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梵聽愛憐的撫摸尚承乾的頭,輕聲說道:“乾兒,你和她剛剛認識,彼此瞭解的不多,也是正常的。你們是同學可以多聯繫,多溝通,慢慢就熟悉了。不過,姐姐還是要叮囑你一點,不能向她透露你的身份,好嗎?”
尚承乾點頭應唯。這一點是尚承乾在前往公立中學讀書的時候,沈皓宗特意交代的。他告誡尚承乾不能對外宣稱自己是大秦尚國的王室成員,更不能說自己是三世秦王的胞弟。只能說自己的爺爺在門多薩經營一座百年酒莊,而大爹和親媽則在智利工作,一年到頭難得相聚。
尚承乾擡頭看着沈皓宗,一副委屈的樣子,問道:“仲父,我每天都會想念依白妹妹,你知道依白妹妹會想我嗎?”
沈皓宗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依白妹妹當然也會想你啊!你是她的承乾哥哥,她不想你還能想誰啊?”
左梵聽知道沈皓宗這是在安慰尚承乾,瞪了沈皓宗一眼之後,對尚承乾說道:“你看,仲父都說了依白妹妹會想你的,你還擔心什麼?你只要認真學習,有機會的時候,姐姐和仲父陪你回秦國,看望太后和依白妹妹,好不好?”
尚承乾微笑着點頭,起身噔噔噔跑上樓去。尚承乾今年已經是中學二年級的學生,剛滿14週歲的他身高已接近一米八,幾乎與沈皓宗並肩。尚承乾癡迷健身已經有半年多了,是看到沈皓宗從西土回來以後早晚鍛鍊,便央求沈皓宗教他的。這半年以來,尚承乾在沈皓宗的指導下,利用每天早晚各30分鐘,居然練出了堅實的體魄,胳膊上的肌肉也明顯硬了許多。
尚承乾和安流煙的關係越來越緊密,在學校裡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尚承乾請安流煙來莊園做客,左梵聽作爲姐姐兼仲親自然是熱情接待。不過,當安流煙看到沈皓宗的時候,明顯表現出的不自然和拘謹。左梵聽看在眼裡,假裝呵斥道:“你不要如此嚴肅好不好?你看看,都嚇到流煙了。”然後轉頭又對安流煙說道:“你別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其實他特別慈祥。主要是因爲他一直在智利工作,很少回莊園,所以和乾兒有點不太親近。別管他,你吃點水果吧!”
沈珮鳳也在一旁幫腔道:“就是!你說乾兒的同學來莊園做客,你也恰巧回來了,反而板着一副面孔,你不歡迎流煙啊?”
沈皓宗連忙辯解說道:“我沒有不歡迎啊?有小梵和乾兒照顧,自然沒有我什麼事情了。好了,我先回房了,等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再下來吧。”沈皓宗說罷轉身上樓,安流煙的目光卻追隨着沈皓宗的身影,直到看不見爲止。
阿菲麗佳一直在仔細端詳着安流煙,她見安流煙蠶眉鳳眼、皮膚細膩、齒白脣紅,不禁心裡有了幾分喜歡。又見安流煙落落大方,舉止得體,中西語皆通,更是愛憐的不得了。便起身走過去,坐下來摟住安流煙,說道:“我終於明白乾兒爲什麼說你是天使了,你真的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奶奶喜歡你!以後經常來莊園玩,好不好?”
安流煙低頭抿嘴微笑,悠悠說道:“其實我每天回家都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幫媽媽製作乳酪,還要照顧弟弟,我爸爸則負責送貨。所以,今天能來看望爺爺奶奶,也是提前向爸爸媽媽請假的。”
阿菲麗佳心疼的抱住安流煙,對左梵聽說道:“你聽聽,這個孩子多懂事啊,簡直如同成年人一般。”
左梵聽也說道:“是啊,真是不容易!流煙,你是西土哪裡人啊?”
“我是福州人!你們聽說過福清嗎?我就是福清人。”
“知道!西土的福清人做事情很拼的!”沈珮鳳接話說道:“在布市開超市、洗衣店和中餐廳的基本上都是西土的福清人,老朽也認識幾個福清老闆。你們不知道吧,福清人都是家族式經營,相互之間多有關照。不過,前些年布市的福清人好像還不是特別多,倒是這兩年有很多福清人移民過來了。”
“嗯,我們也是前年纔來到阿根廷的,沒有想到去年就被搶了。”安流煙噘嘴難過的說道。
左梵聽連忙安慰道:“好了,不要難過,一家人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財物的損失還是可以再掙回來的,對嗎?”
安流煙點頭,抿嘴笑了。尚承乾則有些不太高興的嘟囔道:“你們幾個人都已經把流煙的信息全部收集了,是不是可以留一點空間讓我們兩個人單獨玩一會兒了?”
尚承乾的話引來沈珮鳳、阿菲麗佳和左梵聽的鬨堂大笑,三個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尚承乾揚眉起身,在安流煙面前優雅的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安流煙捂嘴笑着嬌羞起身,隨尚承乾上樓去了。
阿菲麗佳和左梵聽都追逐着安流煙的身影,竊竊私語。阿菲麗佳說道:“小梵,這個女孩子真的不錯,就是一位落入凡間的天使,難怪乾兒會動心啊!”
左梵聽也說道:“是啊,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現在這樣的女孩子真的不多了。只是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能不能一直交往下去?”
沈珮鳳卻在一旁說道:“我說你們兩個人真是瞎操心,乾兒纔多大?不過十四五歲而已,現在也僅是互存好感,在你們眼裡彷彿已經要談婚論嫁了。你們母女倆還是省省心吧,別太認真了。” 一句話,引來阿菲麗佳和左梵聽的雙雙白眼,沈珮鳳只好悻悻的拿起報紙,長嘆一口氣。
阿根廷局勢已基本穩定,智利金銅礦也按部就班的繼續發展,倒也不必沈皓宗多操心。公曆8月份,尚承乾放了寒假,沈皓宗和左梵聽便陪同尚承乾回到秦國。沈皓宗本欲攜左梵聽一起回沈第,卻想起沈珮麒說過此生互不相見的話,也不敢用強,只好先委屈左梵聽回泰逢縣。左梵聽倒是沒有表現出不高興,與尚承乾揮手告別之後,拉起行禮從瀛州國際機場直接前往瀛洲碼頭。
沈皓宗便與尚承乾出了機場,直接回沈第。他已經通知了棠修染,晚一些時候棠修染自會到沈第來接尚承乾。到了沈第,沈珮麒與子南羲和接過尚承乾的行禮,直誇兩年多不見,尚承乾儼然已經長成了大人一般。尚承乾依然是彬彬有禮的向沈珮麒與子南羲和施以天揖之禮,口中甜甜的叫着爺爺奶奶,惹得老兩口樂的合不攏嘴。
沈皓宗也向大爹和親媽施以天揖之禮,禮畢這才坐下來一起說話。尚承乾左顧右盼,心不在焉。沈珮麒不明就裡,探問尚承乾在找什麼東西嗎?尚承乾支支吾吾搪塞着,不自然的搓着手。沈皓宗心知肚明,便替尚承乾問道:“大爹,三個孩子呢?現在不是暑假嗎?怎麼都不在家啊?”
沈珮麒回答道:“今天不是週六嘛,翰宗和夢瀅都在家休息,便帶着四個孩子去看電影了。說是看什麼《指環王》,聽說火爆全球,翰宗早上排了好久的隊纔買到票的。” 沈珮麒說罷看了看錶,繼續說道:“應該快回來了。想孩子了吧?鶴軒都已經八九歲了,你這幾年始終不在家,真擔心孩子和你生疏了啊。”
一句話說的沈皓宗心裡酸楚難當。默算一下,沈依白已經十三歲了,沈依雲也過了十一歲,三個孩子自韓紫玲離家之後,他真的幾乎沒有再管過,完全交給了沈珮麒與子南羲和。反觀沈翰宗和楚夢瀅,倒是替他盡了更多的心,怎能不讓他心中有愧?
子南羲和擔心沈皓宗心情瞬間低沉,便找話問道:“你和那個左梵聽在一起已經兩年多了,有沒有什麼反應啊?”
沈皓宗自然知道親媽問的是什麼意思,搖頭說道:“還沒有!”
“是不是她有什麼問題?”子南羲和追問道。
沈皓宗繼續搖頭,說道:“不會吧?能有什麼問題?”
子南羲和彷彿來了興趣,坐直了身體說道:“你算一算,你們兩個人從開始到現在,一共相處幾年了?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她肯定有問題!”
“親媽!”沈皓宗連忙制止着,用眼神示意子南羲和,莫要在尚承乾面前提起這些事情。子南羲和恍然大悟,心領神會的點頭應諾,不過依然指着沈皓宗說道:“這件事你自己心裡要有數,別說親媽沒有提醒你。”
沈皓宗只好連連點頭,再看尚承乾,明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沈皓宗心中暗叫不好,孩子真的長大了,已經可以聞鑼聽音了。他對着尚承乾做了個鬼臉,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引得尚承乾再次揚眉挑釁。
不多時,沈翰宗和楚夢瀅帶着四個孩子回來了,沈皓宗和尚承乾連忙起身相迎。沈翰宗和楚夢瀅看到尚承乾,先是愣了一下,馬上便正襟施以天揖之禮。尚承乾連忙還禮,並側身請沈翰宗和楚夢瀅入座。
尚承乾側身而立的時候,恰好與沈依白站了個面對面,兩個人都頗爲尷尬的紅了臉。倒是尚承乾男子漢大丈夫,搶先施禮說道:“依白妹妹,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沈依白低頭回禮,輕聲說道:“感謝承乾哥哥牽掛,一切都好!”
一旁的沈依雲斜眼看着尚承乾,噘嘴說道:“承乾哥哥,你怎麼只給姐姐行禮,我這邊也給你行禮了,你爲什麼不還禮啊?”
尚承乾被沈依雲說的面紅耳赤,連忙給沈依雲回禮,說道:“依雲妹妹,對不起!哥哥給你帶了禮物,還請不要生氣纔是。”沈依雲聽說有禮物,也便樂呵呵跑進客廳,對着沈皓宗躬身施禮,說道:“大爹,你回來了!我們今天看的《指環王》特別好看,二爸排了好久的隊,纔買到票的。”
沈皓宗溺愛的在沈依雲小臉上輕撫一下,將禮物遞給她,對沈依雲身後有些怯生生的沈鶴軒招手說道:“鶴軒,不認識大爹了嗎?”沈鶴軒上前拱手施禮,不過卻什麼都沒說,站在原地手拉沈問天搖啊搖的。沈問天只比沈鶴軒小一歲,兄弟二人從小一起長大,親如手足。沈皓宗便拿起給沈問天買的禮物,說道:“問天,你還沒有給大伯行禮呢!大伯可是給你買了玩具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