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珮鳳一家三口在春節來臨前幾天便回到了秦國,沈皓宗親自駕車去瀛洲國際機場接了他們,一路歡聲笑語回到沈宅。車到門口,便看到沈珮麒與子南羲和率領着沈翰宗、楚夢瀅、嬀天佑、沈採依以及四個孩子在門口迎接了。沈珮鳳和沈珮麒老兄弟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兩個人都激動的流下了熱淚。
子南羲和則與阿菲麗佳熱情的擁抱,阿菲麗佳雖然是阿根廷國籍的西班牙後裔,但是與沈珮鳳結婚三十多年,多多少少也會說一些雅言,所以最基本的溝通絕對沒有問題。阿菲麗佳又逐一與沈翰宗等人擁抱完畢,這才與子南羲和雙手相牽着走進沈宅。
沈懷瑾今年30歲,高大帥氣,混血的臉龐上一雙藍色的眼睛炯炯有神。沈翰宗和嬀天佑幫着沈懷瑾將車裡的行李都拿下來,跟在沈珮鳳和沈珮麒身後也一併走進沈宅。
大家在客廳裡落座以後,保姆送上熱茶和水果,沈珮鳳首先說道:“回來的路上聽皓宗說翰宗的兒子名叫沈問天,這個名字好啊,大氣!是誰起的啊?”
沈珮麒用牙籤紮了一片黃梨遞給沈珮鳳,說道:“是翰宗和夢瀅自己起的。他們二人都任教於瀛洲國立大學,一個是歷史系教授,一個是文學系教授,自己兒子的名字如果起的不好,只怕是要丟人啦!”
沈珮鳳爽朗的大笑,直誇沈翰宗和楚夢瀅有學問,然後將那片黃梨送入口中。沈珮鳳吃的黃梨又名菠蘿或鳳梨,黃梨是秦國人對這種水果的獨有稱呼。沈珮鳳接着問道:“聽說皓宗現在是咸陽宮的司徒了,真是後生可畏啊!我們兄弟三人,大哥去世的早,只有你是最有福的。兩個兒子一個出將入相,一個才高八斗,還有個女婿校星璀璨,你真是我們沈家的擎天博玉柱啊!”
“這句話我懂!”阿菲麗佳插話道:“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樑!他在家裡經常說這句話,說佩麒是沈家的擎天博玉柱,說皓宗三兄弟是架海紫金樑。”
阿菲麗佳生硬的雅言引來鬨堂大笑,她非常認真的繼續說道:“他是非常認可皓宗的,他還說皓宗以後會……會什麼來着?哦!對了,是前途無量。這是真的,是他說的。你告訴他們,是不是這樣。”
沈珮鳳笑的前仰後合,頻頻點頭,說道:“是的,是的!親愛的,是我說的。兄弟,我是真的很看好皓宗,我回來之前並不知曉他已經官晉司徒,不過我覺得他的沉穩和幹練,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境界。所以,我覺得他以後還會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還能向何處發展啊?他已經是咸陽宮司徒了,咸陽宮內除了王上,最高的職務就是司徒,沒有發展的空間了。”
“從政!他以後完全可以從政的,在政務院裡謀一個職位,進入內閣,都是很有可能的,你可千萬莫要小看他啊!”
沈珮麒哈哈笑着指點沈皓宗問道:“你二伯希望你以後從政,進入內閣,你覺得如何啊?”
沈皓宗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嘴巴,低聲說道:“這個真的沒有想過,現在只希望能把咸陽宮的事情處理好。至於以後怎麼發展,還不知道呢?”
“不要說不知道,要有規劃,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沈珮鳳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二伯就看好你,你比懷瑾強百倍,如果你是我的兒子,老朽睡覺都會笑醒的。”
“大爹,你誇大哥我沒有意見,你不要貶低我,好不好?”沈懷瑾一臉不高興的說道,他知道沈珮鳳沒有惡意,也知道沈珮鳳爲什麼這樣說,不過他還是不喜歡。畢竟剛回秦國,就被這樣奚落,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
沈珮鳳卻沒有停止的意思,指點着沈懷瑾說道:“你看看,說你兩句還不高興了。我就說一點,皓宗能比你大幾歲,人家事業有成不說,還娶了紫玲那樣的賢妻,生育了三個可愛的小寶寶。你呢?三十歲的年齡了,還要消磨時光到何年何月啊?你不急,我和你親媽也不急嗎?”
這次輪到子南羲和說話了,她看向沈懷瑾,問道:“你還沒有結婚的打算嗎?那你大爹和親媽真的是要着急了。男大當婚,要考慮考慮了。”
“三媽,你別聽我大爹的,他和我親媽天天催,月月催,催的我都煩膩了。我親媽以前是不在意的,都是被我大爹蠱惑的,現在也是催婚一族了。”
沈皓宗聽着沈懷瑾的抱怨,笑着問道:“你難道真的打算‘不婚’嗎?”
“有什麼不可以!每天我都能發現令我動心的女孩子,我沒有結婚,我就可以隨時去追求她們。如果我結婚了,我只能看着着急,這樣多不好?我爲什麼要委屈自己,你說對嗎?”
沈懷瑾的言論立即遭到了沈珮鳳、沈珮麒與子南羲和等人的圍攻,你一言我一語的勸阻着。不過,沈皓宗的笑容卻僵硬在了臉色,他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舉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本欲藉助水杯遮擋一下。結果當他放下水杯的時候,卻發現沈採依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連忙抿嘴笑笑,強做歡顏。
“大哥,天佑,我們去花園抽菸吧!”沈懷瑾厭煩了沈珮鳳幾個人的說教,拉着沈皓宗和嬀天佑去花園抽菸,沈翰宗雖然不抽菸,也跟着一起來到了花園。四個人坐在石墩上,沈皓宗問道:“你這幾年在忙什麼呢?”
沈懷瑾吐出一個完美的菸圈,說道:“從去年開始,我都在智利找礦。智利的銅礦和金礦相當不錯,品位很高,儲量也很豐富,我想碰碰運氣,看看能否在智利找到理想的銅礦或者金礦。如果走運找到了,一座礦就相當於數個酒莊。”
嬀天佑問道:“智利的銅礦的確聞名於世,不過你已經找了一兩年時間,找到了嗎?”
“如果隨便買一座銅礦,那太容易了。那樣的礦可以說遍地都是,僱幾個礦工,每個月開採幾千噸,也可以掙錢。不過那都是賺小錢,想做大做強是萬萬不可能的。我的目標是找富礦,礦區不一定太大,但是品位和儲量一定要高,而且可以開採百年以上。”
沈翰宗屬於學者類型,對礦山一竅不通,他弱弱的問道:“你所說的富礦,一定很貴吧?”
“看緣分,找礦有的時候完全靠運氣。有的礦各方面都很優秀,售價卻不會很高,而且還可以分期付款,所以值得一搏。”
“你說的這些,我們三個人都不甚明白,不過還是要預祝你能夠早日實現夢想。如果你找到了心儀的富礦,需要幫忙的時候,就告訴我們,正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嘛!”沈皓宗擰滅菸頭說道。
“那是自然,有錢大家一起賺嘛。我找到了富礦,一定及時通知你們。哎,我大爹和親媽並不願意我找礦,他們希望我用心做好酒莊,可是我除了會品酒,對酒莊是丁點興趣都沒有。”沈懷瑾一臉的惆悵。
四個人又聊了一會兒,便相跟着回到客廳,沈皓宗看到沈珮麒手裡正拿着一瓶葡萄酒在欣賞。沈珮麒眼見沈皓宗幾個人進來了,便招手讓他們來看。“你二伯給我們帶回來幾瓶好酒!尤其是這瓶酒,是他們羅波多酒莊82年的珍品酒,葡萄品種是馬爾貝克,值得珍藏哦!”
沈珮鳳一家在阿根廷經營的羅波多酒莊,是阿菲麗佳的父親留給他們的,已將近百年曆史。阿菲麗佳還有一位哥哥,不過這位哥哥花天酒地一輩子,臨死也沒有生育一兒半女,所以將股份全部留給了沈懷瑾。由此,沈珮鳳一家人便完全擁有了這座位於門多薩的百年酒莊和幾百公頃葡萄種植園。
接下里的幾日,沈皓宗每天早上安排好鹹陽宮的工作,便回家陪沈珮鳳和沈懷瑾聊天。左梵聽知道沈皓宗的親戚從南美洲回國過春節,所以也便沒有說什麼。臨近春節放假的時候,沈皓宗特意檢查了咸陽宮的春節值班安排情況,順便請成功離寐送左梵聽回泰逢縣。成功離寐向沈皓宗保證一定將左梵聽安安全全送至家門口,看着她進了門再離開。左梵聽笑着說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不必專程安排成功離寐送行,更不用看着進門。
沈皓宗還是堅持請成功離寐送左梵聽回家,他是希望通過這樣的送行來彌補這幾天對左梵聽的照顧不周。左梵聽也便欣然接受,外出採買了一些過年的禮物,準備帶回家送給大爹和親媽以及其他親友。成功離寐和羋應寒相處的非常好,親如兄弟一般,便強拉了羋應寒陪着一起送行。沈皓宗便不再操心左梵聽的事情,專心專意的在家裡過年了。
除夕晚上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沈珮麒張羅着沈皓宗和沈翰宗帶領大家在沈宅的門口燃放鞭炮。秦國禮儀中除夕與正月初一的交替時間與西土有所不同,西土是以子夜零點爲基準,而秦國則是以半夜的十一點爲基準。秦國人認爲在十二個時辰之中,子時是第一個時辰,子時之後纔是丑時、寅時、卯時、辰時、巳時、午時、未時、申時、酉時、戌時和亥時。而子時的正確時間對應時鐘應該是半夜十一點到一點,所以新舊年的交替時間自然便是子時,也就是半夜十一點了。
正月初一的早上,沈皓宗、沈翰宗和沈懷瑾帶着沈依白、沈依雲和沈鶴軒三姐弟在沈宅大門上歡歡喜喜的貼春聯,韓紫玲和楚夢瀅抱着小問天幫忙看左右高低。在西土,除夕的時候家家戶戶貼春聯已經是約定成俗的民俗了,不過秦國過年貼春聯不過是幾百來歷史,大約是在西土的明朝中期傳入的。在貼春聯之前的上千年裡,秦國每逢正月初一家家戶戶會在大門的兩旁懸掛長六寸、寬三寸的長方形桃木板,並在桃木板上書寫降鬼大神神荼和鬱壘的名字,以拒百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