是隱藏型的,與辦公桌後面的牆壁混爲一體,不明就裡的人萬萬想不到辦公室裡還別有洞天。
在套間裡,沈皓宗粗暴的奪走了左梵聽的第一次。左梵聽推開沈皓宗,眼含淚水在他胸口上狠狠地錘了一下,轉身拉開被子。
沈皓宗眼見左梵聽後背對着自己,不言不語,頓時心虛起來。他嘗試着用手去拉扯左梵聽,卻被狠狠的掐了一下。沈皓宗此刻已徹底清醒,後怕之感令他脊背發涼,半晌才怯怯的說出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左梵聽依舊側身躺着,許久才幽幽問道。
“對不起!是我……”面對左梵聽的質問,沈皓宗一時語塞。他小心翼翼的再次伸臂,想要摟抱左梵聽,但是又怕被掐,還好左梵聽此刻一動不動,任由沈皓宗將其攬入懷中。
“真的對不起!我是真心的……”沈皓宗明白自己給左梵聽帶來了身體創傷,他極力的想要安撫左梵聽。
左梵聽緩緩轉過身來,直視沈皓宗片刻,說道:“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還望你莫要辜負了我纔好。”聽聞左梵聽這樣的話,沈皓宗心裡的愧疚和感激之情再也不能阻止他的淚水,他哭了。這是多少年來第一次的哭泣,他把臉埋在左梵聽的臂彎哭,痛痛快快的哭了。左梵聽像慈母安慰自己的孩子一樣輕輕拍着他,直到他止住悲聲,才輕聲問道:“怎麼了,爲什麼哭的這麼傷心啊?”沈皓宗長嘆一口氣說:“沒有想到啊,你小小年紀,會這麼包容我,我太感動了!”
只有沈皓宗自己明白他爲什麼會哭的如此傷心,他一爲自己,二爲左梵聽,三爲韓紫玲,至於三個子女,此時此刻倒沒有太多的考慮。首先日思夜想的佳人終於徹徹底底的臣服於己,這種成就感讓他喜極而涕,他終於得到了左梵聽,而且是完完整整的得到了左梵聽。雖然韓紫玲也是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但是被追求所得和主動追求所得,結果看似一樣,但帶給他的快感卻是截然不同的。
其次他感念左梵聽的包容與賢淑。不誇張的講,他剛纔絕對是效仿了那個倒黴的陳湛輝,可是左梵聽不但沒有怨恨他,沒有想着去告發他,反而認定他是自己的男人,這是何等的胸襟,這是何樣的女子?從今日起,左梵聽將是他的小君之一,她的身份說的文雅一些是紅顏知己,說的好聽一些是伴侶,說的中肯一些是第三者,說的通俗一些是情人,說的難聽一些便是姘頭了。她很難,或者絕無可能從他這裡得到任何名分。
最後他知道自己徹底對不起韓紫玲了。這次與左梵聽的事情,同他以往的所謂肉體出軌是截然不同的,他不僅吃了窩邊草,而且動了真情,此情將如洪水一般狂瀉千里,沖毀所有的道德,淹沒所有的良知。他心中有愧,愧對韓紫玲,愧對韓紫玲對自己的的一片真情與癡心。可是,這又能如何呢?
“你怎麼哭傻了啊?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是我的一切,我不對你好,難道對別人好嗎?”沈皓宗再次被感動了,其實他發現自己真的很幸運,居然在這樣充滿誘惑的年代,還能找到如此忠貞,又擁有如此美貌和才學的女人。
他現在明白了,爲什麼自己剛纔會有那麼強烈的破壞慾望,並且在感知左梵聽是處子之身的時候會如此激動。從二十年前開始,秦國由於逐漸的富裕起來,所以很多家庭都會送子女去國外讀書,比如美利堅、英吉利、澳大利亞、德意志、西土、加拿大等。這之後的整整一代人,再沒有了守身如玉、洞房花燭的舊規。而左梵聽這樣一個集美貌、身材、智慧、學識於一身的絕代佳人,卻堅守着貞操,並且把第一次留給了自己。
“夫君,你的眼睛裡怎麼回事啊?” 左梵聽已經從心底裡認可並接納了沈皓宗,所以不必多言,直接稱呼沈皓宗爲夫君了。“怎麼了?”沈皓宗呆呆的問道。“不知道,我看到你兩個眼睛裡各有一條紅色血絲,但是又不像血絲,短短的、粗粗的。”沈皓宗回答估計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吧,等休息好了,血絲也就沒有了。“好吧,這兩天要乖乖睡覺,過兩天我再檢查哦!”沈皓宗聽完,幸福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