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震驚地轉頭看他。
蘇楠笙不太弄得清楚眼前狀況,卻還是被衆人的視線逼得往後退了一步。
他說:“幾個意思?難不成是我開的中藥有問題嗎?”
陸赫笙再也忍不住般,從一旁的包裡掏出一包中藥往蘇楠笙的面前扔,“這就是你給小竹子吃的藥?安胎的?!”
蘇楠笙把藥包撿起,就從外包裝上來說,確實跟自己先前拿給簡竹的那些一模一樣。
陸赫笙怒不可遏,“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安胎的藥!這是墮胎的!裡面有麝香和藏紅花,雖然劑量很少,但足以讓人在長期服用後出現滑胎的跡象!”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蘇楠笙,就連蘇楠笙自己也好似吃了一驚,盯着手裡的藥。
“這不可能!”簡竹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似的,拼命搖頭。
她現在只知道自己的腦子裡面長了一顆腫瘤,也只知道是因爲自己不小心才導致那個孩子滑落的。可是,陸赫笙的話劍指蘇楠笙,後者竟然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蘇楠笙還是拿着那包藥沒有說話,申雪已經氣急到去用力推他,“你跟顧容昊是一夥的!你們狼狽爲奸故意來害簡竹!簡竹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們的啊?你要跟顧容昊一起來下如此狠手?那是他自己親生的孩子啊!他都不要,還有沒有人xing啊?!”
申雪真是生了大氣,哭着用力將蘇楠笙推出了病房門口。
穆晨駿站在角落裡看着,皺了半天眉才道:“so,你們的意思是,大昊子要害他自己的孩子嗎?邏輯呢?你們吹牛都不帶打草稿的,編故事吧?”
陸赫笙憤怒轉頭去望,“事實就在眼前,還有什麼好爭辯的!這些藥就是我從小竹子的冰箱裡拿來的!”
穆晨駿一陣冷笑,“你說是從她冰箱裡拿的就是從那拿的嗎?誰不知道你有歹心,早就想收了她們母女?這時候看我大昊子分身乏術又鞭長莫及,你就想使個陰招來害他?小陸陸,心忒黑了吧!”
穆晨駿說話從來都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這時候病房內的氣氛本就凝重,被他再一攪和,人人的臉色都五彩斑斕的。
“你……你出去!”申雪怒喝一聲便來拉他。
穆晨駿適時一躲。
他看了看她,又去看陸赫笙道:“幹什麼,你幫他啊?現在什麼話都是他說的,誰知道這藥是不是他換的啊?換了再來害我大昊子,陸赫笙他不是個好人啊!”
“我相信陸總!”申雪疾喝,已經把穆晨駿推到病房門口,“你趕緊走!你本來就不該到這裡來,這裡的一切也與你無關,你趕緊走!”
穆晨駿被申雪推推搡搡的到了門口,從未如此執着過的傢伙這時候也是生了大氣,抓住門框衝裡面吼道:“我告訴你陸赫笙,就你這歪瓜裂棗的想要挖別人牆角,這陰招損招小爺我早八百年前就用過了,你out了!”
申雪用力將他推出門口,才把病房門拉關上。
穆晨駿不依不饒地在走廊上嚷嚷,“簡竹我可跟你說了,你自己得好好想想!想想清楚了!我們家大昊子爲你做了多少事情,他連管家都得罪了,還差點讓管柔奪了權,他費盡心力爲你做這麼多事情,他怎麼會害你啊!”
申雪怒不可遏,暴躁道:“都煩死了!”
陸赫笙這時候在簡竹的病牀邊坐下來道:“不管怎麼樣,小竹子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有我在這裡,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簡竹看着陸赫笙,看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
到是申雪快步過來道:“簡竹,你不是吧?爲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陸總啊?難道說,你寧願相信姓穆的那神經病說的話也不相信陸總嗎?在巴黎的時候我們一起走過來的,陸總怎麼對你我可都看在眼裡,他是一定不會害你的!”
“這藥……真是從我的冰箱裡拿的嗎?”簡竹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陸赫笙。
陸赫笙盯着她看,久久沒有說話。
申雪忍不住又道:“簡竹,你真懷疑陸總啊?”
“我不是懷疑,我只是想要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東西。”
陸赫笙微笑,“有時候親眼所見的,未必就是事實。”
“可是我也相信他啊!”簡竹睜大了無辜的雙眼,怔怔望着面前的男人,“他雖然並沒有多喜歡孩子,可是我看得出來在邊城的那些日子,他是在盡力對小兔子好,盡力想要做一個好父親!”
“可是這不排除他會爲了身家利益再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不是嗎?”陸赫笙雲淡風輕。
“那你呢?”簡竹仰起頭來笑道:“阿笙,如果不是因爲我自己不小心而失去了這個孩子,你會換我的藥嗎?”
陸赫笙沉吟,高大的身影站在陽臺前背光的陰影裡,讓人一下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申雪想要插話,可又覺得這時候氣氛不是太對,她縱然相信陸赫笙必不會傷害簡竹同小兔子,可是對於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他卻未必沒存了歹心。
陸赫笙說:“會。顧家完蛋是早晚的事情,你們既然已經到了海城,我就有責任保你們安全,不讓別人尤其是與顧家有關的人再傷害你們。我容得了小兔子,是因爲她也曾是我的女兒,可是你肚子裡的這位……恕我不能容忍。”
簡竹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再說,“阿笙,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小竹子,就算你會恨我,有些話我還是要說。你跟顧容昊不合適,不管是他這個人還是他背後的家族,對於你跟小兔子來說都太複雜了,那不適合你們。”
“因爲不適合,你們就可以親手扼殺一個孩子的xing命?”簡竹怒不可遏,睜大了眼睛,“阿笙,在申城發生的事情我可以不與你追究,可是這是我失去的第二個孩子了,你知道嗎?不管是你或顧容昊,只要你們曾經有過一星半點地想要傷害它的念頭我就不會原諒你們!”
……
蘇楠笙從醫院裡出來就開始拼命給顧容昊打電話。
莫名其妙攬了這破事兒,結果惹了一身騷,他煩都要快煩死了。
顧容昊的手機非本人接起,而是kitty,說是顧總現在正在會議室裡,“通潤實業”的人今天上午又過來了,吵吵一個上午到了現在,公司簡直不得安寧。
“無論多晚,讓你那該死的總裁一定要給我回個電話,這黑鍋我不能就這樣背了!”蘇楠笙疾吼。
kitty說是,等顧容昊開完會的時候她自然會向他彙報,只是這會兒,真是不方便得很。
kitty在電話裡一再確認簡竹有沒有喝那藥,蘇楠笙便覺得那藥真是有問題的。
蘇楠笙頓時就火了,說:“我還沒問你們,給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把人都喝進醫院了,這還了得啊?
kitty說:“小五爺您按照顧總給的藥方抓就行了,顧總說過,一定要讓顧太太把藥喝下去。劑量不能多,也不能少,一定要是剛剛好。不然一下子太猛了顧太太肯定會受不了,這事得循序漸進,讓她慢慢出點血就好了。”
蘇楠笙一聽更不淡定了,“我問你,那藥到底是做什麼用的?那女的是個孕婦啊!讓她出血能好嗎?你們到底給她喝的什麼啊?!”
電話那端有人在叫kitty,kitty也不願在電話裡多說,只道:“明天上午我會過來一趟,顧總煩請小五爺您一定要照顧好顧太太,這是顧總的請求,多多拜託了。”
……
kitty果然是第二天一早就從邊城過來的。
她來的時候,還順便帶來了幾份文件。
蘇楠笙到機場去接的kitty,遠遠就看見臉色跟黑包公似的kitty由遠及近。
kitty近前,站得筆挺,完全一副職業化的口吻道:“小五爺您好,請問,顧太太還好吧?”
蘇楠笙總覺得她是顧容昊派來專程找自己麻煩的,他攬這破事兒原就沒怎麼上心,近來又因爲自己家的事被鬧騰得厲害,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簡竹到底怎麼了。
kitty一見蘇楠笙那副世家公子哥的玩世不恭樣就來氣,總覺得顧容昊這次所託非人,怕是要出事了。
當然,蘇楠笙也沒敢把簡竹的真實情況告知kitty,他只負責把藥給了簡竹,纔不管她有沒有按時喝下去,然他更不會知道簡竹是不是因爲喝了那藥纔給弄進醫院……總之,從頭到尾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趕緊把差事交了好閃人。
蘇楠笙直接開車把kitty帶到了簡竹所在的醫院,kitty一見自己來的地方,立馬臉色比死灰還難看。
她轉頭去看蘇楠笙,後者把她往住院部的門口一放,立馬倒車跑得個無影無蹤。
她是真沒想到短短几日不見,那不靠譜的蘇家小五爺居然都把簡竹弄進醫院了。
可是,想着顧容昊交代的事情,kitty拽緊了手裡的文件,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
她到海城來的事情雖然是顧容昊授意的,可是後者並不知道簡竹的病已經嚴重到住進醫院了。如果這時候再去雪上加霜,她只怕事情真會到無法挽回的餘地。
……
ps:明天零點再見~!