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悅經歷過喪父之痛,她連父親的葬禮都沒有參加,對她來說,是永遠也無法抹平的傷痛,輕嘆一聲,保持公平的立場,低聲批評道:“那是你兒子不對,他老婆再怎麼不好,老丈人對他總不錯,不管怎麼樣,這口氣先忍着。”
“我也這麼勸他,可他牛脾氣一上來,什麼都不管了,當天就買了機票回來了。大概過了半個月,兒媳婦的律師找到他,請他籤離婚協議,房子和孩子都不歸他,房子原本就是老丈人給買的,我兒子不打算要,兒子不可能放手,鬧着打官司。那些天,我頭都大了,每次打電話給他,只聽得他醉醺醺的回話,又要擔心他沒地方住,想要跟你開口讓他住到家裡來,又覺得不好……”
“這什麼話,哪裡不好了。”
“那個時候琳達還在,我哪裡能跟你開口,好在親家母是個明理的人,打電話給我兒子,要他跟她女兒認個錯,離婚這事先緩一緩,大家先冷靜一下,我兒子聽了她的話,給他老婆打電話道歉,又被臭罵了一頓,但是離婚這事倒是沒有提了。我以爲這事過去就過去了,兩夫妻吵架,**頭吵**尾和,哪裡想到,一個月前,親家母打電話來,跟我兒子說,她女兒跟別的男人好上了,那個男人是要騙她繼承了她爸爸的那些公司股權,要是股權被人騙走了,親家母這日子也不好過。我兒子辭掉工作已經回國去了,以女婿的身份進了他丈人的公司,他在電話裡沒有說跟他老婆怎麼樣,倒是親家母有給我打電話,跟我說女婿是個很出色的人,把公司經營的很好,跟她女兒的關係雖然還很緊張,總算是把那個別有用心的男人給趕跑了。”
“許嫂,你別哭,這不是壞事變好事,雖然你兒子兒媳婦還沒有和好,你這是要回國去了,不是應該高興。”吳悅聽完她的訴說,摟住她,輕聲笑道,“我還以爲你兒子跟你兒媳婦已經離婚了,嚇我一跳。”
“我想起那些事,心裡忍不住難受,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我兒子的老丈人,真的很好,在我面前從來不擺老闆派頭。”
“你兒媳婦是溫州人,你回去以後是去溫州還是回山東老家?”吳悅輕輕拍她的後背,低聲安慰她,“過去就過去了,我們活着的人還是要過日子。”
“兒子是希望我去溫州,親家母也希望我去,好跟她做個伴,但是我還是決定回老家,回去以後,先去溫州看兒子,再回老家。小姐啊,我是真捨不得你和琳達,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她。”
吳悅挽脣低笑,“我很快也會回去,這個房子和鄉下的農莊,都會掉,我要跟我老公復婚了,這次回去,琳達見到她爸爸了,那個笨男人喜歡的不得了。”
“啊?”許嫂一臉震驚的神情,第一次從她嘴裡聽到琳達父親的話題,她從琳達出生起就開始跟她們在一起,琳達的父親一直是一個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