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週五,進入九月後,天氣很少在有悶熱的時候,吹過的風也不再是熱浪,反而帶着絲絲的涼意。
宛岑到了玉石軒,張琦別有深意的眼神打量着她。
宛岑,“…….”
九點,總監到了,引起大家的注意,見總監回到辦公室,除了宛岑,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的忙着自己手上的設計。
今天是玉石軒的新聞發佈會,每年都會如此,提高宣傳。
而每年總監帶的人都是有講究的,一般都是設計部元老的人物,新人當然也期盼和趨之若鶩,帶出去就是提高了曝光率,更能得到認可。
十點鐘總監穿戴整齊,先行一步。
助理留下直接走到張琦身邊,“張設計師請跟我來準備下,一會參加發佈會。”
張琦驚喜的起身,享受着所有人的羨慕,得意洋洋的掃了宛岑一樣,扭着腰跟助理走了。
周青青做着鬼臉,宛岑噗呲笑了。
新聞發佈會是直播的,設計部的顯示屏也在同步播放。
十一點鐘,總監李姐帶着張琦上臺,張琦坐在總監身邊,正襟危坐,仰着頭,還真有大師範。
記者的問題圍繞着今年玉石軒的設計,又重點的提問了李姐身邊的張琦。
總監李姐一改往日的爽朗,說話有些含糊,可意思卻表達的明確。
誇讚張琦是很有天賦的設計師,作品很出色。
又有記者問,“李總監您這個月會宣佈退休,今天特別帶張設計師,是不是有別的什麼含義?”
相對於張琦臉上的一絲激動。
李姐淡淡的,“這個問題和今天的發佈內容沒有關係,謝謝你的提問。”
半個多小時的發佈會,順利結束。
可一直安靜的設計部,開始竊竊私語,討論的都是李姐爲什麼會帶張琦,還有話裡的意思。
周青青偷偷的發着,尋求着第一手的消息,“岑姐,公司是有意讓張琦當總監嗎?”
宛岑愣了,“你怎麼這麼問?”
周青青指着顯示屏,“你看李姐的意思,而且早就有話傳出來,老牌的設計師他們更喜歡安靜的設計,所以不會競爭總監,總監這次很大的可能是在年輕一輩。”
周青青越想越有可能,岑姐是老闆娘,不可能去當總監,剩下的一算,也就剩下張琦和韓吉,這個節骨眼上曝光了張琦,不是別有深意嗎?
宛岑倒不是這麼認爲,雖然鬱先生沒有說是誰,可她瞭解鬱先生。
鬱先生絕對不會選張琦這樣張揚的人,哪怕在有才華。
宛岑目光看向低頭的韓吉,一臉的淡然,正設計着自己的部分,對周邊的言論毫不在意,這份沉穩就很難得。
宛岑勾着嘴脣,如果沒有錯,鬱先生中意的應該是韓吉。
宛岑回着周青青,“不要被眼前所迷惑,要用心去看,好了,工作。”
張琦回到設計部,一臉的高傲,好像她是總監了似的。
周青青撇着嘴,她就看不上張琦,眼高於頂不說,還沒禮貌。
中午
宛岑今天和大表姐有約,一下班直奔西餐廳。
宛岑到的時候,大表姐已經到了,正坐在窗戶邊的位置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眼睛注視着桌面出神。
宛岑坐着有兩分鐘,大表姐都沒發現,宛岑伸手在大表姐眼前晃,“表姐?”
將欣然這才注意到,擡頭,“啊,你來了。”
宛岑疑惑的看着大表姐,臉色不大好,“你哪裡不舒服?”
將欣然一改往日的淡定急着否認,“沒,我哪裡會不舒服?”
宛岑,“…….”
這樣反而像是在掩飾着什麼。
將欣然推過菜單,“好了,別看我了,點餐吧,你下午不是還要回去工作?”
宛岑接過餐單,點了份沙拉和牛排又加了一份果汁,“表姐你呢?”
將欣然拿過餐單,點了份一樣的,可是果汁換成了酒。
服務生剛要拿走,將欣然突然喊着,“等等,酒換成白水謝謝。”
服務生走了,宛岑感覺表姐今天怪怪的。
上午約她吃飯的時候她就感覺大表姐怪,應該就是想問她什麼,最後沒有,才約中午吃飯。
宛岑關心着,“大表姐,你確定你沒哪裡不舒服?”
將欣然嘴硬,“沒有,生沒生病我還不知道,別忘了我可是中藥師。”
宛岑撇嘴,“那也不是醫生。”
將欣然敲了宛岑的頭,“我家裡可是有三個醫生。”
宛岑這回放心了,舅舅是有名的中醫,舅媽是西醫,還有個表弟也是醫生,表姐如果真的哪裡不舒服,怎麼會不知道。
午餐上來了,宛岑肚子早就餓了。
將欣然目光盯着牛排,沒動,叉子移向了沙拉。
宛岑快速的吃着,喝着果汁壓下油膩。
將欣然突然出聲,“如果人懷孕是什麼樣的狀態?”
宛岑,“咳咳。”嗆到了,被嚇到了。
宛岑結巴的問,“表姐,你該不會是?”
將欣然冷臉否認着,“你想什麼呢,不是我,雖然上次是意外,但有吃藥,我是爲了朋友問的。”
宛岑仔細打量着表姐,可沒有看出任何的蛛絲馬跡,終於信了。
宛岑又喝了一口果汁,指着自己,“表姐你問錯了人了,我當時懷孕兩個月都不知道,要不是大學時候上體育課突然昏倒,檢查了出來,我都不信自己懷孕。”
現在的宛岑說道以前的經歷特別的從容,如果克洛伊在,一定會高興的跳起來。
將欣然問出口就後悔了,認爲揭了表妹的傷疤,可看到表妹不在意,繼續吃着午餐,驚喜問着,“你康復了?”
宛岑擦着嘴角,彎着眼睛,“應該是,至少現在不會在做噩夢,也能關燈睡覺,會回憶以前的事情不在牴觸,不過還是要等克洛伊來的時候在確定。”
將欣然爲宛岑開心,“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宛岑舉着杯子,“那就和我乾一杯。”
將欣然拿起杯子,“乾杯。”
吃過午餐,大表姐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西餐廳離公司不遠,宛岑慢慢的走回去。
宛岑才走到一半,鹿汕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帶着鴨舌帽就算了,還帶着口罩,要不是眼睛她認識,都以爲是碰到了搶劫的。
宛岑,“…….”
鹿汕跟在宛岑身邊,“嫂子,你剛纔見欣然了?”
宛岑抽着嘴角,“你不是一直跟着?”
意思還問一遍有意思?
鹿汕乾笑着,“你也知道,欣然現在最不想見到的是我,所以呵呵。”
宛岑對鹿汕推了大表姐一事還耿耿於懷,要不是鹿汕真心對大表姐,現在又和鹿汕是親戚關係,她都想拿刀砍了他。
宛岑沒砍他就不錯了,這人臉皮夠厚的,攔住她還想要套情報,宛岑哼了哼,“我也不想看到你。”
鹿汕,“…….”
宛岑說完真的轉身就走,一點都不待遲疑的。
鹿汕連忙跟上,“別啊,嫂子,你就看在我和鬱子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幫幫我。”
宛岑態度堅決,“不。”
鹿汕可憐兮兮的,“嫂子,可憐下我,你看我和鬱子岑差不多的年紀,他都老婆孩子都有了,就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你忍心看着嗎?”
宛岑露出森森白牙,“忍心。”
鹿汕嚎了,“嫂子,就我求你了,幫我說說好話總行吧!”
宛岑停了腳步,就在鹿汕以爲成了的時候。
宛岑指着大廈門口,“我到了,如果你在跟着,讓我傳出什麼謠言,你說鬱先生會不會。”
話不用說的太清楚,鹿汕明白。
鹿汕,“……”
他一直認爲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最純真的嫂子,也是最好騙和忽悠的,可怎麼現在有向狐狸發展的趨勢,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心有些黑了。
宛岑見鹿汕跑了,抿嘴偷笑,哼哼,她纔不會幫鹿汕呢!
徐氏
宋丹和王可心吃過午飯回公司,還沒到門口,就被攔住了。
宋丹變了臉,宋嘉見到妹妹,穿着漏洞的牛仔褲,穿着緊身背心,又是耳釘,流裡流氣的,一看就是混混。
宋丹讓王可心先進去,王可心知道是宋丹的家事,瞪了一眼宋嘉。
宋嘉摸着下巴,打量着王可心,嬉笑着,“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宋丹一聽變了臉,小心的看着周圍,拉着宋嘉到了角落,“你來找我做什麼?”
宋嘉抿着手指,“我這不是沒錢了,找你來藉着用用。”
宋丹攥着拳頭,哥哥已經有一個月都沒出現過,她心裡一直希望,哥哥在打鬥中死了,或是被抓了,她的噩夢也就醒了。
可現在宋嘉沒斷胳膊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又開始了每個月一次的要錢,“我是你妹妹,不是你媽。”
宋嘉掏了掏耳朵,“換個說辭,這個聽了幾年了。”
宋丹氣的要死,“沒有。”
宋嘉嗤笑着,在宋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不知道講了什麼,宋丹變了臉。
“你想用它威脅我一輩子?”
宋嘉笑着,“一輩子倒是不用,說不定哪一天我就成大哥了。”
宋丹憋氣,她哥哥小時候是無賴,大了綴學開始混社會,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小嘍嘍,就他貪生怕死的樣子,還大哥,根本就是做夢。
宋丹忍着拿出錢包,數了一千遞過去,“我還要吃飯,就這麼多。”
宋嘉搶過錢包,將剩下的錢都搶了過去,嬉皮笑臉的,“別糊弄我,你都成設計師了,還以爲一個月幾千塊呢,在說你不是處了個本地的男朋友,好像還在東城當老師,誰不知道東城的工資高。”
宋丹又變了變臉,“你怎麼知道的?”
宋嘉甩了甩錢,“我跟你了好幾天,你說呢?”
玉石軒26層
已經下午兩點多,鬱先生撥通了爺爺的電話。
電話一頭很快接了起來,鬱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傳過話筒,“我還以爲你小子忘了我這個老頭子了。”
鬱子岑聽着爺爺的聲音,棱角都柔和了,笑着,“忘了誰,也不能忘了老爺子您。”
鬱老爺子聽着這話開心,“你小子回去好像嘴還變甜了。”
鬱子岑彎了彎眼睛,“我一直如此。”
鬱老爺子,“哈哈。”的大笑着。
電話另一頭,鬱老爺子示意管家等會吃早餐,問着孫子,“說吧,這麼早給我打電話一定不是來慰問我的,有什麼事情?”
鬱子岑組織了下語言,“我想知道當年我爸和錢家的婚事,爺爺當年是你一手辦的,我想沒有比您更清楚。”
鬱老爺子聽出了關鍵,“爲什麼提錢家?當年他們一傢什麼都沒有參與。”
鬱子岑沉思着,“我就是想了解過去而已。”
鬱老爺子可不信,不過還是回憶着,“當年…….”
半個小時後,鬱先生掛了電話,爺爺講的和爸爸說的沒有任何的差異,可鬱先生的直覺卻認爲不是這麼簡單。
直覺告訴他,很關鍵。
看來走捷徑是不行了,只能慢慢的查,四十年的事情還真有難度。
伊氏
付清華帶着助理出了電梯,正巧碰到抱着文件的將欣悠,第一反應轉身上去。
將欣悠越過付清華,根本就無視了付清華的存在,上電梯,按了樓層。
電梯門關上後,助理催促着,“老闆,再不走要遲到了。”
付清華腳沒動,注視着電梯,壓根就沒注意到將欣悠手裡抱着的文件。
他現在只有忐忑,做了虧心事,怕將欣悠告訴伊玟哲。
“你自己去吧,客戶問起我就說我臨時去了醫院。”
助理目送着老闆上了電梯,無語中,最近的老闆很奇怪,他更喜歡以前的老闆。
付清華到了樓上,直奔着伊玟哲的辦公室,問着助理,“剛纔有人進去了嗎?”
伊玟哲的助理是心腹,對付清華自然沒有隱瞞,“恩,總經理的表妹進去了。”
付清華變了變臉,想進去,又不敢,別提多糾結。
半個小時後,將欣悠抱着文件出來,付清華堵着門口,剛要推門。
將欣悠冷冷的,“滾開。”
付清華連忙讓路,動作特別的利索。
將欣悠踩着高跟鞋走了。
伊玟哲抱着膀子站在門口,斜眼注視着付清華,“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付清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我們能有什麼事情,沒有,真沒有,絕對沒有。”
伊玟哲,“…….”
付清華對上伊玟哲打量目光,逃似的跑了。
伊玟哲注視着付清華的背影,久久沒收回目光。
好像自從上次在鬱子岑家離開後,所有人都怪怪的。
晚上下班,鬱先生要去見客戶,人已經走了,宛岑下了地下車庫秘書果然在。
宛岑道着謝,“麻煩你了。”
秘書連忙搖頭,“是我應該做的。”
正門處,張琦向地鐵站的方向走,面前車停了,張琦好奇的駐足,車門開了,沒等張琦反應過來,一把拉着她上了車,連個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嘴就被捂上了。
東城學校,校門外都是家長,孩子們還沒有下課。
宛岑停好車,靠在車邊等着。
一般的小學一天的課程沒這麼多,三點多就放學了,唯獨東城,雙語教學,中午午休時間長,纔會五點半放學,卻也方便了宛岑和鬱先生,不用麻煩父母接送,自己就可以。
今天是輪到鄭建洲做值班老師和保安守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宛岑。
鄭建洲見到宛岑身後的車,眸子閃了閃,擠開人羣打着招呼,“宛岑。”
自從上一次不愉快後,宛岑還是第一次見到鄭建洲,淡淡的點頭,“恩。”
鄭建洲好像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宛岑不想談話似的,依舊自顧自的說着,“你是來接君樂的吧,這兩天我都有聽老師誇他,君樂很聰明。”
宛岑看了一眼時間,“謝謝。”
鄭建洲見宛岑看錶,笑着解釋,“今天有個英語小活動,所以晚了,在等一會就出來了。”
宛岑,“謝謝!”
宋丹到的時候,就見到鄭建州不停的圍着宛岑說着什麼,宋丹陰了臉,隨後摘下眼鏡,以女朋友的姿態笑着走過去。
“建洲。”
鄭建洲聽到宋丹的聲音,眉頭微不可見的皺着,眼睛裡的不耐煩讓宛岑看的一清二楚。
鄭建洲瞪了宋丹一眼,卻笑着對宛岑說,“我還有事情,先過去一趟。”
宋丹到了的時候,鄭建洲已經回去了。
宋丹鬧了個大沒臉,宛岑垂着目光看着地面,沒看宋丹。
宋丹從新帶上眼鏡,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宛岑身邊,自嘲的說:“看到我這麼卑微,你是不是有報復的快感。”
宛岑擰着眉頭,擡頭冷冷的注視着宋丹,“隨你怎麼說,你擋到我視線了讓開。”
宋丹握着拳頭,眼裡帶着恨,“你知道我爲什麼幫伊洛宣嗎?我告訴你,你明明什麼都有,有着未婚夫,還給建洲的希望,讓他拒絕我。”
宛岑眼神銳利,直起了身子,上前一步逼近宋丹,“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跟鄭建洲沒有任何關係,你有跟我發泄的能耐,不如抓着鄭建洲更有用。”
宋丹抿着嘴,“我現在是鄭建洲的女朋友。”
宛岑感覺頭疼,她說了半天,合着宋丹根本沒聽進去,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更是可笑的宣佈着主權,宛岑冷笑,“那更好,我還麻煩你看好你的男朋友,我可不希望讓我丈夫誤會什麼。”
宛岑見宋丹呆呆的樣子,又看了一眼不斷向她這邊偷瞄的鄭建洲。
宛岑鎖着眉頭,鄭建洲的人品真讓人懷疑。
五點四十,孩子們才放學出來,宋丹已經走了,宛岑一眼就看到了兒子,揮動着手。
君樂揹着小書包,蹬蹬的跑過來,第一句,“爸爸沒來嗎?”
宛岑,“……”
她絕壁不承認自己吃醋了。
宛岑拿下兒子的書包放到車內,“鬱先生去見客戶,要晚一些直接回家。”
君樂爬上車子,“那爸爸會回來陪我們吃飯嗎?”
宛岑,“……”
她怎麼聽兒子喊爸爸這麼討厭呢?一直不斷的問着爸爸。
宛岑給兒子繫好安全帶,“恩,晚上會回來吃飯。”
君樂眼睛彎了彎,“媽媽,爸爸最近都好忙,我們吃烤肉行嗎?”
宛岑,“……”
這小子是記住了昨天伊媽媽說鬱先生瘦了,應該多吃肉。
宛岑啓動了車子,語氣都帶着酸味,“好。”
隨後君樂安靜了,翻動着小書包,也不看媽媽了。
宛岑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沒忍住問,“樂樂,就沒有什麼想問媽媽嗎?”
君樂擡起頭,認真思考着,“媽媽你是在吃醋嗎?”
宛岑,“……恩。”
君樂彎了彎眼睛,“我最愛媽媽。”
宛岑瞬間圓滿了,“咱們去超市。”
君樂在宛岑沒看到的地方嘆氣,大人真是麻煩,王凱文說的對,爸爸媽媽是會爭寵的。
商場
宛岑帶着兒子直接殺到肉區,挑着牛肉,又買了些海鮮,最後一大顆的生菜,很快推車都滿了,宛岑才停手。
出了超市,整整兩大袋子的吃的,廢了半天的力氣才走出商場大門。
宛岑直了直腰,抱怨着,“早知道就不買這麼多東西。”
君樂揹着小書包,“媽媽每次都這麼說,可每一次都沒少過。”
這是跟媽媽來超市,君樂總結出的結論。
宛岑尷尬的笑着,好像真的是,像是不挑滿推車,就像沒買全一樣。
宛岑看了一眼停車位,還有一段距離,活動了下雙手,“走吧,堅持就是勝利。”
伊洛宣帶着保姆一眼就認出了宛岑,大步走了過去。
宛岑認爲她今天一定出門沒看黃曆,先是遇到宋丹和鄭建洲,好不容易心情好些了,又碰到更不想見的伊洛宣。
伊洛宣擋着路,“伊宛岑,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宛岑看了一眼伊洛宣,感覺伊洛宣病的不輕,淡漠的說:“有,讓開。”
伊洛宣沒動,反而還挺了挺肚子,“你就不想感謝我?”
宛岑懵了,“……你說什麼?”
伊洛宣指着君樂,“我說你難道就不應該感謝我?要是沒有我,就憑你,你能成爲鬱太太?”
宛岑冷着臉,“你懷孕懷傻了,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說着宛岑拎着袋子要饒過伊洛宣,可伊洛宣不放人走,又擋了過去。
宛岑手勒的疼,放下袋子,“伊洛宣我不認爲我們有什麼可聊的,我只希望老死不相往來。”
伊洛宣輕笑,“怎麼現在成了玉石軒的老闆娘,就看不上我?要是沒有當初我組局,你能憑着孩子嫁給鬱子岑。”
在伊洛宣的認知裡,她絕不承認鬱子岑愛伊宛岑,一定是鬱子岑發現了孩子,所以纔會順帶娶了伊宛岑,如果真的愛伊宛岑,爲什麼不公開伊宛岑的身份。
她每次想到這裡,心裡都好受很多。
宛岑眯着眼睛,“你承認當年是你設計的?”
伊洛宣打着哈提,“我只說了是我組局去玩,可沒說是我。”
宛岑不信伊洛宣,伊洛宣嘴裡就沒有過真話。
伊洛宣看着宛岑認定了她似的,哈哈笑着,“你一輩子都別想知道。”
還沒等宛岑細想。
中途被丟下車的張琦正好神遊到這裡,先是看到了伊洛宣,這張臉想不記住都難,前段時間的八卦女主角,隨後又看到了宛岑。
張琦眼睛閃動着,整理下衣服,踩着高跟鞋走過去,“宛岑,真巧竟然會碰到你。”
宛岑,“……”
她看着一臉笑容的張琦,她什麼時候和張琦這麼熟了?
伊洛宣指着張琦,“堂姐,這是你同事?”
張琦眼底閃過驚訝,目光瞟着宛岑。
宛岑頭疼的很,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是湊齊了。
張琦勾着嘴脣回着伊洛宣,“是啊,我是伊設計師的同事,真沒想到伊設計師竟然是伊家的大小姐,真是讓人吃驚。”
伊洛宣摸着肚子,她在張琦身上分到了同類的氣息,敵對伊宛岑的氣息。
伊洛宣接着話,“啊,你們還都不知道堂姐的身份?”
宛岑冷眼看着伊洛宣演戲,她越慘,伊洛宣才越開心。
而且她賭伊洛宣絕對不會說她結婚的事情,她更希望宣揚她伊大小姐的身份,讓她繼續陷入徐景瑞前未婚妻的身份中,被人扒皮。
君樂像是個小刺蝟一樣,眼底一片的冷意。
就是這個女人,從小就不斷的跟他說,媽媽不要他,他是孽種。
宛岑摸着兒子的頭,注視着越聊好像越有話的二人。
她要是不發威,真拿她當病貓。
宛岑拎着袋子,“伊洛宣,你這麼有閒心管我的事情,不如多放下徐景瑞身上,免得再傳出什麼奇怪的新聞。”
伊洛宣變了臉,徐景瑞的新聞她知道,要不是肚子裡的孩子,她差點到都信了。
宛岑轉頭看向張琦,冷冷的說:“我記得和你沒那麼熟,現在讓我懷疑你打的什麼注意?讓我忍不住想,上次的傳聞是不是你說的?”
張琦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宛岑本就是個試探,現在宛岑眯着眼睛,一直知道這個同事不喜歡她,可沒想到心底這麼惡毒。
現在大戲散了場,宛岑拉着兒子懶得和伊洛宣在費口舌,走了。
瑞麗江畔
宛岑切着肉,君樂踩着小板凳,幫着宛岑洗生菜。
等宛岑切好了肉,君樂早就洗好菜,可也沒出去。
宛岑見兒子跟着她,“不用去做作業嗎?”
君樂搖頭,“明天是雙休日。”
宛岑拍着額頭,“我這幾天太忙,都忘了。”
君樂低着小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宛岑醃着肉,見兒子不說話了,回頭一看,清澈的眸子閃了閃,“這是樂樂上小學的第一個週末,有沒有什麼打算?”
君樂驚喜的擡頭,也不說自己想要幹什麼,反而唸叨着王凱文,“王凱文說這個週末要去遊樂場玩,還要去看電影,說是新上映了一部動畫片,還說要去兒童主題餐廳。”
宛岑眼底忍着笑,順着君樂問,“那樂樂想去嗎?”
君樂抿着嘴,“遊樂場好吵,電影院可以在家看,兒童餐廳好幼稚。”
說完話一頓,接着說:“不過,如果爸爸媽媽一起去,應該會很有意思。”
宛岑先是想笑,認爲兒子性格彆扭,可聽到最後一句話,宛岑心裡酸楚。
兒子是因爲以前沒有爸爸媽媽陪着纔不喜歡。
宛岑保證着,“明天咱們都去。”
君樂確認着,“爸爸也會去?”
宛岑點頭,“去,爸爸也會去。”
君樂高興了,“我去跟王凱文說,我週末也要出去玩。”
宛岑已經誇下海口,鬱先生一定要拿下。
晚上七點多,鬱先生纔到家,剛進門,兒子聽動靜跑過來,又是給拿包,又是拿拖鞋。
鬱先生還真有些不習慣,這小子不是一直都唱反調?
鬱先生換了鞋,兒子也像小尾巴似的跟着,鬱子岑停下腳步回頭,“你在學校犯錯了?”
君樂搖頭,“沒有,老師一直誇我。”
鬱先生看着廚房忙碌的老婆,“你惹媽媽生氣了?”
君樂再次搖頭,“沒有。”
鬱先生眯着眼睛,“那你打了什麼注意?”
君樂很受傷,瞪了一眼爸爸,轉身不理了。
鬱先生,“……”
鬱先生換了衣服,見兒子自顧自的玩,真的不再搭理他了,蹭到了廚房。
“兒子今天怎麼突然殷勤了?”
宛岑,“……”
鬱先生是不是過度緊張了?
鬱子岑大手摟着宛岑的腰,宛岑輕輕的推了一把,“他是高興的,我跟他說,明天我們先陪他去遊樂場玩,再去兒童主題餐廳,晚上一起去看電影,這個計劃不錯吧!”
鬱子岑瞬間明白了,低頭蹭着宛岑雪白的脖子,“看你的表現夠不夠。”
宛岑,“……”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爲了兒子認了。
門鈴聲,君樂起身去直接開了門。
鬱先生一聽,鬆開宛岑去了客廳,見兒子眼巴巴的在門口等着。
鬱先生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真是陰魂不散。
伊玟哲拎着兩袋着吃食進來,推着推眼鏡,漏着森森的白牙打招呼,“晚上好。”
鬱子岑冷眼盯着袋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伊玟哲換了鞋,拎着袋子去廚房,被鬱先生攔住了。
伊玟哲放下袋子,“那你拎。”
說着放下袋子,坐在沙發上,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見鬱子岑還瞪着他。
伊玟哲勾着嘴脣,“我就是來交伙食。”
鬱子岑有不好的預感,“伙食?”
伊玟哲點頭,“媽和舅媽出門旅遊去了,爸也沒事也跟去了,家裡就剩下我一個不會做飯的,只能來你家蹭飯。”
鬱先生,“呵呵,上次畜生煮的麪條?”
伊玟哲被罵臉色都沒變,衝着廚房喊着,“岑岑,鬱子岑把咱們全家都給罵了。”
鬱先生,“……”
隨後伊玟哲壓低聲音,“你說,能和畜生說話的人又是什麼?”
鬱先生,“……”
他算是看明白了,伊玟哲是來報復他的。
宛岑在廚房可不理斗的歡的二人,兩個人見面就沒消停過。
十分鐘後,宛岑對着躲到廚房的兒子說:“叫他們歇歇吃飯。”
君樂點頭,“爸爸,舅舅洗手吃飯了。”
鬱子岑起身,大步快過伊玟哲,“砰”關上了門,差點摔倒伊玟哲的鼻子。
伊玟哲一點都不在意笑眯眯的,反正鬱子岑不舒服,他就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