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小子不相信,說:“不可能,我師傅的藥絕對不可能有毒。”
我心想,糯米粉,肯定沒毒啊!可是元大師上次怎麼就沒有看出我身體裡有個鬼呢?這還不是道行不夠。
我說:“你要不信就讓你師傅出來,他要是真有本事一看我不就知道了。”
黑臉小子哼了一聲,不上當:“你要我師傅出來就直說啊,這麼多彎彎繞繞,一個女孩子,心眼這麼多不會有人喜歡的。我看你滿臉發黑,眼睛血紅,只怕你最近很多事情都不順吧。”
這個黑臉小子,還真會嚇唬我。
我說:“好啊,那你說說我身上的是什麼邪祟。”
黑臉小子臉一擡,說:“你先道歉,道歉你剛纔沒說真話。”
好吧,其實我真覺得我確實不該撒謊,可是我身上沒錢了!不給錢,黑臉小子肯定要從中刁難。
來的時候,我們三人商量好了這樣的。
加童說,這樣可以激元大師出來。
她和小樹見我泄了氣,連忙在一旁說讓元大師出來,不和黑臉小子說話。一時之間,吵得不得了!
正在爭執不下的時候,元大師從裡面出來了。
他依舊一臉和氣地看着我,笑眯眯的說:“丫頭啊,有話好好說,到底是什麼事情呢?我在裡面雲遊千里之外,都聽到你們吵鬧了,只得趕了回來。”
我咂舌,好傢伙,雲遊千里之外!元大師你是仙人嗎?
我心想,我不管你是不是仙人,只要你能驅除我身體裡的鬼我就信你。
我說:“我不急躁不行啊,您不知道,自從上次我回去之後,我就發覺了很多異樣。我經常半夜夢遊,做的事情是我自己都說不出口的,我們宿舍裡最近兩天還發生命案,您說我能不急嗎?”
元大師說:“別急,你慢慢說。”
我說:“大師您就直接看看我,看看我是哪裡不妥吧。”
我要是都說出來你順着我說的話誰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騙我呢?
你說他沒本事吧,我手上的傷口也的確好了。你說他有本事吧,這個人說話太玄乎,太能吹牛!
還雲遊千里之外,我想想就想笑。
元大師認真的看了我一眼,說:“來,把手伸出來。”
我把手一伸,露出了手腕上路非送我的那串黑曜石手串。
元大師見了,立即動容,問我:“小丫頭,你和陳家是什麼關係?”
我說:“什麼陳家啊,我不知道。”
元大師指着黑曜石手串說道:“這東西是陳家的寶貝,你這是哪裡來的?”
我說:“這是一個朋友暫時借給我辟邪用的,很珍貴嗎?”
元大師問:“那你這個朋友是不是姓陳?”
我搖頭:“不姓陳,姓路。”
元大師聽了,臉上好像有點失望。
我說:“大師,這珠子有什麼奇怪的嗎。我看它並不能辟邪啊。”
要是能辟邪,爲什麼昨晚上沈曉蕊還能靠近我?那個鬼還能躲在我的身體裡?
元大師淡淡地說:這珠子是寶貝,你好好收着吧。”
他伸出手,繼續來握我的手腕。一股熱力他的指尖傳遞到我的皮膚裡。這股熱力慢慢沿着筋脈向上延伸,在快要到達我心臟的時候,突然,我感到我的心臟處有一股極陰極寒之氣和他對抗!
這冷熱兩股氣流在我的身體裡一經接觸,立即糾纏。我整個人只覺得身體裡有無數道氣流在亂奔亂走,胸口如遭重擊,一下子“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與此同時,元大師的手好像被一股力氣彈開一樣,立即鬆手,也吐出一口鮮血,臉色仿如金紙。
“聰聰!”
加童和小樹臉色一變,立即扶住我,擔心地問道:“怎麼吐血了!”
黑臉小子也扶住了元大師,擔心地問他怎麼樣,又怒視我:“你使得什麼妖法?你是存心來害我師傅的嗎?”
我撫着胸口,雖然吐了一口血,可是原本胸口有一種淡淡的壓抑的感覺,現在輕鬆不少。
我也感到迷惑啊!爲什麼會這樣?
元大師急忙擺擺手,對黑臉小子說:“衛東,不要怪她,不關她的事。”
他又嘆氣對我說:“丫頭,你的忙我幫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我傻了眼,沒有想到元大師會這麼說。
我囁嚅道:“可是,可是我該找誰幫忙呢?您看我年紀這麼小,我哪裡知道誰能幫到我啊,您能不能告訴我,我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元大師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顧忌。最後,他還是嘆氣搖頭,憐憫地說道:“這事情我真幫不了,我看這世上也很難有人幫到你了。你最近有什麼心願,就去讓你家人幫你完成吧。該吃吃,該喝喝。不要留什麼遺憾。”
我的臉都發白了!這話怎麼和醫院裡,醫生對癌症病人說的話這麼相像啊,難道說我必死無疑!
元大師說完這話,就起身對黑臉小子說:“衛東,我先進去休息休息。你對着幾個丫頭客氣點,別沒禮貌啊!”
說完,他真的丟下我們進了房。不過,那背影怎麼看着好像佝僂了許多。
元大師一走,黑臉小子就立即趕我們:“我師傅被你害得吐血,你還不走,留在這裡做什麼?”
小樹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兇什麼兇?你師傅讓你好好對我們,你不聽你師傅的話呢?”
黑臉小子一噎,隨即瞪着眼睛說道:“我師傅心軟,我可不心軟。你們不走是想繼續留着禍害我們嗎?”
這下連加童都來了氣,正想和黑臉小子吵,我連忙攔住她們,說道:“算了算了,反正我們呆在這裡也沒用,元大師也幫不了我。我們還是回去吧。”
出了門,小樹氣憤地說:“聰聰你攔着我幹什麼?我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個黑臉小子!太沒禮貌了!”
我嘆了口長氣說:“算了,你沒見人家大師都吐血了嗎?總不能讓人家不要性命來幫我吧!”
小樹說:“我、我就是生氣啊……”
說着說着,她的眼睛居然紅了,她帶着哭音說道:“聰聰,剛纔他那樣說,不是明擺着說你活不長嗎?”
說完,她居然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的心裡也難受極了,臉上還是帶着笑,咧嘴說道:“不聽他的,什麼臭大師啊。就是個騙子,我哪裡有那麼短命?我還要活個七老八十的,將來我們頭髮白了,還可以一起去跳廣場舞了!”
小樹被我說得破涕爲笑,揉着眼睛說道:“聰聰,我我爺爺奶奶住鄉下,我讓他們幫你在鄉下找一找,看有沒有厲害的捉鬼的道士。到時候找到了了你就跟我走一趟吧!”
我說:“好啊!那我就指望你了!”
回到寢室,李雯已經走了!
她牀上的被褥都已經卷了起來,個人用品都帶走了。
小樹打開櫃子,“咦”了一聲,說:“李雯新買的幾件衣服怎麼不帶走啊!”
我一看,還真的!而且這幾件衣服和沈曉蕊送我的同款。所以我印象特別清楚。
小樹說:“一定是她忘記了,我們給她寄回去吧。”
她邊說邊伸手去拿,接過手一碰,那些衣服在瞬間全部變成了紙衣!
看着這些做工逼真的紙衣服,我們三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呆在這間宿舍裡,只覺得渾身都不安。
加童後怕的說:“我看我們今晚還是住外面吧,別住這裡了。趕緊聯繫學校換宿舍,要麼在外面租房。”
我呆呆地不說話。
小樹看了我一眼,露出不忍:“那聰聰呢?聰聰一個人住在這裡也會害怕的啊!”
我看了小樹,沒有說話。
是啊,雖然我現在身體裡有個鬼,可是我一個人住在這裡也很害怕啊!可是讓我和她們住一起,萬一我害她們怎麼辦呢?
加童看了看我,下了決心,說:“聰聰和我們住一晚試試,我們晚上都驚醒一點,不要睡太死。要是沒事的話那就最好了!”
就這樣,這天晚上,我和小樹加童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